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計中計

時至正午,大軍便就地紮營了,用錢不離的話講,要玩就要玩個大的、玩個出其不意的!否則這些人失敗了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借著紮營的機會,錢不離把自己的計畫部署下去,比起陰險,錢不離自認還不會輸與誰。

布置完之後,錢不離擔心姬勝情又想起一些不該想的傷心事,來到了姬勝情的鑾帳,雖然錢不離在表達自己的感情上,顯得有些笨拙,但他畢竟來自現代社會,眼睛眨一眨就能想出一個哄人開心的遊戲來。

當然,這個社會的遊戲設施是很貧瘠的,錢不離在遊戲方面最擅長的就是利用撲克玩些小魔術,問題在於……這個世界的造紙工藝很原始,想搞出一副手感極好的撲克根本不可能,錢不離在福州時倒是用畫畫用的宣紙搞出來過一副破撲克,他第一個教姬勝情玩,可惜只玩了兩把,那撲克就費掉了。

沒有撲克不要緊,錢不離還知道很多不用藉助道具的小遊戲,就像現在,他用自己的左手把自己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攥在一起,讓姬勝情猜一猜哪一個是中指。玩過的人都知道,其實這是一個不容易猜中的遊戲。

「如果你沒有猜中,你就得讓我親一下,以示懲罰。」錢不離微笑著說道,他的提議並沒有什麼不妥,玩遊戲也要帶些彩頭才有意思。

「那我要是猜中了呢?」姬勝情躍躍欲試地問道。

「你要是猜中了……那我讓你親一下。」錢不離無疑是一個非常公平公正的人。

「才不呢!」姬勝情仰起小臉:「你這人真是無賴!」

「那你想怎麼樣?」錢不離的表情很無辜。

「嗯……」姬勝情猶豫起來,被錢不離親一下是難為情的事,她要找到讓錢不離也難為情的事情,這樣才公平。但……

什麼事情能讓這個男人難為情呢?真是一個無比艱難的命題……

其中的難度,不亞於一個哲人在思索時光的盡頭到底是什麼。

「這樣好了,我要是猜中了,你就得給我跳個舞!」姬勝情終於找到了自以為是的妙策,腦海中想到錢不離搖搖擺擺、輕歌曼舞地樣子,姬勝情就感到好笑,只能說……YY是每個世界的智慧生命都樂此不疲的遊戲!

「跳舞……」錢不離倒真的呆了一下。

「怎麼樣?」姬勝情的笑容里充滿了自信。

「跳就跳。別的舞不會。脫衣舞我還不會跳么?」錢不離的笑容也充滿了自信。

「什麼是脫衣舞?」這次輪到姬勝情發獃了。

「傻丫頭,脫衣舞、脫衣舞,顧名思義,脫衣舞就是一邊脫衣服一邊跳舞!」錢不離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你……真是無賴!」在短短的時間內,姬勝情已經重複兩次「無賴」地指責了,由此可見,她已經佔盡了下風。

「別的舞我不會跳呀?」錢不離比剛才還要無辜,一個大男人竟然「呀」「呀」起來。可惜他的尾音太重了,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我不幹,你欺負人!」姬勝情噘起了嘴,突然眼前一亮,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好辦法:「要是我猜中了,你得讓我掐一下!」姬勝情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錢不離重重的親她。她就要重重的掐,反之亦然,就是不能讓錢不離白白佔便宜。

「我……我還是給你跳舞吧!」錢不離可不傻,什麼要支持什麼要堅決抵制他心裡有數!

「不!」姬勝情的口氣非常強硬。敵人要反對的我就要支持。敵人要支持地我就要反對,這是錢不離經常說的話,姬勝情在身體力行。

「好吧、好吧。」錢不離眼珠轉了轉:「我讓你掐,不過……你能贏我么?哈哈……」

「當然!」象所有沒有玩過這種遊戲的人一樣。姬勝情回答得很是自信。

「好,開始!」

從這個遊戲中可以推出一條真理,一個人的天性是沒辦法改變地,天性會始終貫徹在人的生活、學習、甚至是遊戲中。和一個純潔的女孩子玩遊戲,錢不離竟然也在耍花招,要知道那是三根手指啊!!!就算姬勝情有實力和錢不離打心理戰,她獲勝的比率也只是三分之一!她已經栽進了錢不離地圈套,滿懷勝利憧憬的栽進了圈套。

許久許久之後……「我贏啦!!」姬勝情歡呼一聲。伸手就去掐錢不離。

「你幹什麼?」錢不離一把抓住了姬勝情的手,正色道:「丫頭,你還講不講理?!」錢不離只顧著和姬勝情鬥智,沒注意到自己對姬勝情的稱呼已經變了,而姬勝情也沒有注意到,可以說,這種稱呼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進一步升溫的證明。

「你……這次明明是我贏了!」姬勝情有些氣憤,因為……她輸慘了,人都是有火氣的。無賴的男人分兩種,一種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地無賴,讓女人氣也氣不得,笑也笑不出。而後一種無賴純粹是因為大腦運算速度過於緩慢,乾脆擺出蠻橫架勢的無賴,後一種通常會遭到女人的反感。

「這一次是你贏了,前面我贏了多少?我一共贏了你十一次對不對?」錢不離不慌不忙的反問道。

「嗯。」姬勝情點點頭,錢不離說的是實情。

「我贏了你十一次,但只親了你五次,對不對?」

「嗯……」姬勝情這一次點頭的速度慢了不少,憑著自己的直覺,她感到不妙了。

「你還欠我六次呢,憑什麼你才贏了一次就掐我?現在抹掉一次,你還欠我五次!」錢不離一副諄諄教誨的樣子。

「那……那……」姬勝情急得笑臉通紅,卻說不出反對的理由。她剛才被錢不離欺負慘了,吻得她連氣都喘不上來。總算抓到了一次報仇的機會。卻又被錢不離抹平了,偏偏人家是那麼的理直氣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要連贏我五次,然後再贏才有掐我的資格。」錢不離的臉上掛滿了奸笑。

「好,再來!」姬勝情瞪圓了眼睛,既然贏了一次那就有第二次,姬勝情自己給自己打氣,今天一定要狠狠掐他一次!可惜地是。錢不離擺出了三根手指讓她猜,在概率這個鐵做地規則面前,勇氣只能讓她越輸越慘。

錢不離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憑藉著手中的「欠條」,他一點不怕姬勝情的報復,只需放心吻起來就是,掌握全局的滋味真是……爽啊!

不過世界上還有句話。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在姬勝情的「欠條」積累到二十次之後,姬勝情終於崩潰了,借著錢不離親吻她的機會,她猛地抱住錢不離。在錢不離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隨後推開錢不離,跳到了自己地床上,人家要休息了……女人永遠有耍賴的權力。這話不假。

傷痕是男子漢的勳章!捂著肩膀搖頭苦笑的錢不離是不是應該感謝姬勝情慷慨大方的禮物呢?

新的一天開始了,畏於腳踏弩遠程可怕的殺傷力,錢不離阻止姬勝情繼續乘坐自己地馬車,並且從附近徵調了六輛普通的馬車,讓姬勝情坐進了第五輛里,這也是一個數字遊戲,第一輛馬車的危險係數最大,其次是最後一輛和第二輛。當然。這都是預防出現最壞的後果,錢不離已經做了周到地安排,他把自己的眉毛用墨水塗成了黑色,卻又用麵粉把一個親衛的眉毛塗成了白色,把他安排在第一輛馬車裡,這種化妝術很爛,臨近看是人都能看出破綻來,但離得遠卻很難發現什麼。

部隊出發了,姬勝情的馬車走在前面,馬車裡是十幾個全副武裝地士兵,一個普通士兵能坐在鑾架里無疑是天大的福分,可惜這種福分是要用生命來冒險享受的,萬一計畫出現了意外,他們中的一個或者幾個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偽裝成錢不離的親衛乘坐的馬車,被安排在後面的步兵隊中,他不需要什麼台詞,只需在關鍵地時刻掀起布簾讓別人看到他的眉毛就好。

在姬勝情馬車的四周,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親衛們布成了錢不離「獨創」的散兵線,咋看似處處都有破綻,實際上卻把馬車護得密不透風。

錢不離混在親衛中,而程達則被他強令調去保護姬勝情了,對方要刺殺的是重要人物,他所扮演的角色是不會讓對方的感興趣的。錢不離的本意是想扮成一個普通的親衛,但月色公爵觀察了一會之後坦誠的告訴他,破綻太大了,不管錢不離混在親衛的前面,還是親衛的後面,他總是最顯眼的一個,因為眾親衛總是有意無意的護著錢不離,哪怕親衛們刻意離錢不離遠一些,也給人一種莫名的感覺。這種現象很難用語言來形容,暫且就稱之為氣勢吧。

氣勢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在錢不離那個世界上有一個叫曹操的奸雄,曾經也玩過這麼一齣戲,在敵方的使者來拜會他時,他命令自己的屬下假扮成自己,而自己卻持戈在後方侍立,出人意料的是,敵方的使者重視他這個「侍衛」勝過重視高談闊論的「自己」,被使者稱為真豪傑。

手握重權、殺伐決斷,自然會養成一種氣度,不是一時間低眉順眼就能把自己藏起來的,錢不離認真思考了片刻,虛心接受了月色公爵的意見,他把程達的頭盔摘下來戴到了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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