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303章 人民決定

西北市377號大街,因地處偏遠,這並不像是市中心一般繁華,街道上偶爾有行人走過,兩側那些採用磨磚對縫的華式建築,很難吸引人的注意,因處於非商業區,街道兩側除去幾間間餐館外,根本看不到裝修富麗店鋪,紅牆間緊閉的門旁大都懸掛著些許銅或不鏽鋼銘牌,一些小公司往往會選擇房租不高的街區作為自己的辦公所在,同樣也有一些政府機構位於其間。

街邊華式建築緊閉的鐵門旁懸掛的銅製銘牌上寫著「通訊技術所」,這是隸屬中央調查局的一座通訊研究機構,只不過他所研究的並不是通訊技術,而是與之相關的通訊破譯技術,儘管在中央調查局的大廈內有一家中國最大的情報破譯中心,但那裡只是總部,在總部之外還有數家專業機構,這裡便是其中之一。

在這座五樓高的樓房的地下室內,一台機器咔嗒咔嗒地轉了幾圈。一個帶眼鏡的穿著便服的年青人,從機器中抽出一張穿孔卡片,用檢查鏡看了看。然後放到一個打字機樣的機器里。那台機器在電動機的帶動下發出嗡嗡聲,最後吐出一張四開大小的打字紙。

一位精幹的婦女很快把這些五位數字的電碼譯成英文,旋即在另一張紙上打出了漢語譯稿。這時輪到一位領帶打得很整齊的文職專家,他看看兩份電文,從一個旋轉卡片柜上取出一份卡片。他哼了一聲,利用手頭掌握的材料,辨認電文的風格,彷彿是鑒別一個人的筆跡。他證明無誤後,簽上字。

紙帶送給了席克儉,作為技術所的所長,他這裡是破譯電碼流水線的最後一站,在他的面前被破譯的各種英文密碼已快堆積如山。自這場戰爭爆發之後,隨著這座專職從事英文秘電破譯的破譯中心的成立,作為所長的他便一直處於高度繁忙之中,作為分設機構的一員,他有權力直接向總理彙報,不過往往這裡的情報,會首先報告中調局,最後再由中調局的專家進行彙編上報,但是今天他很重視這條剛剛破譯電報,把它夾到公事皮包里。

步出研究所後,席克儉便直接登上停在路邊的轎車,直奔位於實業大道的國務院大廈。一路上,席克儉半閉著眼睛,公事包置到雙腿上,轎車前除去開車的司機外,副駕駛位上還作著一名身材魁梧面無表情的年青人,這輛車每天都會停在固定的位置,等待著席克儉的使用,轎車前方有國務院地下停車場的通行證,這輛車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駛入國務院,而這個必要則是由席克儉所認核。

但是在今天之前,這輛車已經停了5年從未使用過,今天不過是第一次而已。

作為國務總理的司馬不過在凌晨時分剛從韓國回國,表面上這只是身為邦聯領導人的國務總理的正常國事訪問,這是邦聯除去年會之外,固定的一個形式,無論是對蘭芳或是韓國亦或是突劂斯坦。

但實際上,只有司馬自己知道,這次前往韓國實際上是為給韓國一顆定心丸,進攻日本本土,中國需要韓國,準確的說,是需要韓國人去流血。

「如果進攻日本需要流血的話,那就讓那些高麗棒子去流血吧!」

這是在參謀部在得出強攻日本本土將有可能付出50萬至100萬人的傷亡後,司馬笑容可掬的道出的一句話來,既然家裡養著狗,那麼總有一天是要放狗出來咬人的。

在韓國的一個星期中,司馬即頗有興趣在韓國國會發表演講,又到忠烈祠為那些為亞洲自由獻出生命的韓國官兵獻了花圈,當然也參觀了那些中韓合資企業,當然也少不了去中國駐韓軍事基地接見了國防軍士兵和軍官,同時也免不得去韓國國民警衛隊軍營接見韓國官兵。這一個星期總體上來說,對司馬而言無疑是最愉快的日子,尤其是看著那些高麗棒子對自己還有中國的尊重與恭敬時,更是如此,如果不是在漢城國立大學演講時,遭到抗議,司馬恐怕會有點留連忘返。

「那些個棒子!」

坐在辦公室間的司馬中憶起漢城國立大學學生的抗議,唇角露出絲冷笑,他們的抗議會有什麼用呢?沒有任何意義,最終那些抗議的學生會被送到軍隊進行改造,他們所謂的愛國熱情會在殘酷的軍營生活被磨平,可即便如此,仍有百分之百可能被派到最危險的崗位,最後死在戰場上的某一個旮旯里,沒有人會在乎他們。

翻看了一下剛剛遞來的日程表,日程表在自己回國前,就已經排得滿滿的,法國、比利時、荷蘭、捷克、波蘭流亡政府都派來了自己的代表,他們是乘一架飛機來的中國,他們顯然是希望中國能夠在未來解放他們國家後,為各國的流亡政府提供便利,他們顯然是希望回到自己一度淪陷的祖國,行使自己的權力。

「這些國家,現在一個個都像狗一樣的爬了過來!」

聯想到在不久之後,接見他們時那些流亡政府的代表表現出的謙卑,司馬臉上帶著若隱若現的嘲諷,曾經這些國家真的像高高在上在文明人一樣,輕蔑地看著中國,而現在他們卻需要祈求中國的幫助。

這種感覺很微妙,歐洲,即便是所有最無知的人也知道,隨著國防軍越過布列斯特,距離國防軍解放整個歐洲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在解放歐洲的過程中,我們需要當地民族、國家以及他們的流亡政府的配合與協作,歐洲民族必須要明白,中國軍隊之所以進入歐洲,並不是為了擴張,而是為了解放處於德國佔領下的國家,給整個歐洲帶去自由。」

在漢城國立大學發表的演講中,自己曾如此對那些韓國學生以及新聞提到過未來的歐洲,那些流亡英國的歐洲流亡政權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作出了最為積極的回應,尤其是以波蘭為甚,更是第一個作出官方回應,兩天前,他們的代表和其它幾個國家的代表乘美國飛機飛到了俄羅斯,與其它流亡政權派出部長作為代表不同,波蘭第一共和流亡政權派出的代表卻是其總理伏米克瓦伊契克。

波蘭……

靠著椅背,司馬的雙手輕擊著椅子的扶手,在這些國家中,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波蘭,波蘭的利益和俄羅斯的利益之間有著嚴重的衝突。

「俄羅斯絕不會承認所謂的波蘭邊界,即便是俄羅斯帝國承認波蘭的獨立!那麼俄羅斯的邊界必須是以寇松提出的以布格河為界,至於其它,俄羅斯絕不會不會接受!」

想到波蘭的同時,司馬的腦海中浮現出與兒子的談話,無論是彼得或是俄羅斯的態度都非常強硬,他們會同意1917年經由臨時政府同意的,芬蘭和波蘭的獨立,但波羅的海三國的獨立卻不會被承認。

第一次世界大戰,在協約國的政治經濟援助下,波蘭的獨立已為俄國臨時政府於1917年所承認,波蘭的領導人們對原波蘭—立陶宛共同體的故土提出主權要求。也就是說,波蘭向莫斯科提出了一條新的國界線,完全循著17世紀的舊貌,從斯摩棱斯克到基輔到維捷布斯克直到大盧基。

根據巴黎停戰條約,波蘭於1921年春獨立建政伊始,身為國家元首的畢蘇斯基就迫不及待地決定發表聲明,索要立陶宛維爾紐斯地區、白俄羅斯和半個烏克蘭。他夢想建立一個包括烏克蘭、白俄羅斯和立陶宛在內的由波蘭領導的聯邦國家。

只不過他所夢寐以求的「從海到波瀾壯闊的海」(從波羅的海到黑海)的波蘭並沒有實現。儘管根本停戰條約,在協約國的幫助下,波蘭獲得了西白俄羅斯和四分之一個烏克蘭,但十八年後,在蘇俄和德國的兩面夾攻下,波蘭再次亡國,正如歷史上普俄兩國分割波蘭一般,波蘭被德蘇兩國分割。

「……你覺得的,米克瓦伊契克總理,或許對於波蘭而言,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結束自己的建議時,司馬笑看著米克瓦伊契克,這位波蘭總理是自己接見的第一個歐洲國家流亡政權代表,對於其它代表來說,他們需要的只是確認中國之前的承諾,唯獨波蘭需要的是中國切實的幫助,而這種幫助是以犧牲中俄關係為代價的。

在接見米克瓦伊契克之前,那一份被破譯的密電堅定了司馬對俄羅斯的支持,即便是沒有那份電報,對俄羅斯的支持也是必然的,俄羅斯是中國的傳統親密盟友。

「我一旦同意接受一個被削弱的波蘭,我將永遠無法返回我的祖國。」

面對著中國總理提出的將東部領土交還給俄羅斯帝國的建議時,米克瓦伊契克在沉默了十數秒後,抬起頭直視著坐在另一個沙發上的中國總理。

波蘇邊界無法確定是有其歷史淵源的。16世紀是波蘭人最為驕傲的黃金時代,遼闊的東部領土和利沃夫、維爾諾等文化名城是民族自豪的歷史見證。這對屢遭蹂躪和瓜分的波蘭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因此,無論是畢蘇茨基還是米克瓦伊契克,都不願丟失東部的領土。

「米克瓦伊契克總理,的確雅蓋洛王朝的波蘭東部邊界是波蘭人的驕傲,但你們必須要明白一點,你們的驕傲,在俄國人眼中卻是恥辱。當時波蘭的強盛是建立在俄羅斯人的軟弱之上的。俄羅斯大地屢遭波蘭貴族的劫掠,甚至首都莫斯科一度為波蘭人所佔領。自莫斯科公國以來,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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