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93章 愛國者無罪!

西北中央公園熱帶植物園這座佔地面積不菲的植物園儘管向外開放,但是在其東南角卻有一處面積500平方米的植物園的分園,從西北的天氣降底零下後,就停止了對公眾開放。這個小型植物園和中央公園裡唯一的個人別墅相連,這個別墅的主人就是蔡鍔,西北邊防軍總指揮。

這是因為西北冬季的嚴寒不利於蔡鍔肺病的治療。所以在蔡鍔初到西北之後,司馬便在這處熱帶植物園溫室旁建了這座風格別緻的小型別墅,用一個溫室通道與這個小型植物園相連,植物園裡清新的空氣和適宜的溫度,有宜於蔡鍔的身體。能夠在中央公園這座人工森林之中居住,同時後花園就是熱帶植物園,這種特權整個西北只有蔡鍔一人能夠享受。

「司馬,恭喜你,你做父親了!」

說著恭喜的時候蔡鍔在眼神中帶著玩味的意思。蔡鍔很好奇為什麼對私生活一直非常注意,而且一以來幾乎可以用不近女色來形容的司馬,為什麼上次去一趟俄羅斯竟然和那個俄國公主之間,而且……不過在蔡鍔看來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松坡兄,哎……」

昨天在見過婉兒之後,心中使始被一種愧疚感困惑著的司馬便來到這裡,把事情告訴了自己在這裡或許僅有的一個朋友,沒想到……此時司馬有一種一世英明毀於一旦的感覺!

作為父親固然是件好事,如果懷孕的是陳婉雲甚至其他人都是一件好事,但是在安娜的身上,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估切拋開所謂遺傳病和對婉兒的愧疚不談。現在的安娜的身份非常敏感,未婚生子這本身就會帶來麻煩,更何況自己還成天算計著俄羅斯。

「這是一件好事,有什麼必要唉聲嘆氣的!」

見司馬眉目間帶著愁意蔡鍔說道。

「嗯?好事?」

對於蔡鍔的話司馬有些不太明白,昨天想了一夜司馬也沒想到把這件事和好事聯繫在一起。這根本就是一個麻煩,以至於司馬甚至於想到過是不是要解決這個麻煩。

「司馬,菲力克斯醫生的報告中提到阿列克謝二世的很有可能撐不過未來幾年!」

說話的時候蔡鍔看著植物園裡的熱帶植物,這些熱帶植物總是能讓蔡鍔想到雲南。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著迷,現在的司馬只看到了安娜懷孕帶來一系列的麻煩,但是卻忽視了可能帶來的一些利益。

「我們從來沒想過幫助安娜打到彼得格勒不是嗎?」

看著面色中有些凝重的司馬,蔡鍔開口提醒道。

按照計畫西北的目標僅僅只是烏拉爾山以東,未來的俄羅斯帝國僅只是一個西伯利亞帝國,只有如此這個俄羅斯帝國才不能擺脫對於西北和中國的依賴。一個人口只有九百萬的帝國如果不依靠外部勢力,他們拿什麼和擁有近兩億人口的歐俄對抗,即便是可能會有數以百萬計的歐俄移民為躲避赤俄而移居西伯利亞,又能改變什麼。

西北只需要利用他們已經批准的移民權,在西伯利亞人口可以決定一切,如果華裔移民佔到當地人口的多數。那麼只需要不到二十年,便可以把俄羅斯帝國合理的併入中國,如果他們的皇室願意配合的話,這一切甚至於不需要流血。

後世中國歷史學家們給1840之後的中國社會形態下了一個奇特的名詞:半封建半殖民地國家。既區別於封建專制國家,也區別於那些完全喪失了主權的殖民地國家。既稱為半殖民地國家,即是主權半失,司法權為國家主權的重要內容之一,通過各種喪權辱國條約所確立的領事裁判權和會審公廨制度,就是部分喪失司法權最好的註解。

鴉片戰爭之後,西方列強以在通商口岸「華夷混居,容易滋事生非」為理由,要求建立租界。而清政府也害怕因華夷衝突引發國際紛爭,授人予柄打起仗來吃虧的還是自己,也就聽之任之。於是,「租界」這一中國近代史的產物在上海、廈門等幾個通商口岸出現了,租界佔地面積最大的在上海。

租界除擁有自己的行政、財政、軍隊、警察等權力外,還擁有自己的司法權。租界法院有三種:領事法庭、領事公堂、會審公廨。領事法庭的存在,依據的是領事裁判權,領事公堂由幾個外國領事組成,依據《地皮章程》成立於1882年。

1864年,英國領事巴夏禮建議,在英租界領署內設立理事衙門(又稱「洋涇浜北首理事衙門」),由中外互派官員共同審理華洋之間的案件。理事衙門起初設在英駐滬領事館內,1869年改稱為會審公廨,1886年遷到南京路,1898年又遷移至北浙江路的新廈,當時習稱「新衙門」。1911年辛亥革命上海光復,清朝廷官吏逃避,會審公廨落入租界之手。

位於浙江路與七浦路口的會審公廨,佔地4180平方米,總建築面積約7000平方米。全部建築有東紅樓、中紅樓、西紅樓及北大樓四幢,由通和洋行設計,建築風格呈中西參半模式。自從會審公廨誕生之日起,它既象徵著中國的屈辱,圍繞它而進行的中西方衝突與鬥爭就持續不斷。

共和七年元旦,會審公廨外已經聚集了上千名上海的市民和學生,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浙江路七浦路口漫延著,在他們面前則站著數十名巡捕房的華捕,至於那些安南巡捕和法國警官都未出現,就是為了防止在公廨外引起像十一年前黎黃氏案那樣的流血事件。無論是租界當局或是法國政府都不願在此時再生事端。

正像十四年前的轟動國內外的《蘇報案》一樣,今天這裡進行的案子同樣吸引了全國的目光,甚至就是連同美、法、英、日等國的目光同樣被這裡的正在審視的案子所吸引,今天是《未來中國》報社槍殺案的結案日。而在會審公廨中紅樓二樓的公開審判廳,在審判庭內木質地板因為律師或法警和「犯人」的走動而咯吱作響。

「不錯!法官和各位陪審員,我和我的朋友們的確槍殺了謝利平這個俄國間諜和他的那些走狗們,那些漢奸!但是我們絕不承認我們是殺人兇手!因為我的勇敢的夥伴們以空前的愛國精神,出色地履行了我們的職責——為國鋤奸!

之前,杜克理律師說我們是一群手上沾滿鮮血的殘忍的屠夫!我想說的是,為了祖國我們願意並樂意去殺死任何一個危害到中國安全和那些出賣自己祖國的漢奸們!為了自己的國家我們寧願背負所謂的屠夫之名,我們決不為此而反悔。

我們還有一個理由比其他一切理由比其他一切理由都更為有力,正是它促使我們作出這一切:我們是中國人,作為中國人就有一個義務,一個熱愛國家,願意為國家付出一切的義務。不履行這個義務就是犯罪,就是背叛。

……在這個象徵著恥辱的法庭上,作為中國人的我們在中國自己的土地上接受恥辱的審判。對這裡所作出的任何審判結果我和我的朋友們都不會承認,我們是中國人,即便我們是罪犯也應由中國的法庭審判,而不是你們這些外國人!

宣判吧!無論你們將任何罪名加於我身,無論等待我們的是絞架或是牢獄。我們永遠都不會承認這次審判的結果。

在坐有同胞們將作為今天這裡所發生的一切的見證!我和我的朋友以自己所作出的一切為榮。作為一名中國人,我以今天在這裡所遭受的一切為恥!

你們加諸於我身的罪名,並不能改變一個事實……愛國者無罪!」

站在囚欄中的陳啟祥看著在台上端坐著的三名外國法官和陪審員冷靜作出自辯。

當「愛國者無罪」一詞一出,審判廳內立即亂成一團,旁聽的記者們和市民、學生們立即鼓起了掌來。

「肅靜、肅靜!」

端坐在台上的熱內盧爾法官見審判廳內亂了起來,立即敲響了木錘以維持秩序。看著廳內的記者和中國人,熱內盧爾感受最多的是壓力,現在熱內盧爾所感受到的不僅僅是來自己這些中國市民的壓力,中國政府、法國政府包括領事館、公使館都對熱內盧爾施加了多次壓力。

這次不是一次單純的謀殺案,一但謀殺和政治和愛國情緒掛鉤的話,案件的結果直接可能導致更多嚴重的政治後果。

而總理克里孟梭在這幾天更是先後兩次發來電報,告誡自己一定要慎重考慮到中國的協約國因素,還有謝平利的俄國間諜身份,還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即便是在現在的法國,如果一個公民殺死了德國間諜,不僅不會受到審判還會受到政府的獎勵。

總之,面對來自各方的壓力熱內盧爾知道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按照正常的謀殺案處理此案,案件的影響太大,結果很有可能會引起中國人的反感,甚至於可能倒置更加嚴重的政治後果。康德公使早晨更是發來電報,要求要法律准許的範圍內妥善解決此案,絕對不能因此案激起中國人的排法情緒。

「愛國者無罪!」

儘管已經迫於壓力而無奈的作出決定的熱內盧爾在聽到陳啟祥的話後,對於他的這個理由只感覺有些荒誕無稽,暴徒的初衷或許是好的,但是卻改變不了暴徒的本質,他們這麼做和他們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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