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殺人滅口

這一場血戰沒有贏家,鐵浪軍團留守的軍隊損失了五千餘人,從怒江回援損失了兩千餘人,但鐵浪軍團的骨架還在。而福州軍基礎薄弱,傷亡共計四千餘人的代價可算不小,不過杜兵終於扳回了局面,鐵浪軍團的桂明再不敢分兵突進了。

福州軍的勇烈遠遠超出了桂明的預料,鐵浪軍團的頑強也遠遠超出了杜兵的估計,兩個人都在用新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對手,戰事暫時平靜下來,不管是福州軍還是鐵浪軍團,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修整。

「大人回信了嗎?」杜兵輕聲問道。

「還沒有。」鄭星朗搖搖頭,笑道:「怎麼?杜將軍擔心受到責罰?」鄭星朗是昨天夜晚的值班主將,如果後方來信使了,他當然會第一個看到。

「如果是大人在這裡,他不會像我這樣蠻幹的。」杜兵嘆了口氣:「我們的代價太大了。」

「我倒是覺得杜將軍做得不錯!如果繼續忍下去,我們主動盡失,只能被桂明牽著鼻子走,不狠狠給他來一下,把他打痛,那才是危險!」鄭星朗開解道:「那桂明敢在我們鼻子底下分兵,還不是認為我福州軍戰力低下、不足為慮,這一次,他可要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們了。」

「其實我當時也提心弔膽的,只要有一軍心懷怯意、猶豫不決,我們就慘了!」杜兵嘆道:「毒龍旅第三、五、六團從來沒打過這種惡戰,我真怕他們挺不下來。」

「如果是以少抗多、局面不利的時候倒是難說,不過我軍是以眾欺寡,士兵們要是殺紅了眼,就沒什麼怕不怕的了。」鄭星朗笑了起來:

「杜將軍,那標槍真是大人做出來的?」

杜兵點頭道:「不錯,戰前我還真沒想到,標槍的殺傷力那麼可怕!」

毒龍旅第三、五、六團雖然鎧甲不足,只裝備了一半。但藤牌和標槍卻是足額裝備的。每一次投射都是上萬支標槍在空中飛行,幾乎擋住了天空,而鐵浪軍團留守的弓箭手卻只有一千五百名,雙方在遠程打擊的力度上差距極大。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因為標槍發揮了奇效,福州軍看到無數鐵浪軍團的士兵慘叫著被標槍貫倒,從而產生了勝利在望的信心,還真未必能一直挺到最後。

「不過。他們地裝備還是太差了,應該讓大人加緊把軍需送來。」鄭星朗回想當時地戰況,心內不由一陣陣惋惜。遠程上福州軍佔據了極大的優勢,但是近身混戰的時候卻吃了不少的虧,他們手中的藤牌只遮擋了幾下,就破散開來,而他們手中的武器卻很難傷到躲在巨盾後面的士兵。

「宜州的官庫里儲備地鎧甲大人已經都運過來了。剩下的要靠福州生產。」杜兵苦笑道:「宜州很長時間沒有發生過戰事,儲備的鎧甲並不多,王瑞親自去看過幾個官庫,其中還有不少是已經生鏽的。」

鄭星朗沉默起來。就在這時,王瑞和方老生一起大步從子牆下走到了近前,方老殺搶先道:「將軍,我們團的標槍都用完了。輜重里儲備的也不多,您可得快點想辦法啊!」經歷過前天那場血戰,方老生的腰桿直了不少,原來他自知手下士兵地戰力不如前面幾個團,所以一直保持低調。可前日那一戰,他的士兵們表現的很勇猛,雖然大家的表現都差不多,但方老生地底氣足了。我的士兵也不是窩囊廢么!在福州的時候,方老生的部隊就是被杜兵打散、他本人也是被杜兵活抓地,一直以來,方老生看到杜兵就有幾分不自在,何曾象現在這樣氣宇軒昂過?!

「輜重很快就到了!」杜兵點點頭:「任帥將軍正在宜州府準備,現在也許已經出發了。」

「任將軍也要來?」方老生咧嘴笑道:「那我們虎石台不是更固……固若什麼湯了。」

「你小子,那是固若金湯!」杜兵笑著給了方老生一拳。

方老生笑得更開心了,這一拳是什麼?是親近啊!想想當初,每次看到杜兵自己都要低頭躲避的時候,方老生長出了一口氣,目光炯炯地看著對面鐵浪軍團的軍營,他隱約能感覺到,如果在前天自己的士兵給自己丟了臉的話,此刻杜兵決不會對自己如此客氣,看起來……

只有打勝仗、打大仗才能讓自己的腰挺得更直啊!方老生在期待著下一場血戰!

王瑞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將軍,任將軍快要到了,您看那落花計畫……」

杜兵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不行,現在我們不應該激怒桂明!」

王瑞急道:「將軍,這一次損失這麼重,大人那邊會怎麼看還未可知,我來之前,大人親口告訴我提前執行的,如果被大人知道您抗命不尊,那後果太嚴重了!罪上加罪,您……」王瑞是真的在為杜兵考慮,在他還在雪原城巡邏隊里混日子時,杜兵對他就非常關照了,他實在不忍心看到杜兵被斥責。

杜兵斷然道:「不行!大人很可能低估了鐵浪軍團的戰力,所以才下令提前執行的!我已經派出了信使,把這裡的情況稟報上去,我們等大人的新命令,如果大人還是堅持要執行的話……」杜兵沉吟了一下,咬牙道:「到時候再說。」

※※※※

南街,是宜州府比較繁華的街道,天威軍的軍令極嚴,別看時時刻刻都有小隊的士兵在街上巡邏,不過從來不去兩邊的店鋪里搗亂壓榨,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百姓們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該工作的去工作,該遊玩的去遊玩,他們明白,只要不說大逆不道的話,不傳播對福州不利的謠言,不會有人管他們的。

楊遠京和閻慶國帶著幾個親衛在南街閑逛著。縱使現在宜州府的熱鬧程度遠遠比不上年前。但對他們來說,還是目不暇接地。百姓們真有意思,當天威軍初次踏進宜州府時,百姓們把自己家地女孩子象珍寶一樣藏起來,絕不讓她們露面,而現在大姑娘、小媳婦比比皆是,更有甚者,還總是和同伴對過往的士兵們比比劃劃著。好似在評價著什麼。

象楊遠京和閻慶國這樣一看就是高級將領的人,更是吸引女人的目光。天威軍的士兵可不是普通的士兵,哪怕在街道上遇到了貴族,也不會按照什麼規則客客氣氣的給貴族們讓路,通常都是貴族們給士兵讓路。如此強勢的士兵自然會受到人們地矚目,而士兵們對百姓卻是很和藹的,這更增添了百姓們心中的親切感。

除了月色公爵、倪明侯爵等幾個有數的貴族之外。錢不離沒有把別的貴族放在眼裡,他這種傲慢的情緒影響到了下面的高級將領,而高級將領又會影響到自己地手下人,最後連普通士兵都被影響了。大人看不上的貴族肯定不是好東西,這是士兵們的統一認識。

士兵們大多認識與錢不離關係很近的幾個貴族,因為錢不離數次帶著他們視察過第二團和第四團地營地,在街道上遇上那些貴族。連巡邏隊也會立正向他們敬禮,給足了那些貴族面子,這種尊敬,讓那些投靠過來的人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當然,有些嫉恨錢不離的也更加嫉恨了。

楊遠京和閻慶國走馬觀花地閑逛著,其實他們倒是很想仔細看看那些嘻笑的女人們,女人的風情才是最好看的風景啊!不過他們又擔心惹到麻煩。昨天就有一個中隊長在路邊和一個姑娘聊天,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竟然把那姑娘說哭了,結果就被路過的巡邏隊綁了起來,送到了宜州府邸,最後還是那姑娘找上門去,顧堅才把人放了出來。

「將軍。」一個脆脆的聲音在楊遠京等人身後想起。

閻慶國回頭看到了說話的女人,先是一愣,隨後臉色變了,眼中的凶光連著閃了幾閃,看樣子他認出了面前地女人是誰,他緩緩走上前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慶國,這姑娘是誰啊?」楊遠京笑了起來。

「是……我的遠方表妹。」閻慶國笑了笑:「這是楊將軍,還不快見禮?!」

「楊將軍。」那女子臉一紅,低聲說道。

「哈哈……」楊遠京咧開了大嘴:「你們幾個還是趕緊走吧,可別耽誤慶國和表妹談心啊!」

「遠京,你們先去喝吧,我今天不能去了,改天我請客。」閻慶國笑道。

「明白、明白!」楊遠京擠擠眼睛,帶著幾個親衛走遠了。

閻慶國看到楊遠京已經走遠了,左右看了看:「跟我來。」說完,當先向一處衚衕走去。

那女人猶豫了一下,跟在了楊遠京的後面。

接連走過兩個拐角,閻慶國停下了腳步,他側耳聽了聽四周的動靜,旋即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一邊微笑著一邊向閻慶國走來:「將軍,上一次的大恩大德我們還沒來得及說一聲謝謝,沒想到竟然能在宜州府遇上將軍,真是緣分……」

沒等那女人說完,閻慶國突然翻了臉,他極其粗魯的用右手扣住了那女人的咽喉,使勁一推,把那女人頂在了牆上:「給我閉嘴!去你媽的緣分!老子真他媽後悔當時多此一舉救了你們,竟然敢找上門來!」

那女人大驚失色,用雙手死命向下拉閻慶國的手,艱難地說道:

「將……將軍……我們沒有惡意,松……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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