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164章 豪賭

「……對於任何偷襲,我們都已做好準備。我們早有警覺,有備無患……我們充滿信心。我們的艦隊規模大於中國海軍,武器更為精良,訓練更為有素。中國海軍何以足懼?中國海軍重建不過23年,這支『工業艦隊』正如27年德國公海艦隊一般,依靠著工業力量建立,他們可以依靠工業力量建立一支擁有大量主力艦的大艦隊,但百年海軍並不是一個傳說。百年海軍積澱的海軍信心與決心,膽識與為事業獻身的精神必將鼓舞太平洋艦隊每一名軍官士兵。至於我們,我們現在所需要的就是發揚我們固有的美德——耐心、堅韌與冷靜,為海軍官兵祈禱。祈禱必將有助於將士們取得最後和徹底的勝利。」

羅斯福1941年1月7日

總統的話說得很漂亮,但並不是人人都放心,至少有一部分人並不放心。

在火奴魯魯的美聯社記者賈斯丁.麥克丹尼斯卻非常清楚,相比於中國海軍數量眾多的航空母艦,太平洋艦隊儘管集中了美國海軍全部的6艘航空母艦,但艦上載機卻是遜於中國海軍的F4野貓式戰鬥機,儘管中國海軍序列號相同的F4戰鬥機,但中國海軍F4戰鬥機從問世後,即以其無以倫比的機動性見常,

麥克丹尼斯還知道:而且中國還擁有世界上最優秀的一群飛行員,甚至在戰爭爆發之後,他們的空軍無數次的創造奇蹟,中國海軍的航空母艦、載機數量、飛行員素質都遠超過美國海軍。

兩天前,在海軍出發前的半小時,麥克丹尼斯在海軍中的好友,雷蒙德.埃姆斯.斯普魯恩斯少將打電話告訴他。

「我們要出去自找麻煩了,是有史最龐大的艦隊,你願意一同前往嗎?。」

儘管在聽到艦隊出港時,麥克丹尼斯先是一陣激動,隨後又有些擔心,但最終麥克凡尼斯還是對斯普魯恩斯的這個建議非常動心。

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這將是一場精彩的、甚至於決定命運的戰爭,雖然明白其間可能擔負的危險,但麥克丹尼斯仍然最終選擇了登上軍艦了,作為數十名有幸登艦的新聞記者,報道這場自日德蘭海軍之後,規模最為龐大的海戰。

在艦隊出港後,第一次拉響警報時,麥克丹尼斯的腦海中,總是會不停的浮現出在簽署大西洋憲章的時候蹲在羅斯福腿上的那隻的黑貓。

這似乎是一個不祥之兆。而這種不祥之徵兆,六個小時前,由十艘戰列艦、4艘重巡、3艘輕巡以及15艘驅逐艦組成的戰列艦隊駛出編隊後,這種不祥之感變得更加強烈了。

站在諾思安普敦號上的賈斯丁.麥克丹尼斯,看到此時艦隊已經開始備戰,空中不時飛過巡邏的野貓式戰鬥機,水兵們在三個小時前,就有部分水兵進入了炮位。在甲板下面的住艙里,有一半人正在睡覺或打盹。

「願上帝與我們同在!」

望著那些神色興奮的水兵麥克丹尼斯在心中為他們祈禱著,為了這一天,他們進行了有史以來最嚴格的訓練,很多水兵甚至在宣戰後便被取消了休假,甚至於禮拜天也被取消,以便有更多的時間訓練他們對抗中國人。

過去的四個半月,麥克丹尼斯一直在觀注著艦隊的訓練,為了應對中國人佔據數量優勢的航空母艦上的艦載機,艦隊的自動炮手每天還進行實彈射擊。通常是用127毫米炮把空炸照明榴彈發射到軍艦的前方上空,炮彈爆炸後甩出一個降落傘,下面掛一個搖擺晃晃的鎂光照明彈,慢慢地往下落。照明彈一進入射程,輕武器就輪流向它射擊。在艦隊離開珍珠港兩周前,炮手們只用幾炮就能把降落傘打成碎布條,或是把照明彈打成碎片。

這種射擊不僅鍛煉了炮手,對往炮尾里裝填五發和十發一夾炮彈的裝填手也是一種操練。在射擊中,他們還操練更換燙手的炮管,和裝填手更換不同種類的彈藥,根據自己的觀察他們已經可以在戰鬥過程中快速更曳光彈,穿甲彈和爆破彈。

而驅逐艦上的127毫米炮的炮手們進行的另一種簡單的動作是由一門炮向任意高度和方向開一炮,其餘火炮立即測定炸點距離和高度,給空炸榴彈使用的定時引信裝定時間。以便那發炮彈的硝煙社風吹散之前就射出幾發炮彈。

而在這兩天出港之後,艦隊每天還會專門安排幾架偵察機升空,用一根一千五百碼長的拖索拖一條布制袋形空靶。先是拖在三千米高度或更高一些,讓127毫米炮炮手用實彈射擊,然後拖靶飛機降到40毫米、37毫米和20毫米炮夠得著的高度,讓它們射擊。

「飛行、轟炸、掃射、打敗中國鬼子」的口號,也在各飛行中隊里全力貫徹實施。偵察機和戰鬥機經常打拖靶。艦隊幾乎每天天都要從艦尾放下一個拖靶,拖索長度為一千碼,拖在艦尾後面,顛得左右搖擺。俯衝轟炸機和偵察轟炸機對準這個劇烈晃動的目標投下數以千計的小型閃光炸彈,練習攻擊。

從「諾思安普敦號」上麥克丹尼斯能夠看清楚每次俯衝是否準確,以及炸彈投在水裡或投中目標時爆炸的黃色閃光。飛行員進行俯衝和急躍升時,距離「麥克丹尼斯號」很近,然後貼著水面脫離,這時炮手們就用火炮跟蹤飛機,進行「模擬演習」。

「但願這種訓練可以讓中國飛機變成靶子。」

麥克丹尼斯在心中為艦隊祈禱著,這支艦隊是美國歷史上最為強大的艦隊,任何失敗的都將導致一個誰也不願意看到的局面,中國人控制整個太平洋,一但中國艦隊擊敗太平洋艦隊,那麼夏維夷甚至西海岸,都將直接暴露在中國艦隊的轟炸機陰影之下。

這時,擴音器突然大聲地發出了全體艦員就位的命令,同時警報聲響了起來。人們匆忙地跑出艙室,整條軍艦上立刻陷入了一片沸騰,水兵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那些年青的實習軍官和水兵們的表情大都十分激動,戰爭終於到來了。

而原本在空中巡邏、警戒的野貓式戰術機,突然加速朝著西方飛去。突然如其來的警報聲令麥克丹尼斯的心頭顫抖了起來,同時取出相機,朝著艦橋司令塔衝去。

超低空飛行的精衛部隊第十三聯隊136架精衛式遠程攻擊機,在接近目標200海里時,便從中空底降到超低空,保持著15米至20米的高度飛行,機背上精心設計的海洋迷彩將其完全掩于海洋間,而從 環礁以及 環礁前置機場起飛的第十一聯隊的飛機則保持在8000米高空飛行。

根據過去十幾年尤其是最近兩年,海軍航空衛和精衛部隊上根據大量的演習獲得的經驗,精衛部隊採取了一種冒險的攻擊方式,但同時又具有最大的成功率,過去的兩年間,所有的精衛部隊飛行員都集中於這種攻擊方式的訓練。

高速而機動性能良好的精衛式攻擊機,採用了兩種攻擊方式。一種是接近目標之時,採取超高度的方式,另外一種是貼近海面飛行的方式。這兩種目標接近方式,必需基於正確的飛航,雖然視界難免受到限制,然而,比起中高度飛行來,更能夠安全的達到目標。只要超過6000米以上的高度,即能夠避開美軍戰鬥機的攻擊。

隨著雷達從39年左右的成為各國海軍的普遍裝備,精衛攻擊機的接近,雖然將不可避免地,在美軍艦艇的雷達幕上「現形」,並在百公里外被發現,但美軍戰鬥機欲上升到那種高度的話,必需耗費相當的一段時間,所以,精衛攻擊機上的機槍手能夠提早的發現敵機,如此可見高度越高,美軍越難以戰鬥機阻止精衛機群的接近。

低高度接近的另外一個有利點是:美軍的雷達必需在精衛攻擊機機群接近到二十公里之內,才能夠發現它們。除此之外,貼近海面飛行的精衛攻擊機群,很難使美軍的上空哨戒戰鬥機目視發現,但這卻對飛行員的技術要求非常高。

所以,精衛部隊的戰術軍官們經過不斷的演習總結出的經驗,認為最理想的精衛機群攻擊戰術是:同時實施超高度以及低高度的飛行攻擊,因此擔任第一波次攻擊任務的第十三、第十精衛聯隊,但同時採用兩種攻擊方式。

而無論是制定這一戰術或是執行戰術攻擊的飛行員都明白,第一攻擊波次中的兩個聯隊,註定有一個聯隊將擔任「誘餌」的角色,即承受一切犧牲,為另一聯隊創造突破攻擊機會。

長時保持幾乎貼著海面飛行的速度,對於任何一名飛行員而言,都是技術的考驗,而在這個時候飛機早已經解除了自動駕駛,全部依靠飛行員自行駕駛,感覺掌心有些冒汗的,在感覺有些疲憊時,連忙給了副駕駛一個眼色,由他接管駕駛。

「此戰系關共和中國百年國運,我等精衛部隊成員,決心以精衛填海之志,誓死攻擊,成功成仁!為榮耀軍旗添無上之光榮!」

望著波瀾壯闊的海面,李毅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在踐行宴會上,聯隊長帶領大家向軍旗宣誓,在聯隊攻擊機全部起飛後,像最初秘密商定的一樣,所有的機組成員均扔下了降落傘包,以示成功成仁的決心,根據軍律未攜帶降落傘的飛行員不得升空,途中拋棄降落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要麼生,要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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