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184章 重開大選

園明園!坐落於京城西郊海淀區附近,是一座舉世聞名的皇家園林。園內有數不清的亭台樓閣,看不遍的奇花異卉,覽不盡的水光山色。然而,1860年10月18日的這一天,它在英法聯軍的火把下,瞬間化為一片焦土。

在西北園明園被賦予全新的意義,他意味著國恥,在愛國教育課上老師們會用有些沉重的語氣向學生們講述過圓明園的過去,講述過這段痛史中的痛史。每一個學生,既為世界上這座最豪華的宮苑慘遭破壞和毀滅而心痛,更為列強的貪婪和野蠻而憤恨。

在沒有來到圓明園之前,儘管所有的學生都做了比較充分的心理準備,但學生們真的來到園中時,卻仍覺得難以承受眼前這種強烈的心靈震撼。不管是那一根根屹立在狼藉中的石柱子,已失去左耳右腮的石獅子,還是那一棵棵顫抖的小草,那一痕痕斷丘殘嶺,都在用它們傷痕纍纍的身軀撞擊著青年人看似堅強的心。

近六萬青年站在那,一動不動,眼裡卻含著淚水。望著那幾根孤零零的石柱,和幾塊殘缺的石頭,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在向人們哭訴著當時痛苦的經歷。圓明園的毀滅是中國人心中永遠的恥辱與憤恨。

穿著漂亮的黑色的學生軍常服的羅伯臣抬起頭,面帶憤色地看著眼前的這座曾經的皇家園林,眼前的綠樹叢中斷壁頹垣、傷痕纍纍的廢墟,刺的羅臣伯幾乎透不過氣來,學習建築同學在向同學們講解時,嘴氣變得沉重起來。

「這就是圓明園。這裡曾經是一座宏偉瑰麗的建築,它的外圍周長20 華里,總面積5000 多畝。有風景點100 多處,就在前面的東西兩側,有『縷月開雲』『上下天光』『杏花春館』『坦坦蕩蕩』等建築群。左前方有一個最大的人工湖叫福海,它的四周有仿照杭州西湖景色建造的『三潭印月』『平湖秋月』『南屏晚鐘』『雷峰夕照』等建築群……它有不計其數的好寶貝,有綴滿寶石的金樹,有翡翠雕成的大西瓜……園中還有一座宮殿,前面的三角形小池兩旁蹲坐著12 只不同的石雕野獸,每個野獸口中輪流噴水兩小時來標準地表示一天的時間……」

站在圓明園的廢墟上,望著這殘垣斷壁,近六萬中國青年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多少珍珠珍寶,多少名人字畫,多少亭台樓榭,多少輝煌璀璨都已煙飛灰滅了。在這裡,在這片廢墟上,它記錄著中國人民曾經遭受的屈辱和苦難,記錄著腐敗、殘暴的偽清無能與落後,記錄著帝國主義列強在中國的土地上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它的焚毀,在所有中國人的心中留下一道深邃的傷疤。

站在園明園的廢墟前,王天賜和身邊的心中仍久久不能平靜。那園中的一草一木,似是和所有人息息相通的,血脈相連,它受到的一切侮辱,所有的青年也能感同身受。只要站在這裡看上幾眼,就會點燃青年人心中對帝國主義仇恨的火焰。

掩綠樹叢中的那些石質斷壁頹垣、傷痕纍纍的廢墟清清楚楚明明明白告訴在場的青年人,什麼是落後就要挨打,什麼是驚世之國恥。什麼是中國人若不自強、國家若不復興,就會亡國亡種!

此時甚至就連颯颯的秋風、紛紛的落葉,也彷彿在向青年人們控訴帝國列強的罪惡。這時,王天賜似乎看見眼前一座座金碧輝煌的閣樓亭台在熊熊的烈火中傾斜、倒塌,似乎聽見了當年那些強盜搶掠、焚燒園明園時肆意的狂笑。

在園明園的廢墟內的氣氛顯得有些悲憤,近六萬青年一言未發地望著眼前的廢墟,他們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武器、旗幟,五色國旗以及鐵血旗似乎也能感受到青年人壓抑在心中的痛苦和悲鳴而微垂著。

「看看這些青年,你會想些什麼?」

在龐大的方陣外,數百名來自國內外各地的記者們紛紛用相機記下眼前的一幕。這是一場無聲的祭奠,對這些記者而言,他們似乎經歷了一場心靈上的洗禮。

行走在圓明園的廢墟上,面對眼前的歷歷慘狀,王天賜和身邊的同學只能任淚水滾落,心也墜落。荒涼沒有止境地蔓延,王天賜根本來不及感受眼前一切的時候,就已經亂了步伐,亂了方寸。

瀰漫周身的是,一種靈魂被撕裂的感覺,一種心靈被掏空的感覺。透過眼前的殘垣斷壁和有限的恢複性建築,王天賜彷彿聽到歷史的哭泣和吶喊。依稀看到每一把泥土中滲透著的滄桑,每一塊石頭凝聚著的悲憤,每一個眼神瀰漫著的頑強……

「學生們在圓明園?」

站在西直門城牆上的段祺瑞顯得很詫異,顯然沒有想到那些學生會到那個破園子,早成廢墟的圓明園多年來一直是乞丐、流民居地,那些學生怎麼想起會到那。

「總理,圓明園被焚為當世之國恥,學生們到了京城自然會祭奠一二,接受一下愛國主義教育,讓學生們直接感受到一下列強的醜陋的嘴臉。」

站在側後的范鴻飛介面說道,西北的愛國主義教育之中,絕不迴避國恥,有什麼比恥辱更能鞭策青年的奮進之心。

聽到這個回答後段祺瑞搖頭嘆了一口氣,過去自己竟然不知那個園子這等用處,以恥為鞭!以復興民族為志,團結同志一心,這怕是西北和他處最大的不同。

「志翔,你們西北議會同意出兵議案了!」

段祺瑞是個相當自負的人,脾氣倔強,性格使得能讓段祺瑞瞧上眼的人並沒有幾個,但是對范鴻飛這個年青人,段祺瑞卻有著他人難及的好感,就憑著其與俄人、日人談判時表現出來的骨氣,就贏得了段祺瑞的好感,

西北議會戲劇話的轉變讓段祺瑞在驚訝之餘,亦感覺合情合理,作為復興黨黨魁的司馬對復興黨占多數席的議會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先前的西北議會的種種匪夷所思的爭論,與其說是議員們紛爭,到不如說是司馬舉棋不定的結果,現在既然他們通過了出兵議案,那就意味著司馬是鐵著心思在入主中央了。

「志翔已經得到公署的電報,請總理慎重考慮聯合議會的通電。這是解決當前中央危機的唯一途徑,志翔是中國人,絕不願戰爭燃盡祖國大地,百姓流離失所!」

范鴻飛靜靜地開口說道,儘管聯合議會已經通過了出兵議案,但是現在中央顯然無意對西北駐京機構下手,甚至在戒嚴令下達後,除了警察廳送來的特別通行證之外,陸軍部亦送來了國務院簽發的特別通行證。

「……袁世凱稱帝時,國會飽受摧殘,議員們紛紛南下,西南護國運起,旅滬的國會議員也為之聲援呼應,國會諸議員為悍共和之體,可謂前赴後繼。迨袁死後黎繼總統,《約法》恢複,國會重行召開,原來南下的議員們遂紛紛回京。而共和二年選出國會議員,法定任期分明只有三年,可現已到共和七年。至今國會仍未改選,敢問合體乎,亦不是共和中國萬萬遠民死絕,無可再行選舉,聯合議會特要求總統、總理以法理為依,解散逾期國會,再行國會換屆選舉!對外以正國體,對內以服民心……」

西北聯合議會在通過對內地諸省的出兵提案後,緊隨其後的就是要求解散第一界國會另行選舉通電。國會逾期未選、違反約法,給了聯合議會足夠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同樣無懈可擊,青年近衛軍逼宮尚可被視為叛亂、謀逆,但是國會改選,卻全乎國家法制。而國會逾期未選則從法理上動搖了中央政府的合法性。

望著賀明園的方向,站在城牆上的段祺瑞足足二十分多鐘一言未發,一旁隨行的徐樹錚等人亦未發一言,以至於城頭上靜的有些嚇人,甚至於連城頭執勤的衛兵亦不時扭頭望著那群達官顯貴。

范鴻飛忍不住在心中揣測起這段合肥的態度起來,自從戒嚴令之後,段祺瑞的表現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一面派人到西北談和,一面下達戒嚴令,多次發布公告亦未針對邊防公署,甚至於陸軍部還電令駐俄模範軍以國事為重,切記使命,萬不可受他人煽動與邊防軍不和,以釀滔天之禍,成國家、民族罪人。

「志翔,我會向總統進言邀請司馬進京共商國事!」

沉默了近半小時後,儘管聲音不大但段祺瑞有些冰冷的聲音仍如炸雷一般在眾人耳邊響起。徐樹錚、靳雲鵬等國務院的幕僚亦被驚呆了,之前總理並沒有和眾人商議過此事。

「總理今之之舉可比當年華盛頓兩屆退任之舉!想國人必會銘記總理今日之壯舉!」

范鴻飛面帶敬色說道,段祺瑞選擇無疑是明智的,但絕不是他唯一的選擇,當然其它的選擇無疑會讓他遺臭萬年。但單憑其願意放棄權力之舉,就足以讓范鴻飛有足夠的理由去尊敬眼前的這位國務總理。

而此時段祺瑞已經徑直走城下走去,只留下滿面驚詫不已的幕僚。

「總理,為什麼?模範軍或許阻止不了西北軍南下,但西北即便是贏了,也會是慘勝!而且我們不是沒有機會!」

坐在車內徐樹錚看著眼前默不言語面無表情的段祺瑞爭辯道,總理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根本沒和任何人商量過,請司馬進京共商國事,無疑等自認失敗。

「又錚,我們非要為了一場明明打不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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