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見龍在田 第三百四十九章 六方會盟,我必到

朱魚以前並沒有和冷星雲打過交道,不了解冷星雲其人。

冷星雲修為很高,在三郡之地,修為能排進前四,在邊陲幾郡,西門雙的修為和戰力算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而西門雙之後,萬石派左群峰實力當屬最強。

左群峰之後,恐怕就算是冷星雲了。

作為萬壽中期的強者,而且有法寶在身,在邊陲三郡,冷星雲的名望極高。

然而,冷星雲其實是個極度謹慎的人,一生謹慎。

在其他幾郡,每郡的兩大勢力之間時常摩擦不斷,為了爭權利,爭地盤,常常爾虞我詐,甚至斗得不可開交。

然而在西陵郡,蒼山宗卻唯西門雙馬首是瞻,冷星雲對西門雙表現出絕對的服從和認同,這也體現了冷星雲的特點。

謹慎啊!

謹慎的人總是活得比較久。

冷星雲的年齡已經二百五十歲了,在邊陲眾多強者中,算是最年長的存在了。

萬壽修士,號稱有一萬年壽命,可是前提是不被人誅殺。

可是仙界之中,紛爭不休,為了搶奪資源,爭取利益,又哪裡能夠真正活到一萬歲的萬壽修士?

往往,很多修士踏入萬壽之境,很快就成為別人的靶子,受人攻擊,然後生死道消。

而冷星雲顯然深諳這個道理,所以他很謹慎,從不爭強好勝,尤其面對不熟悉的對手,更是不逞強。

沒有必勝的把握,不和人生死相鬥。

所以,看到朱魚出現,他就預料到今日之事可能麻煩,他當即立斷就走了。

走得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典型就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做派。

可是朱魚不甘心啊!

眼見冷星雲要逃離自己視線之外,朱魚手一揚,幾乎抽空體內所有的靈力。

好一個試劍的機會,他能錯過?

一道綠光閃過!

至少是數千丈之外的巨大的飛行符舟轟然爆裂。

冷星雲從符舟之中狼狽逃出,手中一道銀色的光華閃過,將綠色光華擋住。

「嗯?」輕輕的哼了一聲,他眼神倏然掃向踏空而來的朱魚。

下一刻,他手再此一揚,赫然又是一尊飛行符舟。

逃!

這一次,朱魚已經來不及了,再說他靈力幾乎耗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冷星雲離開。

「朱魚小兒,你竟然敢在西陵邊陲之地出現,嘿嘿,你等著西門郡王的怒火吧!」遠處,冷星雲的聲音傳過來。

朱魚嘿嘿一笑,道:「留你一命,告訴西門雙,他郡王府最後一個礙眼的供奉我也給他清理了。六方會盟,我必到,讓他好好等著我!嘿嘿……」

目送冷星雲離去,朱魚內心極其氣餒。

冷星雲此人不可小覷啊!

別人都示強,唯獨他示弱,臉皮固然是厚,難得他如此心安理得,絲毫不顧及自己是一方宗主,這樣的對手是可怕的。

因為一個怕死的人,其不知有多少保命的手段。

真要殺掉他,恐怕會很難!

冷星雲離開,大戰結束。

殷小童和唐碧君兩人幾乎並肩向朱魚而來。

殷小童滿臉笑容,而唐碧君則更是欣喜若狂,兩人齊齊在朱魚身前站定,殷小童有些拘謹,而唐碧君則更是滿臉通紅。

無數同門在看著他們呢!

殷小童還是個孩子,性情本就隨性。

可是她唐碧君卻是大師姐,在眾多弟子心中都是十分穩重的,可是此時卻竟然……

不知為什麼,當她看到朱魚的那一瞬間,內心一下就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她一掃同門被殺的悲痛,瞬間變得欣喜。

這樣的欣喜莫可名狀,卻讓她感到極度的滿足、充實。

朱魚的到來太意外了,而偏偏又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在大戰最困難的時候,唐碧君腦海之中浮現的就是朱魚的影子。

她赫然腦子裡冒出奇怪的念頭,心想自己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那個紫袍青年了,那忘不了朱魚言語之間所展露的無邊的豪氣,更忘不了朱魚所傳給他們姐弟的那神奇的符道。

可是,現在,朱魚就在他們面前,這麼快他們又重逢了!

朱魚望著他們,只是微笑,道:「你們還是沒有理解二十四兵符的真諦,兵符既是符,又是戰陣法門。戰陣的奧妙都在符中,你們這一戰太慘了……」

唐碧君羞愧的低下了頭,殷小童卻昂然道:「反正我們贏了,朱魚師尊,謝謝你!」

遠處的方向,紀嘉凝和木清風兩人聯袂而來,他們身後跟隨著剩下的弟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目在朱魚的身上。

朱魚率先向紀嘉凝拱手道:「四海朱魚見過靈域門紀門主!」

紀嘉凝人生得非常和氣,不像是一尊門主,反倒像是鄰家的長者一般溫和。

剛剛經歷了大戰,她略顯狼狽,可是眼神卻依舊非常的堅定。

她非常恭敬的向朱魚回禮,道:「朱魚道友,你的大名我久仰了!今日之事,暴露的是西門雙喪心病狂的野心。通過今日之事,我也能想到當年在四海,你們所遭遇到的一切!

從今往後,在靈域門之內,四海的修士就是我們的兄弟姐妹!」

她的手緩緩抬起,道:「門下聽令,此人是四海供奉朱魚師尊,見過朱魚師尊!」

她一聲令下,數十人齊齊跪倒,齊聲道:「見過朱魚師尊!」

靈域門的弟子,由於紀嘉凝的原因,多數都是女弟子,男弟子寥寥無幾,都是木清風的幾名弟子。

這麼多人跪倒,一片鶯鶯燕燕,雖然剛剛經歷過大陣,眾人內心悲痛為散去,但是每個人神色都極其平靜,眼神之中流露的也儘是剛毅之色。

靈域門不愧是五品勢力,遭此打劫,依舊能從容面對,朱魚心中對他們也有幾分佩服。

木清風道:「朱道友,此地離我門不過千里之遙。今天曆經此戰,西門雙必然會震怒,下一波肯定會有更多強者駕臨。我靈域門雖然實力不濟,但是也擁有萬年的基業,不比朱道友孑然一身,不好防範。

所以,建議朱道友暫時到我們門中避一避,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魚淡淡笑笑,道:「謝謝木道友好意!但是貴門我就不去了,免得為你們落下口實。西門雙要找我,我也恰好要找他。避也避不了,躲也躲不了。我又何苦去躲避?

哈哈……」

朱魚開懷大笑,笑聲一斂,道:「紀門主,木道友。青山常在,綠水長流。你們門中遭遇大變,我也不便久留,今天就此別過,我們後會有期!」

朱魚言罷,又道:「如你們還是六方會盟中的一員,想來在會盟之時,自然可以見到你們!哈哈……」

朱魚的身影隱去,轉眼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朱魚師尊……」殷小童急道,唐碧君也是嘴唇連連掀動,臉漲得通紅,卻終究沒能開口叫朱魚的名字。

但在她心中,卻一下似乎空了一般,眼睛死死的望著遠方。

天際一抹淡淡的紫色掠過,像是朱魚的影子,然而這抹紫色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目送朱魚消失。

木清風規規矩矩的走到紀嘉凝的身邊,道:「師姐,今日的事情……」

紀嘉凝淡淡的笑笑,道:「我靈域門屹立萬年不倒,也絕非什麼人想滅就滅的。只可惜,自我掌靈域門以來,門主人才凋零。我門中無上法訣,竟然無人可以練成。

現在,反倒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遭他人覬覦,我有些愧對列祖列宗啊!」

她的笑容漸漸的收斂,又道:「清風,朱魚此人少年老成,修為高絕,實屬是一個人物。四海之中擁有這樣的天才,四海餘孽還是四海餘孽嗎?嘿嘿,我靈域門將來的下場,說不定還不如人家四海呢!」

木清風規規矩矩的跪倒,聲淚俱下,道:「師姐,您別說了,我知道自己錯了!當年在眾多師兄弟之中,以我資質最好,可偏偏我卻頑劣不堪,荒廢了修為!

經歷此事之後您放心,我一定苦修門中法訣,絕不再荒廢流年!」

紀嘉凝的神色變得柔和,點點頭道:「自古以來,仙界之中都是強者為尊。你的弟子小童不崇拜你這個師尊,反倒對四海朱魚痴迷崇拜,其中原委,想來你也明白!

這次六方會盟之會,你不用去!就我一人帶領數名弟子前去,去當面會一會西門雙!」

「師姐,這……這萬萬不可!」木清風急道,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有什麼不可?朱魚一四海餘孽,乃三郡之公敵,可他孤身一人尚且敢獨闖西陵,我乃六方會盟一方,貴為門主之尊,卻不敢入西陵?這是什麼道理?六方會盟,沒有我靈域門,我靈域門的尊嚴何在?你讓列祖列宗們如何看我等後輩?」紀嘉凝道,神色罕見的嚴厲。

她頓了頓,又道:「我意已決!而且我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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