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雙修？」楊凡心神一震，眼睛微亮，在鳳曦似笑非笑的注視下，俊臉微紅，卻很快恢複平靜。
他沉吟片刻，目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低語道：「為何我沒有想到此法？既然是精神意境上的衝突，唯有在那種精神完美交融、二者毫無隔閡的狀態下，才能以最小風險化解此危機。」
說到這裡，他臉上頓然有些無光，自己身為北秦最具傳奇的藥師，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
非但他沒想到，連藥王、毒王這等老牌元嬰級藥師，一時也都不曾想到此法。
因為在傳統醫道傳承中，所謂雙修之法，當是旁門左道，不登大雅之堂，除非能晉陞至精神雙修的玄奇境界。
但修仙界罕有雙修道侶能達至如此高深的境界。
「聽楊藥師的意思，你似乎曾進入過此等境界？」
鳳曦目中露出一絲古怪。
楊凡尷尬一笑，倒也不否認，精神雙修，他的確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在羅山國，與令狐小夕的雙修，當時也曾進入過精神交融的狀態，但層次並不深。
對於旁人來說，精神雙修有些困難，但對於掌控生命自然的楊凡來說，並不是難事。
第二次是在葯仙谷，與雲雨夕在機緣巧合之下，直接跨越肉身雙修這一步驟，在天人模式下，進入深層次的精神雙修。
第二者情況，是難以強求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楊凡的功法與雲雨夕十分近似，才能跨越中間步驟，直接進入如此境界。
望著眼前冰封中古典詩畫般清雅出塵的鄧詩瑤，楊凡突然生出一種負罪感，對鳳曦道：「只是，我若這樣輕易奪走了詩瑤的處子之身……」
「若不這樣，等待詩瑤的只有一死，否則我怎麼也不會把詩瑤託付給你。」
鳳曦輕哼一聲。
楊凡聞言頓時有些尷尬：「鳳長老竟不相信我的為人？」
在如今北秦，楊凡乃是最具傳奇的人物，受千萬修士崇拜敬仰，更是如今北秦毫無置疑的第一人。
「並非不相信你的為人，而是你父子二人，一樣的風流成性，不知玩弄過多少女子的感情……」
鳳曦明顯對楊天父子二人很有成見。
「不過相對來說，在這方面你比楊天要好多了，想當年……也罷，他現在生死不明，也足夠凄慘的。」
說到最後，鳳曦難免露出几絲不忍。
楊凡面露錯愕之色，在他心目中，父親楊天是一個近乎完美的形象，沒想到還有這種情況。
「現在想救詩瑤，唯有選擇此路，你心底若還有一絲良知，日後便不要傷她的心。」
鳳曦最後直視楊凡，神色極為複雜。
楊凡深吸一口氣，一臉鄭重的道：「鳳長老請放心，楊某可以立誓——」
「不用了。」鳳曦立即打斷他：「真正的情感，不是以誓言來約束的，你父親年輕的時候，發過的山盟海誓，何曾少過，到頭來又欠了多少感情債？」
「鳳長老能否不要再接我父親的短？」
楊凡面色微沉，有些不悅了，這鳳曦明顯對他父子二人有成見。
鳳曦心神一顫，恍然間明白，對方是如今北秦第一人，超越三大修士的至高存在。
想到這裡，她手心裡不禁沁出一絲汗跡。
楊凡可不比當年的楊天，在風流方面或許不如楊天，但在實力方面，誰敢挑戰其權威，就算北秦三大修士乃至西嶽無敵的黑風魔皇，也要對他敬畏交加。
「精神雙修，只是我的提議，楊藥師若有如此能力，可以自行嘗試。」
鳳曦又含笑道。
「如果詩瑤不情願，那我該如何是好？」
楊凡露出一絲擔憂。
鄧詩瑤的倔強貞烈，他是最清楚的。況且精神雙修，來不得任何一絲勉強，必需兩情相悅。若是強迫來，得到的只是詩瑤的身體，沒有意義。
「那就要看，詩瑤對你的感情有多深了……此事聽天由命。」
鳳曦幽幽一嘆。
二人談妥之後，又把毒王、藥王叫進來，商議此事。
「精神雙修？」毒王和藥王眼睛都是一亮，不得不承認，此法是最為溫和，效果也可能是最好的。
「凡兒的醫術我不懷疑，現在的問題是，這鄧姑娘是否心甘情願，與凡兒圓房，若有哪怕任何一絲違逆，就會功虧一簣……」
毒王一眼看準問題的關鍵。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問題，但必需一試。」
楊凡長長一嘆，心中極有期待，又有擔憂。
確定此法之後，楊凡沒有立即實行，先查找古籍，研究精神雙修方面的奧義。
在內海天樂園的時候，執安長老徐立曾贈送一套傳承自上古的雙修法訣，楊凡並不缺乏這方面的理論。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楊凡準備的差不多。
但就在這一日，補天君王過來報信：「外面有人求見。」
「是誰？」楊凡明白，如果是一般人求見，補天君王不會輕易通過。
「東方藥師。」補天君王輕吐四個字。
「東方藥師？」
楊凡大吃一驚，展開神識，很快看到霧柳鎮上一個背負葯簍，衣著襤褸的酒糟鼻老者，身上有一股濃厚的凡塵之氣。
「快讓他進來。」
楊凡一眼確定，這是東方藥師的分身。
不多時，楊凡在密室里接見了東方藥師。
「二十年不見，楊道友的神識境界竟達到了化神期，看來離下一層次，也不遠了，真是可喜可賀。」
東方藥師見到楊凡的進度，驚喜無比。
「東方藥師過來見我，有何事？」楊凡好奇的道。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發生在內海，十分重要……」
東方藥師一臉凝重的道。
「內海中發生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楊凡大感不解。
「和你有關係的。」東方藥師斷然道：「就在前不久，金蛟王身死。」
「什麼！金蛟王身死？」
楊凡大吃一驚。
金蛟王的實力，楊凡十分清楚，本身是半神獸，再加上天龍弓，足可縱橫內海。
放眼整個內海，有可能威脅到金蛟王的，除了東方藥師、滕靈王兩大化身之外，也只有千秋無痕。
但也僅僅是有可能威脅，想殺死金蛟王，是何其的困難？
從某種程度來說，金蛟王與楊凡是一個力量層次的。
「是誰幹的？」楊凡突然意識到，此事可能與至寶龍器有關。
「反正不是內海中人。據某些妖修轉述，當時有另外一名堪比神獸的存在，修為至少達到了化神期，殺死金蛟王，奪走了『天龍弓』。隨後那神秘存在，在內海徘徊一段時間，便不知所蹤。」東方藥師一臉心悸的道：「能如此從容殺死金蛟王，那人之實力，絕對超過我和滕靈王。」
「果然是『至寶龍器』招惹的禍。」
楊凡倒吸一口冷氣。
幸虧在內海之地，除了東方藥師外，便無人知道他的來歷。
那日在對付幽影魔主引發的大災難時，兩件至寶龍器同時現世，想不引人注目，都十分困難。
或許就是因為那日之事，給金蛟王引來了殺生之禍。
楊凡平日把至寶龍器收入仙鴻空間，在大範圍里，其它大能者，是不可能確定其位置的。
而且，在掌握至寶龍器的情況下，在北秦等區域，楊凡完全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總之，楊道友要謹慎，不到萬不得已情況，千萬不要使用至寶龍器。」
東方藥師善意的告誡道。
楊凡自知東方藥師不會害自己，對方還期望他某一日能修復地脈之脊，還他藉以為生的木靈珠。
「東方藥師放心，除了你之外，內海之地沒有人知道我的下落。」
楊凡與東方藥師相談良久。
在得知楊凡日後將要去大秦，東方藥師沉吟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直接傳送到大秦。」
「竟有這樣的好事？」楊凡連忙詢問。
「在很久前，我曾在極北遊歷，得知那裡有一個名為『古族』的存在，是從仙秦皇族的一個分支。那古族中，便有通往大秦的傳送陣……」
東方藥師陳述道。
楊凡聞言啞然失笑：「那古族，我打過交道，更認識其族長……」
隨後，他把事情的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沒想到楊藥師竟認識秦光德，據我所知，在大秦王朝，他有一個稱號，名為『鎮遠侯』。」
東方藥師也感到意外。
「鎮遠侯？」楊凡輕念這三個字，頓然感受到這三個字的份量，那日在占星塔，也曾見秦光德手持「王侯令」，喝退一干強力侍衛。
東方藥師沒在霧柳鎮逗留，又去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