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284章 下一站……東京

「戰爭爆發了!戰爭爆發了!」

清晨,當初春的暖陽揮酒在東京的街道上時,此時整個東京早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沸騰之中,東京那些寬敞的西式街道和狹窄的舊式街道上,隨處可以看到穿著喪衣、手搖著銅鈴,奮力疾呼的報童,清脆的銅鈴聲攪得整個東京都陷入一種莫名的氣氛之中。

「支那向帝國宣戰!」

「支那空軍偷襲佐世保!第二艦隊戰沒!」

「支那海軍特攻部隊偷襲橫須賀,第一艦隊遭受重創!」

「關東州!關東州!支那軍正在進攻關東州!」

「戰爭!帝國蒙受千百年之奇恥大辱!」

……

日本的報界幾乎是在佐世保、橫須賀、關東州遭到進攻後的不到二十分鐘,就得到了新聞線索,在日本的各大報社拚命趕印的「戰爭」的號外後,日本政府才將中國政府向帝國宣戰的消息透露出去,而日本的報社選擇性的忽視了定戰時間是6時51分,而第一發炸彈落下是7時01分的差距,幾乎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選擇——支那軍進行的不宣而戰的「偷襲」!

6日上午八時,在橫須賀港內的第一艦隊的水兵和造船廠的技術人員正拼盡全力搶救遭受重創的戰艦時,此時的日本東京等地已經是一片群情沸騰,幾乎在日本的每一座城市的街頭,都出現了無數身穿日式喪服、腳踏木屐的男女老幼,手舉著白幡,高呼著「殺光背信棄義支那人!」、「嚴懲暴支」的怒吼聲。

前所未見的怒火正在整個日本的聚集著,此刻整個日本已完全變成一座噴發著烈焰的火山,喧囂沸騰,空氣中中聚集的怒火似乎可以融化了世間的一切,但相比於憤怒的民眾,此時的日本內閣,在憤怒之餘卻同樣伴著深深的恐懼。

冷!

居於首座的田中義一,紋絲不動的靜坐著,隨著海軍大臣的聲音,身上的寒意越來越濃。

「……目前,我們已經確認,長門號被五枚擊魚雷擊中,陸奧號被兩枚魚雷擊中、扶桑號被擊中三枚、伊勢被擊中兩枚……」

海軍大臣財部彪的聲音中帶著的一絲近乎哀嚎的悲鳴,被視為「帝國至寶」的帝國海軍一日盡沒,甚至於一炮未放。

在財部彪那幾近的哀嚎的聲音落下後,田中義一抬起一直半閉的眼皮,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旁人或許會留意到此時田中的肩膀在輕輕的顫抖著。

「財部!損失慘重嗎?戰艦還有機會修復嗎?」

此時的田中只能強壓著心中的憤怒和那些許的恐意,有些焦切地問道。十三艘新式主力艦是帝國傾十八年國力所建,損失一艘、兩艘、甚至……都可以向國民交待,如果這十三艘戰艦盡沒的話,或許自己只有剖腹一途可選了。

實際上在接到橫須賀第一艦隊遭受重創的電報後,當時田中的心頭就剩下剖腹的念頭。沒有任何一個首相可以承擔帝國海軍盡沒的責任。

「我們目前還沒有得到技術部門準確的答覆,但根據艦隊軍官目前的看法,第二艦隊的金剛級已經完全沒有修復的指望了!」

財部彪重重地搖了搖頭,聲透著些許凄涼之意。

「那……那第一艦隊呢?」此時所有人都能聽出田中語間的顫意。

「現在還不太好說,技術部門正在評定損失情況,不過相比第二艦隊,第一艦隊無疑是幸運的,支那海軍的特攻潛艇部隊,因只能使用魚雷攻擊,除泊於外側的長門、伊勢、還有河內被命中多枚魚雷外,其它大都是艦艏或艦艉命令一至兩枚魚雷,如果……除損傷最為嚴重的長門外,其它的應該都可以修復,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即便是僅艦艉被擊中一枚山城號,修復時間至少也需要六個月,其它的則需要八個月到一年半左右,帝國海軍……」

財部彪嘆了口氣,第一艦隊泊於橫須賀以威懾美國艦隊的選擇,或許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否則如果在佐世保只怕……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財部彪這麼說,田中才算放下心來,無論如何,至少第一艦隊還在!

「閣下,那關東州……」

位於本州島中北部直江津的一家壽司店的老闆植田,和往日一樣推開店門,然後用掃把掃著店前的塵土,掃地時,植田不時的朝著不遠處的一個身材誘人的少婦望去,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這時植田感覺似乎有什麼聲響從海上的方向傳來了,是海潮?時間不對!是商船?聲音又不對?那是什麼,聲音越來越近,同樣也越來越高,當感覺聲音是從空中傳來的時候,植田抬起頭朝空中望去,待看清空中的景緻後,掃把突然從植田的手中掉了下來,只見植田指著空中「啊、啊」的大聲尖叫著,一時間甚至說不出話來,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街上的人們紛紛順著植田手指的方向朝空中望去,只見空中出現無數個黑點,在黑點後還可以看到白色的尾跡,看到這一幕人們都被驚呆了,路邊的一名正要去上班的警察連忙跑到街邊的一個會所內,拿起了會所內的電話。

此時在6500米高空,三百餘架H—17「蹂躪者」重型轟炸機時,第一次飛抵的日本本土的上空,世界上最血腥、影響最為深遠的軍事行動即將展開,對於嚴重超載的轟炸機群而言,6500米是其所能保持的最高升限,在出發時地勤為他們裝的不是2.5噸炸彈,而是至少2.7噸起,多則3噸的航彈,對於H—17能裝多少炸彈,那些地勤早已是了如指掌,他們或許不能隨機一同參於轟炸,但卻不介意讓機群仍下更多的炸彈,直到把空軍的整個日本烤熟。

在視線內出現在的海浪拍打沿岸時產生的白色長帶後,駕駛著先導機的柴世榮立即打破了無線電靜默。

「兄弟們,我們已經飛抵日本上空!」

隨後柴世榮的耳機內響起陣陣興奮的嚎叫聲,再過一個小時左右,機群就可以飛抵東京的上空,然後尋找目標、投彈。所有的一切似乎就像是訓練時一般。

清晨時分,須坂市仙仁川附近的仙仁陸軍航空機場的停機坪上,停放著幾十架的駱駝式以及斯帕德式戰鬥機,其間還有十幾架F/A—1式戰機。這是日本遠征軍的航空隊在歐戰結束後,從歐洲帶來飛機,亦是日本航空兵主力,畢竟造價高昂,金金屬結果的12戰,至今不過僅製造數百架而已,仙仁飛行隊僅不過聽過那種性能先進的戰機。

在機場的起飛草坪上。幾名年青的軍人正在練習編隊騎車,這是初級學員訓練的一部分,目的是要訓練身體的協調性。這三輛自行車排成倒『V』形編隊,這是最基本的飛行編隊的一種,儘管他們早已經結束了實級訓練,但為了節約經費,仍然用自行車進行此類訓練。後騰位於最左邊,他全神貫注的仔細控制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以保持與「友機」間的位置。

在「編隊」前方作領隊飛行的平澤,已經看見了迎面騎來的另一個「編隊」,而編隊的隊長正是二隊的井助。「注意保持隊形,注意與友機間隔,準備與井助小隊交錯。」

平澤鎮定的下達了命令,似乎此時他們就在空中。

「明白!」後騰和井上齊聲應道,在空中,這種友機間的對話通常都是使用手勢或信號槍以及小黑板。說話間,對面的「井助小隊」已經「飛」到了眼前。

平澤想對準相應的空隙穿過去,但對面的兩個飛行員「飛」得搖擺不定,很難瞄準。在交錯的那一剎那,平澤眼看就要撞上右邊的一個了,他連忙向左一扭,恰好讓了過去,成功了!正當他要歡呼的時候,只聽見後面一片哐啷聲,回頭看時,只見身後已經是人仰馬翻。

原來他避開的那名飛行員在急於躲閃的驚恐中失去平衡,結結實實地撞上了後面的後騰,引起了多米諾骨效應。

就在眾人躺在草地上大笑時,空氣中突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聲,那尖銳的聲響划過仙仁的天空,是緊急的起飛的集合號,發了什麼事情?

「嗯……」

刺耳的警報壓縮著空氣,刺激著每一個人的心肺,躺在草地上的平澤等人在警報響起後,立即抬起草地上的自行車,拚命朝著幾百米外的營區騎去。

騎在自行車上的井助聽著空中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有些疑惑地問道的身旁拚命騎車的平澤。

「平澤中尉!會不會是演習?」

此時平澤的表情顯得非常嚴肅,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不祥的念頭。

「或許是聯隊長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這時,平澤等人看到三架飛機已經緊急升空,儘管只掃了一眼,但平澤還是認出來,那是一大隊的林桂大隊長的座機和他的僚機。

當六名飛行員騎著自行車來到機場邊的作戰室內時,看到作戰室內已經站滿了飛行員,他們大都正慌裡慌張的換著飛行服,在走進作戰室時,平澤、後騰等人意外的發現,表情肅穆的聯隊長,並沒有像過去一樣,因大家來晚了,而破口大罵。而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此時聯隊長也同樣穿上了飛行服。

「真的發生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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