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317章 德國

1922年四月,隨著《巴黎條約》的簽定,曠日持久的歐戰終於在奪去千萬人生命後停止了,柏林這座中歐平原上最繁華的城市,也隨之恢複了往的平和,對於德國人而言,這場戰爭改變了太多,先是威廉二世被迫退位,威廉皇儲繼位成為威廉三世,德國失去了波蘭,卻得到了面積遠超過德國本土的東歐海外飛地。

但這並不是最大的改變,停戰後的德國並沒有像人們想像的那樣德國將會恢複平定,戰爭的經濟危機以及失業狂潮接踵而至,儘管戰爭已經結束了一年,但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失業的人群,帶著假肢的退役軍人,一切都在提醒著德國人,戰爭帶來的災難並沒有完全結束,至少沒有遠離他們的生活,儘管現在德國的經濟正在走向復甦。

柏林市中心的溫塔林登大道上,一長隊汽車駛了過去,四輛黑色的「梅塞德斯」轎車,中間是一輛中國製造的CA305轎車,車直筆直地奔向東區的皇宮。

汽車排出的尾氣中如白霧流泄,黑、白、紅三色相間的德意志帝國國旗和紅、黃、藍、白、黑五色相間中國國旗在風中飛揚,領頭頭一輛梅塞德斯轎車車身上金屬裝飾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路旁的行人紛紛佇足目送這列隊伍,彼此竊竊私語。

「那是中國新任駐德國大使……」

中國,這個曾在絕大多數德國人眼中相當陌生只存在小說和圖片中國的國家,對於現在的德國人而言相當熟悉,絕大多數德國人都對這個曾在戰爭時期「仗義執言」,先是接收受美英等國迫害的德裔移民,後又在英美對平民轟炸時向德國提供人道主義幫助的東方國家,戰後,上百萬德國人為了生活移居那個東方國家。

所有的一切,讓德國人對這這個東方國家充滿了好感,正是這種好感促進了雙方的交流,兩個月前,中國春節時,在柏林的中國留學生甚至以此為契機舉辦了中德文化節,以加強中德兩國間的友誼。

坐在寬闊的后座中央的范鴻意身上中山裝筆挺,從車窗口射出般銳利的眼神。他似乎在煩惱某個問題,線條如岩石般冷峻的臉孔表情嚴肅,以國務總理外交事物助理的身份出任駐德大使,在共和中國的歷史上,派出如此高級別的大使尚屬首次。

「我們需要向德國包括英、美、法表明一種態度,之所以派你到德國,體現了我們對德國的重視,同時這種舉動會讓三國意識到,如果他們逼迫中國的結果只是將中國趕到德國的懷抱之中!讓他們意識到,中德結盟現在只是時機成熟與否的問題。」

想到這范鴻意的嘴角一揚,以洋制洋,半年世紀以來中國外交核心莫過於此,過去聯美抑日,現在又是聯德抑英法美,德國現在仍然是世界上有影響力的列強之一,他的國際地位並未巴黎的媾和產生太多的影響。

歐洲這場曠日持久、死亡過千萬的戰爭並沒打出一個勝者,協約國沒有勝利、同盟國同能取得勝利,戰爭打了7年,參戰各國無論是在經濟上或是人力上都不能將戰爭繼續進行下去,即便是較晚參戰的美國、日本,同樣不願再打下去,最終協約國對漢堡的毀滅性轟炸和羅馬教皇以及中立國的出面斡旋,以久美國的威爾遜未能二次連任為巴黎和談創造了一個契機,參戰國在1922年11月實現了戰線停火。

在一定程度上巴黎和談有利於同盟國而不是協約國,威爾遜下台後,他的十四點計畫和那個不與「帝國」媾和的前決條件,被急欲擺脫歐戰泥潭的哈定總統否定,對於協約國而言,戰爭進行7年之後,他們所要求的不再將德意志帝國打翻在地,然後狠狠的踩上幾腳,他們所需要的是停止這場幾乎讓人看不到勝利希望的戰爭。

在巴黎舉行和談,先是讓威廉二世被迫傳位於皇儲,隨後德國失去了戰前的全部海外領,那些地區早已經被協約國佔領,同樣失去了阿爾薩斯和洛林,還被迫同意將原波蘭國土和波羅地海地區交出,用於組建一個獨立的「波蘭共和國」和波羅的海三個環海獨立國,甚至於遠需要交出被德國和土耳其佔領的共同高加索,亞美尼亞大屠殺震驚了世界,成立一個獨立的大亞美尼亞是英法美所堅持的。在德國的軍備受到了條約限制的同時,他們還需要支付總額高達375億金馬克的賠款。

表面上德國似乎處在戰敗國的位置上,但是任何一個稍有頭腦的人都知道,德國才是實質上的贏家,根據他們同俄國簽定的《布列斯特條約》,德國同奧匈帝國一起分割了烏克蘭,獲得了整個白俄羅斯和原俄羅斯的大面土地,這些新增飛地甚至超過德國本土面積,同時獲得了數千萬人口,新領土的稅收以及紅色俄國支付巨額賠款被其轉付協約國作為賠款,德國看似失去很多,但是卻得到了更多,歐洲的格局似乎又回到了戰前,只不過德國相對並沒有被削弱,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勢力大增。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將德國視為戰敗國,仍然是那個世界上的第二強國,他幾乎獨立對抗整個世界長達7年的輝煌,讓一部分認為,現在看似虛弱的德國實際上在一定意義上,幾乎是世界第一強國,當然是指他的陸軍。

當車隊通過布蘭登堡大門時,范鴻意總是有意無意地望著前方的布蘭登堡大門,和它對面勝利紀念塔的黃金女神像時,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的華麗黃金女神像,這座位在凱尼西斯廣場的勝利紀念塔驕傲地向世人訴說著普魯士的三個勝利。

1864年對丹麥戰爭及1866年普奧戰爭都獲得勝利的普魯士,於1870年與法國開戰,降伏了拿破崙三世。

「想想看,在1860年時,有幾個人能預見拿破崙三世不過數年就沒落了呢?當時,誰又想像得到普魯士會成為今天歐洲的強國呢?」

范鴻意的腦中浮現起前任大使在離開時他曾說過的話語,未來的事真是難以預料,百年後,不!甚至十年後的德國命運都無法預測,不但如此,就連自己一年後會如何,都是未知數。

范鴻意知道自己這次出任駐德大使,並不會在這一職位上呆上過長時間,這只是像世界的一種表態而已。

就在汽車朝皇宮史去的時候,兩個東方人也跟著停下腳步,凝視溫塔林登大道上車馬流車的車輛。

「川本君,今天我們一定要讓支那人意識我們日本人的力量!」

森喜次郎對身邊的同伴說道,他們是在德國的日本留學生,中日宣戰之後,日本的慘敗讓他們感到絕望,而中國對日本的轟炸讓他們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他們曾經試圖發動流行,但是卻被德國警察局拒絕批准,他們未經批准進行遊行示威,卻遭受德國警察的鎮壓,數百名日本留學生隨後被驅逐出境,理由非常簡單「懷疑其為紅色分子」,紅色是戰後的德國最大威脅,戰爭結束後的一年這中,帝國各王國陸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鎮壓此起彼伏的紅色叛亂,紅色亦是戰後的歐洲面臨的最大問題。

明媚的陽光灑在溫塔林登大道,原本急速行駛的車隊緩緩調頭駛入Scholssplatz皇宮。就在此時,路旁突然發生一陣騷動,夾雜著怒吼和急促的腳步聲,數名東方青年瘋狂地衝進大街,在街邊的警察先是一愣,隨後的開始朝那幾名呼喊著的東方人衝過了過去。

那幾個東方人在地沖向中國大使的車隊時。皇宮附近的警察立刻竄出擋在了汽車面前,而其它的警察還沒能及時追上來,而就在這時警察們驚恐地看到那些東方人從衣內取出了手槍,未待他們反應過來,那些東方人就沖著車隊中的那輛中國汽車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隨即Scholssplatz皇宮前響起一陣急促的槍響,可惜這些人的槍法實在是太過普通,除了一發子彈擊中車身外,根本沒有命中已經加速的汽車,此時車隊已經加速朝著皇宮內駛去,同時從皇宮大門處衝出一隊騎兵,警察也紛紛取出武器朝著那些東方人扣去了扳機。

槍聲響起後,Scholssplatz皇宮附近頓時陷入了混亂之中,而衝過來的警察已經將兩名被擊倒在地的東方人撲倒,制止了他們企圖自殺的企圖,隨後剛剛衝出皇宮的騎兵也立刻馳回原來的崗位。

「起來!你這個混蛋!」

一名警官拖起大腿被擊中的青年,狠狠地甩他一記耳光。這個動作像是在向周圍的警察傳達某種訊號,拉下來來好幾個拳頭立刻接二連三地捶落在青年的下巴、嘴唇和胸口。

「讓這個紅雜種嘗嘗苦頭。」

「我不是紅色分子!我是日本人!我是為了給……」

年青人的吼聲未完,就被如雨點一般的拳頭封住了。

「讓這個日本屠夫嘗嘗厲害!」

警察們在聽到日本人後,先是一愣,隨後一個人警察大聲叫喊道,相比於中國對日本本土的轟炸,德國的報紙更願意則重報道日本在中國製造的大屠殺,日本人等於屠夫就在這種大環境下成立的,在警察們知道他是日本人後,拳頭反而更重了。

青年的鼻、唇流著血,用仇恨的眼神瞪著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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