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344章 大時代的終結

「作為一個邁入現代工業國家不過僅只有8年的中國,持續三個月現代化戰爭,在考驗著這個新興國家的工業、經濟、民眾,儘管他們在戰場上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輝煌,但對日本進行的高強度轟炸、遠洋破交作戰、每一次戰役數百萬發炮彈的投擲量,已經讓這個新興工業國在財力和物力上感到難以支撐下去了。同樣,中國在戰場上的連連得手,日本帝國的步步退退,也觸犯了西方列強在遠東的利益,為了牽制中國,西方列強攜手向中國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在諸多因素的推動下,議和同樣亦是中國的唯一的選擇……」

1923年《亞洲觀察》7月刊

西北市共和機場。

一架S—30—Z客機在兩架戰鬥機的護送下出現在機場上空,飛機對準機場上03跑道緩緩降落,在機輪接觸跑道的瞬間,膠質的機輪冒出一股青煙,作為中國使用最為廣泛的客機機種的S—30—Z型運輸機在共和機場非常常見,但是這架飛機的機翼和尾翼上通紅的紅日,卻彰顯著這架飛機的不同,自戰爭爆發之後,這是降落在中國的第一架日本客機。

跑道上的飛機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緩緩滑行著,拉開窗帘的近衛文麿透過的舷窗看著機外的這個陌生的機場,還有機場上前來迎接的中國外交部的官員,在迎接的人群中,近衛並沒有看到那個比自己稍大的中國人。

在日本,無論是攝政的皇太子或是政界精英們都不準備承擔給自己指示的責任,而是堅持必須讓自己採取主動,而帝國將批准自己在中國所作出的任何決定,換句話說,自己將需要承擔起這場談判中一切責任。

「哎!」

近衛文麿長嘆了一口氣,作為戰敗國的首相,對方顯然不需要親自前往機場迎接自己。他沒有出現在機場反倒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在飛機停穩之後,近衛文麿才放下手中書籍,這本書在過去的十幾天中,已經被他翻爛,近衛強迫自己記下這本書內的每一個字,與歷史相比,今天,不過是書中的角色進行了互換,自己正是當年的李鴻章,所面對的困境依如李鴻章一般。

「春風樓!」

在近衛文麿合上書本時,書面上赫然寫著三字,這是一本記錄著日清下關談判過程的紀實小說,春風樓、下關曾是帝國的驕傲、中國的恥辱,但是現在,近衛文麿知道自己將要在共和中國的行政首都西北市的某一座建築內,迎來帝國的恥辱。

「或許在十數年後,中國的文學家也會寫出一本相似的書籍吧!不知道他們介時是否能夠理解自己心中的無奈!」

看著桌上的書籍,近衛文麿在心中思索著,日本的文學家記錄了的李鴻章的在春風樓內外的數個瞬間,那麼自己呢?

到機場迎接的近衛文麿的人只有外交部長顧維鈞以及多名的外交部的官員,並沒有迎接它國首相的儀仗隊,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國務院和外交部討論決定的,中日兩國現在仍處於戰爭狀態,在戰爭時期,精心安排的歡迎儀式顯然有些不合時宜。

位於實業大道東側帶著歐式風格的和平飯店內,此時已經修葺一新,地上鋪著華麗的地毯,作為中日和談的會場所在的和平飯店為了迎接這場談判進行了充分的準備,在此後的一階段時間內,和平飯店內將雲集日、英、美、法四國政要、特使,在西北市內眾多的豪華賓館中外交部將會場選擇在和平飯店,其意自然無需多言。

在和平飯店四樓的修葺一新的會議室內,中日雙方的代表見面後進行了簡單的寒暄完,作為亞洲的鄰國的他們之間有很多人都是熟人,而外交部派出的官員中的一些人,在過去大都被國人稱為「親日派」,中日之間的第一輪非正式談判,並沒有從中斡旋的英、美、法三國的參與。

坐在會議桌西側中央的近衛文麿看著面前的顧維鈞等人,眼前的這些中國外交官中有大半多少和自己相識,過去他們大都有著「親日派」之名,不近近衛文麿清楚地知道,當年他們所謂的親日,更多的是時勢所迫罷了。

「總長閣下,你我東亞兩國,最為鄰近,同文同種,今暫時相爭,總以永好為事。如尋仇不已,則有害於華者,也未必於有益貴國也。試觀歐洲各國,練兵雖強,不輕起釁,我日中既在同洲,亦當效法歐洲。如我兩國使臣彼此深知此意,應力維亞洲大局,永結和好,庶我亞洲黃種之民,不為歐洲白種之民所侵蝕。」

望著面帶誠懇之色的近衛,顧維鈞的腦海中浮現出兩年前日本前外相本野在巴黎的那種趾高氣揚,以及多少年來中國在面對的日本的步步進逼時的那種忍氣吞聲,此時顧維鈞的心中滿是冷笑,如果沒有戰場上的勝利,或許他們根本不可能如此「溫順」,不過在表面上顧維鈞依然帶著那種職業式的微笑。

「八年前,貴國駐華前公使日置益在向我國遞交旨在滅亡我國的《二十一條》時,曾言坦言『當一個珠寶店著了大火的時候,要住在珠寶店附近的鄰居不去拿幾個珠寶是辦不到的。』然貴國的在中國想做的可不僅僅只是有拿幾個珠寶那麼簡單,而是想把整珠寶店據為己有。我想如果貴國如果在8年前就意識到中日兩國同文同種,應力維亞洲大局,永結和平,庶我亞洲黃種之民,不為歐洲白種之民所侵蝕,或許我們之間的這場奪去百萬人生命的戰爭根本不會爆發!」

依如過去的每一次談判一樣,顧維鈞依然表現出了恢弘的氣度,做為勝利者,顧維鈞並沒有像當年巴黎和會時,英法外交官那般,試圖在的談判桌對準戰敗國德國等國進行冷嘲熱諷,畢竟這並不是舉行談判的目的。

顧維鈞的話在近衛文麿的耳中顯得如此的刺耳,八年河東、八年河西,八年前,誰能夠想到如日中天的帝國會蒙受止等屈辱?

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其間的酸楚恐怕只有代表日本前往中國的近衛文麿等人方能體會,原本近衛文麿試圖用高談闊論的方式,掩蓋戰敗者的屈辱,而現在……

所謂的第一輪非正式談判,無非不過是只是勝利者與戰敗者的一次會面而已,雙方並沒有就任何實質性的問題展開會談。

6月21日,作為日本帝國首席代表的近衛文麿對中國在《新加坡媾和方案》中提出的條件表示異議,認為中國的條件過於苛刻,如果對待戰敗國一般,斷難全部結束,而與會的英、法、美三國幾樣不贊同中國提出的媾和方案,顯然無論是近衛文麿或許英、法、美三國,都不認為日本現在已經是戰敗國,爾後的幾天之時,雙方逐條進行的商談。

對於中日兩國而言談判真正重點是「割地」、「賠款」、「限制日本軍備」這三個方面,至於其它的則都是可以坐下來商談,但是這三個問題卻造成談判未能取得應有的進展,以至於在接下來的幾天之中,談判桌上已經充滿了火藥味,面對中國方面依然如在新加坡一般,繼續堅持著的這三點要求,近衛文麿甚至喊著「讓談判破裂吧」,並多次中止談判。

而面對的談判桌上的僵局,中國所做出的回應非常簡單,國防軍第二集團軍向釜山日本殘軍發起最後的總攻,三天之內,在朝鮮的日本殘軍僅只剩下海灘範圍的陣地,同時海軍以及空軍利用台灣野戰機場,對琉球群島展開全方面的轟炸,國防軍用自己的行動為談判桌上外交官們加了一個重重的籌碼,同時向世人表明一個態度,如果談判再次破裂,中國將用另一種方式拿回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外交談判往往就是一種妥協的藝術,在強硬之後,更多的是用部分妥協換取談判的繼續進行,一味的強硬的只會令談判陷入僵局,最終英、美、法三國的「連哄帶嚇」下,顧維鈞做出了適當的讓步,中國放棄對小笠原群島的要求,但依然堅持對琉球與北馬里亞納群島託管地的領土要求。

「貴國應該考慮將琉球群島割讓給中國,日本已經失去了海上力量,根本沒有可能在中國軍隊的進攻下,保留琉球群島……你們應該充分意識到目前貴國所面臨的形式,應看到如果戰爭不停止的話,在日本將發生最為可怕的災禍!」

安東尼望著近衛勸說著其接受中國「妥協條件」,在割地問題上,參與斡旋的英國、美國發生了分裂,美國特使班布里斯依照國內的指示,希望日本同意在賠款上補償中國人,而拒絕割讓的土地,美國並不願意看到中國獲得琉球以及北馬里亞納託管地後,與中國海軍在太平洋上發生對抗。

而代表著英國安東尼,卻贊同中國提出的「讓步條件」,在英國看來,中國獲得琉球與北馬里亞納群島託管地,符合英國的根本利益,獲得兩地意味著中國海軍將的防禦圈將直深入太平洋的腹地,直接威脅到美國的太平洋安全,而必定導致中美之間關係的緊張,而這正是英國所希望看到的。

安東尼的話讓近衛陷入沉默之中,實際上在割讓琉球群島的問題上,國內已經達成了一致,表面上割讓琉球群島將令帝國蒙受前所未有的恥辱,但是在另一個方面,帝國卻獲得了夾縫求生的機會,日俄戰爭之後,日美關係緊張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美國需要直接面對帝國海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