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186章 ……假汝之名

「號外!日本人民軍重兵登夏威夷!」

「人民軍重拳下,美軍龜縮瓦胡島!」

「號外!竊賊之可恥行徑!」

街頭上傳響著賣報人近乎於嘶吼的叫賣聲,行色匆匆的行人在聽到賣報人的叫喊後,總會有人停下買一張報紙,然後駐下腳步仔細看著報紙上的新聞報道。

「這些該死的日本小鬼子,他們奪走了咱們的地盤!」

幾乎每一個看到報紙的路人,都會在看完內容後就大聲咒著日本人的無恥,他們在國防海軍幾乎殲滅美國海軍主力後,並對夏威夷進行持續轟炸之後,竟然就這麼搶走了屬於國防軍、屬於中國的夏威夷!

出人意料的是從來不會接受任何敵意行為的政府,這一次盡然沒有什麼反應,一些人意外的在報紙上並不起眼的角落中發現豆腐塊大小的文章,這也算是半官方說明了。

「……我們對於日軍在夏威夷的軍事行動表示謹慎的觀望,並將就此問題與日本政府展開全方面的會談,以妥善解決目前兩國間就夏威夷問題產生的種種誤會。」

這多少總讓人心生一種疑惑,難道政府準備就這樣結束一切嗎?

但相比於報紙角落裡的這篇文章,此時絕大多數民眾的注意力大都放在了街道兩側飄掛的宣傳海報上,今天是除夕,對於商家而言,這是春節長假期間最後一個熱賣日,儘管只有半天,但幾乎所有商家都抓住這最後的半天,做著種種促銷。

今年不如往年,處於全面戰爭狀態下的中國,儘管仍有春節長假,但每一家動員工廠、企業包括政府機關在內都取消了休假,當街道上的婦女帶著孩子抓緊時間在市場放假前準備最後的年貨時,全國上下每一個城市,每一個社區、鄉村都抓緊時間對尚未慰問的軍屬進行慰問,畢竟他們的家人正在海外服役,為國家利益而戰。

從太陽升起後,西北市就顯得陰沉沉的,中午過後,空中飄起小雪,天色黑了。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文件時,寺井少佐突然向窗外一望、

「岩島同志,你看……雪下的不小啊!」

「可不是,春節前下雪,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日本駐華大使館情報官岩島平川輕聲應了一句。

「岩島同志同志,這可是迷信思想!」

「好了,寺井同志,在這個房間里我們的談話是安全的不是嗎?」

岩島朝著這間保密室的四周看了一下,然後頗感興趣地看著自己的軍校同學,迷信思想,難道自己的這位老同學,真的在意這些嗎?自己這位國家安全部的情報官都不在意這些,他竟然會在意!

「聽說,中國外交部今天向川琦大使遞交了抗議書,抗議我們在夏威夷的軍事行動。」

坐在椅上的寺井伸了個懶腰,直視著自己的老同學,等待著他的答案。

「抗議是必然的,畢竟我們和中國之間……」

岩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現在的中國不同於幾十年前的中國,對於中國民眾而言,任何侵犯到他們的利益,或者說他們認為的利益的事情,都是不可接受的,他們的神經就變的非常敏感。」

「我們又何嘗不是呢?」

寺井接了一句,然後等著岩島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們對夏威夷的軍事行動,在他們看來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作為一種表態,中國外交部門總是需要做些什麼,抗議是做給普通百姓看的,這個資本主義國家表面上,他的一切都是由百姓做主,但實際上,你也看到了,實際上掌握著這個國家的是資本財團的代言人,至於那些百姓,他們的意見並不能起發揮任何作用!」

儘管說到資本主義國家時臉上帶著一絲敵視之意,而在提到資本財團時,岩島的臉上卻帶著羨慕之色,作為一名情報人員,岩島曾經參加過中央黨校的內部課程,那些講師在提到中國,總會用一種即羨慕又嫉妒的口吻,這個國家擁有龐大的國土面積,儘管人均資源不足,但卻擁有日本夢寐以求的強大工業。

一直以來日本都在建設一個以國家為中心社會經濟體系,國家控制著整個國家的生產資源,公有制經濟模式的建立,使得日本可以集中社會全部財富建立工業企業,但仍無法與中國財團相比,日本是依靠政府強制性的完成社會財富整合,而中國財團則是藉助銀行和區域內部合作,完成社會財富整合,相比於日本,中國無疑是成功的。

而且無論是在中國或許日本,剝削從來都是必然的,中國財團剝削受到政府和工會的壓制,這使得中國工人享有較高的福利待遇,而在日本,唯一的剝削者是控制著國家機器的政府,作為政府分支的工會,有可能會幫助工人對抗政府嗎?爭取工人更好得到的待遇,顯然不可能,而代價就是日本工人的收入勉強可以糊口。

而這種勉強糊口的困難,卻被冠以「源自帝國主義歷史上對日本的掠奪」以及「帝國主義列強現階段對日本的封鎖」,當然自然也免不了「日本國土面積狹小、自然資源不足,人口眾多」等等,政府用諸多的理由為日本國內民生困難尋找借口。

但卻從來不提,這個人民的政府在過去的幾十年間,一直在積極而無所不用其及的掠奪全體日本人民僅有的剩餘價值,以發展日本的工業,國家的每一分財富都被政府掠走發展工業。

「永遠的形勢一片大好!前途光明!」

想到這岩島的嘴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作為一名情報官員,岩島經常以工作為名,去西北大學參加那些政治沙龍,或許正是參加了那些沙龍,才會使岩島在心下動搖一直以來的那種信念,第一次對社工黨產生的質疑,他在肉體上毀滅了所謂的剝削階級,但卻創造出了一個更為殘酷的唯一的剝削者……國家的本身。

蘇俄以及日本所信奉的經濟法則提前決定了它將要採取的方向:它只可能終結非生產性的花費,為裝備這個國家保留資源。它一定要有個目標,以反對,在工業化國家,很自然的由工作的大眾和支持他們的黨派所瞄準的目標。縮減那些非生產性的花費以用於積聚的利益是必須的。無疑,縮減會影響有財產的階級,但是這樣被徵用的份額不可能,或者不會首先被用於改善大部分工人的生活,它不得不首先被獻給工業裝備。

日本堅定的把自己向非生產性花費的原則關閉了。無論如何,它不是廢除後者,但是它所帶來的社會的變化消除了這樣的開銷的最昂貴的形式,它的不斷的行動傾向於向每個個體,以人力的極限,索取最大的生產力。

以前的經濟形式從來沒有能夠為了生產力的增長,也就是說,為了系統的發展,保留這樣巨大的份額的可用的過剩資源。在每個社會組織中,就像在每個生物體中,過剩、在系統的發展和純粹的花費之間被分配,它既不被用於生命的維持,也不被用於發展的維持。

但是,這個已經幾乎毀壞的國家,從它的為了發展而無力保留一個巨大的足夠的份額,通過它的平衡的一種突然的倒置,把用於沉湎於奢侈和慣性的份額縮減到最小,今天,它只是為了它的生產力的無限的增長而生。

為了最大限度地維持這一模式的運轉,鎮壓和流放就成了日本以及蘇俄常見的現象,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裡,展開了一種似乎是不真實的生活,一個人除了獲得最低限度的生存條件外,其唯一的選擇就是像機器一樣不知疲倦的工作。正是這種令人難以想像的日復一日的辛勤的甚至殘酷的工作,在短時間內,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從而積聚了無數的財富,建造了蘇俄和日本這兩座讓人眩目的大廈。

而在日本建立社工政權後,日本所面臨的問題與1917年剛由俄轉蘇的蘇俄並無二致,人口眾多,資源的貧乏,自身的條件之差可謂有過之無不及,在這樣的條件下,從農業社會到工業社會的「跳躍」,其積聚的難度可想而知,而為了工業化所採取的那些措施,其「嚴厲」程度自然只能「變本加厲」,所產生的後果和影響也非歐洲的蘇俄所能相比。

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像中國一樣系統的研究社式制度和國家,他們比任何國家都更了解蘇俄和日本,而他們對於社工國家的警惕和敵意,或許正是建立在這種了解之上,了解會減輕敵意,同樣也有可能會增強敵意。

寺井並沒有注意到岩島的神色間的變化,儘管兩人是老同學,但在日本,別說是老同學,恐怕就是自己的父母也不值得相信,尤其是這位同學還是國家安全部情報人員的前提下。

「這些資本主義國家永遠都是這樣,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他們今天愚弄人民,明天必定為人民所拋棄!」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因為是在保密室內的緣幫,寺井便連忙吩咐一句請進門推來了,是大使館的一名工作人員。

「岩島同志,大使閣下請您去他的辦公室!立即!」

「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岩島留意到這個二樓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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