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239章 私人會談

自法國淪陷後瑞士便成為被軸心國包圍的一座孤島,但是除了少數狂熱宣傳外,德國人從未認真考慮過入侵瑞士,儘管瑞士對內外宣稱這是因為瑞士有效的戰爭動員,但實際上對於身處於的瑞士首都伯爾尼的各國外交官來說,這不過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瑞士這座和平孤島得已在這場戰爭中倖免,無非是因為德國人明白任何入侵都只能導致瑞士人的頑強抵抗,通往義大利的戰略通道,辛普朗隧道和聖哥達隧道會被炸掉,瑞士的經濟和金融也會被全部摧毀。

但是以上都是次要的考慮,德國不入侵瑞士的主要原因是瑞士本身既不出產原料,除了少量乳酪外也無剩餘食品可供出口,一個破壞無遺的瑞士將是負擔而非收穫。

而在另一個方面使瑞士免遭入侵的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早在30年代中期,一些納粹高官便通過瑞士的銀行來藏匿他們侵吞的財產,入侵瑞士只能使這些偷來的錢暴露在多疑的納粹審計官員鼻子底下。

墨索里尼這個老小丑倒是在1940年考慮過入侵瑞士、南斯拉夫或希臘,來顯擺一下他的法西斯威風。他後來選了看上去最弱小的希臘為受害者,結果還是被揍得很慘,只得再一次厚著臉皮爬到德國盟友那裡求援。

儘管瑞士處於軸心國包圍,而各國亦明白,瑞士是靠向納粹出賣靈魂和肉體才得以保持中立,但這一切並不妨礙瑞士在這場戰場中的特殊地位,以及歐洲和平孤島所帶來的經濟繁榮。

而在瑞士的首都伯爾尼,作為這座孤島的中央,這裡一直是各國外交官間的秘密外交和間諜們的活動舞台,而在這座瑞士西部高原中央山地,被萊茵河支流阿勒河一分為二的城市中,是世界上少有的幾個可以看到同盟國、軸心國外交官以及軍官齊聚一堂參加同一個酒會、舞會的城市。

特殊的城市和特殊的地理環境,使得這座城市從戰爭爆發之就,就成為一個特殊的場合,聚集在此的各國外交官們,展開秘密的地下外交活動,而這也不妨礙各國間諜以此為大本營、中轉站,向本國傳回有利的情報。

相比於俄羅斯平原的酷寒,三月群山懷抱的伯爾尼倒隱現幾分早春之意,與那些遭受戰火洗劫並時而響起防空警報的歐洲城市相比,伯爾尼適人的氣候、未受戰爭的擾害,倒令這座河邊的城市有著幾分人間天堂的味道。

清晨的伯爾尼靜悄悄的,夜時的雨水像一層黑色油漆,使街道最暗處也滲出光亮。這座城市看起來處於一種美妙的秩序之下,給人帶來一種穩固感,莊嚴感。這些房屋都是灰色的,由石頭砌成。它們寬敞、肅穆,卻絲毫不顯得沉重或擁擠,街面顯得有些清冷,偶爾滑過的有軌電車像一粒骰子叮叮噹噹。

「……看,中國航空公司損失65架運輸機,蘇聯紅軍將不惜代價撕破希特勒空中航線……」

「……第六集團軍昨日得到近2000噸補給,數量超過包圍之前……」

「……上原有澤將軍擊潰麥克阿瑟美軍第三裝甲師……」

「……中國宣布對中東六國提供20億華元軍事、經濟貸款及援助……」

街頭上的賣報的嚷聲顯示著分屬不同報社報紙的政治屬向,這或許就是的瑞士這個小國的特點所在,一方面有人傾向於德國,另一方面有人傾向於盟國,中立讓這個國家得以在戰火中倖免,但這並不意味著報紙會停止他們筆尖的交峰。

這似乎是和平常一樣的一個早晨,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街頭的賣報人在那裡大聲嚷喊著報紙上最新的戰事新聞,偶爾街邊會有一些男男女女的路人走過,一切都和往日一樣,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街道上一輛黑色的通用汽車行駛著,儘管戰火併沒有燃燒到瑞士,但卻同樣影響到了瑞士,大量向德國出口的電力和鋁使得瑞士絕大多數城市都處於電力供應緊張中,而影響最大的或許就是石油來源的幾近斷絕。

戰前瑞士可以通過法國進口英荷石油公司的油料或通過德國進口羅馬尼亞或蘇聯燃料,但戰爭爆發後,英荷石油公司的油料供應自然斷絕了,接著由於德國對石油的需求和其對羅馬尼亞的控制,以至瑞士的油料供應越來越緊張,甚至到了嚴重匱乏的境地。

為了限制不必要的油料供應,瑞士實施著嚴格石油配給和高昂的油價,以至於只有極少數的富人和外國政府機構可以用得起汽油,而這輛通用汽車的車主顯然是屬於前列,至少在外人看來應是如此。

十幾分鐘後,汽車徑直駛進使懷哲霍夫大飯店的停車場,車停穩後車上下來一位身穿黑色呢大衣,頭戴禮帽的中年人,儘管並沒有人留意到這個人,但他仍然低著頭,壓低帽檐,似乎怕他人注意到自己一般,而在他的身後則緊跟著一名金髮的年青人。

二人下車後並沒有直接前往使懷哲霍夫大飯店的堂廳,而是徑直去朝著運貨電梯走去,直到進入運貨電梯後,一直壓低帽檐的人才抬起頭來。

「像做間諜一樣!」

頭戴黑色禮帽的中年人自嘲地笑了笑,只不過他的自嘲並沒有換來身旁青年的笑容,青年依然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電梯門在5樓打開門,門外站著兩名歐洲人,其中一個清瘦、中等身材,臉色灰白而憔悴,穿著深色西裝的人向著電梯內的人笑笑,同時伸出自己的右手。

「吳先生,歡迎您的到來!」

「霍普金斯先生,我想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我們二人在這裡會面不是嗎?」

與對方握手時吳南如笑說著。

「的確,對於很多人而言,我們之間的會談他們或許並不樂意,但是與我們之間,這次會談可以說是具有歷史意志的!」

霍普金斯點點頭,語氣顯得頗為誠懇。

英國、蘇聯、日本、德國、義大利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願意看到中美兩國展開秘密外交,過去的三年,兩國雖然就一些問題不斷的在瑞士舉行談判,但即便如此仍然讓那些國家著實一緊,在他們看來中美兩國任何可能的媾和,對他們的事業無疑都是毀滅性的。

簡單的寒暄後,兩人並肩走到的一間客房的門外,在稍加禮讓後,吳南如先進入房間,兩人落座後,緊接著一個女服務員,把一個高高的手推車推進客房,上面放著幾杯茶,還有一些水果,她把這些東西放在長桌上後,微笑著退出了客房。

待女服務員退出客房後,吳南如坐身身體,看著坐下的霍普金斯,他似乎在等著自己首先開口。

「霍普金斯先生,這只是一次私人間的會晤,我希望這是我們這次暢談的一個前提!」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次私人間的會晤,對此我並沒任何異議!」

霍普金斯微笑著的表示贊同,儘管自己是以羅斯福總統的私人代表秘密來到瑞士,但正如同吳南如所說的那樣,如果兩國無法就一些問題達成基本共識,這僅僅只是一次外交人員間的私人往來而已,不會對外產生任何影響。

儘管嘴上說著這只是一次私人會晤,但幾乎是在會談一開始,就完全不見私人會晤的模式,而完全是一次外交官之間的對話。

「……貴國向德國提供大量的運輸機和飛行員以及技術人員,這違反了我們兩國去年11月就蘇德戰爭所達成的共識!」

在結束最初的幾個簡單問題後,霍普金斯幾乎是直截了當的提出了美國的不滿。

中美兩國間的戰爭和目前勾通,幾乎在任何一名外交官眼中,根本就是一團亂麻,儘管兩國的彼此宣戰,但兩國卻已經長達一年沒有發生任何戰爭,而在另一方面,兩國卻不斷通過種種渠道進行著秘密勾通,以解決關於這場戰爭中的問題,甚至於代價是出賣彼此的盟友。

中美兩國在去年11月就蘇德戰爭達成了基本共識,即中國保持某種善意的中立,而現在中國大規模向德國提供運輸機,無疑破壞了雙方信任的基礎。

「霍普金斯先生,我國所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是根據時勢發展進行選擇,根據去年11月中美兩國在坡利維亞達成的共識,我國停止對德國的軍事技術輸出以及武器裝備輸出,但卻未禁止德國租用我國民間飛機及提供武器配件、原料,食物、成衣、藥品等這均是符合兩國共識範圍內的……」

在回答霍普金斯的問題時,吳南如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對於美國可能會做出的反應,國內已經有了明確的指示。

「但是……吳先生,德國利用貴國提供的運輸機,已經明顯有助於德國贏得這場戰爭,這與我們所達成的共識顯然是有違的!」

而對霍普金斯指責,吳南如頗為無奈的聳聳了肩膀。

「霍普金斯先生,貴國向英國的提供軍事援助應該遠大於我國與德國的正常民間貿易不是嗎?我們不可能在未宣戰的前提下,禁止對他國的貿易!這是不符合我國憲法和我國所信奉的自由貿易原則的!」

吳南如的回答讓霍普金斯只覺得一陣無奈,畢竟對於美國而言,蘇聯是次要的,蘇聯人能不能贏得這場戰役,那是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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