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實力的碰撞

「我們是什麼?」

「鐵浪!!!」

「無堅不摧的鐵浪!」譚宗旺奮力抽出了長劍,遙遙指向了萬里無雲的天空。

「無堅不摧的鐵浪!!!」鐵浪軍團先鋒部的士兵們一齊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狂呼應和著。

「我們用什麼讓那群雜種恐懼?」譚宗旺手中的長劍改變方向,指向了對面的刀鋒軍。

「勇武!!!」鐵浪軍團先鋒部的狂呼聲一聲比一聲高。

「我們用什麼迎來一場又一場勝利?」

「無畏!!!」

「弟兄們,讓我看看你們的勇武吧!前進!!!」譚宗旺手中的長劍虛砍向前方,下達了命令,鐵浪軍團的傳統從來都是主動進攻的,前些日苦忍杜兵的挑釁,今天總算可以發泄了!譚宗旺的眼中閃出道道寒芒。

「殺!!!」鐵浪軍團前鋒部的將士們怒吼一聲,緩緩向前逼去。

與鐵浪軍團相比,刀鋒軍顯得異常沉默,這倒不是因為他們的勇氣比不上鐵浪軍團,而是因為錢不離在一年前誓師的場面已經銘刻在他們的靈魂深處。

一支什麼樣的軍隊才是無敵的軍隊?是一支沉默的軍隊!你們不同相貌、不同民族、不同地方、不同習慣,卻鴉鵲無聲地站在同一個地方,看著同一個方向,聽著同一個聲音!在刀鋒軍士兵們耳中,錢不離當時的怒吼聲猶然在耳邊響著:我的聲音!!!

一支沉默的、隨時等待爆發的軍隊才是真正無敵的軍隊!在刀鋒軍士兵們眼中,鐵浪軍團那種拚命的喊叫聲簡直就像小丑在表演,他們眼中充滿了凜凜凶光等待著,等待著來自中軍的鼓聲,等待著他們靈魂深處的那個聲音。

雖然任帥才是刀鋒軍的主將,但是他地影響力永遠也不能和錢不離相比,從必死地雪原城大勝而來的士兵們已經把自己心靈中所有的崇拜都奉獻給了錢不離。又經過一年艱苦的訓練和戰鬥。刀鋒軍已經成了一支不可被擊潰的軍隊,他們可以全部戰死,但絕不會被擊潰,除非是靈魂深處那個聲音命令他們撤退,否則他們不會後退半步。用一些士兵的話說,他們就算現在戰死,也已經賺了很多,如果不是大將軍。他們早就喪身在茫茫雪原中了。

鐵浪軍團的步伐非常整齊,刀鋒軍在訓練的時候也一樣整齊,可是在這一觸即發之際,他們卻顯得有些慵懶,有地長刀手把長刀斜靠在肩膀上,活動著手腕,因為他們要保存充足的體力。而弓箭手的長弓依然背在背後,每一個弓箭手都在彈擊著手指,雖然錢不離有命令,今日之戰不能射連珠箭。不能暴露全部實力,但他們也要保持在最佳狀態,以防出現意外情況。

真正的勇武無畏不是靠喊叫聲的高低來表達的!這是刀鋒軍所有士兵的共識。

「真夠熱鬧。」哨欄上地錢不離冷笑一聲:「讓我想起了我父親口中的那場浩劫,口號有個屁用!」

「大將軍。您還有父親……」楊遠京驚訝的接了一句,話沒說完,才察覺自己話里的語病,連忙閉上了嘴。對在士兵們心目中已經成了半神地錢不離來說,說他是從神界降臨的也會有人相信,而且錢不離從來沒談起過自己的身世,這一時失語,不能不讓人震驚。

「觀戰就好好觀戰。別廢話,否則我把你扔下去!」錢不離惡狠狠地說道。

楊遠京伸了伸舌頭,再不敢出聲了。

眼見鐵浪軍團地士兵越走越近,陣中的任帥輕輕把自己的戰刀交給了副將關盛志,隨手抄起了熟銅棍,雖然錢不離命令各個將領都要學習刀法,可是任帥還是覺得自己的棍子順手,平日倒可以裝模作樣的練一練,省得受到大將軍痛罵,不過到了真正的戰場上,任帥還是相信自己的棍子。

關盛志向幾個親衛使了個眼色,幾個親衛悄悄變了下位置,把任帥擋在了後面,關盛志比別的副將多了一個任務,就是要保證任帥地安全,不能讓任帥「發瘋」,這是錢不離親自囑咐他的。

任帥卻沒看到手下人的小動作,因為他已經轉過頭去,眯起眼睛觀望著後方的「神器」,當日大將軍做出神器之後,只簡單說了一句:「你們放心吧,神器已經做好了。」,這種簡單的解釋讓眾將心癢難禁,既然是神器,應該和「天威」的威力差不多吧?大家一直盼著能親眼看到神器發威,卻找不到機會,破甲軍的營地警戒極嚴,沒有錢不離的命令,任何人私入營地都會被立即處死。

所以今天觀戰的人非常多,除了潛伏在後面的鄭星朗,還有右翼的杜兵要時刻準備支援以外,大部分將領都爬到了連營中數十個哨欄之上,就等著開眼界呢。

孫仲德沖著任帥笑了笑,低聲命令道:「撤蓬!」

兩名破甲軍的士兵拔出戰刀,劈在了繩子上,蒙在反光板上的篷布撲啦啦落了下來,巨大的反光板終於露出了猙獰面目。

鐵浪軍團這一戰出動了六千人,兩千人為一支方陣,組成矩陣彼此呼應緩緩向前進逼,所謂矩陣就像一個倒過來的品字一樣,此陣主守,心中有些疑惑的譚宗旺雖然採取主動進攻的姿態,但心中還是希望天威軍能展開對攻,縱使天威軍沒有變化,訓練有素的鐵浪軍團士兵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主功的錐陣,強行突破天威軍的防線。

別看譚宗旺的心裡有些緊張,可是他手下的士兵卻很輕鬆,其一雙方的距離還比較遠,其二就是天威軍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群雜牌兵,就像高高在上的皇家禁衛軍看不起任何一支軍團一樣,鐵浪軍團的士兵也看不起天威軍。

致命的陽光被反射到鐵浪軍團士兵身上,當即就有八、九個士兵扔掉武器、捂著臉慘嚎起來:「啊……我地眼睛!」「疼啊……疼啊……」「敵襲啊……」鐵浪軍團地方陣亂了起來,有的士兵疼痛難忍。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傷害讓他們感到恐懼。他們在方陣中橫衝直撞,碰到什麼就踢什麼,甚至還有用嘴咬的。

「亂軍者,斬!」鐵浪軍團不愧是姬周國四大軍團之一,隨軍的軍法隊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幾個瞎了眼又失去控制的士兵很快就被亂槍刺死。

「立盾!」另一個大隊長喝道。

三隊方陣一齊停下了腳步,前排的劍盾手紛紛把巨盾立在地上,後面的刺槍手和弓箭手則伏下了身子。雖然他們依然不知道襲擊從何而來,但他們知道跟隨軍令、陣勢地變化而變化,訓練過無數次,他們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身為主將的譚宗旺在此刻卻有些失職了,一個命令也沒有發,如果不是手下的將校和士兵都訓練有素的話,騷亂很可能會越來越大。譚宗旺死死盯著遠處的刀鋒軍。他想找出自己士兵受傷的原因,因為他必須儘快做出決定,是繼續進攻,還是原地防守。至於撤退……譚宗旺沒有去想,他認為己方的實力遠佔上風。

「轉!」孫仲德大喝一聲,推動了身前地槓桿,另一輛車上的常佩夜喝道:「明白!」隨後也跟著推動槓桿。

神器只有孫仲德與常佩夜才能操作。這是錢不離的規定。

兩個光點在鐵浪軍團陣中緩緩移動起來,錢不離把反光板的焦點設計在六百米,並不是說只能傷害六百米處地敵人,比六百米更遠或者更近、只要處於直徑線周圍的人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只是六百米處的殺傷力能達到最大值而已。

致命地光線是無孔不入的,停頓在原地的鐵浪軍團正好可以讓錢不離的神器從容不迫的施展威力,而且鐵浪軍團的士兵們因為恐懼,總是悄悄抬起頭觀望刀鋒軍本陣。這無異於伸著脖子讓人殺!

離遠望去,光斑掃過之處,一排排士兵猶如屁股被火燒了一般,慘嚎著跳了起來,象個沒頭蒼蠅一樣在陣中亂撞,狼奔豕突把本陣攪得亂成一團。敢於直面猛獸的獵手會害怕潛藏在草叢中的毒蛇,衝鋒陷陣地勇士會害怕來自背後的冷箭,原因只有一個,他們看不見,看不見的恐懼才是最大的恐懼!

出戰前的威猛早已蕩然無存,真正被射瞎了眼的和一些只是暫時性失明的士兵都無法控制自己了,如果他們撲向一個正常的士兵,自會被槍劍刺倒,下場倒是乾淨利索,可是兩個瞎了眼的人撞在一起,就變得很熱鬧了,往往是兩個人互相扭打著滾到地上,一邊死命毆打著對方一邊放聲慘叫。

利用別人不知道的科技做成了武器,施展起來效果異常驚人,任何一個現代人站在這裡,很可能馬上明白傷害來自於哪裡,他們會閉上眼睛,甚至乾脆把盾牌背在後背,轉身逃跑。可是鐵浪軍團的士兵卻無法理解光線的威力,陣中的騷亂讓他們更加恐懼,更多的人抬起頭甚至抬起身子向刀鋒軍本陣觀望,其結果自然是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譚宗旺幾欲吐血,他已經明白,肯定是對面刀鋒軍陣後的那兩面巨大、閃亮的東西在傷害自己的士兵。

縱橫沙場百戰生!經歷過無數戰陣的譚宗旺從來沒有遇到如此狼狽的場景,連敵人的毛都沒有撈到一根,就被打的接近崩潰!

譚宗旺血氣上涌,猛地用雙腿一夾戰馬,大喝道:「弟兄們,給我沖!毀掉那兩個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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