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七章 福壽神葯

「犯了錯誤自然葯付出代價,不過,你認為自己的決定就是正確的么?」錢不離笑道。

「好像……我也沒有別的選擇。」那中年人聳了聳肩:「貴國有一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這句話我喜歡聽。」錢不離的目光凝在了那中年人身上:「好了,現在說說你想了解什麼?」

那中年人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想知道貴國的軍旗會在這片土地上插多久,暫時還是永遠?實在抱歉,我無意冒犯您,但您要知道,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決定對我來說有非常重大的意義,我希望能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

「如果沒有明確的答覆呢?」

「閣下,縱使沒有答覆也不會影響我對您的服從。」那中年人淡淡地說道。

是口是心非的服從吧?!錢不離心中暗暗說道,他能感覺出對方有著強烈的民族意識,如果沒有說出讓對方放心的回答,那麼他們只會暫時性的服從,一旦抓住機會,他們肯定要想方設法在後方搗亂。

「如果我用謊言來敷衍你呢?」錢不離繼續挑釁。

「看來我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那中年人苦笑起來。

「羅斯國的土地是屬於羅斯人的,我無意在這片土地上留連,但有個前提,我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閣下的話是真誠的么?」那中年人驚訝地問道。

「這位是安德魯先生。你可以問問他,我的觀點始終沒有變過。問題是你們的尼古拉七世太狂妄了,讓我感到非常憤怒!他用威脅和暴力迫使我國割讓了雲州,並把數十萬姬周國的百姓當成了奴隸。男人像牲口一樣做苦工,還遭受各種各樣殘暴的刑罰,女人成了羅斯人的玩物,備受淫辱欺凌。是你們尼古拉七世把雲州變成了地獄!」錢不離越說神色越冷:「這還不算,佔領了雲州依然沒能讓你們的尼古拉七世滿足,他命令彼得率領大軍繼續入侵我姬周國。一路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尼古拉七世不配做一個文明國家的國王,在我眼中,他只是一個強盜頭子!」

安德魯在一邊連連點頭,為錢不離佐證。

錢不離吸了口氣:「但是,正義必勝!所以我現在來到了這裡,把軍旗插在了你們的國土上,做為戰敗者,尼古拉七世必須要賠償我們的所有損失,處罰所有的戰爭兇手,否則,我不會離開!至於你的問題么,很讓我為難,是暫時還是永遠……這取決於你們尼古拉七世的態度,而我的態度是誠懇的,而且……你們還沒有那個能力逼我說謊。」

「明白了。」那中年人笑著點了點頭:「閣下,您到這座名聲不太好的城市來到底是做什麼呢?您可以坦誠地說出來,我們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我只是來看看。」錢不離的目光落在了那些被捆綁著的羅斯人身上:「這些人你想怎麼處置?」

「閣下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好了,這是我的一件小禮物。」

「那我就不客氣了。」錢不離一笑:「我想我就不用做自我介紹了,你的名字呢?我們互相之間總該有個稱呼吧?」

「您可以叫我巴雷塔。」那中年人笑道:「閣下,您真的想在伊爾拉默城駐軍嗎?」

「只是說說而已,巴雷塔先生剛才一再要求我們不要讓伊爾拉默城陷入戰火,我不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錢不離懶洋洋的向後一靠,雙腳毫無風度的架在了桌子上,隨後拍了拍手。

程達走上前來,掏出一樣類似長管狀的金屬,畢恭畢敬的遞給了錢不離,另一邊的閻慶國掏出了一個紙包,放在了長桌上,接著輕輕把紙包打開,裡面露出了蚴黑髮亮的東西。

錢不離用一把小銀刀切了一點黑色的東西,往金屬物前面的空洞中一抹,閻慶國掏出火摺子點燃湊了過去。

「萬分感謝,閣下,您的仁慈挽救了伊爾拉默城的居民。」巴雷塔一邊道謝一邊看著錢不離的動作,看了半天也不明白究竟,最後還是安耐不住好奇心,巴雷塔輕聲問道:「閣下,您……這是在做什麼?」

「沒什麼,覺得身體有些疲憊,所以休息一下。」錢不離本來閉上眼睛在噴雲吐霧,聽到了巴雷塔的問話有些不情願地睜開眼睛。

「這是什麼?」巴雷塔指了指桌子上的紙包。

「這是福壽膏,別看這東西很偏宜,但功效可不少,延年益壽、滋陰補陽、清肺潤腎、消腫化淤、活血止痛,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能讓疲勞的人短時間內變得精神抖擻,所以我非常喜歡這福壽膏。」錢不離笑看向巴雷塔:「你也試試?」說完錢不離一揮手,程達又拿出一支長管狀的金屬物,遞給了巴雷塔。

「真的有這麼神奇??」巴雷塔本想拒絕,但對方已經把傢伙遞到自己面前,他只得結果來,仔細打量片刻,又學著錢不離的樣子用銀刀挖了一塊福壽膏,一直站在巴雷塔身後的女人也掏出了火摺子,湊了過來。

不過巴雷塔的動作非常生疏,那女人的配合也不行,半天才把煙槍點燃,但此刻的巴雷塔眼淚都快嗆出來了,轉頭看錢不離那舒適無比的樣子,嘟囔道:「有那麼舒服么……」

「你是第一次,有些反應也正常。」錢不離微笑道:「別小看這福壽膏,功效是立桿見影的,比如說你手下有人得了病,很痛苦,用了福壽膏就能讓他們很快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當真??」巴雷塔雙眼瞪得老大,也不怪他驚奇,在這個時代,病痛的威脅是非常恐怖的,有很多人前一天還活蹦亂跳,第二天就得了急病,在痛苦的呻吟和掙扎中死去,請來了醫生也是束手無策,如果這東西能這麼輕鬆就讓人解除痛苦,那簡直太神奇了!

那羅斯女人低聲說了幾句,巴雷塔再次看相錢不離:「閣下,正好我有個兄弟在拉肚子,現在非常痛苦,福壽膏能治好他的病嗎?」

「能不能治好我不敢擔保,世界上哪裡有包治百病的葯?」錢不離看著巴雷塔失望的神色,突然話鋒一轉:「但他只要吃了福壽膏,痛苦是肯定會消失的,福壽膏也叫快樂葯,就是指能給人帶來快樂,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

巴雷塔和那女人對視樂一眼,那女人抓起銀刀,切下了一大塊福壽膏,錢不離急忙阻止道:「不、不用切那麼大,手指甲那麼大小的一片就足夠了,讓他吞下去就可以了,多了反而會引起不好的效果,就像喝酒一樣,喝得正好就可以讓人心情舒適,喝多了不但要嘔吐難受,第二天醒來還會頭疼欲裂。」

巴雷塔說了幾句,那女人不由白了錢不離一眼,好似在責怪錢不離太過小氣,隨後她切下一塊指甲大小的福壽膏,就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錢不離的福壽膏已經抽完了,隨後又挖了一小塊添進去,繼續噴雲吐霧,而巴雷塔則有些心緒不寧,不知在想著什麼。本來他出面是想在試探錢不離的態度後,和錢不離展開談判的,他已經做好了答應一些屈辱協議的準備,可錢不離根本就沒有任何要求,他又不能主動說出自己能做出什麼樣幫助,那樣會讓自己陷入極度被動的境地。

門被推開了,那女人大步走進來,湊到巴雷塔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兩個人的目光一起轉到了黝黑的福壽膏上,錢不離不動聲色的繼續抽著大煙,他知道福壽膏已經發揮了讓人震驚的效果。

其實福壽膏就是他那個世界的鴉片,三年前進入福州時,錢不離發現了野生的罌粟,不要以為罌粟就是害人的,罌粟是一味草藥,有斂肺、澀腸、止痛的作用,用於久咳、久瀉、脫肛、脘腹疼痛,這經過他那個世界的醫學考證。錢不離發現罌粟之後,命蔣維喬秘密種植罌粟,現在天威軍團的軍醫就用罌粟來為傷兵們鎮痛,這東西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常用,以防上癮。

對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罌粟的腹瀉病人來說,罌粟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巴雷塔雙眼發直地看著福壽膏,他真的想不到世界上有這種靈藥!做為一個城市的實際操縱者,他的眼光要比普通人長遠,否則也不會準備接受錢不離的屈辱協議了,知道他的手下服用了福壽膏之後已經解脫了痛苦,巴雷塔馬上意識到了福壽膏所蘊含的巨大價值。

「閣下,福壽膏……很貴重吧?」巴雷塔緊張地問道。

「恰恰相反,很偏宜,這都是我親手做出來的。」錢不離微笑道:「我能做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東西,比如說……神器,呵呵,這福壽膏么,只是用一味主葯,加上九種配藥,按照一定的比例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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