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134章 話語霸權的時代

在1905年以前,美國的電影只是在遊樂場穿插在雜耍節目之中放映,並沒有固定的放映地點。1905年在匹滋堡首次出現了專門放映電影的小電影院,稱為「五分錢劇院」。之所以被稱為五分錢劇院,是因為門票只需五美分。到1908年電影專利公司成立的時候,全美國已有了幾千家五分錢劇院。到1910年,五分錢劇院的生意達到了頂峰,年收入達到了九千一百萬美元,每周平均有兩千六百萬人光顧。

這些觀眾中,絕大部分是下層勞動人民,特別是新移民。初來乍到的新移民可能一句英語也不會講,看電影也就成了他們的一項主要娛樂,因為這時候的電影是無聲的。對於上層、中層階級來說,五分錢劇院乃是下等人的娛樂場所:簡陋、擁擠、骯髒,他們絕不光顧。

到1913年,在教堂周圍仍不允許有電影院營業。放映的電影淺薄、低俗,也難以爭取到有藝術品位的觀眾。他們仍然只去聽歌劇、看戲劇,電影只不過是下等人的娛樂。在這個電影業剛剛起步的時代,而此時的電影不過僅僅只是正在試圖完成低俗的娛樂向高雅的藝術的轉,從「下等人的玩意」向所有人娛樂發展。

電影作為傳播價值觀、思想的重要工具,並沒有被人們所熟知,人們也無法意識到通過電影進行的文化壟斷和意識話語霸權的重要性。畢竟世人認識到這一問題是在十多年後,德國人和俄國人把有聲電影與意識形態的宣傳結合在一起之後,人們才逐步意識到電影是傳播價值觀和思想的最佳工具,但在「默片」時代,並沒有任何人意識到這一切。

位於西北三十五街區的樂凱膠片試驗室的名字,即便是在西北也沒有任何知名度。但是當提到「樂凱三十五毫米相機膠捲」時自然的就會想到樂凱膠片公司,這個亞洲最大的膠片公司。而讓樂凱膠片公司聞名於世的就是誕生於「樂凱膠片試驗室」35毫米相機膠捲。

樂凱膠片公司是一個因「海鷗牌」103型攜帶型小型三十五毫米相機而聞名的一家企業。以德國38年「萊卡」B型相機為原型的「海鷗103」型便捷式小型相機,這種全金屬機身,擁有可伸縮的金屬鏡頭筒,快門是左右行走的簾幕式焦點平面快門,上快門與卷片同步完成,可防止重拍的小型相機。一經西北光學公司推出市場,便受到人們的追捧。

而最受人們追捧的卻是他的使用的36張盒裝膠片,這種使用打孔盒裝膠片即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可以載入到照相機內,方便人們使用。盒裝膠片和海鷗103型相機繼而迅速成為最流行的攝影材料。因受到於各國專利法案保護,作為盒裝相機膠片唯一生產商樂凱公司膠片公司也因而成為一個世界知名的膠片企業。

從少年時第一次在上海的維多利亞影院看到電影的那天起,楊渝霄就迷上了電影這種「偉大的無聲藝術」。在工作後喜歡把大多數業餘時間用在電影院中看著那些無聲電影的楊渝霄總是渴望著看到更為完美的電影,可以像歌劇一樣發出聲音的電影。

應該說、電影從來都不是無聲的。在聲音進入電影之前,人們藉助樂師給電影配樂;在日本,甚至有專門的說唱演員,當影片放映時,他們以說唱形式講解影片的內容。所配樂曲一般是由樂師根據銀幕展示的劇情即興演奏。

電影是在「無聲無色」的條件下成為一種新型藝術的。它不僅沒有為「無聲無色」感到遺憾,相反,「無聲無色」恰恰是使電影成為藝術的一個基本條件,

1910年8月27日,托馬斯·阿爾瓦·愛迪生宣布了他的一項最新發明:有聲電影,一引起經過挑選的觀眾被邀請到新澤西州西奧蘭治的愛迪生實驗室,觀看把留聲機的聲音和電影攝影機上的圖像聯繫起來的電影機。

愛迪生的貢獻在於他在同一時間裡把聲音和圖像同時記錄下來。通過運用一台既可留聲又可攝影的機器,愛迪生可以讓演員在拍攝過程中自由地來回走動,而這在過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種Vitaphone聲音系統,就是以臘盤結合電影聲畫同步。但是在實際使用時卻出現了問題。唱片和放映的配合是最大的問題。特別是膠片一旦發生局部斷毀,其後的劇情就難以再和聲音相吻合,甚至會出現銀幕上男人在張口,擴音器里傳出來的卻是女聲的笑劇。到1914年,Vitaphone聲音系統的有聲電影幾乎已被放棄了。

「即然在膠片上可以記錄圖像,為什麼不能在膠片上攜載聲音呢?」

有時夢想就是人們發明創造的原動力。作為樂凱膠片試驗室的高級研究員,楊渝霄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在膠片上記錄下聲音,就像是在膠片上記錄圖像一樣。

為此楊渝霄向試驗室提出了研製「有聲膠片」的申請,當然毫無疑問的被拒絕了。電影無聲早就是公認的定理,即便是在愛迪生髮明了Vitaphone聲音系統之後,也同樣如此。更何況任何稍有常識的人都明白,電影膠片上絕對不可能記錄聲音。

不過最後楊渝霄卻非常意外的從司馬名下的「中華技術發展基金會」取得了一筆總額為五萬元的風險投資,這筆分期支付的風險投資則成為楊渝霄的研製經費。

「楊!你要相信,電影膠片永遠都不可能記錄聲音!」

當天色微暗楊渝霄再一次低垂著頭無精打採的從實驗室內走出來的之後,儘管兩人是朋友,但是格斯洛·卡達斯還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勸說著朋友放棄他的那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不!格斯洛!電影膠片上一定可以記錄聲音,只不過我還沒找到合適的方法而已,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真正的有聲電影!」

楊渝霄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楊渝霄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只要找到合適的方法。來自朋友的勸戒並沒有讓楊渝霄對夢想的追逐,反而再一次挑起了他的鬥志。自從楊渝霄開始嘗試著在膠片上記錄聲音之後,各種各樣的冷嘲熱諷總是伴著楊渝霄,尤其是他一次次的失敗之後,在人們看來楊渝霄根本就是在痴人說夢。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揚渝霄離開了試驗室,漫無目地的在街邊的人行道上走著。

儘管在所有人的面前楊渝霄都會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告訴所有人,自己一定可以研製出可以記錄聲音的電影膠片。但是幾個月來無數次的失敗不斷的打擊著楊渝霄,以至於有時候楊渝霄都感覺這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實現的,電影是不是永遠都不可能發出聲音。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當楊渝霄回過神來的時候,朝四周看去毅然是在中央公園附近,幾個月來每當遭到挫折心灰意冷時,楊渝霄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走到距離實驗室足有3.5公里的中央公園。

西北林立的高樓,名牌的店鋪,紛亂的車流,疾步的人群,肆流的慾望。所有的這一切在令人激情澎湃的同時,也常常會讓人感覺心情壓抑,這裡人們的節奏明顯快過中國的其它城市,西北夢的實現就是建立在如後世二十世紀一般的快節奏的生活工作之上,如果人們不去努力,永遠不可能實現自己的西北夢。

在人們感覺到壓抑的時候,中央公園就是一個供人們休閑娛樂放鬆心情的場所,中央公園是整個西北環境最美且鬧中取靜的地方,幾乎每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會愛它。並喜歡將周末或假日以及其它的空閑時間消磨在這裡。散步、曬太陽,然後在草坪上享受一頓陽光野餐,同時期排解壓抑的心情。

「沒想到自己又來到了這裡!」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楊渝霄仍然朝著公園的入口走了過去,此時的已經精疲力竭的楊渝霄和往日一樣,需要在這裡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以使自己重新恢複鬥志。

躺靠在一棵樹旁的楊渝霄看著公園裡的人人們在草地上席地而坐,聊天,曬太陽,快節奏的生活、工作以及嘈雜的西北被擋在了這片公園之外,人們在這裡自由的在草地和人工森林間嬉戲,享受著這難得的放鬆。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情變得舒暢起來的楊渝霄,情不自禁的伸了個懶腰,這時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吸引了他注意。

「……1900年的巴黎博覽會上,一架宛如電話般的機器引得眾人紛紛駐足觀望。表演者拿起電話話筒介紹說:女士們,先生們!這不是電話機,而是一架能貯存世間所有聲音的機器……」

「貯存聲音的機器?」

聽到這句話後楊渝霄敏感的豎起耳朵,然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對一對男女青年背對著自己坐在草坪上。

「不就是唱片嗎?當時早已經發明了啊!」

男青年身邊的女孩子用有些嬌憨的聲音說道,顯然對這個故事並沒有什麼興趣。

楊渝霄想到的同樣是由愛迪生髮明的唱片機。幾個月來楊渝霄的所做的試驗,就是嘗試著聲波振記應用在電影膠片上,但是無數次的失敗的教訓,讓楊渝霄感覺自己也許走錯了方向,但是正確的方向在什麼地方?

「嗯……當然不是,你聽我把故事給你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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