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283章 選擇

10月23日,破曉時分,俄羅斯人的表演剛剛結束,中國人又接著登場,給莫斯科送上一首死亡交響曲。近1000架H—32轟炸機飛抵莫斯科上空,銀色機身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飛翔在晴空中,如同復仇的雄鷹一般。

對於眼皮底下的莫斯科人來說,由「白匪」每天下午,無疑是他們的幸福時光,因根據中俄兩國達成的協議,俄羅斯空軍負責下午的轟炸,因為俄羅斯空軍沒有中國航空部隊那樣強大的破壞力,造成的危害自然要小很多。實際上,俄羅斯空軍的「攻擊」往往沒有任何傷害,他們只是投下了數以百萬計的傳單,敦促莫斯科人放棄抵抗。

俄羅斯空軍把宣傳重點放在平民尤其是女人們的身上,保證城內的所有平民不會受到侵犯,他們和家人在未來會得到足夠的食物,並請求她們說服自己的丈夫、兒子停止抵抗,不要再做無畏的犧牲,戰爭已經結束了。

而對滿天飛舞的傳單,蘇俄的廣播電台在轟炸中一次又一次發出「最堅決的回應」,列維坦那堅定的聲不斷的在莫斯科上空回蕩著,要求每一個愛國的蘇聯人必須堅決抵抗侵略者,同時不斷的告訴人們從他們的盟友那裡得到的好消息。

「中國侵略軍和他們的走狗們的退路已經被德軍切斷,現在中國軍隊之所以加大進攻力度,無非是做困獸猶鬥而已!他們的末日即將到來!」

此時列維坦顯然忘記了中俄聯軍已經攻克了莫斯科城緣防線,正向莫斯科中央城區挺進。

「我們接到命令,在未確認其實質威脅前,不得向建築開火!」

從莫斯科圍城那天起,每一次無論是中國或是俄羅斯空軍執行戰術轟炸任務時,都會接到軍官們的如此指示,儘管這個指示是迫於現實的無奈,一方面俄羅斯不願意收復一個化為廢墟的莫斯科,另一方面中國亦不願意承莫斯科的重建開支,那怕是最基本的投資,相比於戰後城市的重建,中國政府或是私人資本更傾向於戰後通過工業援助與投資,加大對俄羅斯經濟的控制,而不是將大量的資金浪費在城市重建上。

正是因如此,與城市邊緣的廢墟相比,莫斯科最繁華的中央城市儘管飽受圍城的痛苦,但這裡看不到廢墟的痕迹。

莫斯科是蘇俄的心臟,同樣是蘇聯紅軍的大本營所在地,十餘年前修建莫斯科地鐵時,蘇聯軍事部門即與在地鐵同時施工,修建了規模巨大的地下軍事堡壘群,其設計之精妙堪稱蘇聯建築史上的奇蹟,它同樣是蘇俄紅軍的最後一道防線,在距離地面百米以下還有規模龐大的最高統帥部、軍營、戰時通信中心,負責聯絡分散在全國各地的紅軍作戰力量,指揮他們抵抗中俄聯軍的進攻,配合德軍的軍事行動。

隨著中俄聯軍對莫斯科轟炸的不斷升級,死亡的威脅變得越來越大,儘管相比於城市的外圍,莫斯科市中心幾乎可以被稱為天堂,但人們開始尋找一切可能的掩體來保證安全。建築的地下室里擠滿了人,那些擠不進去的紛紛躲到了防空洞中,除此之外,莫斯科的地鐵也成了難民集中的地方。

儘管有傳聞說白匪和中國侵略軍計畫淹沒這些地方,但成千上萬的民眾還是湧入了地下。而在地面上,每一條街道的十字路口布滿了設置的反坦克路障。叛逃士兵或意志不堅者被弔死在路燈和樹上的景觀成為莫斯科城內的街景,街道上系著紅袖章的內務部的軍警提著衝鋒槍和絞繩在每一個防空洞或地下室內尋找著任何一個逃兵,逃兵的範圍是寬泛的,上至70歲下至10歲的男性公民都是逃兵,每一個莫斯科人都必須以「無比的愛國勇氣」保衛世界革命的神聖心臟!

持續月余的莫斯科圍城戰,令城中的許多街道都成了露天的臭水溝,成群的老鼠在街道上四處逃竄,而這些老鼠則成為城中上百萬難民主要的營養來源,相比於少的可憐的黑麵包,這些老鼠無疑是最好的美味。

莫斯科蘇維埃嚴令禁止任何有戰鬥能力的人在祖國最需要時擅自離開城市,同時廣播中指出,偉大的朱加什維利同時,絕不會離開莫斯科,他必將與每一個莫斯科人堅守在革命的心臟,那些企圖逃跑的人都是懦夫和蘇俄的叛徒。對於這一命令,任何人都必須無條件服從,所有違反命令者,都將被處決!

相比於遠處隆隆的炮聲,僅隔著兩條街道的槍炮聲,無疑更為震撼人心,此時曾令人感到恐懼的捷爾任斯基廣場二號的六個大門前,已經被數不盡的莫斯科各人民委員會的官員們圍的水泄不通,此時這個曾給蘇俄帶來數不盡恐懼的地方,似乎不在令人感到恐懼,那些曾經享受著特權的人們,此時來到這裡,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在內務部人民委員的會熟人或者老朋友,以便從他們的手中獲得一張內務部簽發的特別通行證。

「維克多同志,過去的多年間,我們曾是最親密的戰友與朋友,我希望……」

作為集中行使國家全部權力的國防委員會五名委員之一的馬林科夫,直視著眼前的維克多·西密約諾維奇·阿巴庫莫夫,鄭重其事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現在我希望你可以簽署178份特別通行證!這是他們的名單!」

馬林科夫從懷裡拿出了幾張紙來,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大量的人員姓名,只是輕輕的掃視一眼,阿巴庫莫夫便看到馬林科夫委員的名字赫然名列其中,除了他和他的家人、親人之外,還有很多人是馬林科夫的親信,人員更是分布在各人民委員會之中,大都是莫斯科的高官。

「馬林科夫同志……」

看著手中這份長長的名單,阿巴庫莫夫在心下的輕嘆一口氣,兩天前,當一些人來尋求特別通行證時,自己還可以拒絕他們,而現在……幾乎整個莫斯科所有的稍有權力的官員都擠到了這裡要求獲得特別通行證。

「謝亞維奇!」

阿巴庫莫夫沖著門外輕喊了一聲,然後一名內務部的軍官進入了辦公室,從阿巴庫莫夫的手中接過了這份名單,對於這種任務謝亞維奇上校早已不再陌生,實際上在莫斯科剛被圍城期間,阿巴庫莫夫同志就簽署了數千份同樣的特別通行證。

「馬林科夫國防委員同志……請問,貝利亞委員同志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馬林科夫道謝的同時,阿巴庫莫夫問到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作為貝利亞的親信,自己一直代替他控制著內務部,而在過去的兩天,自己已經失去了他的消息。

「維克多同志!」

馬林科夫的聲音放低了下來,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你聽那裡的槍聲!」

馬林科夫指著窗外的一個方向,那裡的槍聲越來越密集,密集的爆炸聲更是不斷傳來,那是兩條街外傳來的槍炮聲,儘管那裡並不戰區,但是一群中國空降兵卻被包圍在那裡。

「兩天前的夜晚,中國軍隊偷襲了基洛夫地鐵站!」

「什麼!」

阿巴庫莫夫被這個消息驚呆了,怎……怎麼可能,自己控制著的全莫斯科的內務部隊,怎麼沒有得到一丁點消息,中國軍隊怎麼可能會偷襲那裡。

作為內務部的臨時負責人,阿巴庫莫夫自然知道基洛夫火車站通往什麼地方,基洛夫火車站的地下數十米處是蘇聯真正的心臟,那裡是蘇聯最高統帥部所在地,包括朱加什維利在內的幾乎所有最高蘇維埃的高級官員都在那裡。

「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被擊退了,因為他們並不熟悉站下方的地形,」

「您是說,他們被擊退了,然後被圍困在那座大樓里?」

聯繫到空降城內的小股中國空降兵,阿巴庫莫夫明白了那些中國空降兵為什麼會愚蠢的在大部隊尚未進攻市中心時,就首先空降於市中心。

馬林科夫點點頭,之所以的自己會來到內務部,正是為了防患於未燃,早在中國人圍城時分,莫托洛夫等人悄悄的準備特別通行證時,自己還在慶幸著自己抓住他們的把柄,而現在看來,他們是多麼的明智。

「那麼朱加什維利同志呢?」

之所以會問及朱加什維利的原因,是因阿巴庫莫夫更希望得到貝利亞的情況。

「朱加什維利同志正在思考著更為嚴重的問題,你明白嗎?……總之,謝謝您,維克多同志,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我想我會接受蘇維埃銀行部門的官員的要求,你知道我的意思嗎?未來你會需要的!」

或許是出於感謝阿巴庫莫夫爽快的答應自己的要求,馬林科夫頗為友好的提醒了一下,就在馬林科夫來內務人民委員會之前,就已經去了蘇維埃銀行,拿到了一些自己應該準備的東西,現在每一個人都需要。

「……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們肯定都需要一些可以隨身攜帶但卻價值不菲的財富你明白嗎?」

頭戴禮帽的中年人在說話時,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布袋,輕輕將布袋內物體倒於桌上,十幾個亮晶晶的類似玻璃狀的物體出現內務部官員的面前,作為克里姆林宮鑽石庫的一名官員,他有辦法搞到普通人很難接觸到的財富。

內務部人民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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