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148章 選擇

9月28日下午五點,在西斜的烈日下拚命加固著工事的湯姆和亞瑟二人,過去的五天,對於跨越了印度洋來到新加坡的印度第18步兵師的官兵而言,新加坡沒有一絲的美麗可言。

湯姆和亞瑟還有戰友們,幾乎是在剛一下船後,就被扔到了這裡修建工事,新加坡連綿大雨給他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災難,戰壕挖了兩英尺就冒出水來,剛剛修好的工事在大雨的照顧下變成泥溝。新加坡的紅土壤鹼性又大,每天泡在爛泥水中,成百上千人的士兵官得了戰壕足,輕者脫皮、流血,重者化膿、掉趾甲蓋、露骨頭茬,總這這裡就是地獄。

但工事仍然需要修建,畢竟這裡保命的東西。忽然聽到空中傳來的嗖嗖聲,接著是一陣尖銳刺耳懾人心魄的爆炸聲,似乎地震一般,二從連忙就地滾到有近一英尺積水的戰壕內。然而一陣緊接一陣的噓噓聲,劃空傳來,伴著一陣爆炸的衝擊波,湯姆看到亞瑟的半截身子被炸飛上了天。

當炮擊停止時,從泥水中站起身來的湯姆看到,夜幕已經降下,大地正一片模糊,同時頭一陣比一陣痛的厲害,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方向,極目無邊的靜寂,大地是一片漆黑,他用最大的忍耐咬緊牙根,繼續往後爬去,但是因為力不從心,眼前一黑便終於失去了知覺……

9月29日,國防軍第九軍的843門105毫米以上口徑火炮同時開火,柔佛海峽對面的新加坡,在風的作用下,爆炸產生的硝煙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灰黑色煙團,把整個新加坡都遮擋在後面的巨大煙牆內。

入夜後一排排炮彈的爆炸閃光把天空映成了橘紅色,整個新加坡城地動山搖,

炮火射擊的目標首先是實里達海軍基地的大油庫,油庫隨即發生驚天動地的大爆炸,熊熊的衝天大火照亮了海峽和海岸。炮聲如滾滾雷霆,到黎明時分,著火的油庫上空籠罩著一層煙冪,摧毀油庫是為了防止燃燒著的石油流進海峽。

當天夜晚,陸戰二師向新加坡東部發起側應性進攻,20多艘登陸艇載著400多名士兵和迫擊炮急速駛向樟宜堡對面的一個小島——烏敏島。幾個小時後佔領烏敏島的陸戰隊員架起榴彈炮,轟擊英軍的樟宜海軍基地。雷鳴般的炮聲迷惑了珀西瓦爾以及英軍司令部的參謀門,他們迅速進一步向北部派遣了增援部隊。隨著白晝的消逝,射擊有條不紊地指向西面,轟垮海峽堤道周圍的機槍掩體和防禦工事。

直至29日傍晚,在炮擊進行了24個小時之後,一部分炮口才轉向長堤以西,轟炸駐防在那裡澳大利亞軍隊的防禦工事。

嘩嘩大雨就傾倒下來,風助雨勢,瘋狂地翻滾怒號,似乎是激怒的天神想用密密的鐵豆般的雨點把地球擊毀。一切聲音都被嘩嘩的暴風雨掩蓋了,四周一片混沌迷濛。黑鍋似的天幕上,終於被一道閃電撕裂,接著就像爆了顆兩噸重的炸彈——響了一聲震天撼地驚雷。

那電光照亮的一瞬,叢林內一排排蹲在衝鋒舟邊的陸戰隊員的模樣被照的清清楚楚,頭戴鋼盔的戰士們任由大雨打在身上,雨水順著蒙布鋼盔盔沿滴到肩膀上。

「這鬼天氣!」

瞅著海面上的波濤,夏侯羽恨恨地罵了一句,娘的!自從部隊進入馬來亞,陸戰二師就沒碰到過好天氣,前幾天還是風平浪靜,今天到了總攻日可他娘的好,天上下著大雨、海上起著風浪。

「怎麼樣,這種天氣突擊部隊能出發嗎?」

站在蘇丹王宮瞭望台上的黃百韜問道身旁的陸戰二師師長張秩揚,儘管和他交道不深,但黃百韜也從別人那裡聽說過,這個生於檳城的南洋富家公子哥,可是總理的內兄,好在他平素也看不出有什麼公子脾氣。

張秩揚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

「能!只要不刮的不是颱風,海軍陸戰隊就能衝上去!」

「張師長,到時整個炮群都會配合你們的進攻!」

參謀長在一旁給這位張師長打著氣。

「我只要一半的火炮,其它的火炮死死壓住英軍就行,屏斷射擊打穩一些,防止英軍的增援部隊上來就成!」

炮十三師的師長立即把話接了過來。「沒問題,昨天我已經派了最好的引導員滲透到了新加坡!他們已經進入預定位置,保證不會讓英軍有機會派出增援部隊。」

「長官,我們下去準備了!」

9月30日0時,4000餘名陸戰二師第五團、第六團的官兵扛著300艘玻璃鋼壓制的衝鋒舟,在暴雨中沖向滿是風浪的大海,

三百艘衝鋒舟一入大海,便以最高航速開始強渡,它們不是駛向海峽堤道東面堅固設防的開闊海岸陣地,而是駛去,把攻擊矛頭指向戰鬥力薄弱、疲憊不堪的澳大利亞部隊的防線。該地區靠近海邊是一片沼澤,陣地前沿長滿了濃密的熱帶灌木。灌木阻擋了澳大利亞士兵的視野,沼澤影響了各個據點的支援與協調

衝鋒舟幾乎巾著浪頂高速航行,浪聲掩蓋了衝鋒舟發動機的轟鳴聲,伴著一道閃電,夏侯羽朝周圍看去,一道道浪尖上「飛行著」一艘艘衝鋒舟,舟上戰士只手抓住舷邊的繩索,只手抓著武器,目視著前方。

「嘩……」

地獄是什麼地方?

克里斯並不知道,但是走在完全被雨水淹沒的戰壕內,克里斯知道這就是地獄,借著閃電的白光,克里斯可以看到在水壕內渾身瑟瑟發抖的戰士。

望著這些已經疲憊到極點的士兵,克里斯咬了咬牙,指了指身後幾米外一塊高地上的帳蓬。

「除了機槍射手和哨兵之外,全部撤進帳篷!」

聽到長官的話後,早已經無未能再忍受這一切的士兵們,幾乎是跳著爬著衝出了水壕,朝身後的那塊高地衝去,穿去如「天堂」一般的帳蓬中。

土兵們剛剛進入帳篷,嘩嘩大雨就傾倒下來,帳蓬中同樣是濕漉漉的,在帳蓬中士兵們脫去鞋子,晾一下被泡爛的雙腳,對習慣澳大利亞的乾旱的士兵們而言,雨季的新加坡根本就是地獄,至於那些中國軍隊,根本就是地獄中的魔鬼。

「該死的!」

掀開濕漉漉毛毯,一看毛毯下蠕動的東西,士兵連想都沒想就用刺刀一刀砍死那條蛇,長滿熱帶植物的沼澤地內,從來不乏毒蛇、螞蟥,來到這地方十天後,這些澳大利亞的牛仔們覺得這裡和地獄並沒有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或許地獄中會更乾燥一些。

「首義紀念日前拿下新加坡!」

在衝鋒舟即將抵灘的時候,夏侯羽想到團長在動員時的講話,長官們希望在的新加坡舉行首義紀念日閱兵,拿下新加坡「這座東方的直布羅駝」將作為第九軍的禮物獻給中國首義30周年慶,首義紀念日在中國贊同於國慶。

在濃密的熱帶灌木叢的戰壕中,腰以下都被雨水漫過的羅伯特用飯勺敲擊著維克斯機槍的水冷管,用他濃重的澳洲口音唱起了《Waltzing Matilda》。

「……Once a jolly swagman,camp′d by a billabong,Uhe shade of a coolibah tree,And he sang as he watch′d and waited till his billy boiled,You′ll e a waltzing matilda with me. Waltzing matilda,waltzing matilda,You′ll e a waltzing matilda with me……」

羅伯特的歌聲輕輕的戰壕內外回蕩著,和外面的狂風暴雨溶為一體,置身在濕漉漉的帳蓬中的士兵們凝神傾聽,這歌聲帶著澳大利亞的風情,帶著捲鋪蓋的剪羊毛工自由的渴望和悲哀在深情地傾吐,更多的勾起了置身地獄中的士兵們,對澳大利亞的思念。

此時扣著羅伯特的歌聲,克斯斯不禁後悔沒有讓他把吉他帶來,原本在帳蓬內躺著雨的士兵們忍不住按照節拍為他擊掌,一些人輕輕的合上這首《Waltzing Matilda》,這些澳大利亞26旅的士兵們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澳大利亞遼闊草原、紅色的土地和乾燥的天氣。

「……Youll e a—waltzing,Matilda,with me……」

輕快的歌聲在沼澤地間回蕩著,一名哨兵依著沼澤邊樹木半閉著眼睛和同伴們一起在心中輕哼著這首歌。

「……Youll e a—waltzing……」

海上傳來的聲響打斷的哨兵的輕哼,他朝著海岸看去,在閃電的照耀下,他終於看清了一切,一道又一道如同閃電一般快船,已經衝上的沙灘。

「砰!中國人!」

更為的密集的槍聲已經在海灘上響了起來。

當陸戰二師第五團突然靠近澳軍防守的海岸時,哨兵才發現情況,鳴槍警告,但此時一切都為時太晚了。這些澳大利亞士兵們在第一時間就失去了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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