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帳內風月(上)

粱健生也算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物,就在第一抹晨曦剛剛浮上天際的時候,他已經帶了六個人回到了錢不離的營塞,顧堅穿著普通士兵的鎧甲,暗中觀察了他們一段時間,等到值夜的浮梁把來人安置好之後,他才悄悄的走進錢不離的帥帳中。

錢不離此刻正坐在床上打坐練習吐吶,雖然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的快趕得上真空了,這是妖魂說的,妖魂同時也說過,這個世界的武技很差勁,在錢不離數次用話擠兌妖魂之後,妖魂沒辦法傳給了錢不離這一套強身健體的吐吶功法。

錢不離這樣功利心很重的人,當然要追問這種「神功」大成之後的境界是怎麼樣的,妖魂告訴錢不離說,如果能每天練滿三千次吐吶呼吸,定能催壞非時橫死。錢不離又追問被人刺殺算不算非時橫死的一種,妖魂肯定的說,是!所以錢不離才有個興趣。

自以為多智善斷的錢不離在修鍊的領域卻顯得很幼稚,他忘了一件事情,兩個世界之間的區別。妖魂倒沒有騙錢不離,妖魂傳授的是《般若密經》中的數息法,據說這種吐吶呼吸每天堅持三千次,修滿千萬之後,就會催壞非時橫死,但兩個世界之間的靈氣相差太多了,在這個世界需要修鍊多少個一千萬呢?沒有人知道,妖魂也懶得提醒錢不離。

顧堅走進了帥帳,迎面看到幾個親衛正守在帥帳中,其中一個親衛伸出手指、豎在唇前,「噓」了一聲,這次錢不離特意囑咐的,他修鍊的時候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他!萬一走火入魔了怎麼辦??其實……錢不離不知道,憑他現在的功力想走火入魔。和白日飛升一樣困難!丹田中必須要有丹火才能提到入魔,沒有火又怎麼能走火呢?

顧堅等的時間不長,錢不離神采奕奕的從內帳走了出來,看樣子是「修鍊」完畢了。可天知道這份神采是心理作用引發的。還是真的吸收到了几絲靈氣。

「大人,粱健生一共帶來了六個人,下官特意觀察了一陣,其中有兩個膽子很大,另外四個則被嚇得心驚膽戰的。」顧堅指的是浮梁地迎接儀式,在錢不離地授意下,浮梁帶著數百名大刀手去迎接粱健生,雪亮的長刀、殺氣騰騰的士兵對粱健生口中的「小混混」影響力自不會小。錢不離是個非常擅長反向思維的人,這句話反過來看就可以理解成,不受影響的人當然不會是什麼「小混混」!

「按照我們的計畫行事吧。」錢不離點點頭:「顧堅,你告訴浮梁,讓他儘力和粱健生接觸,表現的熱情一些、和善一些,嗯……話里話外再帶著對任帥地不滿最好。要讓粱健生以為,他已經成了香勃勃,我們內部並不是團結的,大家都在拉攏他。」

「遵命。大人。」顧堅點點了頭,走出了帥帳。

錢不離轉向一個親衛:「把我的命令傳下去,今天全軍休息。」

「遵命,大人!」

錢不離伸了個懶腰。走進了內帳,浮柔已經醒了,正在輕輕的整理著床鋪,柯麗則睡在角落中的一張小床上,睡得正香,看到柯麗的睡姿,錢不離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柯麗應該睡在外邊,這是錢不離特意安排的。要不然自己和浮柔「翻雲覆雨」起來非常不方便。就算自己可以犧牲肩膀,用自己地皮肉壓制住浮柔的呻吟聲,但不能否認,床上運動是一種很激烈的運動,而那沉重的呼吸聲會明明白白地告訴柯麗,自己在搞什麼勾當。在錢不離那個世界,小男孩、小女孩過早接觸到黃色錄像,總會引起不良後果,錢不離不想讓純潔的柯麗過早接觸這種事情。

不過柯麗的意志很頑強,竟然獨自完成了移床的艱巨任務,昨天錢不離進帳休息時,一眼就發現柯麗竟然跑到內帳來了,他本想把柯麗叫醒,然後讓親衛把床再挪出去,不過看到柯麗額頭還沒有消退地汗珠,還有那個擺放在床頭、已經略顯枯萎的花冠時,錢不離打消了自己的念頭,他實在是不忍心把柯麗叫醒。

錢不離慢慢走到床前,放下了自己的拐杖,浮柔連忙湊了上來,輕輕為錢不離按摩著肩膀,錢不離知道,浮柔一心想證明她自己會比柯麗做得更好,只不過她還是不會掌握時間,有人大早晨起來就找人按摩的么?又不是睡落枕了……這丫頭是真的沒服侍過人啊。

「時間還早,我們再躺會吧。」錢不離輕輕拍了拍浮柔的手。

「大人,不要耽誤大事呀。」浮柔小聲說道。

「沒關係,我已經下令休息一天了。」對浮柔的表現錢不離很滿意,看一個人地心地好壞,不用去找他做過的大事,從小事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如果浮柔的心地陰險,她就應該故意大聲一點,把柯麗從夢中驚醒,而浮柔特意壓低了聲音,正是擔心把柯麗吵醒。能尊敬自己的競爭對手不容易,能體諒自己的競爭對手就更不容易了。

浮柔扶著錢不離的肩膀,輕輕把錢不離放躺在床上,隨後又抱起錢不離的大腿,整理妥當後,自己乖巧的俯在錢不離身邊。浮柔的性子原本是很剛烈的,不過在她和錢不離互相擁有之後,這份剛烈就化成了繞指柔。尤其是前一段時間,她和她的哥哥浮梁接觸過,浮梁親口說,他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將軍了。感激逐漸沖淡了仇恨,溫柔也逐漸取代了剛烈,當然,這只是在錢不離面前,浮柔從來不給程達好臉色看,雖然他們天天都必須碰面,浮柔永遠忘不掉程達那一箭,還有被箭刺穿的痛楚,從嚴格的角度來說,第一個給浮柔帶來「刺穿」痛苦的男人並不是錢不離,而是……程達,只不過是兩種不同性質地刺穿而已。

所以浮柔可以不再恨錢不離,但程達是一定要恨的,不講理?她浮柔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威將軍的貼身侍女了,總有些撒嬌、不講理的資格吧?

錢不離的手在浮柔的大腿上輕輕的滑動著,比起感覺,浮柔的腿比不上姬勝情的腿,姬勝情的肌膚潤如滑脂,聲音嬌媚清脆,她的嘴吐氣如蘭,帶著誘人的芳香,到情動處,姬勝情的眼睛就像蒙上了霧氣的清泉一般,看起來清澈,又帶著幾分沉迷,每一次和姬勝情親熱之後,錢不離心中滿是沸騰的慾火,但最後只能理智的把慾火強壓下去。

不管什麼東西一旦要牽扯上政治,就顯得無趣多了,錢不離知道自己的戰爭不外乎三個階段,防守、對峙、反攻,防守的時候姬勝情的作用不大,但只要轉入對峙階段,姬勝情就會發揮出巨大的政治影響力,而少女身份和少婦身份的區別所造成的影響相差很大。

如果姬勝情還是一個少女,她的身份會造成強烈的誘惑,那些勢力龐大的大貴族會思索的,支持姬勝烈對他們的好處並不大,而支持姬勝情,只要他們付出的代價夠大,就有娶到姬勝情的可能性,那樣他們家族的實力又會翻上一個台階。

自傲如錢不離,也不敢不重視姬勝情身份的潛力,在瓜熟蒂落之前,他是不能真正佔有姬勝情的,給那些大家族一個虛無的期望是上策,等到自己大權在握、戰力佔據上風之後,他們才會知道真相,不過那時錢不離已經不懼怕任何對手了。

少女與少婦的風情迥然不同,就像現在的浮柔,眉眼間滿是掩不住的春色,不知滋味的愣頭青自是無法區分,但風月老手一眼就能看出奧妙來,為了慾望而冒險殊為不值!

浮柔並不知道枕邊人的思緒已經飄到遙遠的福州去了,她輕輕往錢不離的懷裡靠了靠,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因為此刻錢不離的手已經揉捏到了她的屁股上。

就在這時,床幔外突然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飲泣聲,錢不離和浮柔對視了一眼,隨後翻身坐了起來,悄悄拉開床幔,卻看到柯麗正跪坐在小床上,揉著眼睛,飲泣聲正是她傳出來的。

錢不離連忙拿起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坐在小床上,輕聲問道:「柯麗,怎麼了?哭什麼?」

「要死了……」柯麗抬起淚眼,小手指向床頭地花冠:「它要死了……」

錢不離盯著花冠看了半天,才明白柯麗的意思,不就是有些枯萎了么?這東西就是今天不枯萎明天也會枯萎的,哭個什麼?真是的……

「花都是會枯萎的,就算你不把它們摘下來,等過上一段時間,它們一樣要枯萎。」錢不離試圖從生物學的角度開導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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