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17章 最後通牒?

「絕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放下桌面上文件,這個念頭在司馬驀然出現在司馬的腦海中。

隨著二四計畫的展開,整個國家都進入前所未有的大發展階段,每個月國內工業和建設都需要百萬噸鋼鐵,在市場的刺激下,全世界鋼鐵產業在歐戰後進入嚴冬期,各國鋼鐵產量均下降50%左右的大環境下,中國的鋼鐵產量仍然以每月8%至10%的速度增漲,到今天年年底,中國的鋼鐵產量將前所未有的超過1500萬噸,這一數字足夠中國躋身強國之列。

「鋼鐵即是國家!」

曾經司馬曾經用這樣的語言形容過鋼鐵與國家安全的關係,無論是西北時代或是一四計畫之中,發展鋼鐵產業一直是重中之重,在十年的積累之後,已經初顯成績,儘管這一數字距離司馬心中的數字仍然有著很大的差距。

「鐵礦石!竟然會有三家鋼鐵企業鐵礦石告急!」

農商部上呈的報告讓司馬覺得有些可笑,即便是在後世2000年之前,因為中國鋼鐵生產基數低,對鐵礦石進口的需求有限,再加上中國有自己的鐵礦石基地,只不過大多都是不能廉價開採的非高品質礦石,但卻從未出現過鐵礦石不足的情況,那時中國的鋼鐵產量可是上億噸。

和後世一樣共和中國的大多數鋼鐵企業一般都建立在鐵礦石產地附近,鋼鐵廠與鐵礦甚至於煤礦共同組成企業聯合體。這些鋼鐵企業的設備大都相同,廣泛使用共和八年研製的2000立方高爐以及500立方平爐鍊鋼,甚至隨著新型制氧技術的投入使用,能夠生產可供工業使用的廉價氧氣,西北鋼鐵實業聯合體在十二年年底開始試用氧氣頂吹轉爐鍊鋼,未來這種技術還會進一步推廣至國內其它企業。

鋼鐵冶煉技術企業與企業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差距,但是真正的差距卻體現在另一個方面,也是過去所忽視的一個方面,礦產開採技術,目前國內只有龍煙、包頭、馬鞍山三處鐵礦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工業化開採,而鞍山、大冶等鐵礦的規模化開採不過正在進行之中。

但是鞍山鋼鐵企業聯合體以及漢冶萍公司的政府規劃產量,在一四計畫是按200萬噸產量規劃投資,二四計畫系按500萬與400萬噸規劃。在鋼鐵產業的規劃中國務院和那些專家們犯了一個大錯誤,使終把眼睛盯在了鋼鐵產量上,而忽視了礦山建設。最終導致出現礦石產量落後於鋼鐵企業的生產需求,導致現在鐵礦石告急。

「鞍山800萬噸、大冶800萬噸,如果按照這個規劃,不出四十年,鞍山、大冶的鐵礦就會采完!到時候萬一鐵礦開採完了怎麼辦?」

司馬反問道坐在面前的穆藕初,他是自己的農商總長,這份文件是他送來的,國內的西北、大冶、江南大鋼鐵企業都紛紛上馬礦山的擴建工程,大冶更是從西北公司下屬子公司專業礦山機械集團定購了500餘萬元的礦山機械設備。

司馬的問題讓穆藕初一愣,原本上呈這份文件是希望總理注意調整二四計畫中的企業配套工程,但現在總理的話也有點兒危言聳聽了吧。

「總理?鐵礦會開採完嗎?」

穆藕初的疑惑讓司馬感覺有些無奈,這個時代的國人很難意識到礦產資源保護的重要性,後世的中國曾真的以為自己是地大物博、資源豐富,結果在幾十年的時間裡,為了發展工業同時出口礦物換取外匯,幾乎是長達幾十年掠奪性的開採,最終導致進入二十世紀後,國內許多礦山資源枯竭、後備資源接替基地匱乏,與此同時,全世界範圍內資源保護主義的抬頭以及世界礦產資源的壟斷化,更令這一問題雪上加霜,進口資源一日貴過一日,國內企業不得不接受近乎勒索性的條款及價格以進口礦物滿足生產需求。

最為可笑的是,即便是發生了這種情況,國內的礦山仍然為了利益繼續著掠奪性的開採,曾經中國擁有世界上最豐富的鎢,結果到了21世紀中國的鎢資源卻嚴重不足,在這種情況下掠奪性的開採卻從未停止,亦未出台任何礦物保護法案。

正是因為後世濫採礦產資源所帶來的慘痛的教訓,司馬才會對西伯利亞的秋明油田以及中亞的油田不進行任何勘探、開發,那些油田的地下石油是留給中國的戰略儲備,真正的儲備,如果中國真的變成像美國一樣的「輪子上的國家」,未來對石油的需求量無疑是天文數字,甚至可能相當於數個美國的需求,到那個時代對全世界而言石油都是異常珍貴的,有著豐厚國內石油資源做為儲備的中國,自然不需要考慮石油問題,畢竟中亞以及西伯利亞的石油再加上南海的石油,甚至可能滿那個時代中國一百年的需求。

但是當自己兩隻眼睛都盯在石油問題上時,卻忽視了另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金屬以及其它礦產資源的保護,如果不是穆藕初的這份報告,或許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存在,幸好現在彌補這個錯誤並不晚。

憶起後世的教訓,司馬隨手把桌面上的那份文件一合,然後直視著面前的穆藕初,很多時候一些事情並不需向他們解釋太多。

「當然會!不要以為我們真的地大物博、資源豐富,實際上咱們中國是個貧礦國!礦產資源總歸是有限的,要不然我也不會下總理令限採石油,按照地質部門的勘探數據,從我國鐵礦靜態保證看,鐵礦資源現探明90億噸,可開採保有儲量35億噸,按照現行開採量,開採期只有100年左右,如果按照我們的遠景規劃至共和三十年,鋼鐵總產量達到八千萬噸至一萬萬噸之間,現有的鐵礦只夠開採20年!到那時鐵礦石恐怕真的就是稀罕之物了,把他們的擴產計畫給我砍掉,進行規模化開採可以,可以擁有這個產能做為產能儲備,但是一定要限采!農商部要制定的一個遠景規劃,每一個礦山的年產量多少,只能少!不能多!各個礦山的建設時,產能與產量最好在10比3左右。」

總理的危言聳聽讓穆藕初無奈地笑了笑,眼前的這位總理總是這樣,就像那些苛刻的環保法律一般,為了所謂的青山綠水,結果導致企業生產成本增加了15%以上,現在又不同。

「總理,這……我們制定的規劃產量企業可能會不滿意!總不咱們不鍊鋼了吧!」

站起身來的司馬猶豫了一下,的確如果由農商部直接出面規劃產量,確實會令企業不滿,政府的作用是為企業服務,而不是介入企業生產。

「不能再拖了,是時候出台一部資源保護法了!」

解決的辦法只有用法律來保護國內的礦產資源,但正像穆藕初所說的那樣,限採鐵礦同讓會令國家的鋼鐵產量受到限制,總不能因為礦產資源的問題不鍊鋼了,除非進口,用進口資源替代本土資源,畢竟現在各國並沒有資源保護法律。

「過去咱們的鋼廠一般都建立在鐵礦石產地附近,這是考慮到運輸成本的問題。但是現在船舶越來越和運輸費用也很低,也許僅僅依靠進口的原材料就能夠生產出具有競爭力的鋼材。可以考慮從國外進口,海運鐵礦石嘛!」

總理的話讓穆藕初沉默了一會,開始在腦中聯繫著各種數據再加以分析。

「海運鐵礦石,價格上沒問題,我們的自由輪全速航行時每天也只消耗10噸煤,就是最好的南威爾士無煙煤也不過是18先令一噸,國內的大同煤才合16先令,一船可以裝一萬噸礦石,再加上其後的火車運輸,每噸追加運輸成本非常有限。但是總理,我們從那裡進口鐵礦石?」

海運鐵礦石的運費沒有問題,但是最大的問題是從什麼地方進口,在穆藕初的記憶中似乎沒有那個國家或地區一年出口數百萬噸甚至上千萬噸鐵礦石。

「從澳大利亞進口鐵礦石,那地方的鐵礦不是很豐富嗎?而且還都是富礦!離咱們也近些!」

找到了問題的解決辦法後,司馬有些懶散躺靠著椅背,上中學地理時,就知道那個澳大利亞可是坐在礦車的國家。不過對於穆藕初這些人的如同筆記本一般的大腦,司馬可謂是佩服至極,他們總是能讓住這些看似沒有用處的數據,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就能夠用到,就像現在自己不過剛提了一下,穆藕初就能把商船燃燒消耗和燃料費計算出來。

「澳大利亞?總理?那地方有鐵礦嗎?」

總理提到從澳大利亞進口鐵礦石讓穆藕初有些詫異,作為農商總長進出口貿易一直是穆藕初關注的重點,畢竟現在的中國出口貿易額已經佔到國民生產總值的20%以上,澳大利亞儘管不是中國的重要貿易夥伴,但是每年卻需要從中國進口多達億元的物資,其中一項非常重要的商品就是鋼材,而澳大利亞對華輸出主要以小麥、羊毛等農副產品為主,如果澳大利亞有大型鐵礦,他們需要從中國進口大量的鋼材嗎?

「沒有鐵礦?怎麼會,他們不是坐在……」

話說了一半司馬連忙打住,難道說……澳大利亞的鐵礦還沒有發現!

記憶中地理書上對澳大利亞的描述慢慢浮現出來,好像澳大利亞有兩個別稱,「騎在羊背上的國家」、「坐在礦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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