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7節

山路。一輛架著高射機槍的豐田皮卡粗暴地駛過,掀起一片灰塵。

車上的販毒武裝跟著車裡的音樂在唱東南亞的流行歌曲。他們的髮型五花八門,服裝也是五花八門,武器更是五花八門,似乎全球的軍火製造企業都跟他們有密切的業務往來。

後面跟著三輛同樣破舊不堪的豐田皮卡。車上的販毒武裝也在唱歌,顯然心情很好。

被俘的中國兵戴著黑色的頭罩,什麼都看不著,雙手被小繩細密捆綁好。他們被解除武裝,分散坐在幾輛皮卡的車鬥上。

車隊開往前面的一處山谷,那裡是他們的營區。

營區跟電影上的**或者販毒武裝的營區沒有什麼不同,竹樓塔樓,電網沙袋。周圍是散亂的販毒武裝分子。

車隊一開進營區,立刻引起一片歡呼。販毒武裝們嗷嗷叫著,圍攏過來。

蒙著頭罩的特種兵和菜鳥A隊被他們扔下來,販毒分子喊著當地的方言,互相笑著,用拳腳和槍托招呼這些俘虜。

夏嵐被販毒武裝們推搡著,衣服甚至還被撕開了,她怒罵著:「畜生——」

一個戴著紅色貝雷帽的長髮男人走出指揮部,他身邊跟著的大鬍子舉起手裡的56衝鋒槍對天扣動扳機。

三聲槍響。販毒武裝們散開了,如同退潮一般露出裡面被打在地上的中國兵。他們還蒙著頭罩,馬達一聲喊,老兵們迅速靠攏坐在一起,菜鳥們則散亂在周圍。

紅色貝雷帽是個獨眼龍,臉上一道貫穿的刀疤。他揮揮手,販毒武裝們摘下了那些倒霉蛋的頭套。

小庄的頭罩被粗暴地揭下來,他被打得鼻青臉腫。耿繼輝的鼻子在流血,老炮跟強子靠在一起,鄧振華彎著腰睜著兩隻熊貓眼,被打破了的嘴唇還在滴血,他咬牙切齒地忍疼:「衛生員。」

「他們打了我小弟弟,死疼,會影響我的生育能力嗎?」

史大凡看著四周的販毒武裝:「有命回去再說吧。」

鄧振華很震驚地看他:「你不覺得這是在訓練嗎?就算菜鳥A隊會中埋伏,老鳥們……」

啪!一槍托砸在他的下巴上,鄧振華仰面倒地。販毒分子舉起56衝鋒槍,冷冷地看著他。鄧振華艱難地抬頭,吐出嘴裡的血:「我要去軍事法庭……控告你毆打學員……」

販毒分子冷酷地拉開槍栓,對著他分開的雙腿之間扣動扳機。

鄧振華尖叫著往後蹭。子彈追著他的小弟弟打在泥地上。販毒武裝冷笑著蹲下,把槍口抵住了他的要害。鄧振華睜著兩隻熊貓眼大罵:「操!有種你就開槍啊?開槍啊?我敢說,你會被軍事法庭槍斃!來啊,打我啊?打我啊?」

販毒武裝冷笑著,用漢語說:「跟我耍流氓戰術?」

鄧振華怒罵:「就跟你耍流氓了!怎麼的?來啊,打我啊!開槍,不開槍你就是鴕鳥!」

販毒武裝獰笑著:「那就別怪我了!」他準備扣動扳機。

紅色貝雷帽哈哈大笑,用普通話說:「好男子!有膽色!給他特殊待遇,捆到那邊去!」

販毒武裝冷笑著起身,兩個**衝進俘虜群,拖起鄧振華。

鄧振華還在罵著:「開槍啊!你要不敢開槍你們全家就是鴕鳥——」

兩個**把鄧振華拖到空地邊的一根柱子邊上,直接就給他一陣拳打腳踢。鄧振華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們利索地綁在柱子上。

嘩啦——他的迷彩服上衣也被撕開,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鄧振華怒罵:「爺爺是傘兵!爺爺不跳脫衣舞!死了這條心吧!」

馬達在那邊喊:「傘兵!不要鬥嘴!」

鄧振華還在罵:「還有你,灰狼!奶奶的欺騙我們的感情,想虐我們就直接說啊!他媽的搞得跟真事兒似的,弄這幫狗雜碎來嚇唬誰呢?老子是黃繼光連的兵,流血流汗不流淚!我就操你們……」

咣!一槍托砸在他的小腹上。鄧振華痛楚地慘叫一聲,卻彎不下腰。

菜鳥A隊沸騰起來,他們想起身,卻被販毒武裝們用槍托砸倒。

馬達高喊:「坐下!不要做無畏的反抗!」

鄧振華艱難地罵著:「我就操你們整個特種部隊,老子要是生不了兒子,就告你們……」

一個販毒武裝拿起蜂蜜罐子打開,又拿起小刷子。

鄧振華睜大眼睛看著:「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我不是熊,我不喝蜂蜜!」

販毒武裝沒說話,拿著小刷子開始往他身上暴露的地方刷蜂蜜。

「兔崽子,我的嘴在這兒!」

史大凡心急如焚:「傘兵!不要再鬥嘴!」

「你怕死老子可不怕死,再說他們也不敢整死老子!這是什麼?他媽的什麼東西在往我的身上爬?」

成群的螞蟻順著蜂蜜,爬上了鄧振華的身上。鄧振華瞪著兩隻熊貓眼:「兔崽子,讓這些該死的螞蟻給我滾下去——」

鄧振華還要罵,一個破布團塞進了他的嘴。他只好嗯嗯地使勁掙扎。

史大凡含著眼淚:「老傘!——啊——老子跟你們拼了……」

他剛站起來,就被幾槍托砸倒,外加一陣拳打腳踢。

菜鳥A隊沸騰著,都想起來,卻被更多的槍托和拳腳砸倒。

馬達高喊:「不要亂鬧,不要亂鬧——保持冷靜,保持冷靜——」

鄧振華全身爬滿了螞蟻,他已經昏了過去,

刀疤男人一直冷冷地看著,他笑笑,點燃一根煙:「同生共死?我就喜歡看到這樣的場面。多感人,可惜你們要下地獄!」

菜鳥A隊鼻青臉腫地坐在地上怒視著販毒分子。

馬達低聲說:「任何情況下不能衝動,保持冷靜!這是特殊的戰鬥,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菜鳥A隊坐在他的身後,都咬牙切齒。小庄說:「難道我們看著老傘被折騰嗎?」

馬達轉頭:「記住四個詞,自己好好琢磨——生存、躲避、反抗、逃脫!把這四個詞在你們的腦子裡面連接起來,好好記住我的話!」

菜鳥A隊還是躍躍欲試。

耿繼輝壓低聲音:「菜鳥A隊,保持冷靜。只有活著,才能戰鬥!只有不受傷,才能反抗!」

菜鳥A隊逐漸平息下來,默默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刀疤男人慢慢走過來,站在他們跟前鄙夷地說:「中國陸軍特種部隊?」

老鳥和菜鳥們都不說話。

刀疤男人繼續嘲諷:「來自地獄的勇士?」

還是沒人吭聲。

刀疤男人吐出一口煙:「歡迎回到地獄!」

馬達抬起頭:「我們是軍人,所以你要按照《日內瓦公約》來對待我們!」

刀疤男人驚訝地說:「你們是軍人?」

「是的!我們是軍人,《日內瓦公約》規定要給戰俘相應的待遇!不能虐待!不能殺害!」

刀疤男人蹲下看著馬達:「那你看我是軍人嗎?」

馬達看著他:「不管你是不是軍人,都不能這樣虐待俘虜!」

刀疤男人站起來哈哈大笑:「多好聽啊!《日內瓦公約》?什麼是《日內瓦公約》?你們知道嗎?」

販毒武裝們一陣鬨笑。

刀疤男人笑著抓起那個獵人打扮的情報副參謀:「好吧,我現在尊重《日內瓦公約》。他是軍人嗎?」

夏嵐大叫:「小趙!」

刀疤男人抓著他到了兵們跟前:「回答我,他是軍人嗎?」

馬達看著那個副參謀,說不出話來。

刀疤男人惡狠狠地說:「按照《日內瓦公約》,軍人如果不穿自己的制服,穿敵軍制服或者民用服裝,可以按照什麼處理?你告訴我?」

「間諜……」馬達痛楚地說。

刀疤男人拖著副參謀到了前面的空地上,一腳踢倒他。

菜鳥A隊震驚地看著。夏嵐高喊:「混蛋!畜生——」

刀疤男人拔出手槍利索地上膛,對著地下的情報副參謀扣動扳機。砰砰砰!連續三槍,副參謀中彈倒在地上,胸口一片血跡。

兵們只能默默地看著。

刀疤男人獰笑著:「把他拖走,喂狗!」

兩個**拖著屍體,扔進狗圈。狗圈裡立即傳來一陣狂吠的聲音,還有狗搶東西吃的喧鬧。

夏嵐哭著在地上拚命爬:「小趙——是我害了你啊——混蛋,你們槍斃我吧——我也是間諜——」

刀疤男人冷笑:「拖到我房間去。」

兩個**拖起夏嵐,徑直拖向指揮部。夏嵐掙扎著,尖叫著,頭髮都散了。

菜鳥A隊都睜大眼,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刀疤男人關上保險,淡淡地笑:「我只是按照《日內瓦公約》,把他槍斃了!現在,執行《日內瓦公約》結束!把他們給我關起來,我要好好跟他們挨個談心!先從那個女間諜開始!」

菜鳥A隊和老鳥們被槍托和拳腳驅趕起來,分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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