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追殺

「既然要攔我,那就動手吧。」蘇唐道:「也讓我見識見識,兩位大祖的威能。」

「好膽!」那男人微微皺起了眉,見蘇唐這般有恃無恐,他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縷畏縮,難道周圍還有其他大修行者?頓了一下,對稀世奇寶的貪婪還是壓倒了那份擔憂,那男人冷笑道:「既然你還是這般不知死活,某便遂了你的心愿!」

話音剛落,那男人抬手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劍光只一閃,便襲至蘇唐身前,那女人露出嬌笑,身形在原地旋了一圈,手中已多出一柄三尺長短的薄刀,急斬蘇唐的後頸。

大祖之間的戰鬥,要比蘇唐所習慣的那些場面兇險得多,普通修行者必須全力催動靈脈,才能形成勁氣,而大祖級的大修行者所釋放出的靈力已如實質,翻手抬足間便能釋放出破山裂石的力量。

普通修行者打出的勁道,最多算是一種空氣形成的壓力,固然有殺傷性,但威力很有限,而現在襲向蘇唐的劍光刀影,卻和真正的刀劍沒有多大區別,就算蘇唐的身體硬如精鐵,也會受到重創。

蘇唐沒有啟動魔裝,身形一展,向旁側退去,他很謹慎,畢竟他剛剛達到脫胎換骨的境界,對現在的領域很陌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了解、熟悉,這兩個十祖會的大祖,是難得的陪練,他捨不得過早結束戰鬥。

那女子刀影落空,想也不想,旋身飛起一腳,踢向蘇唐的耳根。

那女子是在七、八米外出刀,但在起腳時,身形卻在剎那間逼近了蘇唐,腿風破空,發出悶雷般的呼嘯聲。

蘇唐有了自己的認識,面對一個大祖,安全距離至少應該在十米開外,十米之內都算近身,那女子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利落,這點距離完全沒有影響。

下一刻,蘇唐揮拳迎向那女子掃出的腿風。

轟……空氣瘋狂的震蕩起來,如果空氣有顏色的話,便能清楚的看到,蘇唐揮出的不是拳頭,而是一柄巨錘,外放的靈力凝在蘇唐拳鋒周圍,形成堅韌無比的屏障,那女子掃出的也不是腿,而是一根巨柱。

拳頭和腿並沒有產生實質性的碰觸,也沒有機會,雙方釋放出的靈力在進行激烈的碰撞,然後變得扭曲、瓦解、崩塌,接著蘇唐和那女子都被巨大的反彈力量震了出去。

就在這時,那女子腳踝上的一串鈴鐺發出刺耳的響聲,蘇唐只感覺耳廓一陣劇痛,眼神旋即變得茫然了。

那女子收腿,薄刀再次舉起,直劈向蘇唐的頭頂,而那男子在出手落空後,身形略微頓了頓,他等的就是現在,蘇唐的眼神剛剛變得獃滯,他的劍已閃電般刺出,刺向蘇唐的咽喉。

蘇唐的雙瞳突然變成了紅色,接著他便恢複了清醒,身形急速向旁側避開。

轟轟……那女子釋放出的刀影與和那男人揮灑的劍光撞擊在一起,蘇唐是在最後一刻堪堪避開,他們來不及收手。

「咦?」那女子發出詫異的驚呼聲,旋即眼神變得更加炙熱了,她的鈴鐺從沒有失手的時候,對方能這麼快恢複清醒,身上肯定有凝神類的靈寶!這類靈寶在戰鬥中的功效很受局限,但在修行中的用途就大了。

一定要得到!那女子心意已決,陡然發出尖叫聲:「死吧!」

話音剛落,她全力催動靈脈,手中的薄刀在急速震蕩中幻化出萬千道刀影,緊接著,刀影凝成巨浪,呼嘯著向蘇唐捲去。

每一片刀影都在散發著凜冽的寒光,鋪天蓋地,讓蘇唐根本沒有閃避的空間。

那男子不由愣怔了一下,大祖級的大修行者,通常不會這樣全力以赴、甚至是拚命發起戰鬥,他知道如此催動靈脈,對那女子意味在什麼。

因為大修行者珍視自己的生命遠勝過擊殺對手,所以都要留有幾分餘地,用俗話說,不做死就不會死。

這一擊出手,成了還算好,不成,那女子的戰力便會銳減,到時候或許連逃都逃不掉了。

蘇唐發出輕嘆聲,果然是大祖,沒辦法了,下一刻,他伸出了手。

一片黑暗以一種極其突兀的方式從空氣中滋長出來,凝成一柄足有數百米長的巨劍,把蘇唐擋在後方,那對男女看不到蘇唐了,只能看到黑森森的劍鋒。

轟轟轟轟……飛射的刀影如雨點一般撞擊在劍鋒上,巨劍巍然不動,淡漠的接受了所有的攻擊。

「那是什麼?」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從沒聽說過世上還有這般宏大的靈器。

那女子也愣住了,獃獃看著散發著恐怖壓力的巨劍,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巨劍慢慢向雲海垂落,足足有幾分鐘,大半個劍身都隱入雲海中,蘇唐的身影才顯露出來。

蘇唐的眼神有些怪,說實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全力催動魔劍元魄後,魔劍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閣下……是魔神壇的修行者?」那男子吃力的問道,不久之前,大魔神花西爵還殺了十祖會的兩位大祖,所以剛才他們談論花西爵時,語氣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巨劍散發著森森的煞氣,正符合魔神壇修行者的特性。

蘇唐沒有說話,抬手抓住了魔劍。

當然,從外觀形狀上說,蘇唐是沒辦法抓住魔劍的,一隻小螞蟻又怎麼可能抓住一個大樹,並揮舞起來?!但事實上,蘇唐真的抓住了。

緊接著,蘇唐手腕向上挑動,一片看起來沉甸甸的黑幕陡然從雲海下升起,茫茫雲海,似乎竟被一劍從中斬斷。

那對男女驚呼著向兩邊分來,險險讓過這一劍,不過,劍幕所帶起的勁風,恍若有千鈞之重,轟擊在他們的靈力領域上,震得他們胸中氣血翻騰。

蘇唐揮動右手,一劍橫掃而出。

劍幕所過之處,數百米方圓內的雲海都變得沸騰了,那對男女雖然又一次及時避開蘇唐的攻擊,但臉色都變得有些發青。

蘇唐也不說話,一劍又一劍,不停揮灑而出,而他周圍的世界,在光與暗之間不停快速變化著,讓人眼花繚亂,無法適應。

劍幕每一次展動,都會讓這片天地變得黯淡無光,似乎黑夜已經降臨,劍幕過後,天光恢複大亮,接著又一劍揮出。

那對男女變成了蒼蠅拍下的兩隻可憐的蒼蠅,使出渾身解數,才能勉強避過劍幕的覆蓋,根本無力發動反擊。

蘇唐皺起眉,魔劍的威力固然變得強悍無匹,但所消耗的靈氣也多了出數十倍,如果他還是大宗師,頂多舞上七、八劍,便會無力為繼了,而且,拍蒼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那對男女敢落下來不動,他有把握一擊斃命,但對方拼了命的在空中上下竄動,速度奇快無比,至少要比他大宗師時全力飛行的速度快了許多。

怪不得人說成為大祖,才算踏上真正的修行,不止戰力變得異常強悍,自保能力、反應速度等等全方面都得到了大幅攀升,他的魔劍已佔據了絕對優勢,但一時間就是沒辦法徹底結束戰鬥。

換成以前,佔據了這樣的優勢,縱使對面有三、五個大宗師圍攻他,也就被一一幹掉了。

那男人見不是頭,知道這樣下去必死無疑,開口吼道:「走!快走!」接著他搶先轉過身,射入雲海中。

那女子自然不敢繼續和蘇唐周旋,有樣學樣,也跟著穿入雲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唐略一遲疑,轉身向那女子追去,他的選擇和性別或者容貌無關,只因為他要得到那女子腳踝上的鈴鐺。

雲海是極佳的掩護,但,這裡是邪君台,何況又是在飛行,靈力波動是無法掩蓋的,蘇唐緊緊跟在那女子後方。

他的學習能力極強,只追了幾息的時間,便明白了當初習小茹為何會說那些話。

大祖級的修行者,只要不是墮入陷阱、包圍,本身又不想死,那麼是很難被殺的,習小茹當初評價的就是賀蘭飛瓊身邊的飄高祖周進。

舉個例子說,一個人一秒鐘能跑出十米,在前面逃,另一個人一秒鐘能跑出十一米,在後面追,如果雙方的耐力均等,那麼前面的人很難逃掉。

但雙方的速度越快,機會便會顛倒過來,那女子在拼了命的逃,蘇唐也在全力追擊,他甚至能感覺迎面撲來的空氣變得象膠水一般粘稠,如同陷入在沼澤地中,步履維艱,連正常的呼吸也變得困難了,巨大的魔劍,早被蘇唐收回,這個時候,他不但無力揮劍,還會影響到自己的速度。

步履維艱只是形容,實際上蘇唐的身影已經模糊不清了,快到極致,身形所過之處,一片片雲朵被震得七零八落。

以這種極限速度飛行,那女子每一次改變方向,都能輕而易舉的把蘇唐甩出去,畢竟他是被動做出反應的,要平復靈脈、穩下身形,轉頭再追,在這瞬息之間,雙方的距離又被拉出數百米遠。

這僅僅是大祖,如果是大尊級別的大修行者,甚至可能會有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的效果,一個擦肩而過,距離就在千米開外了,還能不能感應到對方的靈力波動,都是個未知數。

幸好,這裡是邪君台,禁境的壓力無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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