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支援

梁山鷹終於有所動作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梁山鷹先去拜會了通州府的代理刺史王明聰,隨後才在王明聰的引見下,來到了錢不離下榻的府邸里。

得到消息的錢不離正思索著梁山鷹的用意,梁山鷹已經在王明聰的引領下,來到了前廳里,得到閻慶國傳報,錢不離馬上下令把梁山鷹迎進來,不過因為此人對自己的態度曖昧,所以錢不離沒有親自出去迎接,由程達代勞了。

王明聰與梁山鷹一前一後、笑容滿面的走入了正廳,梁山鷹搶先說道:「天威大將軍的名聲如雷貫耳,小民已經敬仰多時了,沒想到今生有望能得見大將軍的天顏,幸甚、幸甚!」

錢不離看了看梁山鷹,此人年紀在三十上下,前額豐滿,一雙眼睛深陷了眼眶,開合間雙眼不時露出精光,鼻樑堅挺,嘴唇既小又薄,看起來象兩把彎刀,下巴上留著絡腮鬍子,梁山鷹雖然穿著非常華貴的衣服,可惜與他的膚色不太般配,顯得有些滑稽,淡黃色的華服不是誰都可以穿的,最起碼膚色要白皙,梁山鷹在衣著上露出這麼大的笑柄,其原因不外乎兩點,一是梁山鷹從小的日子應該很艱苦,沒有受過衣著方面的教育,對穿衣裝扮一無所知,看到這衣服很華麗,光彩照人,就直接套到了自己身上;其二就是梁山鷹身邊還是沒有能人,哪怕有一個通些學識的謀士,也會提出自己的意見。換句話說,人靠衣服馬靠鞍也不是絕對的,象梁山鷹這種打扮暴發戶的氣息太濃重了,錢不離倒是能控制自己的表情,而背對著梁山鷹的王明聰眼中早就露出了輕蔑的神色,與其打扮得如此隆重而不討好,還不如象王明聰那樣,簡單穿著一襲淡青的布衣呢。

其實從穿衣打扮上也能看出一個人的思想活動。王明聰身為通州府代理刺史。他絕不會穿不起衣服,只是因為他知道錢不離錢大將軍信任得力能幹地人,所以他用一襲簡單地布衣來表示自己的簡樸和穩重。而梁山鷹這一身華服則代表著渴望,一種試圖溶入上層階級、手掌重權的渴望,不管別人允許不允許,他先穿上這身衣服意味著他已經把自己看成了上等人。

「梁大頭領已經是一個率領著千軍萬馬的將軍了,何必這麼客氣呢?請坐、請坐。」錢不離笑著說道。

「多謝大將軍抬愛。」梁山鷹左右看了看,笑著坐在了左首第一張椅子上。

坐的位置不是亂坐的。自古有句話,叫左文右武,左首的位置要比右首的尊貴,在錢不離那個世界地古代,也講究這個,站在高高皇位下左首的第一人,往往就是當朝的第一宰相。右相雖然也有面君陳請的權力,不過在權力中樞里卻要受到左相的節制。

統帥姬周國皇家禁衛軍的就是四個中朗將,分別為左中朗將、右中朗將、前中朗將、後中朗將,與錢不離在霧峰行宮大戰的潘智超就是後中朗將。雖然官位看起來差不多,但掌握地實際權力相差頗為巨大。

王明聰愣了一下,梁山鷹坐的位置本是他想坐的,沒想到被人佔了先。從小苦學成材的王明聰其城府很深,他笑著向梁山鷹點了點頭,隨後轉向錢不離:「大將軍,卑職還有一些緊急政務要處理,就不多打擾大將軍了。」喜怒不形於色只是王明聰自己控制得好,如果乖乖坐在左首第二位或者坐到右邊……王明聰得自尊心不允許自己這個做!還是索性告辭地好。

「明聰,現在我們才剛剛起步,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做起事情悠著點,別太勞心費神,萬一把自己的身體累壞了,賈天祥大人非得來通州府找我算賬不可,你是他器重的人啊。」錢不離笑著揮揮手:「把繁瑣地事情放一放,找個時間出去遊玩一次也好。」

錢不離這些話在王明聰聽來,有些土氣,什麼叫悠著點?不過偏是這些土話讓王明聰心裡升起了感激之心,尤其是話里的暗示,現在不過是剛剛起步,將來的日子長著呢,現在他王明聰就是一州之刺史了,將來……將來豈不是要登堂拜相?!對絕大多數有學識的人來說,這都是人生最高的追求,想改朝換代、行大逆不道之事的人畢竟是鳳毛麟角的絕少數,那高高在上的內閣宰相就是極致了。王明聰長吸了一口氣,強自壓制著內心地激動,緩緩說道:「卑職多謝大將軍的關愛,卑職……絕不會讓大將軍失望的!」這後一句話,就是在含蓄的表忠心了。

錢不離微笑著點點頭,等到王明聰退出去之後,他才轉向梁山鷹:「梁首領是什麼時候到通州府的?」

「在下已經到了七天了。」梁山鷹笑著回道。

「哦?」錢不離以為梁山鷹在這個問題上應該說謊,沒想到竟然會說實話:「梁首領既然早就到了通州府,為什麼不早些過來會晤一下吧?」

「在下也想早些過來拜見大將軍,誰知剛到通州府,就染上了風寒,結果拖到今天身體才好了些,不瞞大將軍,現在頭還隱隱作痛呢。」

梁山鷹找的這個借口確實不錯,也許他也是因為察覺到有人監視才找的借口,難道錢不離還能就真病假病爭辯一番么?

「原來如此,不過……梁首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生了病更應該通知我錢不離一聲,天威軍的軍醫可比這通州府里的醫生更為精通醫術,萬一寒疾越來越重,梁首領的人豈不是要誤會我了?難道梁首領還不信任我錢不離?」

「大將軍言重了,在下只是不好太煩擾大將軍。」

「你我將來都是一殿之臣,說什麼煩擾不煩擾的?!梁首領你太見外了吧?」錢不離玩味的一笑,語氣里頗有責怪的意思。

「沒想到大將軍是這樣的達人,呵呵……是我的梁山鷹的不是,請大將軍恕罪。」梁山鷹用朗笑化解錢不離的咄咄逼人,旋即轉移了話題:「大將軍,不知道公主殿下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通州府?」

「最少也需要半個月。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軀。總不能像我等莽夫一樣,不分日夜縱馬急奔吧?梁首領不用太著急,至多二十天,殿下怎麼也到通州府了。」

「二十天……」梁山鷹沉吟了片刻,苦笑道:「這時間越拖越久,天知道會出現什麼變動。」

「梁首領指的是……」錢不離看似非常隨意地問道。

「難道大將軍不知道?內閣已經要和羅斯帝國談判了,據說竟然打算把雲州割讓出去,這一來……風雲軍團回援京師地話。大將軍的處境就萬分危急了!」梁山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打量錢不離的神色。

「這件事情我倒是略有耳聞。」錢不離嘆道:「想當年帝國上將尉遲風雲歷盡艱辛,才為帝國拓土開疆,先王以尉遲風雲的『雲』字,設立了雲州,沒想到此時尉遲風雲依然健在,內閣就要把雲州割讓出去了,真是可悲可嘆。也不知道尉遲風雲聽到這個消息,會變成什麼樣子。」錢不離只是在發表自己的感想,卻避開那個關鍵問題。

「大將軍,如果風雲軍團回援皇城的話。大將軍有沒有什麼對策?到時候加上皇家禁衛軍傾城而出,大局……危在旦夕啊!」梁山鷹忍不住又提醒了一次。

不懂不如藏拙!可惜梁山鷹連這句話也不懂,初次登上的政治舞台的梁山鷹根本不知道政治地奧妙,有些問題不用明明白白地問出來。只需提個隱澀的開頭,對方就會明白你的意思,想回答自然會告訴你答案,如果不想回答,就算用世界上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問出來,對方也會輕鬆的把球踢回到自己手裡。梁山鷹一問不得又問了第二次,其手段屬實落了下乘,更顯出了他「菜鳥」的身份。

「危在旦夕?」錢不離呵呵一笑:「想當初桂明帶領鐵浪軍團進攻福州之時。全天下人都認為我錢不離危在旦夕吧?!」

梁山鷹當時就被噎住了,錢不離這一反問非常巧妙,這是兩個不在一個層次上地人勾心鬥角的必然結果,錢不離不但迴避了問題,還顯示了自己胸有成竹的態度,縱使梁山鷹還想繼續問,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是。

梁山鷹的眼珠轉了轉,笑道:「大將軍如此有把握,是依仗著那神器吧?」

任帥攻打通州府時,嶄露地神器在通州軍中引起了巨大恐慌,隨著通州府的失陷,通州軍的戰俘被天威軍的收編,神器地傳說在通州的地境里流傳開來,當日鐵浪軍團的劉永民逃出生天后,上書內閣並各州府,陳述天威軍神器的可怕,不過相信的人並不多,半信半疑的則佔了多數,此次流言不亞於火上添油,謠言越傳越邪乎,最後竟然有了天威軍的神器能抵十萬大軍的說法,這樣地謠言對錢不離是有利的,他不但沒有想辦法澄清事實,反而在暗地裡推波助瀾。

梁山鷹已經在通州府住了七天了,從街頭巷尾的議論知得知了不少機密「消息」,此刻見到錢不離如此胸有成竹,他第一個就想到了那神器,如果錢不離有把握獨擋皇家禁衛軍與風雲軍團的合攻,只能是依仗著旁人不可捉摸的神器。

錢不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回答,眼神顧盼間顯得很是意味深長。

梁山鷹的心更痒痒了:「大將軍,神器之威確是莫可匹敵,可大將軍為什麼不多做幾個?如此縱使內閣有百萬大軍,也不是大將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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