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 意外傷害

皓月掛在當空,隨著秋色越來越深濃,天地間平白增添了幾多幽靜的氣氛,應該添件衣服了,錢不離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心中卻驀然一痛,「死小子,給我站住!只是讓你穿毛衣,又不是要把你綁起來,跑什麼!」錢不離好似聽到了小時候每年都要聽到的聲音。他自小就不喜歡穿毛衣、棉衣,而他頗有幾分辣性的媽媽每年都要和他來幾次賽跑,才能逼得他不情願的穿上秋裝。

現在沒有人再逼他了,可他卻無比懷念那個聲音,殘酷無比的空間法則可以阻隔母子間的聯繫,無法斬斷的,卻是心的思念!他錢不離雖然還活著,卻和陰陽兩隔沒有太大區別,一陣陣無奈從錢不離的心中泛起,忍不住長嘆一聲。

「你在想什麼?」月色公爵淡淡地說道,可惜她目光中閃動的好奇卻在告訴別人,她對這個問題多麼感興趣。

「我在想……這個時間上哪裡能有一塊凈土。」錢不離的心緒迅速恢複了平靜,含笑看著月色公爵。

「凈土?找凈土做什麼?」

「我這個人不管做什麼事,都喜歡在事前做好一切準備。」錢不離嘿嘿一笑:「尋找凈土當然是為了我們將來私奔做準備呀。」

「私……呸!誰和你私奔!」月色公爵當場就來了個紅臉,眼光轉向別處:「真是下流!」

「這是一種拒絕么?」

月色公爵可不是未見過世面的黃毛丫頭,眨眼間,她臉上羞窘的神色就退了下去:「用錢將軍的話說,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莫非錢將軍不看好福州的前景?想和勝情一走了之?可惜勝情的性格雖然柔弱,但她有自己的堅持,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和你私奔啊!」

「好啊。」月色公爵似笑非笑地回道:「我們去哪裡?」

「去你那裡吧,聽說……你的床很大也很舒服。」

「去我那裡也叫私奔?」月色公爵一撇嘴:「你就不怕讓勝情發現?」其實現在月色公爵也是住在宜州府邸里,和姬勝情地住處是緊挨著地。

「你的叫聲沒那麼大吧?」錢不離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真能讓勝情聽到?」

「你……去死!」月色公爵憤然舉起了小凳。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砸出去,只是用噴射著怒火的眼睛盯著錢不離。

錢不離心中大爽,今天晚上為了給閻慶國製造機會,他特意去疊燕樓尋歡作樂,直至深夜才帶著親衛回府。就在疊燕樓里,錢不離發現了一個尤物,一個叫小婉的女子。小婉看起來很特別,其一是她的頭髮梳理得與其他人不一樣。可憐的錢不離現在也不知道「髮型」的重要性,小婉地頭髮正是她清倌人身份的象徵;其二是小婉的神態也與眾不同,她非常容易臉紅,以錢不離的識人之力當然能分出真假來,不管是指尖的碰觸,還是目光的凝注,都能讓小婉紅著臉、垂下頭去。

程達看出來錢不離心動了。低聲向錢不離介紹,原來有位閣主自己贖身出去了,小婉是剛剛從稚鳳班裡出來接替閣主位置的,還是一個清倌人。

如果不是因為月色公爵在一邊用審視、輕蔑、譏諷地目光盯著。

錢不離還真就要去小婉的藏仙閣了,他想嘗嘗如此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害羞到了極點是什麼樣子。這樣的女孩子在錢不離那個世界是很難遇上地,在福州、宜州他又因為事務繁忙,無暇注意女人。今天為了讓自己的對手上鉤,才來到疊燕樓,卻遇上了讓自己心動不已的女人,錢不離認為這是緣分!

可惜一直到最後,錢不離也沒找到機會,姬勝情雖然和月色公爵有些隔閡,但兩個女人經常湊到一起聊天,萬一月色公爵裝做無意把他錢不離賣了。要出些小麻煩的。

心中有火,自然要發泄,一群男人去疊燕樓去尋歡作樂,你一個女人非得跟過來做什麼?

梆、梆梆,就在這時,外邊地程達突然輕敲了幾下車壁,錢不離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伸手拉住月色公爵,兩個人一起擠到左側一個柜子下面,錢不離又拉出了一道暗門,把光線都阻隔到了外面。

「你……你想做什麼?」當月色公爵清醒的時候,已經內外阻隔了,在黑暗中嗅著男人的氣息,她不由得一陣陣緊張。

「這麼小的地方,連腿都伸不直,我能做什麼?」錢不離一笑:

「再說……我們不是已經決定要私奔了么?就算我做了什麼又怎麼樣?」

黑暗中的月色公爵用左右雙臂交叉在胸前,護住了「要害」,又深吸了一口氣:「有人要刺殺你?」月色公爵是個有見識的女人,雖然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緊張,但她用了很短地時間就反應過來了。

「嗯,躲一會就可以了,我擔心他們有弓箭。」

「想不到,這麼快你就能在宜州紮下根!」要知道被刺殺與知道自己將被刺殺,其中的區別是巨大的,前一種是較量,後一種是掌握,想到這裡月色公爵很有幾分感觸,宜州一直就是富饒之地,也是三大公爵世家重點布置的地方,可她的人卻什麼風聲也沒有探出來。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錢不離笑了笑:「放心吧,和我在一起很安全的,你不用太緊張了。」錢不離聽出月色公爵有幾分不自然。

「就因為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擔心我的安全!」

「你是堂堂帝國公爵,我敢做什麼?」

「要是做了呢?」

「做了我就負責……」錢不離話還沒有說完,不由一呆。

秘櫃里的氣氛有些曖昧,月色公爵很是後悔在做不做的事情上和錢不離較真,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小心!有刺客!」馬車外傳來程達的怒喝聲。

隨後,外邊就亂成了一團,長劍出鞘聲、怒吼聲、慘叫聲響了起來,如鬼魅般出現在兩側屋脊上的黑衣蒙面刺客不止有弩、還有弓。一支弩箭正從車窗處射穿了窗帘。射到了車壁上,從角度上看,縱使錢不離和月色公爵不躲進柜子里也不會受傷,但誰又敢冒險呢?

前面的親衛拔出了長劍,迎上從兩側撲上來的刺客,還有些親衛舉起了項弩,弩箭飛射處,屋脊上的刺客一個接一個栽了下去。

刺殺來得快。結束得也快,雖然刺客們有著必死的決心,但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是天威軍最精銳戰士地對手,在人數上他們也佔了劣勢,片刻之間,三十餘個刺客被放倒了一地。這些刺客用不著留活口,親衛們下手一點沒留情。

最後一個刺客拉開弓。瞄準了錢不離地馬車,沒等箭射出,一發弩箭已經貫入了他的前胸,那刺客慘叫一聲。箭矢斜斜的射了出去,卻射中了拉車的頭馬。

頭馬痛嘶一聲,撒開蹄子開始狂奔,後面的兩匹馬自然跟著頭馬跑了起來。馬車的車夫也是錢不離的親衛,可惜在刺殺剛開始的時候,他就躲到了下面,這是錢不離地命令,因為馬車是刺客的主要目標,錢不離不想看到親衛們發生不必要的傷亡,反正他自己躲在秘櫃里,是非常安全的。

「操!!」程達臉色大變。來不及檢驗屍體了,他縱馬向著馬車追去,前面有兩個親衛反應比較快,想撲到馬車上,可惜都被馬車撞成了滾地葫蘆。

秘櫃中的錢不離終於發飆了,身不由己的發飆了!只見他直撞向月色公爵,在月色公爵的臉蛋上重重地「啃」了一口,沒錯,就是「啃」!如果秘櫃中有燈火的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月色公爵的臉蛋上被啃出了兩排帶著血痕地齒印記,而月色公爵的慘呼聲驚天動地般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錢不離用手撐在月色公爵的身上大叫道,他急於把自己的無辜表現出來,話音未落,卻發現自己的手撐得不是地方,因為觸手地感覺很軟很軟。

巡邏隊按照事先的計畫迎上前來,發現了驚馬,也看到了在後面急追的程達等人,危險是顧不上了,他們一起迎上去,揮舞著長劍和刺槍,試圖把馬車攔住。

驚馬看到前面有人擋路,長嘶一聲,斜刺里穿進另一條街道,後面的車架被甩了個急轉彎,兩隻軲轆高高撅起,以一種特技動作拐了進去。

咣璫一聲,拐進直到的車架恢複平穩了,車軲轆又重重落到地上,錢不離只覺得被一股大力向後拉扯,後腦勺撞在了櫃壁上,要知道這秘櫃是錢不離特意命人用精鐵做的,一撞之下,當即就把錢不離撞了個眼前發黑……雖然密櫃里本來就很黑,黑到什麼也看不到,可錢不離還是能覺出更黑了!

一聲悶哼剛剛從錢不離口中擠出,月色公爵卻如瘋牛般撲上來,光潔的額頭撞在了錢不離的臉頰上,悶哼地尾音還沒有結束,一聲慘叫又衝出了錢不離的喉嚨。

後面急追的程達聽到了錢不離的慘叫聲,當時急得眼睛都紅了,手中的馬鞭在戰馬的屁股上抽出了道道血痕,戰馬負痛難忍,如箭一般直向前射去。

這個世界的馬路絕趕不上現代化馬路的平整,路面高低起伏不定,一場大雨之後,總是能在路面上留下無數袖珍的小湖,而且還有很多碎石、磚瓦,這些東西對疾馳的馬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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