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179章 高明之處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李濟臣立即喊來了衛兵。

「衛兵!喊著手槍排去城內興隆飯店!」

「參……參謀長,可千……」

看到這一幕沈志揚連忙開口想說些什麼,但話說一半就看到李濟臣臉上的冷意越盛,連忙止住了口,只是陪著小心的底著頭看著來正要出門李濟臣。

「還不快走!當真讓我斃了你才走嗎?」

面色冷若冰霜的李濟臣有些厭惡地看了眼沈志揚,隨後便跳到馬上,一抽馬鞭,李濟臣便帶著手槍排的四十餘人朝師部外縱馬跑去。

見李參謀長帶著衛兵出了師部,原本一臉猥瑣、小人模樣的沈志揚臉上露出了一比冷笑,同時朝著師部院內東側紅磚瓦房旁的軍官看了一眼,然後便朝第三師師部外走去,在將走出第三師師部時,亦不忘記回頭看一下那座紅磚瓦房,那裡是第三師的通訊處,在房頂上接扯著數根電台天線。

站在門旁的軍官吸著煙看著走出師部大門沈知事,眉頭一皺沉默了十幾秒鐘,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一般,然後轉身返回屋內。

一進屋軍官就從衣袋內取出一張紙交給屋內的無線電員,軍官同時環視著屋內的眾人。

「這是師長臨行前交給我的親筆電文!立即通電全國!立即!」

無線電員拉過電文一看內容,面帶疑惑地看著站在身後的長官。

「長官,這……」

「這什麼這!你沒看到這是師長的親筆擬電!立即通電全國,現在師長正在西北恰談我們第三師的去留!立即發電!」

軍官面若冰霜的冷眼看著無線電員輕聲喝道,眼睛的餘光朝電報室外看去,院內來回走動的軍官和士兵讓軍官的心跳不禁加速。

這份電文是幾個小時前在師長離開後,其他人轉交給自己的。從字跡上看的確是師長的親筆信,雖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出的這封信,但此事成功與否在此一舉!

紙上熟悉的字跡讓無線電員雖然有些懷疑,但在猶豫了十幾秒後,無線電員還是咬咬牙應了下來,誰也不想向那些人開槍,既然有「師長」的親筆電函,那還需要考慮什麼。

「是!是……長官!」

「滴……滴滴……滴……」

隨著無線電員按動指尖,電報室內的響起的有些熟悉的電報聲,第三師師長吳佩孚及全體軍官的通電,亦隨著無線電員按動指塵化成無線電信號,傳到數十公里外的京城,又經京城的中轉塔被傳至全國各省。

「只要學生不先開槍,子玉和第三師官兵絕不開槍,這是子玉唯一能給的承諾。」

吳佩孚搖頭再次拒絕了蔣作賓的要求,不先開槍是自己唯一的承諾。

「報告!」突然從帳外走進來一面帶喜色的軍官走到蔣作賓面前,從文件夾中取出了一份電文。

雖不知道電文內容是什麼,但是吳佩孚仍能感覺到似乎和自己有關,面帶喜色的蔣作賓在看電文時不此一次地看著自己,

難道……吳佩孚在心中揣測著電文的內容。

「吳子玉!呵呵!你瞞的我好苦啊!這個玩笑你開的大了!害得雨岩我還在這苦口婆心的勸著你,原來……早有打算了!」

放下電報後蔣作賓面帶喜色的沖著吳佩孚說道。

「嗯?」

蔣作賓的話讓吳佩孚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呵呵!都通電全國了!還有什麼好瞞的,吳子玉,你可是拿雨岩我開涮啊!」

蔣作賓臉上帶笑地看著吳佩孚,然後把電報推到了吳佩孚面前,儘管臉上帶笑,但仔細觀察著吳佩孚的表情,果然眼前的吳佩孚一看到電報,臉色立即難看起來。

「……此等蘭州悸人聽聞之事終皆因黎總統、段總理二人及中央大員坐視所成,但凡稍有人心,誰無義憤?彼莘莘學子,激於愛國熱忱而奔走呼號,前仆後繼,民草擊鐘,經卵投石,其心可憫,其志可嘉,其情更可有原!然閣部大員不思悔改,竟行毆打、驅禁學生之舉,其行子玉深以為恥!……西北青年學生進京一為蘭州七萬彌難民眾謀公道,二為京城學界求自由……軍人衛國,責無旁貸,但逢國戰,子玉及第三師兩萬六千官兵願效前驅!然此為政事,軍不幹政!為我等軍人之信條。第三師自師長下官兵皆保持中立,願中央妥善解決此事……馮副總統及曹督軍夙主和平,必贊成斯議也……」

通電的落款僅有三個大字:吳佩孚。

電報中的內容讓吳佩孚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眉間的怒色越來越濃,看完電報後,吳佩孚看著眼前的蔣作賓,幾乎恨不得殺了此人。

「這封電報是什麼地方發出的!」

強壓住心中被愚弄的怒火吳佩孚冷聲問道眼前蔣作賓。

「北方陸軍第三師師部電報室!」

雖然知道這封電報實際上是調查部策劃的結果,但蔣作賓仍然面帶喜色地回答道,同時亦在心中感嘆著吳佩孚的「運氣」,調查部從來都按常理出牌。

「吳子玉啊!吳子玉!這次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手段、好心機!沒想到……這次我吳子玉恐怕是跳進黃河也難以洗清了,有了這封通電,看來南口你們是過定了!你們就不怕我拼個魚死網破嗎?」

得到回答的吳佩孚先是一愣,然後搖頭苦嘆數聲,但在說話時口氣中的冷意越濃。

「你會嗎?吳將軍!那些可是學生!」

吳佩孚語中的威脅並沒有讓蔣作賓感到威脅,只是輕聲反問了一句,同時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帶冷色的吳佩孚。

「這一切你們早就安排好了是嗎?用面談協商之名將子玉誘出南口,然後……你們陷子玉以不忠不義之地,為達目的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下一步準備怎麼做?將我等擊斃於此,而後通電全國,第三師少數妄從軍人意奪回軍權,刺殺師長吳佩孚等人。」

吳佩孚冷看了一眼面前的蔣作賓,語中帶著冷意的反問道,隨著吳佩孚的話聲一起,站在身後的數名衛兵幾乎同時取出了武器,對著蔣作賓等人。

「吳將軍!如果需要那麼做的話,今天雨岩就不可能請您來此面談,不忠不義?雨岩敢問一句,何為忠義,子玉你只念曹督軍對你栽培之恩,卻不念國家之大忠大義,敢問一句!是誰陷已入不忠不義之境!軍人之責在於守衛國土,而非對內作暴政之工具。以對個人之忠義為名,行背職之事,還有可面目談忠義二字!」

蔣作賓揮手示意身後的憲兵放下武器,冷靜的反問道面帶怒色的吳佩孚。

「吳佩孚此人好言忠義!對忠義之人,以忠義之名制之!」

這是來時主任曾特意如此交待。

「你……」

吳佩孚冷看著面前一副大意凜然的蔣作賓,相比於西北軍的軍官,在大忠大義之上國內軍人的確有些氣短,西北軍為國戰之軍,自有底氣大談軍人之責、大談所謂的大忠大義。

「這裡有一封主任給你的親信!蔣雨岩言僅至此,做何決定任由吳將軍自行決定,無論吳將軍將何決定,蔣雨岩絕不行扣除之舉!」

蔣作賓站起身來取出了一封信放到桌上,然後面無表情的走出了帳蓬。

此時先前的投擲傳單的飛機已經紛紛返程,機群發出的轟鳴聲在帳內響徹著,看著桌上的那封信,吳佩孚猶豫了十餘秒後才將信拿起、拆開。

一份從第三師師部發出的通電宛如雪夜裡突然放了一個麻雷子,把北方政府和南北方各省都給炸懵了,一直關注著南口的國內報社幾乎在第一時間發出號外,這可是第一個響應中立的北方軍高級軍官。

「駐南口第三師發出通電、宣布保持中立!」

地方上不知道這個北方軍的師長搞什麼鬼,北邊兒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哪頭兒的。而全國人民唯一明白就是:一個北方軍的小師長,突然轉身罵了已經膠頭爛額的段祺瑞、黎元洪。而第三師的中立,更是讓國人明白一點,京城的大門南口已經向「青年近衛軍打開了」。

「這個吳子玉在想什麼?」

看著通電的內容段祺瑞只覺鬱悶不已,這封的通電一發,駐在南口的第三師算是指往不上了,南口是京城的大門,南口一失,西北的學生軍就可一路南下,幾無任何阻攔,便可直逼京城城下。

「總理,按說吳子玉他一個區區的師長,本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和膽子。如無人嗦使,他吳子玉想來也不會發出這份通電。總理,你看通電中的這句『馮副總統及曹督軍夙主和平,必贊成斯議也』難道是馮華甫他們想趁亂取爾代之,如果黎元洪被迫下野,馮華甫身為副總統必如當年一般,按先例暫代大總統,或許……這吳佩孚不是沖著我們來的,這是馮國璋在背後搞的鬼!搞不好還有曹錕的事兒!他們的目的無非是火中取粟而已!」

吳佩孚的這份通電讓徐樹錚看到其中的陰謀,當先大總統去世前,按例由副總統黎元洪出任大總統,現在京城學界以及全國各省以蘭州慘案逼迫總統、總理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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