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73章 接管

尼科利斯克這座位於綏芬河下游左岸的城市,在中國人口被稱為雙城子。這座城市人口不過三、四萬餘人,這座城市規模或許不大,但是在這裡是西伯利亞鐵路最重要的兩段鐵路——中東鐵路和烏蘇里鐵路的匯合點,這一特點決定了這座城市交通樞的地位。

寂靜的夜色下,喬巴多夫的心像現在的夜色一般黯然消沉,喬巴多夫看著反射著月光的鋼軌,有如兩道銀帶一般向遠方綿延。

「委員同志,炸藥已經按裝好了!」

聽到士兵的報告後,喬巴多夫面色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喬巴多曾經參加過這條鐵路的修建,而現在卻需要炸毀這一斷鐵路,只是為了阻止中國軍隊。但是靠著現在的尼科利斯克的不到五百名士兵和六百名赤衛隊員,可以阻止中國軍隊的進攻嗎?但是為了給符拉迪沃斯托克爭取時間,自己只能下令炸毀鐵路,至少可以拖住中國人幾個小時。

「轟!」

在寂靜的夜晚城外傳來的突然響起的爆炸聲,一直傳遍尼科利斯克城這座小城的每一個角落。而在城邊的一家商號的閣樓里,李卓然聽著這聲劇烈的爆炸聲響,看著遠處的那團隱約可現橘紅色的焰火,額頭上的汗水頃刻間流下了來,全完了!

此時的李卓然甚至於可以看到在巨響之中碎石和枕木被炸飛的場而,而那節鐵路鋼軌也被炸斷髮生著嚴重的扭曲。

「茲……」

裝甲列車鋼製的車輪在緊急剎車時和鋼軌產生的劇烈的摩擦產生的火花,因為夜色的原因了看起來有如一道火龍,在這時如果有人從空中飛過向下看去的話,會看到在鐵路線上出現了六條火龍,而這六條火龍直飛出的數百米之後才停止下來。

「命令九十六團一營立下車徒步搜索前進。工兵營下車搶修鐵路。」

在六列彼此想距數百米列車停下之後,其中一節作為指揮所列車車廂內馬曉軍開口命令道,接到了從雙城子傳來的電報後。

按照邊防軍司令部制定的西伯利亞作戰計畫,在出兵西伯利亞後,戰鬥均集中在鐵路線一帶,所以俄羅斯人破壞鐵路早已在計畫之中,因此每個師的工兵部隊都接受過搶修鐵路的相關訓練。

三十一師工兵營自然也不例外,在隨行列車上就帶著搶修鐵路的鋼軌、枕木、甚至於包括鋪設路基的碎石,按照準備的物資量,他們可以在短時間內搶修一百米的被完全破壞的鐵路。

「各排成搜索隊形散開,注意檢查鐵路。」

跳下火車的吳敬之對著眼前的已經列隊的一營的官兵們大聲命令道。

隨著命令的下達,一營九個排三個排沿鐵路線搜索前進,另外六個排側分散到鐵路兩側百米的森中搜索警戒。對於這種沿鐵路線搜索前進,三十一師官兵們並不陌生,在訓練營中他們接受過同樣的訓練,以防止俄國人在鐵路上埋有炸藥。

雖然這樣可以保證鐵路和列車的安全,但是副作用卻是鐵路的速度卻無法得到發揮,幸好這裡距離尼科利斯克不過只有三公里而已。

「1910—1916年,俄軍工程兵將軍A.P.費南德提出符拉迪沃斯托克要塞的設計方案。隨後幾年中,在從雙城子到阿穆爾斯基灣的綏芬河流域南岸修建了1—7號堡壘,從雙城子到海參崴接近100公里的鐵路線上分布著三座堡壘,這些堡壘均為鋼混永備工事,其目的是防止來自海參崴方向的威脅。而現在俄國人炸毀的鐵路,至少說明他們不願意放我們過去,因此我建議立即使用裝甲列車上重炮對雙城子俄軍要塞進行炮擊,以徹底摧毀俄軍要塞。」

三十一師參謀長伍湘鳴指著地圖上標註的三公里外的俄軍7號堡壘說道。在伍湘鳴看來現在根本不需要等待海參崴方面的交涉結果,俄軍的7號堡壘並不堅固,所以摧毀他反而是最為最佳選擇。

「湘鳴,司令部那邊讓我們等待交涉結果,咱們就等著吧!這雙城子和堡壘裡頭的俄國人兵力不足,可以說是首尾不顧,他們現在是守城不行,守堡壘不行,堡壘裡頭要炮沒炮,要機槍也沒機槍,這遠東的俄國人的血在過去幾個月,都被咱們在上烏金斯克放個差不多了。能完整的拿下要塞,將來也省得咱們的功夫,小日本現在可在海參崴的港口裡。」

馬曉軍笑說道,在裝甲列車上的兩門305毫米重型臼炮的掩護下,攻下缺兵無炮的雙城子和那個連大炮和機槍都沒有7號堡壘根本就沒有任何疑問,但是問題在於馬曉軍知道司令部那邊的想法,他們根本就不想在雙城子耗什麼時間,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搶修鐵路,等待海參崴方面的交涉。

「……中美兩國政府一心期望改進與俄國及俄國人民之永久友好關係,一貫尊重貴國之領土完整,貫徹不干涉貴國內政治既定方針,但鑒於貴國局勢日益混亂,為維護中美兩國在西伯利亞三十萬僑民之安危,特決定聯合出兵恢複西伯利亞秩序……中美兩國政府的支配性宗旨是為贏得戰爭而做任何必要和有效的事情。希望通過一切可行的途徑與各協約國政府合作,由衷地合作,因為中美兩國沒有任何自私的企圖吞併西伯利亞的目的,並且相信戰爭只能通過共同商討和行動的密切一致來贏得……同時申明在達到預期目的後,決不侵犯其政治上或軍事主權而儘速撤兵」

怒火!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此時站在米基耶夫斯基面前的中美兩國領事,至少已經被米基耶夫斯基殺死了千百遍。

「這是你們兩國的共同決定嗎?你們這是在入侵一個從不像侵略者屈服的國家!考德威爾領事,你們的總統常說的民族自決權就是這麼得到保證的嗎?」

放下中美兩國聯合出兵宣言後,米基揚夫強壓著心中的怒意看著眼前的考德威爾領事和劉光奇領事說道,之所以感覺到憤怒的原因很簡單,就在昨天就是眼前的這個考德威爾領事還在口口聲聲地喊著不支持日本出兵的行為。而現在日本人的艦隊不過剛剛進入金角灣。美國人便和中國人一起出兵干涉俄羅斯的革命。

「米基先生,我僅只是根據我國政府的授權向您遞交出兵宣言。」

對於來自米基耶夫斯基的責問考德威爾並沒回應,考德威爾並不喜歡眼前的這些革命者,現在國內決定出兵干涉,在考德威爾看來是非常必要的。

「米基主席,對於我們政府的決定,我個人感覺非常遺嘆,但是在我國僑民以及財產受到嚴重威脅的前提下,出兵護僑、維護僑民財產,同時履行協約國家義務是非常必要的。現在我國西北邊防陸軍正在向海參崴挺進,為了讓你們付出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根據邊防公署的批准,你們現在有十個小時的時間撤離海參崴,並且保證在四十八小時內不會追擊你們。但是前提是,你們必須要完整的把海參崴、雙城子也就是尼科利斯克各種軍用、民用設施完整的移交給邊防軍或相關機構,同時命令雙城子至海參崴不得破壞鐵路、阻止邊防軍進入,否則一切安全承諾都無法得以保證。」

劉光奇用外交辭令向眼前的米基耶夫斯基下達著最後通牒。如此強硬的話一說出口,當了六年駐海參崴領事的劉光奇所感覺到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意,作一個弱國的外交官並不容易,六年來劉光奇沒少受老毛子的氣,現在終於輪到自己硬氣一回了。

「劉領事,這是你們的最後通牒嗎?」

米基耶夫斯基有些憤然地看著眼前的這名中國領事問道,曾經這些中國人的態度像現在這般強硬,過去他們只是任人欺凌的角色罷了。而現在他們這群東亞病夫,竟然也像其它帝國主義國家一樣,干涉起了俄羅斯的革命。

「撤退!我們必須要立即撤退!中國人和美國一起干涉我們的革命,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中國人也不再可靠!華社之所以決定幫助我們,根本原因是因為恐懼日本軍隊佔領這裡之後,會沒收他們的財產,因此才決定和我們聯通手對抗日本人,現在他們還會和我們一起對抗中國軍隊嗎?他們或許會為了自己的財產和日本打仗,但是絕對不可能和自己國家的軍隊打仗,甚至於施工團赤衛隊還會在中國軍打來的時候,作為中國軍隊的內應,天……或許現在他們已經行動了,我們必須在在自己輸掉一切家底,撤出這座城市,如果遠東失去了一萬赤衛隊和革命士兵,那麼遠東蘇維埃政權將不復存在!」

最初在得到日本人出兵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消息後就主張撤退的格赫謝夫斯基,此時更是堅定不移的支持撤退,以保持遠東蘇維埃的實力。

「各位,格赫謝夫斯基委員要求撤退的建議,我個人非常贊同,大家都知道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儘管擁有堅固的要塞,同樣擁有著六千名革命水兵和一萬三千名工人赤衛隊,這些革命水兵中有一半是要塞工程兵,他們並不會操作要塞內的火炮,儘管現在他們是我們守衛這裡核心,而工人赤衛隊中施工團赤衛隊佔到了其中的半數,但正如格赫謝夫斯基委員,施工團赤衛隊甚至有可能成為中國軍隊攻城時的內應。在金角灣內,日本軍隊停泊著的三艘戰列艦和兩艘滿載著士兵的商船,而中國軍隊已經打到了尼科利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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