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98章 自由背後的代價

「你會不會倒車啊!」

「混蛋!快證路,我們是第三九七來複槍團的!」

「讓傷員先過去!你們有沒有點人性!」

「笨蛋,你們這些印度雜碎,就不會把車推開嗎?」

……1918年2月10日,農曆中國春節,在波斯東北部呼羅珊省柯佩特山脈下的小城吉昌北方不遠的一個三岔路口上,此時熱鬧非凡,運送物資的車隊和朝前線趕去的部隊和後撤的傷員在這條狹窄的土路邂逅,土路上的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場中雪而被士兵和車輛踐踏成一團黃黑色的泥沼。

乘著卡車上後撤的傷員對路上混亂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對他們而言戰爭或許已經結束了。在前線他們儘力了,但是從來沒有能夠突破自由軍團的要塞防線。路邊維持交通的英國憲兵對路上的這種混亂也無能為力,造成堵塞的原因是一輛雪佛蘭卡車的發動機毀了,往來的車隊被堵在了這裡寸步難行。

這時不遠處新來一部隊,帶頭的軍官跳下了卡車,走過擁擠的人和車。軍官是少校軍銜,不著一絲泥水的中國製造的風衣穿的很是周整,在風衣的下的軍裝領口帶著一枚維多利亞十字勳章。

腳下的混亂著冰雪的爛泥讓這名在路上走著的軍官皺了皺眉,顯然他無意去向那些印度士兵問些什麼,殖民地軍官的高傲在那裡,軍官走了百餘米,直到看到路邊兩名正在吸著煙聊著女人的白人憲兵後,才停下腳步。

「士兵,這裡是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英國軍官讓兩名正在吸著煙聊著天的憲兵一愣,兩人顯然沒料到這時會有軍官出現在眼前。

「報告長官,運輸隊的一輛卡車的發動機壞了,把道路堵住著了,他們現在正在修發動機!」

扔掉手中的香煙的士兵立正回答道。

「長官,如果這是中國人造的卡車,就不會發生這種故障!」

另一名士兵刻接腔,顯然是對這些美國卡車有些不滿。無論是在歐洲戰場或是在美索不達米亞,中國卡車用他的質量和舒服的駕駛環境贏得了協約國軍隊官兵的信任。

「你開著他出去,然後你就一定能開著他回來!」

這句話看起來很平常,可是在這個卡車經常在路上拋錨、易出故障的時代,這句最簡單的平常的一句話,或許就是對中國卡車優秀性能的承認。

前線的每一名汽車兵都希望能夠駕駛中國卡車,尤其是像現在冬天的時候,遮風擋雨的全封閉的駕駛室和駕駛室內的暖氣會讓汽車兵有一種身在「豪華賓館的感覺」,而不是像駕駛美國卡車一樣,頻發的故障、敞開的駕駛室。可惜中國卡車的產量永遠都無法滿足協約國的需求,這些「性能低劣」的美國卡車永遠都是戰場上的主流,就像在這裡一樣。

「安靜!」

華生·史密斯跳到一輛馬車上大聲地喊到,不過顯然沒有任何意義,混亂仍然沒有任何改變。

「叭!」

從風衣下的槍套中取出了韋伯利VI型轉輪手槍後,華生·史密斯便沖著天空就是一槍,原本混亂的三岔路口頓時靜了下來。

「所有徒步人員都站到路邊的地里,把這輛毀壞的汽車推到路邊的地里……」

一直以來,在英國軍隊之中軍官擁有絕對的權威,在殖民地軍團更是如此,白人軍官的命令立即得到了這些人的執行。毀壞的卡車被推到路邊的地上,十幾名錫克士兵則協助駕駛員把車上的武器彈藥裝上其它卡車。

不一會原本如廟會一般熱鬧的路口乾凈多了,在布著白雪和泥路的道路上,卡車和馬車在道路上,而士兵則被趕到的路邊的滿布白雪田地里。見道路即將暢通,少校便打了手勢示意部隊前進。

「哦啦啦……」

就在這時在路東邊數百匹戰馬組成的襲擊隊突然從數百米外的山包後躍出,那些騎在馬上的高舉著藍紅戰旗的騎兵們發出如雷嗚一般的呼嘯聲,在如驚雷般的馬蹄聲中向路邊剛剛恢複暢通的英軍部隊發起了進攻!

是自由軍團的襲擊隊!

伴著雷鳴般的馬蹄聲,路邊地站在田地里還未反應過來的印度士兵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自由軍團的騎兵,和他們打了半個月的仗之後,對於這些神出鬼沒的騎兵襲擊隊他們並不陌生。半個月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們的馬刀之下。

「叭、砰、噠……」

田邊的印度士兵立即進行了抵抗,這些襲擊騎兵從來不會留下戰俘,凌亂的槍聲顯示著抵抗的匆忙和慌亂。他們的抵抗並不能阻止襲擊的騎兵的前進的腳步。

「機槍!快!快把機槍架起來!」

揮舞著韋伯利手槍的華生·史密斯立即大聲的命令聲音自己的士兵,在這條土路上或許只有自己的廓爾喀來複槍營帶有機槍。

「噠、噠、噠……」

在劉易斯機槍的槍聲響起的時候,華生·史密斯的原本緊張的心情立即放鬆了下來,來複槍一營的四支劉易斯機槍將為他們爭取把維克斯克機槍架設起來的時間,到那時必定能擊退這些土著騎兵。

機槍和步槍揮散的彈雨並沒能擊退自由軍團的騎兵們的進攻,儘管不斷有人馬倒在衝鋒的途中,但是他們沒有停止衝鋒,仍然不斷的抽打著跨下的戰馬。

「叭!叭!」

拿著韋伯利轉輪手槍的華生·史密斯少校沖著幾十碼近逼近的騎兵不斷的扣動著扳機,此時同樣緊張的華生完全忘記了那麼一句話。

「如果你能用該死的韋伯利轉輪手槍射殺50碼的目標,我保證你能用李.恩菲爾德射殺800碼的目標。」

「烏拉!」

當第一波衝到印度士兵面前的騎兵面帶著獰笑的沖著這些驚恐的印度人揮下馬刀的時候,也征示著這印度士兵抵抗的失敗,帶著刺目的寒光的馬光不斷的揮下,那些未及逃跑的印度士兵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對方屠殺。

「噠、噠、噠……」

就在這時廓爾喀來複槍營卡車上士兵們架設好的兩加維克斯重機槍噴吐出了收割生命的火舌,原本的屠殺瞬間變成了被屠殺的一方。

躲藏在卡車下的華生·史密斯看到讓自己驚恐不已的一幕,儘管卡車上的機槍不斷的這些騎兵噴洒著子彈,但是他們毫不在意機槍的掃射,而是不斷的砍殺著那些已經沒有了抵抗意志的印度士兵,他們就像是魔鬼附身一般的悍不畏死,一些衝到卡車旁的騎兵則把手榴彈扔到了卡車附近,以炸毀卡車和上面士兵或物資。

「砰……」

當最後一名騎兵被殺死後,原本混亂的路口此時完全變成了屠場,被砍去肢體的印度士兵們大聲的吼叫著,戰場上隨處可見的無主戰馬在嘶叫著,入眼的只是殘肢斷臂,三百多名偷襲的騎兵在殺死殺傷了同等數字的印度士兵後被全殲。

看著眼前的屠場,華生·史密斯明白這些人不是團長和長官們口中的農民。而是一群如廓爾喀士兵一般英勇的軍人,儘管他們的戰術很拙劣,但是卻非常英勇。

華生·史密斯看著那些在之前的襲擊中躲在卡車上大聲發出噩夢般嚎叫的印度士兵,不禁開始擔心這一次的戰鬥會不會是上一次在達達尼爾悲劇的重演。不過此華生·史密斯顯然忽視了一點,那些突襲的騎兵炸毀了數十輛卡車,或許此時對於軍官們而言,他們所在乎的是自己部隊的傷亡,而不是這些易出故障的美國卡車。

「英國人又打炮了!」

地面上響起沉重的轟隆聲,伴著陣陣轟隆聲,地下掩蔽所在內的電燈時滅時亮,一道道刺目的閃光不時從通風口射入地下掩蔽所之中,牆壁似乎在炮擊中顫抖著,依山而建的掩蔽所的頂部不時落掉修建殘留的碎石和灰塵,透過震耳欲聾的軍官們的吼叫聲和炮彈呼嘯聲,炮彈爆炸時轟隆聲越來越密集了,顯然英軍在為下一次進攻作著準備。

在地下掩蔽所內,數百名自由軍團的士兵們都靜靜地坐在石凳上,所有人都是一聲不吭的懷抱著德國或俄國造的步槍,不時機械拍掉從頂上掉落的灰尖,在幾瓦的小燈泡發出的橘色的亮光里,掩蔽所內的士兵們臉上帶著疲倦的神情,入耳的排炮急促的爆炸聲半個月來似乎從沒有停止過。

半個月前駐守在柯佩特要塞的二十一師的一萬六千多名士兵是懷著聖戰殉道者的自覺去抵抗英國的入侵,可是現在半個月的僵持的戰鬥,讓這些士兵早已經麻木,而更多的卻是疲憊,在要塞的對面有三個師的英國軍隊圍攻著要塞,炮擊從來未曾停止過。

「媽的!」

一個雙眼通紅的士兵猛的把茶杯扔在地上大罵了一句,茶杯摔在地上時發出清脆的金屬聲並沒有吸引其它士兵的注意,等待總是如此焦急。就在這時像永遠都停不了的炮聲突然變得稀落了起來。

「快!快!英國佬衝上來了!」

掩蔽所外傳來了指揮官們的呼喊聲。在長官們的呼喊聲中衝出的掩蔽所的士兵們,對眼前的一切早已經麻木了,掩蔽所外的木門早被爆炸的氣浪掀掉,通道內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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