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 公爵

不管錢不離懷的什麼心思,梁山鷹暫時也算是自己人了,經過一天的清點,錢不離命令余楚傑把天威軍團改制更換下來的鎧甲、長劍、盾牌、刺槍等軍械集中起來,派人分批送往清州。

清州的局面非常混亂,匪盜成災,但是沒有人敢不給梁山鷹面子,別說搶劫軍械,在梁山鷹的暗示下,清州的匪盜都不敢過境進通州搗亂,所以錢不離只是在接壤處象徵性的設立了幾個軍營,由兩千投誠過來的常備軍分路保守,而天威軍團的主力都駐紮在東北線上,與賓州的皇家禁衛軍對峙。

錢不離籌集的軍械不多,但也不少,勉勉強強能裝備兩、三萬人,至於長弓、箭矢、戰馬、或者梁山鷹非常感興趣的戰刀,那是一點也沒有的,錢不離還沒大方到那種程度,要給也只能給自己沒用的東西。

梁山鷹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錢不離能不在其中作樂,送給他這麼多軍械,他已經很滿足了,還特意上門歌頌錢不離的慷慨大方。

對梁山鷹來說,這一次冒險來通州府是正確的,些許付出就換一個滿載而歸,這麼算還是自己佔了便宜,那些軍械且不說,姬勝情親自冊封梁山鷹為清州府總兵官,並且給他自由封賞手下部將的大權,這意味著假以時日,他可以鍛造出獨立的清州派系。

姬勝情在冊封的同時,對清州府匪盜橫行的現象深表憂慮,對此梁山鷹不但在口頭上做出了保證,心裡也下了決心,回去之後就要整頓一下清州全境了,這不止是面子的事,清州已經成了他的地盤,為了長遠考慮,還百姓一個太平世界是必須的。

一個最大的盜匪頭子,搖身一變。變成了清州府的總兵官。甚至還下決心去繳匪,這種事情真是太滑稽了,不過在歷朝歷代的政治風雲中,比這還要滑稽的事情舉不勝舉,梁山鷹地事沒什麼好說地。

三天之後,梁山鷹自以為有了與皇家禁衛軍對抗的資本,歸心似箭般想回去整頓自己的部隊,而錢不離知道內閣正在迅速出賣姬周國的國本。以圖早日停戰、帶兵回援皇城,時間是異常緊迫的,所以他也沒有挽留梁山鷹。

歡送宴在錢不離的府邸里舉行,本來是該由姬勝情親自主持宴會的,但是姬勝情「突染」小疾,沒辦法只好由月色公爵代替姬勝情主持宴會,堂堂的帝國公爵在身份上雖然略遜於姬勝情。但也差不了多少,這種待遇讓梁山鷹很滿意。

「來,梁總兵,我敬你一杯!」閑話之後。錢不離笑著舉起了酒杯,開始旁敲側擊,絕不能讓梁山鷹這麼舒舒服服地離開通州府:「梁總兵,從現在開始。你要明白自己是清州府的總兵官了,你……可是代表著我們的臉面,再不能象以前那樣躲在千山裡不露面了吧?!梁總兵手下有七萬餘名精銳將士,實力更在我天威軍團之上!我錢不離不才,尚且命天威軍團與兩萬皇家禁衛軍、五萬常備軍在賓州一線對峙,如果梁總兵還是害怕那一萬皇家禁衛軍,未免有些……貽笑大方了!」

尚留在通州府的天威軍團高級將領都參加了宴會,聽到錢不離的話。他們一起發出了會心的笑聲。一點不誇張地說,經過這一年半來地南征北戰,這些將領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見慣了殘酷血腥的殺戮戰場,看著眼前這個被一萬皇家禁衛軍就壓得喘不上來氣的亂民首領,誰會服氣?一州之總兵官可是個高官,想想自已經歷地血腥戰場,再看看這莫名其妙的總兵官,眾將心裡妒火就不打一處來,連自知才能有限、一直保持低調的王小二也斜著眼睛瞄向梁山鷹,這個人……他王小二確實瞧不起!操!不就是給公主下跪才跪出來一個總兵官么?

只有李霄雲微嘆一聲,把目光轉向了別處,跟著錢不離這麼長時間,對一些事情他已經有了預見能力,讓錢不離憤怒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最少他沒見過能逍遙自在地,就算現在的國王姬勝烈也被錢不離逼得雞飛狗跳,想來梁山鷹的下場是註定了!

「大將軍……大將軍教訓得是。」饒是梁山鷹臉皮厚,也做好了承受冷嘲熱諷的準備,也不由得紅了臉。

「大將軍太苛刻了吧?」月色公爵微笑起來:「梁總兵手下的士兵訓練、裝備都遠不如皇家禁衛軍,能做到現在這樣,梁總兵已經很努力了,難道大將軍沒聽過瑕不掩瑜這句話?」

「公爵大人,現在不比往常,如果拖到東線的野戰軍團回援皇城,我軍就危在旦夕了,姬勝烈會給梁總兵幾年時間去訓練士兵么?現在不是考慮怎麼樣提高戰力的時候,而是怎麼樣才能打垮面前的對手,如果梁總兵對前途沒有信心地話,不妨退位讓賢,以免拖累大家!」錢不離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天威軍眾將都沉默起來,剛才錢不離笑話梁山鷹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的用笑聲為錢不離助威,但現在可沒有人敢當出頭鳥了,倒不是因為月色公爵的地位高貴,大家不是瞎子、傻子,自從那月色公爵在宜州與大將軍相識以來,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好,而月色公爵又經常代表姬勝情公主來軍營宣賞,誰都看見過大將軍與月色公爵在一起談笑風生、眉來眼去的,此刻月色公爵竟然與大將軍唱對台戲,這裡面肯定有問題!還是看一會再說吧。

「打仗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不懂,不好亂說。」月色公爵淺淺的抿了口酒,抬頭看向錢不離:「我只是說,梁總兵以前做得並不差,我也相信,梁總兵今後也不會辜負殿下的期望!」

梁山鷹用感激的目光看向月色公爵,他沒想到這個充滿魅力的月色公爵竟然會幫自己說話,梁山鷹突然發現,錢不離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厲害。最少。在姬勝情身邊,有不少對錢不離不滿的人!當然了,只有月色公爵一個人,是不能用「不少」這個詞的,這幾天來,有很多人與梁山鷹接觸過。

「不會辜負殿下的期望?」錢不離冷笑一聲:「公爵大人認為……梁總兵做出什麼樣的成績才能不辜負殿下地期望呢?」

「大將軍,您真是太咄咄逼人了,我不過就事論事而已。」月色公爵咯咯嬌笑起來:「再說。我又不是您地敵人,您不要再嚇我了。」

「沒想到梁總兵人緣這麼好,呵呵……」錢不離也不好對月色公爵冷言相向,遂把目光轉向梁山鷹:「既然有公爵大人幫梁總兵說情,我也就不難為梁總兵了,嗯……」錢不離突然低頭沉吟起來。

宴會的人大多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錢不離身上,梁山鷹也豎起了耳朵等著錢不離說話。

「梁總兵知道軍令如山這句話吧?可是呢……如果我的命令太不近人情。我怕公爵大人又要到殿下那裡告我的狀,還是這樣吧,梁總兵,駐守雄州的那一萬皇家禁衛軍我就交給你了。給你三十年時間,一定要把他們殲滅!能做到么?」

天威軍眾將哄堂大笑起來,一片東倒西歪中,閻慶國在孟鐵頭耳邊說了幾句。孟鐵頭猛地站了起來叫道:「哎呀、哎呀梁大人,你不用害怕,等我把我娃子拉扯大了,讓他幫你打仗去!」

「還是五十年好了,大將軍,等皇家禁衛軍的人都走不動路了,那多穩當?」

「方老生,你傻啊?那時候我們的梁總兵不是都八十歲了?爬著過去打仗……別爬半道把自己累死了。」

梁山鷹臉色變得鐵青。這種侮辱難為忍受,錢不離對自己的輕視已經到了極點,不過梁山鷹卻不敢說什麼,姬勝情雖然冊封他為清州府總兵官,但是姬勝情一向不過問軍事,所有地指揮權都在錢不離手裡,而且現在軍械只運走了一半,梁山鷹害怕自己真正和錢不離翻了臉,錢不離會故意留難他。

其實這就是梁山鷹考慮過多了,以錢不離的眼光,絕不會在關鍵時刻扯自己人的後腿,雖然他很討厭梁山鷹,但是算賬也要等到秋後、果實成熟了再說,現在扯後腿很可能會鬧得雞飛蛋打。

「你們笑夠了沒有?!」月色公爵勃然大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公爵大人,我們不過是開個小玩笑而已。」錢不離含笑說道。

「玩笑?錢大將軍,這可不像你啊!」月色公爵臉色嚴肅:「我一個小女子也知道軍國大事兒戲不得,難道錢大將軍以前就是這麼指揮大軍做戰的?」

錢不離撇了撇嘴,沒有說話,眾將的嘲笑聲了逐漸低落下去。

梁山鷹這一次看向月色公爵的目光中蘊含的感激,比之前多了數倍,而且梁山鷹注意到了錢不離那句話:如果我地命令太不近人情,我怕公爵大人又要到殿下那裡告我的狀!這證明,月色公爵以前也是和錢不離水火不相容的!

很多秘密對錢不離,或者是他手下的眾將領,或者是他地親衛隊而言,都不是秘密,但是外人就無從知曉了,天威軍內部就是一塊鐵板,想在這鐵板中安插姦細,不要說梁山鷹沒用這種能力,就連無處不在的貴族勢力也毫無辦法。沈臻亮的事情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姬勝情與錢不離地關係對天威軍眾將領來說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但是沈臻亮到了福州這麼長時間,也一無所知,兀自充滿信心的纏著姬勝情不放。

一個姦細想在天威軍中成為一個有資格參與核心機密的將領,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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