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六章 特例

看到狄奧和伊莎貝爾歸來,歌頓等人顯得非常高興,也是出於好奇,圍在伊莎貝爾身邊問個不停,當然,他們的問題都是有選擇的,不會讓伊莎貝爾感覺他們是在探討那一萬學分到底值不值得。

伊莎貝爾倒是很從容,有問必答,其實她也有很多想向雷蒙求證的地方。

談到那個古村,大家的視線不由集中到了雷蒙身上,狄奧和伊莎貝爾的看法是一致的,居住在古村中的老人實力各個非同凡響,如果只有一個兩個,還容易解釋,但那麼多強者隱居在死亡之歌學院里,就讓人想不通了。

雷蒙沉吟了好半晌,吞吞吐吐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可……我伯父年輕的時候到大陸各地周遊了很長時間,斯坦森院長就是那時候認識的,他們可能是斯坦森的朋友吧?要不然不會隱居在這裡,應該回帝都和我伯父在一起。」

「不過,我感覺他們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留在死亡之歌學院。」歌頓道:「應該有自己的目的。」

「他們留下來,肯定受到了你伯父的影響。」伊莎貝爾道:「我偶然聽到過他們談起你伯父,口氣顯得非常尊敬。」

「霍夫曼大帝把這麼多強者留在這裡,難道……是想把死亡之歌學院打造成另一個聖地嗎?」索菲亞突然插道。

眾人面面相覷,索菲亞的猜測有幾分道理,實際上勢力集團都會經歷相同的軌跡,由稚型,到強盛,再到巔峰,然後衰敗,最強大的神域當初也不是一下子就形成的,而是經過一代代志同道合的強者不斷努力、不斷沉澱,才形成了龐大的規模。

霍夫曼大帝把這麼多強者留在死亡之歌學院,或許就是為了完成一個原始的積累,而把雷蒙發配到這裡,也是為了給雷蒙打上一道死亡之歌學院的烙印。

「不談這些了。」歌頓轉移了話題,他很反感討論類似的東西,只喜歡和純粹的力量相關的一切內容:「伊莎貝爾,導師是怎麼評價你的?」

「她說……」伊莎貝爾苦笑了一下:「我雖然很聰明,但沒有真正的冰霜之心,除非我能完全改變自己的天性,否則最多只能成為一名武尊。」

「這也太打擊人了。」雷蒙叫道:「怎麼可以這樣說?」

「冰霜之心?那是什麼東西?」歌頓不解地問道。

伊莎貝爾輕聲道:「導師說,如果我不懂冰霜之心,那麼可以在腦海中想像一下……」

「冰霜之心是想像出來的?」歌頓道。

「你急什麼?讓伊莎貝爾說完!」雪妮正聽到要緊處,被歌頓打斷了,顯得很不悅。

「想像在天的盡頭處,靜靜矗立的冰川,任日夜輪轉、時光穿梭,冰川都不會改變,恍若永恆,絕世而獨立。」伊莎貝爾道:「導師說,得到了那種意境,距離冰霜之心就不遠了。」

「聽起來像那麼回事,仔細想想,等於什麼都沒說。」雷蒙不滿地叫道:「騙人啊?一萬學分就換來這些話?」

「雷蒙,不準胡說!」伊莎貝爾很罕見的綳起了臉:「你不懂的,在導師身邊時,我確實感受到了導師所說的那種意境,但離開之後……感覺就越來越淡了。」

「淡了?那你都學到了什麼?」雷蒙道。

「很多很多。」伊莎貝爾道:「那些東西都裝在我心裡,我能感受得到,可說不出來,對了,索菲亞、雪妮,我建議你們也去接受專門輔導,很有好處的!」

「一萬學分呢……」雷蒙用無奈的口吻說道。

「索菲亞和我差不多,她眼睛裡都是狄奧,如果我找不到冰霜之心,你也差不多。」伊莎貝爾的視線轉到了雪妮身上:「倒是你,雪妮,你最有希望,迪迪導師一定會非常喜歡你的。」

「你說誰?」雷蒙突然叫了起來:「迪迪?我沒聽錯吧?」

「雷蒙,你知道她?」伊莎貝爾一愣。

「我怎麼會不知道?」雷蒙苦笑道:「那個老妖婆……」

「不許你這樣講她!」伊莎貝爾大怒。

「好、好,不講她……」見伊莎貝爾氣得滿臉通紅,雷蒙很明智的退縮了,可自己想了想,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歌頓疑惑地問道。

「我明白冰霜之心是什麼了。」雷蒙道:「絕世而獨立……就是做一個萬年處女!」

「混賬!」伊莎貝爾又羞又怒,抬手便在雷蒙的腦袋上重重拍了一下。

「下流!」雪妮斥道。

「無聊。」索菲亞也白了雷蒙一眼。

「本來聽起來很玄奧、很美的事情,從雷蒙嘴裡說出來,就變得俗不可耐了。」狄奧當然要站在索菲亞那一邊。

「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人!」伊莎貝爾氣呼呼地說道。

「……你們都和我較真做什麼?」雷蒙極委屈地說道:「又不是我說的,帝都的人都這麼說她,當初她最年輕、最美的時候,帝都那麼多人追她,但她一個都瞧不上,別人都猜她想嫁給一個實力遠超過自己的強者,可是隨著她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可供她選擇的人越來越少,一直到她步入了衰退期,她也沒有出嫁,大家才明白,她壓根就沒想嫁過人,最後她成了一個笑柄,人們都……」

「她不是笑柄!」伊莎貝爾道:「只是太過專註了,她告訴我,其實她的天賦並不好,能有現在的成就,全靠……」

「這也叫成就?」雷蒙對此嗤之以鼻:「知道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麼嗎?」

「閉嘴!」歌頓喝道:「沒人想和你討論這種問題,伊莎貝爾,你繼續說。」

「沒心情了。」伊莎貝爾氣呼呼地站起來:「雪妮,陪我去洗個澡吧。」

「大白天,你還敢去洗澡?」雷蒙顯得很緊張:「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知道么?我們都成名人了,很多學生都知道五十一寢區有三個嬌艷的大美人,經常能看到人影在附近打轉呢,別說白天,連晚上都不太安全,還得我和歌頓到處巡查。」

「這麼嚴重?」

「嗯。」索菲亞和雪妮都點了點頭。

雷蒙接連兩次毀掉斯坦森院長家的大門,已經是聳人聽聞的大事件了,狄奧又直接打上巡邏隊,在不使用源力的情況下,把一個巡邏隊員痛打了一頓,而且當時索菲亞三個女孩子也公開亮相了,種種因素,已經讓五十一寢區變成了死亡之歌學院最耀眼的地方。

「這幾天沒人來找麻煩吧?」狄奧皺眉道。

「找麻煩的倒沒有,除非他們認為自己比巡邏隊更厲害,但……總有幾個傢伙沒事找事和雪妮搭訕。」歌頓笑呵呵地說道:「放心,狄奧,沒人敢騷擾索菲亞的,春季的比賽快開始了,我和雷蒙已經給大家報了團隊賽,還給你報了個人賽,難道他們想被你打成豬頭么?」

「個人賽?」

「嗯。」雷蒙道:「對了,狄奧,昨天剛接到學院通知,問你去不去打高級部的個人賽,我覺得你應該沒問題的,就答應他們了,呵呵……狄奧,你有信心吧?」

「我同時還要參加高級部的個人賽?」狄奧有些不解:「這不是亂套了么?」

「這是學院特批的,我估計……有些傢伙想看看你的真正實力,我問過蒼南,以前從沒發生了這種事。」雷蒙笑嘻嘻地說道:「大筆的學分啊,狄奧不要忘了,我們欠著好多債呢……」

「你還好意思說?」歌頓插道:「當時和蒼南大吵了一場的事情怎麼不告訴狄奧?」

「是他蠢!」雷蒙道:「他根本不了解狄奧的實力,再說了,白來的學分為什麼不要?」

「你倒是對我有信心。」狄奧一笑:「極限部的個人賽呢?我也可以參加嗎?」

「啊……」雷蒙呆了呆,不由瞪大眼睛:「極限部的你也可以打?我日啊,狄奧,你現在到底是幾階?說實話!」

「三階。」

「呸……傻子才信!」雷蒙叫道,隨後沉吟了一下:「我去學院問一問?不過……打極限部的比賽是不是太張揚了?還有,你真的有信心?」敢打極限部個人賽的,幾乎都是頂階極限武士,否則只能自取其辱,雷蒙有些擔憂。

「太張揚?也是……參加兩個部的個人賽,還有我們的團隊賽,已經夠我忙的了。」狄奧道:「那就算了吧,雷蒙,你們有沒有報名打個人賽?」

「你什麼意思?狄奧!」雷蒙道:「想合理的教訓我們?打個人賽遲早會碰上你,我們才沒那麼傻而且參加個人賽是有限制的,每個寢區只能報兩、三個人,要經過學院的審核,輸了還要扣學分。」

「你誤解了,想教訓你們,我可以隨時隨地找機會。」狄奧道:「我是擔心……那個達爾森不敢和我打,直接認輸,白白錯過機會,我總不能跳下賽台追著揍他吧?」

「對啊!」雷蒙跳了起來,隨後發出獰笑聲:「歌頓,我們都要去報名,他不敢和狄奧打,看到我們就不一定退縮了,這是我們的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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