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蟲禍

「算了,看樣子你好像也不是很了解她。」洪牛突然笑了,隨後站起身:「而且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你本來就什麼都沒說。」蘇唐也笑了,他隱隱猜出了洪牛的心態,蓬山、魔神壇和綠海,都是每五年舉行一次大比,洪牛是蓬山的第一,習小茹是魔神壇的第一,心中難免要有爭鋒鬥勝的念頭。

事實上,如果洪牛一定要詢問和習小茹有關的信息,他不可能說真話,而且還會看輕洪牛,以後對洪牛避而遠之。

蘇唐慢慢把神髓丹放在口中,閉上了雙眼,洪牛悄悄退到崖邊,和袁海龍並肩而立。

片刻,蘇輕波等人都過來了,姓蕭的年輕人皺眉看了看蘇唐這邊,輕聲道:「那小子有些古怪,你們注意到沒有?他在雲海中飛行時,根本沒有釋放領域。」

「因為他修行的靈訣有些特殊。」袁海龍道:「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噗嗤……蘇輕波突然笑出了聲。

「蘇老大,你笑什麼?」姓蕭的年輕人愕然道。

「我不知道你和蘇唐都聊過些什麼了,不過……」蘇輕波頓了頓:「不過老袁啊,這都多大了?還是沒有學會說謊,嘖嘖……你的話啊,連小孩子都騙不過。」

洪牛和趙子旭露出笑意,姓蕭的年輕人嘆著氣,白了袁海龍一眼,他們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了,而且相互之間的地位一直是平等的,沒有高下之分,任何一個人都沒資格勉強要求別人為自己做什麼,雖然那姓蕭的年輕人感到心裡不是滋味,但也只能接受事實。

袁海龍顯得很尷尬,他那天和蘇唐聊了很多很多,其中的內容必須要保密,不是說要懷疑哪個朋友,而是一種本能的防範意識,如果他的猜測能一一實現的話,會讓整個修行界發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老袁,你所說的靈根,是不是指……有那麼一天,蘇唐會成為邪君台的主人?」洪牛輕聲道。

「你為什麼這樣說?」姓蕭的年輕人悚然動容。

「因為邪君台的禁境是排斥我們的,如果我們收回領域之力,轉眼就會被吞噬。」洪牛道:「唯一不被排斥的,就是蘇唐,大家都能感應到,他在雲海中飛行時幾乎沒有釋放靈力,再聯想起老袁所說的靈根……還有他當時的臉色,也不是很難猜。」

袁海龍只是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說什麼都是多餘,越說破綻也越多,蘇輕波沒有看錯,他並不擅長撒謊。

他們幾個已經認識不少年了,不提各自的實力,每個人的性格都存在著極大的差別,蘇輕波心胸最開闊,人緣也最好,是這個小圈子的核心,沒有他,大家未必能經常聚在一起;洪牛心思最縝密,經常給大家出一些主意;趙子旭最勇武,骨頭也最硬,一個飽含浪漫英雄主義情懷的人,絕不會在任何困難下低頭,曾經有兩次深陷困境,大家都氣餒了,都是趙子旭力挽狂瀾於即倒;蕭行烈性格放蕩不羈,但對朋友絕對沒有二話,極為仗義,而且喜歡管不平之事,也意味著他總會給大家惹下麻煩,頗有遊俠的風範;袁海龍為人方正,他有一個特性,總是很容易便贏得別人的信任,幾個人因為什麼事情發生爭議的時候,總會由袁海龍來調解,能一言而決。

「看起來,我們認識了一個了不得的朋友啊……」蘇輕波嘆道。

洪牛等人表情各異,從沒聽說過哪位大能可以獨自佔住一片絕地,如果蘇唐能做到,今後的進境是不可想像的!

袁海龍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洪牛雖然機靈,但他的猜測還是保守了一些,何止是能成為邪君台的主人……

「小蕭,你也是。」蘇輕波看向蕭行烈:「何必和蘇唐搞得那麼僵呢?說句公道話,蘇唐可沒惹你,都是你在不停的招惹他。」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蕭行烈喃喃的說道。

「小蕭,你見過那位魔星,說說看,她給你什麼樣的感覺?」洪牛好奇的問道。

「又冷又傲,象一座冰山。」蕭行烈眼中閃過惆悵之色,苦笑道:「有一段時間,我已經準備放棄了,那位魔星實在是不近人情,沒辦法接觸,可後來……」說沒說完,但蕭行烈說不下去了。

「後來怎麼了?」洪牛追問道。

「後來那小子出現了,我第一次看到她笑。」蕭行烈咬住嘴唇:「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笑得那麼好看……該怎麼說呢,比春花更絢爛、比秋月更皎潔……從那時起,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她也這樣對著我笑!」

「這樣看,你豈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么?」蘇輕波道:「那還糾結什麼?」

「蘇老大,你這話就錯了,就算有希望,也不應該糾結下去!」袁海龍道:「人家是兩情相悅,小蕭卻是要橫刀奪愛。」

「他奪不了的。」洪牛搖頭道:「那位魔星的秉性,我也聽過很多了,能讓她露出這種小女兒情懷……代表著情根深種,行烈壓根就沒有戲。」

「是啊,我也聽說過那位魔星很多事情,蘇唐有種種過人之處,才能贏得她的芳心,小蕭,你不停的,算了吧。」趙子旭接道。

「你們都沒有說到正點子上!」二郎得意洋洋的說道。

「二郎,你知道?」蘇輕波問道。

「我當然知道了。」二郎道:「一線峽的事情你們總該聽說過吧?」

「聽說過。」洪牛道:「是魔蠱宗的人作祟,而且還留下了種種隱患,對了……蘇唐是倖存者,他還在一線峽見過老袁的堂妹。」

「不止是蘇唐,還有習小姐。」二郎道:「他們在一線峽的隕洞里掙扎求生了數天,一路相扶相助、生死與共,最後僥倖逃了出來。」

「在生與死的磨練中種下的情愫,是永生不變的。」洪牛嘆道。

「情之一字,最是感人,也最是誤人。」蘇輕波道:「小蕭,你真的要看開一些了!」

蕭行烈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好,不說這些了。」蘇輕波轉頭向蘇唐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家先休息一會,等蘇唐調息過後,還要趕路的。」

蘇唐依然在靜坐,眾人三三兩兩分開,誰都沒有留意,就在剛才那山坳內,兩隻如刺刀般的尖角從地下慢慢鑽了出來,向四方探動著,隨後又出現了一個碩大而醜陋的頭。

那是一隻巨型蜈蚣,通體呈黑色,正與山坳的顏色相同,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而且,它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悄悄的移動著。

很快,那巨型蜈蚣已經爬出幾十米開外,但它後半截身體,依然沒有完全露出來,也就是說,它的長度恐怕已經接近百米了。

二郎、五郎和八郎坐在草叢邊,正聊著什麼。

「我們這一次算白來了。」二郎道:「頂多算是開了些眼界,可什麼實惠都沒有。」

「老袁不是找到一株碧落草了么?」八郎道。

「你傻啊?」五郎道:「我們幾個出什麼力了?連趕路都得靠別人,就算要分,也是大哥他們分,和我們沒關係的,難道我們幾個也得算一份?你不要臉,大哥也得要臉啊!」

「不可能的。」二郎道:「你們兩個,真把大哥他們當成斤斤計較的流浪武士了?還分……分個屁啊,誰發現自然就是誰的。」

「就你明白?!」五郎不屑的說道,隨後想起了什麼:「不對啊……象碧落草這樣的靈種,附近應該強橫的靈獸護持,我們轉了幾圈了,怎麼什麼都沒發現?」

「你忘了蝕骨風了么?」八郎道:「在蝕骨風肆虐之後,估計邪君台內的靈獸差不多也被掃蕩一空了。」

「是啊。」二郎道:「邪君台內的靈獸本來就極少,有那麼幾個,也應該死掉了。」

五郎還想說什麼,身形突然一僵,雙眼猛地凸了出來,全身抖動個不停。

「老五,你怎麼了?」二郎發現不對。

「五哥?!」八郎叫了一聲,隨後伸手向去抓五郎。

就在這時,五郎突然又向地下縮去,八郎抓了個空,下一刻,二郎和八郎都看到了極為詭異的、讓人目眥欲裂的一幕。

五郎身體內的血肉、骨頭,似乎被什麼全部吸得被乾乾淨淨,只剩下了一張皮,極為古怪的人皮。

緊接著,五郎又象個氣球一般膨脹起來,恢複了原樣,眼帘微閉,面色蒼白,從外表上看,似乎沒什麼變化,唯獨少了自然散發出的那縷生機。

「怎麼回事?」蘇輕波如閃電般向這裡射來,他聽到了驚呼聲。

洪牛、趙子旭緊跟在蘇輕波身後,洪牛最為機警,他的雙瞳猛然增大,因為他又一次感應到了那種奇怪的沒有波動的氣息,旋即發出吼聲:「退後!快退後!!」

二郎和八郎都有很豐富的歷練經驗,知道這個時候沒有時間為兄弟傷悲,他們同時轉身,向遠處飛退。

蘇輕波臉色發白,他想起了那個被炸成碎片的老者,心中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但又知道自己的希望註定落空,他咬著牙打出一道指風,射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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