深紅的牆壁之上砸出一個數米見方的大洞。
三條人影從中飛出來。
三人中有兩人廣仙樓的常客都認識,一個人王府的十世子項曉,一個是烈虎軍那頭烈虎的公子王小屠夫。
這兩傢伙可是西楚城頂級的紈絝,鬥法打架,鬧出人命,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
廣仙樓這樣的事兒想來是經常發生,也沒什麼人阻攔。
反正廣仙樓都是在強大的符陣庇護之下,不到化神一級的強者,休想將這方圓幾里地夷為平地。
一般的入虛修士鬥法,最多也就倒幾堵牆,砸壞一些桌子椅子,沒什麼大不了了,事後這些金主會加倍還上,樓里也不會吃虧。
相反,頂級的公子哥兒鬥法鬧事,也說明廣仙樓的花魁仙子了不得,這也算是活廣告。
「又是哪個倒霉的傢伙惹上了十世子,真是要倒八輩子大霉了!」
「是啊,是啊!十世子再加一個王屠夫,沒萬壽修為,恐怕沒可能全身而退……」
「咦,那胖子不是厲家的那死胖子嗎?怎麼那麼狼狽了?」
厲家的四子厲胖子可好認了,反正肥得像豬,白得似雪准錯不了,厲胖子可是和十世子幾人一夥的呢!
西楚王府十世子和王小屠夫王讓,兩個紫竹樓出來的佼佼者,正兒八經霸王腳下培養出來的一等一的後輩。
兩人的年齡都剛過四十,這個年齡在修士之中算是嫩得出水的年紀,兩個傢伙都是有望五十歲踏入萬壽級的未來強者。
說天之驕子恐怕過分,但是說西楚驕子也差不多。
兩個驕子對付一個生面孔的青年,這還有懸念?
「咦!」
不知誰驚呼一聲。
那陌生青年御使一柄暗紅色的飛劍,劍招變幻莫測,神出鬼沒,那劍招之中似乎蘊含「是道」境的變化奧義。
不止如此,劍芒撒開,強大的殺氣瀰漫開來,讓人遍體生寒,這是劍意?
「這是哪裡蹦出來的一個後輩高手?莫非是哪裡來的一條過江龍?」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識貨的人看出朱魚不俗的修為。
實際上,朱魚以一敵二,也根本不落下風。
他用的功法為天人訣,這門功法他已經修鍊到了六成之境,配合圓滿級的天地訣,天地人高度和諧統一。
天地之力被調動的同時,他本身的潛力被徹底的激發,戰力比他在千雪派飆升了一倍多。
在千雪派朱魚就可以力勝「鐵鎖橫江」尹長河,現在這兩人的修為還不如尹長河,朱魚以一敵二又有何懼?
雙方鬥法速度極快,轉眼就是二十回合。
久斗不下,兩人臉上都掛不住,項曉大吼一聲:「王讓,還等什麼?用金剛杵滅了他!」
王讓手一揚,一柄巨大的金剛杵迎風變大,轟然從天上向朱魚狠砸過來。
紈絝鬥法,可不是宗門內門較量,對朱魚這種籍籍無名之輩,他們沒有顧忌,怎麼能往死里整,就怎麼干。
這金剛杵明顯是一尊法寶,無限接近靈級,萬壽之下不可能能保命。
項曉、王讓都是狠人,起了殺心了。
朱魚身影在空中一閃而逝,再次現身,嘿嘿冷笑,道:「既然要殺人,那咱也不能讓你們失望!看好了!」
朱魚懶得廢話,塵封已久的法寶「抱山印」祭出。
巨大的紅色大印,和空中的金剛杵轟然碰在一起。
「轟!」一聲,電光閃爍,宛若驚雷,這一擊已經遠遠超過入虛修士能展露的實力了。
兩大法寶在空中對壘,雙方的迅速後退。
朱魚退!
但是劍卻不退,他強大的神識將剛剛御使法寶的王讓牢牢鎖定。
「千尋劍訣」一劍刺出,劍芒瞬間直接穿透虛空,倏然出現在王讓面前。
王讓沒料到朱魚御使法寶還有如此一手。
這幫紈絝,鬥法經驗豐富不錯,但是哪裡能比得上朱魚?轉瞬即逝的破綻,導致的就是滅頂之災。
王讓的飛劍變幻,欲將朱魚的突然冷殺的一擊給死死擋住。
「啪,啪!」劍芒直接炸開。
虛空爆裂,王讓瞬間被包裹在扭曲的空間之中。
凄厲的慘叫聲響起,等眾人再看清王讓的身形,只看見一柄深紅色的飛劍穿心而過。
然後漫天的血霧揮灑。
小王屠夫的眼珠子瞪得要翻過來,他手一翻,手上一枚玉符乍現。
這是他最後保命的手段。
捏碎玉符,他就可以直接逃走。
然後朱魚哪裡會給他機會?
穿心而過的紅色飛劍詭異的折返,一劍斬斷王讓的一臂,王讓像斷線的風箏,從空中墜落下來。
朱魚並沒有殺死王讓,那穿心一劍離心臟距離也剛好一寸。
斬一臂,廢一人,比殺一人有意思多了。
王讓被廢,眼看活不了了。
十世子項曉豈能不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子?
他手一翻,一枚金色的玉符浮現在掌心,卻聽到一聲斷喝:「如果逃,就死!」
一股冰冷的涼意從左肩傳遍全身,項曉覺得自己體能翻滾的靈力瞬間的凝固。
人不由自主的從空中墜落。
墜落地面,他的身前是兩條死狗一樣的夥伴。
死胖子被兩巴掌閃得面目全非,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王小屠夫王讓更是不知死活。
項曉縱然是心狠手辣,殺人的勾當沒少干過,可是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面若死灰。
不怕他狠,就怕遇到更狠的!
掉腦袋不過碗大個疤,就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是誰?」項曉費勁力氣,吐出三個字。
朱魚嘴角微微一翹,聲音如從冰窖之中發出來似的:「我叫朱魚,朱瞎子家的朱魚,老子今天是找厲胖子的晦氣,你們兩個不長眼的撞上了……」
「朱同,死哪裡去了?」
朱同在一旁早已經目瞪口呆。
剛才這所有的過程,他可是親眼所見。
他知道朱魚生猛,可是這他娘也太生猛了,一挑三?
這三人可不是軟柿子,都是從紫竹樓出來的翹楚,就這樣一個個被朱魚削乾淨了?
朱同到現在還難以相信眼前的這一幕,然後他就只覺得臉紅。
真他娘的丟人啊!
出來的時候口口聲聲不再當縮頭烏龜,可是一旦見到了死胖子幾人,立馬就蔫兒了,真他媽老子天生就是賤種,只配當縮頭烏龜的命?
被朱魚猛然一喝,朱同倏然驚醒,一咬牙,豁出去了。
要想不當縮頭烏龜,膽子先得夠肥。
他湊到朱魚跟前,眼睛死死的盯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死胖子,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通亂踹。
「別,別踢死了!」
朱魚手一揚,一枚萬玄丹扔給朱同,「死了有什麼意思?塞給這頭豬!」
一枚萬玄丹塞入厲勇的嘴巴里,片刻功夫,死胖子就悠悠轉醒了。
他茫然四顧,看到十世子和王屠夫,再看看面前傲然而立的朱魚兄弟,他真是一頭豬也能明白原委。
「你……你是誰?」
「砰!」他話剛落音,朱魚抬起一腳,將他幾百斤重的身體直接踢飛,這一腳他沒動用多少靈力,可是一腳也把這胖子踢出數十丈。
狠狠的砸在一顆古柏之上,咔擦,巨木斷裂,死胖子滿地打滾,吐口鮮血,嘴巴里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盡問廢話!連老子都不認識,該揍!」朱魚嘿嘿冷笑。
他頓了頓,道:「厲胖子,你家那小雜種要廢朱同,那小雜種入不了我的眼,老子今天廢了你!留你一口氣回去帶話,記住廢你的人是誰!
記住了嗎?」
死胖子不斷的哀嚎,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朱同湊過去,又是一通拳打腳踢,道:「這是我哥,朱魚!狗日的厲家雜種,看你們還敢不敢在老子面前囂張……」
朱同是越來越進入狀態了,狐假虎威誰不會?
關鍵是揍人的感覺爽,這些年在西楚他盡夾著尾巴做人了,只有挨揍的混,沒被打死,被人家唾沫吐到臉上罵一句「雜種」那都是幸運的了。
好幾次九死一生,能挺到今天都是靠命硬。
今天真是揚眉吐氣了,朱同也有當爺的時候?
真印了那句話,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
解決掉三人,一切都清凈了。
朱魚分寸把握極佳,這三人可不是那些庸碌世子公子,真要是那些廢柴世子公子,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這幾人都是王府和軍中重點培養的後輩,朱魚真要直接將他們殺了,那就算是捅破天了。
朱魚傷項曉,重傷厲勇,廢了王小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