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237章 中國的利益

在德國城市拉斯滕堡和波蘭城市肯特申之間,有一個小城叫格羅德。從小城再行使幾個小時的車程,就會看到一座森林。過去的數年間,這裡是絕對不許普通人進入的禁區。這座森林的名字叫做「沃爾弗尚采」。

1941年1月3日午夜時分,沃爾弗尚采森林寒風凜冽,慘淡凄涼,大雪將整片森林染成了白色,通往森林深入的單軌鐵路旁,依然站著荷槍實彈的黨衛軍警衛。這裡是第三帝國的戰時大本營,它距離柏林大約700餘公里,代號「狼穴」。

儘管已經日至午夜,但阿道夫.希特勒仍然毫無睡意,離開一間間混凝上構成的暗堡,帶著他的法國阿爾薩斯種名狗貝爾到戶外溜達,希特勒習慣於蝙蝠式的日常作息,他經常凌晨三四點鐘睡下,早上10點多鐘才起床。

戰爭開始的最初幾年,前線傳來的總是勝利的消息,希特勒的作息很有規律,每天午後和深夜二點,他時時邀請將軍和身邊的女秘書飲茶閑聊,邊欣賞里查德.斯特勞斯的曲子,邊放鬆一下疲憊的身體。這位法西斯獨裁者經常被溫柔的抒情曲旋律打動,對漂亮的女秘書打趣著。

「姑娘們,你們一定要過好上帝賦予你們的時時刻刻。」

而現在「狼穴」已很少舉行這類茶會。1942年冬天,在前所未見的嚴寒幫助下,蘇軍在莫斯科頂住了德軍進攻。東線形勢逆轉,也就是從那天起,希特勒日常作息全打亂了。「狼穴」的氣氛變得陰鬱了,希特勒的健康也受到很大損害。來狼穴彙報的將軍們突然發現他們的元首面色蒼白、臉變長了,甚至於走路也不像過去那樣機敏有力。

希特勒來到戶外,微駝的身軀不禁打個寒噤。狼穴的夜一片寂靜,它的周圍是一片森林,月光下越發顯得清冷一些,或許正是因為這裡的寂靜和清冷,才會讓希特勒覺得這裡是唯一一處,可以自由自在,安泰從容地工作的地方。

凌晨時分新鮮而清冷的空氣使希特勒精神一振,他的目光注視著幕色中的森林。眼前積雪在夜幕襯托下,在幽幽的月光下,越發顯得慘白刺目。面對殘雪,希特勒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無力地倚靠在大樹上。

眼下,希特勒最見不得積雪,42年冬季德軍在莫斯科經歷的悲慘一幕、現在保盧斯在朱加什維利格勒正在經歷的,無一不與雪有著扯不斷的關係。

「該死的冬天!」

望著眼前和腳下的積雪,希特勒恨恨地罵了一句,該死的天氣,為什麼天氣永遠站在那些該死的社工黨的一邊。

「絕不能撤退!」

靠著雪松的希特勒在唇間喃喃自語著,似乎如果第六集團軍撤退的話,那麼就等於德國輸了這場戰爭。

幾十分鐘後,當希特勒走到狼穴的作戰室外時,蔡茨勒將軍正在混凝土暗堡外恭敬地迎候他的到來,或許是為了表現出自己的樂觀和信心的原因,在大步向蔡茨勒走去時,一邊舉起右手問候,臉上還露出一絲笑容。

「別擔心,我的總參謀長,你已盡了最大的努力,如果我本人在這兒,也不會比現在更好。」

面對元首臉上的笑容,蔡茨勒奇怪在這樣危急時刻,元首居然有著良好的心境。跟在希特勒旁邊走進「狼穴」時,蔡茨勒一邊向元首彙報著戰況。對於蔡茨勒而言,現在滿腦子或許只剩下了那場伏爾加河畔邊的戰爭。

希特勒在辦公室剛一坐下,總參謀長就一五一十擺出了讓保盧斯撤軍的理由。

「……魏克斯和我看法一致,第6 軍團如果死守必定會遭到殲滅性的圍殲,而且皇帝陛下同樣認為,現在撤軍對有利於我們保存實力,等待春天之後的反攻。」

在聽著蔡茨勒嘮嘮叨叨的述說時,希特勒頭腦開始發脹,尤其是當蔡茨勒提到皇帝時,希特勒的眉頭一皺。這幾天他一直為第6軍團守還是撤的問題絞盡腦汁,他前前後後,權衡再三,終於想出一個大膽的方案。

剛才見到蔡茨勒的瞬間,他明白自己這位固執的總參謀長不會同意他的看法,而且蔡茨勒除了拿B集團軍司令魏克斯施壓外,還拿出了皇帝陛下,或許吧!皇帝陛下是德國的最高統帥,但自己是德意志帝國的元首,超越首相存在的元首。

為了避免一見面就爭論,希特勒原本準備用言語說服他,但蔡茨勒卻根本不知趣,惹得希特勒心頭火起,臉色也變得的陰沉起來。

「撤遲決不能考慮。你清楚得很,一旦後撤別想再回到那裡。今年夏天的努力也全白費了,數十萬英勇的德國士兵的生命,就白白犧牲了!」

說到這,希特勒想到每當出現危機時,瞻前顧後的將軍們總要自作聰明干擾自己的決策,不由得怒氣沖沖地嚷了起來。

「不,我們一步也不離開伏爾加河。」

元首無徵兆的大發雷霆,令蔡茨勒愣住了,他不明白元首為何大動肝火,兩眼死死盯著牆上地圖,呼吸急促,沉默了幾十秒鐘。蔡茨勒覺得此刻應當冷靜下來,不能與元首頂撞。

「我的元首,誰也不想離開朱加什維利格勒,那裡戰略地位太重要了。可是,現在保盧斯和第六集團軍已四面臨敵,給養只夠維持一周,不!應該是三天!怎麼能固守待援呢?何況,現在又是冬季,俄羅斯的冬天常常是迷霧和風雨交加,這幾天空軍已無法出動,怎麼能保證從空中長期為幾十萬人提供彈藥和食物呢?趁現在蘇軍立足未穩,讓保盧斯趁早突圍,否則就晚了。」

儘管蔡茨勒認為撤軍的理由充足,但卻沒有料到希特勒主意已定,左說右說仍然回答二個字。

「不行。」

已是近凌晨時分了,見蔡茨勒仍不罷休,在稍加沉默後希特勒打出一張王牌。

「你擔心給養無法解決,請放心空軍已作了保證,這是空軍的報告,戈林保證通過空運解決被圍部隊供應。」

蔡茨勒看完報告,氣得火冒三丈。

「戈林根據什麼提供這樣的保證?」

「那麼好吧!我會讓戈林親自來解釋你的疑惑!」

扛著元帥肩牌的戈林睡眼惺訟地來到大本營的作戰室。一見兩人都陰沉著臉,就明白他們一定在為保盧斯軍隊安排發生爭吵。前些天,希特勒曾語重心長地徵詢過自己的意見。

「行嗎?戈林,空軍如果去救援,第6 集團軍的未日恐怕就要到了。」

善於察顏觀色的戈林一聽話音,就知道該怎麼說。

「是,元首,就這麼干,空運決沒有問題。」

作為希特勒的老戰友,戈林比太了解這位元首了,萬一說不行,希特勒必然把失敗的責任都推到自己和空軍頭上。

進入作戰室後,戈林見希特勒和蔡茨勒僵持著,心裡知道這種僵持的局面,一定是這位總參謀長的頑固造成的。

「報告總參謀長閣下,空軍將全力支援第6 集團軍。」

瞅著眼前的這個宣稱「德國只要能飛上天的都屬於空軍」的胖子,蔡茨勒毫無顧忌的反唇相譏。

「這一點,空軍絕對辦不到。戈林元帥,您知道一天之內要向朱加什維利格勒運多少物資嗎?」

蔡茨勒的反問,讓戈林一時語塞,儘管身為空軍司令,但這位一戰時的空戰英雄,卻幾乎沒有具體過問過空軍的事物,需要多少噸物資?這個問題……

「我的副司令知道詳細的數字,而且空軍已經制定了完美的空中補充方案。」

「……按每人每日需3.5公斤的最低需要計算,30 多萬人每天合計需850 噸物資。第6 集團軍要求每天空運70O 噸物資,這樣一天需飛行380 架次,冬季氣候條件不好,白晝又短,機場有限,即使這樣,需要調用1000 架載量2 噸的容克52 型飛機投入空運,這怎麼可能呢?我們並沒有那麼多飛機!」

揭穿戈林謊言,蔡茨勒耐心地把空運的具體數字計算一遍,隨後輕蔑地看了眼面前的這個胖子,蔡茨勒語中儘是譏諷之味。

「元帥先生,即便是按最低標準,每天要空運500噸啊!」

蔡茨勒不客氣的用事實回應,令戈林惱羞成怒,為了在元首面前保持面子,戈林幾乎是猛地站起身來,扶著地圖桌,肥胖的身軀微微前傾。

「這完全辦得到,空軍有這個能力。」

「你胡說!」

蔡茨勒再也無法剋制自己,情不自禁大聲喊了起來。

戈林也不甘示弱,喘著粗氣,舉起拳頭,彷彿要對總參謀長大打出手,但卻祭出了自己最後的法寶,租用中國運輸機,這場戰爭爆發之後,受限於運輸機數量,德國空軍已經多次租用中國飛機,現在當然也可以。

「我們現在租了135架中國的運輸機,每架可以運輸4.5噸物資,我的空軍曾一天給那裡送去的600噸物資,過去可以,現在我們同樣可以,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租用更多的飛機!而且中德友好協會的先生們,已經承諾,他們會竭盡全力幫助我們達成這個願望……」

「不要忘記中國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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