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驚天秘密

「錢將軍,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您看……我們是不是去安靜的地方單獨談一談?」月色公爵的口氣已經明顯軟了下來,和姬勝情一樣,在錢不離堅持不說敬語的情況下,她開始稱呼為「您」了,只不過姬勝情是誠懇的,而月色公爵卻是被逼的。

「大人……」程達連忙踏前一步,壓低聲音提醒了一句,做為錢不離的親衛隊長,執行錢不離的命令他是最堅決的,但他深深知道,這些親衛們之所以敢藐視姬周國的權威,正是因為有錢不離存在,如果錢不離有個三長兩短,天威軍的人心就會散了。

「沒關係,拒絕一位公爵大人的單獨約會是不禮帽的。」錢不離笑了笑,看了月色公爵一眼,轉身向外走去。安靜的地方?那當然要個安靜而又安全的地方,安全比安靜更重要。

比起心計,別看月色公爵從小就侵淫在政場上,她在這方面還是有差距的。錢不離之所以搶先舉步,是因為他怕月色公爵往密室里走,對方可是從那裡出來的,而自己卻對裡面的情形一無所知。從安全上考慮,他不能進去,但是如果不進去的話,有傷自己的面子,那樣過於膽怯了,而對方必然會抓住這個機會嘲笑自己一番。所以錢不離乾脆佔據主動,不給月色公爵任何反擊的機會!

不要輕視小動作,其實在這種場合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一種交鋒!算計在前面的人,自然如魚得水,算計差了一步的人,必會步履維艱。

月色公爵的表情明顯一愣,她確有把錢不離往密室里邀請的意思,如果錢不離不敢進,她就可以扳回自己失去的面子,如果錢不離真傻頭傻腦進去了,她有把握在裡面抓住錢不離。從剛才的情況看。這些士兵們對自己是非常畏懼的。之所以敢違抗自己的命令,就是因為有這個人存在!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是知道地,抓住錢不離她就抓住了主動。

月色公爵凝視著錢不離地背影,眼中露出了懼色,在她的記憶里,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沒有人能讓她如此束手束腳過,這個錢不離真的只是個不計後果的瘋子么?

月色公爵舉步跟在了錢不離後面。那四個中年人也跟了上來,程達手中的長劍一晃,冷冷的逼在了他們身前,錢不離剛才說的是:拒絕一位公爵大人的單獨約會是不禮帽地,這裡的「單獨」二字才是重點,身為錢不離的親衛隊長,他怎麼會聽不出錢不離的用意?!

「你!!」一個中年人忍不住怒喝出聲。

「你最好小聲一點。」在錢不離的耳濡目染下。程達也學會了錢不離的說話方式:「我的士兵們膽子都比較小,如果你嚇到他們,手指一松地話……後宮就不好看了。」

親衛中也有聰明人,一個很機靈並且對自己的箭術非常有信心的親衛手指一松。箭矢如閃電般射出,貼著一個中年人的腳尖直貫入地板中,箭羽在嗡嗡做響。

四個中年人臉色都漲地通紅,他們的忍耐力比起月色公爵自然差得很遠。就在這時,月色公爵平靜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你們就不要跟去了,我沒有事的。」月色公爵能在心潮起伏地時刻還關注到自己的手下,做得很不錯,如果沒有她的命令,他們被強留在這裡是一種莫大的侮辱,但有了命令就不一樣了。

整個疊燕樓已經被親衛們封鎖了,劉佩凡的騎兵接到程達的急令。

沒有按照計畫出征三眼井,因為如果城防軍和警備隊都有不軌之心的話,宜州府將變得非常危險!他們配合著親衛把疊燕樓圍著風雨不透,所有疊燕樓的人都被趕到了各個院落、樓閣中,三三兩兩在疊燕樓裡面徘徊地,都是天威軍的士兵。

劉佩凡看到錢不離出來,微微向錢不離點了點頭,暗示錢不離外邊的一切都在掌握中了。

錢不離笑了笑,掃視了一眼,整個疊燕樓里看起來比較安靜的地方只有裡面的花塘了,清風浮面而過,溫馨的朝陽從斜刺里灑下,淡淡的花香從花塘中傳來,嗯……倒是個好地方,錢不離舉步向花塘走去。

「陽光總是那麼溫暖。」月色公爵用手遮擋著陽光,緩緩說道,看樣子她想緩和一下氣氛。

「相比較之下,我更喜歡春光。」錢不離好笑地看了月色公爵一眼。

「可惜春天早就過去了,現在是夏……」月色公爵一愣,突然明白了錢不離的意思,連忙用手掩在了胸前破損處,她另一隻到現在還無法動彈,剛才陽光刺到了她的眼睛,她不自禁用手去遮擋陽光,誰知卻被錢不離看了個正著。

「你想談些什麼?現在就開始吧,我的時間不多。」不在對方心慌的時候發難,那要挑選什麼時候?憐惜。

……那東郭先生救狼也代表著一種憐惜吧!

月色公爵臉上浮現出一縷紅暈,但不知她又想到了什麼,臉色逐漸平靜下來,她的手也緩緩垂到腰側,直視著錢不離。

錢不離看到這一招失去了效力,遂轉開自己的目光,看向競相綻放的荷花,淡淡說道:「說吧。」

「錢將軍,你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嗎?」月色公爵終於展開了進攻。

「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永遠能看清自己。」錢不離笑了笑。

「你真有自己說的那樣清醒?」月色公爵的眼角閃過一絲譏諷:

「一個清醒的人會做出那樣瘋狂的事情嗎?」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錢不離的聲音放緩放重:「在你們眼中,我錢不離一定是個趁著姬周國戰亂,跳出來興風作浪的小丑吧?只要姬周國軍部平定了札木合之亂,我錢不離將死無葬身之地!呵呵。」

「好吧、好吧,就算你們的判斷都是正確的,那麼我問你,既然我早晚都要死,我殺了你們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月色公爵地表情當時就是一僵,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我這個人狠毒、無恥、卑鄙、嗜血,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知道我要死了……」錢不離一笑:「所以我想先殺了你們來為我陪葬。公爵大人有什麼異議么?」

「可是……」

「沒有可是,這就像一個溺水地人,他會拚命抓住身邊的每一樣東西,不管那些東西對他有沒有幫助。」錢不離淡淡地說道:「我就是這樣,既然我的死已經成了定局,那麼我就要殺掉所有敢於冒犯我的人,痛痛快快的活上一段時間,我想……你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吧?」

月色公爵獃獃地看著錢不離。錢不離這種極端另類地思維方式徹底打亂了她準備好的說辭,月色公爵想反駁,卻發現如果從錢不離的角度想,他的說法還真是很有道理呢……

「我的想法讓你如此驚訝么?你反對我這麼做?」錢不離的樣子很象鄰家一位和善的大哥哥。

月色公爵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難道你讓我躲起來乖乖等死?對一個將死的人,你過於殘忍了吧?!」錢不離的話中充滿了調侃的味道。

月色公爵地大腦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她本來是想暗示錢不離,她這個公爵和宜州府的貴族在姬周國內擁有巨大的影響力。以迫使錢不離讓步,沒想到一上來錢不離就把他自己定位成一個將死的人,月色公爵想出了所有辦法都用不上了,就算是有天大地強勢與威壓。也沒辦法去嚇唬一個死人啊!除非是哀求錢不離繼續活下去……

「還是說……如果我不殺你們,你們就會幫助我呢?」錢不離甩出了一根救命草。

月色公爵只覺眼前一亮,不由連點了兩下頭。其實月色公爵見識過很多老奸巨猾的政客,但象錢不離這樣擁有極度「新穎」思維方式的人卻從來沒見過。她以往的經驗根本就幫不上她的忙,再加上身在虎口之中,過度的緊張讓她的判斷力大失水準。

「不過我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錢不離「大哥哥」微笑著說道。

「錢將軍可以放心,我的信譽是……」月色公爵猛的定住了,她的小嘴張得老大,目光由迷亂變成清醒,又從清醒變成憤怒,這是一個圈套、無恥的圈套!雖然在她脫口說出自己的承諾之前總算是醒悟了。但還是醒悟得晚了些,看到錢不離得意洋洋的笑容,月色公爵恨不得撲上去把那張笑臉撕爛,可惜手臂上傳來的酸痛卻在提醒她,如果她真的撲上去,被撕爛的人一定是她。

「我鄭重的提醒你一下,不要低估我的決心。」錢不離也懶得再玩了,該闡述的東西已經闡述得很詳細,該打壓的氣焰已經打壓到了最低,現在的月色公爵除了女人的羞惱之外,一無所有,如果她繼續堅持自己的立場,那麼錢不離只好把想法變成現實,殺不是最好的辦法,只是最後的辦法。

月色公爵用憤怒的目光盯著錢不離的側面、不說話,她一心想挽回自己的顏面,卻換來了更深的屈辱,她一心想佔據主動,處境卻越來越被動,在姬周國的政壇上遊刃有餘的月色公爵何曾遇到過這種難堪!

「你知道你們貴族是什麼嗎?只是那艘小船!」錢不離用手指了指塘下的小船,旋即彎下腰抓住修繕欄杆剩下的石塊,把石塊立了起來、搖了搖,微笑著接道:「而姬周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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