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153章 敦煌、西科斯基

敦煌境內東有三危山,南有鳴沙山,西面是沙漠,與塔克拉瑪干相連,北面是戈壁,與天山余脈相接。南北高,中間低,自西南向東北傾斜,平均海拔不足1200米,市區海拔為1138米。黨河沖積扇帶和疏勒河沖積平原,構成了敦煌這片內陸平原。一望無際的沙漠和大片綠洲,形成了獨特的自然風貌。綠洲區好像一把扇子自西南向東北展開。

敦煌城外數公里,遠處的鳴沙山不時因為北風的吹過而發出如似管弦絲竹般的鳴響,濃烈的血腥味隨著蕭瑟的北風在沙谷中隨處飄浮,一些無主的戰馬在沙谷中漫無目標的走動著,數百具戰馬和兵卒的屍體布滿了整個沙谷,血將金色的沙谷染成了紅黑色,穿著土黃色軍裝的戰士在沙谷間打掃著戰場,躺在地上的傷馬的發出的嘶叫聲響徹在沙谷間。

「砰!」

看著被炮彈炸斷了腿的戰馬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嘶叫聲,一個戰士搖了搖頭用子彈結束了它的痛苦。

當西北軍打來的時候,麻躍騰並沒有選擇在敦煌據城死守,靠著一百多號騎兵絕守不住敦煌,想從敦煌逃到玉門,結果在鳴沙山被他們攔了下來,敦煌巡防營的一百三十號多號人沒有一個人逃過西北軍的追擊。

「自古官兵殺亂民天經地義,我犯什麼罪了!不過是殺你們幾個商人嗎?那些商人擅入我境,我當遵從上峰命令行保境安民之職,再說也不過是殺了幾個亂民而已……啊!」

渾身布滿黃土被橡膠索銬捆著手的麻躍騰看著面前的憲兵大聲喝問道,在麻躍騰看來自己只是遵從命令罷了,但話未說完站在他面前的憲兵便狠狠用槍托向著他的臉上砸了一槍托,隨之發出一聲音慘嚎。

「嘩啦!」

「操!媽的八子!當土匪還他娘的有理了!老子斃了你!」

看著的被槍托砸掉幾顆牙的麻躍騰吐了一口血出來,持槍的憲兵打開槍保險頂著他的腦袋大吼道。

「放下槍!敦煌巡防營直接參於襲擊了商隊,按照上級的命令,這些人要全部移交軍事法庭,咱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畜生,咱們不是畜生。」

旁邊的憲兵上士看到自己的部下要處決這幾外戰俘,一把按住他的槍身喝令道,儘管同樣很想處決這幾個人,但是軍法就是軍法,三十三旅一一六團的那幾名違紀官兵的前車可鑒擺在那裡。

「可……是,長官!」

握著槍的憲兵看著跪在地上的俘虜心不甘的服從了命令。

「哎!你這樣……」

看著滿面不甘的部下,中士嘆了口氣趴到他的耳邊輕聲交待道。

「長官……你是說……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炊事班!」

聽到長官的交待後,握著槍的憲兵先是一愣,隨後滿面喜色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這些俘虜,在朝谷外跑時,還不忘回頭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光看了一下這些俘虜。

在鳴沙山東麓的崖壁上,那些早已腐朽不堪的棧道將大大小小的石窟曲折相連。望著洞窟的四壁儘是與佛教有關的壁畫和彩塑,肅穆端莊的佛影,飄舞靈動的飛天,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莊嚴神秘,令人屏聲斂息地看著這些壁畫,即便是被人稱為行伍粗人的戰士們看著這些端莊的佛影、靈動的飛天時,都禁不住用一種仰慕、恭敬的心態去看著洞窟內的一切。

「這……他娘的,我想跪下來,可不知道求佛祖保佑什麼!」

望著洞窟內造型端莊慈眉善目佛像,一個戰士忍不住把步槍背到身後,然後用行伍之人特有的方式感嘆著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你就跪吧!禮多佛不怪!」

望著窟內的佛像張秩明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行了幾個大禮,因為母親信佛的原因,儘管張秩明對並不信佛,但是這時候仍然忍不住祈求佛祖保佑自己如願以償。

張秩明沒想到自己的根據命令,緊跟著二十五師的官兵進抵敦煌的任務竟然是保護莫高窟,這個過去自己從未聽說過的地方,看著眼前的窟內的這些端正的佛像和飛天的壁畫,張秩明多少明白為什麼邊防公署會下達這個命令,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無價之寶。

「……莫高窟上下共五層,南北長約1600米。始鑿於366年,後經十六國至元十幾個朝代的開鑿,形成一座內容豐富、規模宏大的石窟群。現存洞窟492個,壁畫45000平方米,彩塑2400餘身,飛天4000餘身,唐宋木結構建築5座,蓮花柱石和鋪地花磚數千塊,是一處由建築、繪畫、雕塑組成的博大精深的綜合藝術殿堂,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宏大、保存最完好的佛教藝術寶庫。莫高窟在明代一度荒廢,直至清康熙五十四年以後,又受到人們的注意。光緒二十六年道士王圓籙發現『藏經洞』,洞內藏有寫經、文書和文物四萬多件。此後莫高窟更為引人注目。光緒三十三年、共和四年英國的來的盜徒斯坦因兩次從這裡掠走遺書、文物一萬多件。光緒三十四年法國盜徒伯希和從藏經洞中揀選文書中的精品,掠走約5000件。宣統二年藏經洞中的劫餘寫經,大部分運至京城,交京師圖書館收藏。宣統三年日本人橘瑞超和吉川小一郎從王道士處,弄走約600件經卷。共和三年年俄國人奧爾登堡又從敦煌拿走一批經卷寫本,並進行洞窟測繪,還盜走了第263窟的壁畫。可惜!可惜!幸好公署已經下令駐軍保護這裡,要不然不知道還會讓他些個外國強盜偷走多少寶貝。西方極樂世界,其在斯乎!」

站在吉普車上望著那些開鑿于山崖峭壁的佛洞,李既如有些痴痴對身邊的風雨天地說道,對自幼喜讀佛經、好書畫的李既如而言,眼前的莫高窟就如同聖堂一般吸引著李既如,當年在大學獲知莫高窟的存大之後,李既如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來這裡看看,現在人是來了,可卻只能像現在這樣遠遠的看上一眼。如果不是時間緊迫,要不然李既如一定會在這裡呆上兩天,可現在的卻連進去仔細瞅上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李痴子,看你那副呆樣,現在敦煌這地界算是咱們西北的了,等咱們把青海的事情辦完,到時我准你在這裡敦煌呆上十天半個月的……南林,別發獃了,你看那些戰士在幹什麼?」

從望遠鏡里望著莫高窟風雨天並沒覺得這些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無非就是些破爛的窟洞而已,不過當看到竟然有幾十名官兵背著槍跪拜在佛窟前,有些怪異的一幕引起了風雨天的好奇。

「我看看……是哈密守備團的部隊,見佛即拜,禮多佛不怪!求個平安而已!聽說過在西伯利亞,一些戰士看到近衛軍以及護國軍的隨軍牧師時,也同樣希望邊防軍有隨軍的僧侶,畢竟有時這也是一種心靈上的安慰。」

從望遠鏡中看著那些跪拜在佛窟前的戰士,李既如隨口說道,對於在戰場上的廝殺的士兵而言,他們總是會向一切神靈去求個平安,為戰爭的勝利而祈求神靈的保佑,在戰場上是種普遍現象。

「求平安?求佛陀保佑不如求步槍!在戰場上,他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手裡的武器!還有部隊教會他們的技能,拚命訓練才是求平安的最好選擇。」

風雨天隨口說道,心中對他們的求神拜佛顯然無法接受,不過卻無意阻止,一來不是自己的兵,二來也沒有這個必要。

「但願佛祖保佑我如願以償吧!」

拍拍膝上的沙土張秩明在心中自說道,一天前張秩明已經把信寄了出去,那封信是張秩明最後的希望。

「排長,你看那……那些憲兵押來了一群俘虜!……娘的,二十五師的人也太吊蛋了!竟然收俘了!」

望著遠處幾名手持衝鋒槍的憲兵押著一隊俘虜走了過來,沙地上的一個戰士罵道,顯然無法接受二十五師收俘的行為。

「不是說過不留戰俘了嗎?怎麼他們還抓了二十多個戰俘!這群二十五師的軟蛋!也不想想這些混蛋這些年在甘肅做了多少惡!」

據槍站在沙地里的戰士們罵罵咧咧地說道,哈密守備團中有不少是甘肅人,對於河州軍的殘暴可以說是深有體會,其中不少人正是被河州軍逼的背井離鄉到哈密謀生。

「張少尉,我是二十五師憲兵營的孫亦連上士,替上級命令特將在鳴沙山俘獲的二十六名敦煌巡防營俘虜暫交你部看管,待特別軍事法庭接收。一共二十六人,請張少尉查驗接收!」

頭載著白色憲兵盔的上士拿出一份俘虜名單,還特意強調了俘虜的數量。

「孫上士,你們……」

或許心裡無法接受,但是當看到這些俘虜的時候,張秩明還是搖了搖頭,尤其是看到身旁的戰士目光中帶著躍躍欲試的神色時。

「張少尉,千萬別死人了,到時軍法庭的人來了,就不好交待了!別忘了咱們邊防軍的軍法里可明文寫著擾民者死!按他們的犯的罪不過是早死晚死的事!咱們是人,不是畜生不是!如果你的人想泄憤,完全可以……」

孫亦連笑著的對張秩明說道,然後趴到在張秩明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臉上帶著些許壞笑。

「行!張少尉,你們還得建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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