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227章 無奈!

「總理,絕不能將這些交給美國人!」

顧維鈞的話音一落,穆藕初出人意料地說了一句誰也沒有想到的話。

「總理,這些照片和報道,在我國所引起的轟動和敵日情緒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假如我們把的照片和尤其是膠片提供給美國人後,美國政府大可以此製作反日電影,從而團結整個美國,相信經此一事之後,美國國內的反戰情緒將會被壓至最低點,我們無法預料,美國是否會利用此事……」

「即便是我們不提供照片、膠片,那些美國人就搞不到報紙嗎?檀香山的大屠殺發生之後,對於美國而言,我敢說即便是付出1000萬人的代價,他們也會不顧一切的把日本抹平!憤怒將會成為美國唯一的情感!」

當總理辦公室內的眾人就是否向美國提供大屠殺資料而發生爭論時,在地球的另一端的新大陸上,儘管已至深夜,但整個美國出人意料的亮著燈,所有燈都亮了起來,在每一個家庭、每一棟建築的門前都插著星條旗,在幾乎每一個城市的教堂內都擠滿了前來祈禱的人們,在教堂前同樣擠滿了手持白蠟祈禱的人。在每一座教堂的門前,都擺放著大量的鮮花和花圈,偶爾在一地方還會多出一些照片。

這一夜,美國沒有了失去了顏色,人們身上唯一的服裝黑是或是軍裝色,再也沒有華麗、鮮艷的晚禮服,有的只是無盡的哀傷。

「把日本從地珠上抹平!」

和美國的每一座城市一樣,在賓夕法尼亞大街1600號白宮的花園圍欄上,拉著一副長長的條幅,在白宮前的擠滿了穿著喪裝手持白蠟的人們,鮮花堆滿了白宮的圍欄,白宮內依然飄蕩的星條旗半降,悲鳴聲時而從集會的人們嗓間迸發,女人們掛著淚水,男人們的臉上帶著怒火。

這一夜美國註定無眠!

幾乎整個美國,都從廣播中得到了那個令全世界震驚的消息,數月前的「火奴奴魯可能發生大屠殺」的謠言被證實了,在日軍的屠刀下,曾為天堂的火奴奴魯變成了人間地獄,儘管人們開始還是不願意相信,但這個消息卻是來自另一個國家,美國的敵對國中國,中國的記者用他的相機記錄下了發生在火奴奴魯的大屠殺。

整個美國在這個消息傳來後,先是驚悸、後是惶恐、再就是憤怒,伴著的是籠罩在所有人心間的悲意,這一夜除去憤怒之外,或許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表態他們的哀思。

當聚集在白宮南前的拉斐特廣場、愛麗普斯公園的十數萬美國人們手持著白蠟,身著黑色喪裝表達自己的哀思和憤怒的情緒時,在白宮橢圓型辦公室內,總統、內閣成員以及國會領袖們則先為火奴奴魯死難者默哀,隨後才開始了這次特別會議。

「現在中國政府還沒有回應我們的要求!」

「那群該死的中國佬,他們根本就是和日本人穿著他媽的一條褲子,如果不是有他們慫恿,那些該死的日本鬼子,根本不敢挑戰美國!」

「即便是沒有中國,日本人同樣敢於挑戰我們,我們的黃色計畫最初可不是為中國人制定的!」

「該死的,我敢打包票,現在那群中國人,一定笑呵呵的慶祝著火奴奴魯發生的一切,他們一定是在為盟友的行為歡呼!」

「請注意你的措辭,中國人和日本人並不是盟友,如果這算是盟友,當年中日戰爭期間,我們向日本出口軍火,甚至出動商船運輸,是不是也算是日本的盟友!」

一時之間,這間橢圓型辦公室內倒是眾說紛雲,各有各的看法,坐在椅上的羅斯福靜靜地看著他們之間的爭執,包括羅斯福在內的所有人,都佩帶哀悼檀香山死難者的黑袖章,儘管這是遲到的哀悼,但卻並不妨礙這裡的每一個人,被前所未有的悲憤情緒所籠罩。

當橢圓型辦公室陷入爭執時,作為白公辦公室主任的亨利,卻沒有參與這場爭論,而是時不時的把目光投向橢圓形辦公室的後方,隔著寬闊的白宮花園,可以看到圍欄外手持白蠟的人們。

「……現在的美國已經完全被前所未有的憤怒所籠罩,從現在起,在這場戰爭之中,我們唯一的、亦是最高的目的,就是擊敗日本,將日本這個充斥著野獸的國家,徹底從地球上抹掉!是的!我是在宣揚復仇,總統先生,先生們,即便是把六千萬日本人全部送上絞架!也在所不惜,讓我引用菲利普 .謝里登將軍的話,在這裡申明我們的態度,惟一的好日本人,就是死去的日本人!先生們,總統先生現在是我們轉變的時候了!」

有些激動甚至於近乎咆哮般的聲音在橢圓型辦公室內響起時,讓亨利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是霍斯爾,據亨利所知,他女婿和外孫女就在瓦胡島,在這個辦公室中,其他人只是緣於憤怒,而他卻是源自刻骨的仇恨。

「亨利!」

羅斯福望著亨利似乎是在徵求他的意見,亨利比任何人更了解日本。

「總統先生,先生們,無論是我們是否願意承認,假如說,我們將火奴奴魯發生的一切,硬扯上中國人,那麼……我並不認為,我們能夠火奴奴魯死難的數十萬美國人復仇,大家都明白,亦知道,日本已經成為這場戰爭中我們頭號敵人,如果我們不這麼做,那麼民眾的怒火會將整個華盛頓燃燒!所以我認為,我們的當物之急,不是糾扯日本人進攻夏威夷時,使用的中國武器、中國商船,德國進攻法國時也在使用美國卡車不是嗎?而是擊敗日本人,徹底的將這個國家毀滅!這才是我們唯一的目!當然我們必須要考慮到一點,就是……」

話未說完,橢圓形辦公室的門被推來了。

「總統先生,這……」

來者的手中拿著一份電報,臉上盡上古怪與不解之色。

「這是中國總理髮來的慰問電!」

「什麼?」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敵國的總理髮來了慰問電!

「……對檀香山事件的發生感到震驚,對軍隊殺害戰俘和平民的事件予以強烈譴責,對罹難者表示哀悼,對其家屬和受傷人員表示慰問……表示只要美國需要,中國願意在任何時候,向夏威夷的美國民眾提供一切援助,並願意提供一切立所能及的幫助……」

羅斯福放下手中的電報,儘管各國首腦發來第一份慰問電,但這份慰問電背後還透露著什麼信息,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根本就沒有提到膠片,或許他根本就不想給!

「整封電報,沒有任何的意義,援助、幫助,他們可以的讓死去的人死而復生嗎?可以讓谷壽夫和那些日本雜種從地球上消失了!」

「如果中國人停止向日本雜種出售武器、鋼鐵、機器,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

「天知道,那些日本雜種是拿著中國武器殺死美國人,日本的飛機上裝著中國發動,日本的飛機用著中國鋁。他們停止對日本的貿易,才是真正的幫助!」

「但是……他們可以幫助我們救援夏威夷的平民!」

亨利用波瀾不驚的口吻說了一句,但這句話卻讓橢圓形辦公室內的人們一愣,同時有些驚訝地看著亨利。

「或許,現在我們和中國是交戰國,但是在有一個基本立場上,我們是一至的。就是無論中國和美國如何進行這場戰爭,我們都不會放棄一些最基本的良知,即便是身為他們的敵人,我們也不能不承認一點,中國進行這場戰爭……仍然具有一定的正義性!」

「亨利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中國人是我們的敵人!」

「但也同樣是現在唯一能給予火奴奴魯民眾以幫助的國家!」

「總統先生,邱吉爾首相和蘇俄的朱加什維利發來慰問電,另外……」

進門彙報的白宮辦公室副主任的表情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朱加什維利隨後又發來一份電報詢問我們,霍金先生承諾的援助中的第二批物資,什麼時候可以到達蘇俄……」

「這個該死的暴君,他難道不知道……」

「告訴朱加什維利,我們承諾的諾言會遵守下去,月底之前,第二批物資一定會從美國啟程!」

羅斯福斷然打斷了他人的抱怨,朱加什維利之所以會在電報中詢問租借物資,在某種程度不同是在試探美國,試探美國是否改變了自己的方針,無論如何改變,總要有人拖住該死的德國人!

隆隆的炮聲、爆炸聲音不時透窗傳來,在朱加什維利看來,這現在或許已經到了最艱難、最緊張的時刻了,心情極度惡劣甚至恐懼和朱加什維利,走到窗邊,凝望著兵對面兵器館兩層樓上描寫戰爭的雕塑,兵器館正面是一排火炮,那時當年俄國軍隊從拿破崙軍隊手中繳獲的大炮,兵器館和克里姆林宮一樣,都披上迷彩偽裝,在的幕色中,夕陽緩緩西下。

這時,門開了,莫拖洛夫走了進來,儘管和過去一樣,注意自己的穿著、打扮,但臉色卻不定期著幾分倦意,眼中閃動著一些興奮之色。

「中國總理的秘密特使將會在下個月訪問我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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