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舊時代 第253章 鄉村公民學堂

當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升起,明媚的陽光照進樺樹檔子這個不過只有幾十年歷史的小村子的時候,樺樹檔子村裡的幾十戶人家的伙房的煙囪上的炊煙便緩緩地升起,新的一天的生活也隨之開始。

「娃他爹,你說到底要不要杏去學堂里上學!」

扒一口碗的雜麵糊糊忙活了一早上的馬大姐便怯怯對坐在門檻兒上吸著當家地說道,自打半個月前那個從城裡來的姓沈和姓徐的兩名洋學生搭著馬車,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到樺樹檔子之後,樺樹檔子這個四十多年前三戶山東人建的村子,就失去瞭望日的平靜。

整個村子裡的三十多戶人家有一小半都是哀聲冤道,自古以來上學堂里上學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可是那個姓沈和姓徐的兩名洋學生,卻是帶著蓋著縣政府的大紅印的公文來的,所有年滿五歲至十六歲的智力正常的少年兒童,都必須到就近公民學校或學堂接受六年義務教育,否則其父將被處於一個月的監禁,並處以五元罰款。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得樺樹檔子的幾十戶人家或多或少的有了些許冤言,畢竟隨著他們帶來的這一紙公文,使得這些人家在正值春忙之時,必須要把家裡的那些個半勞力送到學堂里,家裡的男娃去學識字也就算了,可是那公文上說得清清楚楚的,不論男女都必須要到學堂學識字。

「去!咋能不去,你沒聽說,五里地的老陳頭因為不讓家裡的女娃上學,被鄉里的警察關進了牢裡頭,到現在還沒出來,還罰了五塊錢,幸好那五塊錢學堂里的先生答應讓他用幫學校做工的方式還,要不然老陳家可有得難了。哎!」

皺著眉頭吸著旱煙的王二在門檻兒上把煙灰磕出來之後,面上帶著愁容地說道,臨了了還深嘆了一口氣。說心裡話這女娃子,再怎麼養都是幫人家家養的,識字幹啥,有啥用,還不如跟著到地里的鋤鋤草,幫家裡干點的活的實在。

「幸虧這免了雜捐雜稅的,上學堂還不要錢,要不然這可真沒法了!他娘,杏和狗子去學堂時,記得拾二十個雞蛋給先生送去,就是再咋的,咱們不能失了禮,到學堂拜先生,可不能空著手。」

把煙袋鍋子里的煙灰磕出來之後,把煙袋繞起來別在腰帶里,王二便扛著鋤頭下地去了,臨出門時開口對正喝著雜麵糊糊的婆娘說道,雖然說沒上過學堂,可是王二還是知道這到學堂里拜師得提著拜師禮,千百年來的規矩一直都是如此。

「姐!爹答應讓你去上學了!我就說吧!咱爹肯定會讓你去上學,咱們沒五塊錢讓人家罰!」

一屋子裡一直聽著外頭娘和爹說話的狗子面帶著得意之色的說到,說話時吸了吸流下來的鼻涕,看著一臉驚喜交集的姐姐,狗子真不知道為啥姐聽說上學堂里上學,就這麼高興,這到學堂里讀書,那有到處跑著玩的舒服。

而得益於西北各級對教育的重視,樺樹檔子公民學堂,就是縣政府出資五十元建在樺樹檔子北頭的高地上,雖然只有三間木土結構的簡易教室,但是相比於樺樹檔子大多數百姓的住所而言,結構寬敞、採用玻璃窗的教室,在樺樹檔子無疑幾近於豪宅。

「之良,你說他們今天會把孩子都送來嗎?」

挑著一擔水徐利川到了教室前,看著在教育前的做著晨運沈之良,徐利川放下挑子之後開口問道,徐利川和沈之良兩人就是樺樹檔子的正副校長兼全職老師,兩人都是熱河第一期初小教員速成班的結業學員,在承德速成班時還是同班同學,關係也一直不錯。

「無論是西北還是其它城市或是鄉村,都適用《西北強制義務教育條令》」,這是在完成了對三區的實際控制之後,司馬在一次西北教育會議上的說話。儘管面對師資力量嚴重缺乏的局面,除了通過從內地聘請一批教員之外,另外還通過大量興辦為期兩個月的教師短訓班的方式,培訓的大量速成的初小教師。

這些短訓班培養的初小教師主要是用於農村的四年制的初級小學的教育,這些教員大都是從當地以及內地各省招聘來的中學生或者文化程度相當於初中生的人員,雖說難免有些不盡人意,但是至少可以緩解師資力量嚴重不足的局面,同時達到普及教育的目的。

「你放心吧!監禁一個月、罰款五塊錢!沒有誰會違反條令的,這前前後後關了全縣關進了百十人,這樺樹檔子沒有幾個人還會再冒著做牢、罰款的風險。」

身上只穿著一件在部隊時發的土綠色絨衣的沈之良開口說道,作為樺樹檔子公民學堂的副校長兼任軍事教官,對於律令沈之良從來不會懷疑它的效力,當然前提是只要認真執行。

「希望吧!」

把水倒入水缸之後,徐利川看著結束晨練在那裡拿著毛巾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的沈之良,徐利川知道這種晨練的習慣是沈之良在民團服役時養成的習慣。徐利川此時更對一個鐘頭之後的報名充滿了期待。

作為一名教員,徐利川知道像這種大規模的普及教育,在中國的歷史上尚第一次,「教台前決定國家的興衰。」對於在教員速成班的之中的學到這句和衣而卧,徐利川是百分之百贊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徐利川知道自己所擔負的責任。

「每一個人在這場為最終實現國家以及民族的復興之路上,都需要擔負起自己的那份責任。」徐利川相信自己的責任就是在教台前,為實現國家和民族的復興擔負起自己的那份職責。

「今天輪到你挑水,我做飯,看來這樺樹檔子公民學堂的第一杯豆漿,就是我來磨了!水我都燒好了。」

剛剛鍛煉完的沈之良把毛巾搭在盤架上之後,沈之良便捲起衣袖笑說著,然後從屋子搬出來了一台教育部配發的手搖豆漿機。

「咱們兩一起吧!一天一杯豆漿,我算了一下這裡有68個學生,咱們得磨的豆漿得夠70個人喝的才行,沒想到咱們當教員,還得負責學生的營養,這恐怕就是老師如父吧!」

看著奮力搖著豆漿機打著豆漿的沈之良,徐利川開口笑說道,一天一杯豆漿是每一個在公民學堂學生必備的營養補充,「一頓營養午餐一杯牛奶一個民族的崛起」這是西北提出的一個口號,受限於目前的經濟等多方面的原因,免費的午餐只是在西北的公民小學之中得已實施,而在西北之外的公民學校,目前只能向學生提供一杯免費的豆漿。

在這個青少年營養普遍不良的時代,為了保證每個學生每天喝上一杯甜豆漿,在這些公民學校之中,特意配套了手搖的中型豆漿機,由學校的老師使用上級配發的黃豆磨製豆漿。以保障每一個學生都可以喝到一杯豆漿。

位於熱河特別區東的阜新縣,始建於清宣統元年(1909年)始建阜新縣城(今阜新鎮).清宣統三年(1911年),縣衙由奈曼旗鄂爾土板遷此,逐漸形成街市。城鎮四周有土築城牆,四面各有1城門,城呈正方形,面積l平方公里。

這座地處偏遠的小縣城中的建築大都是灰磚瓦房和黃泥土房,整個縣城裡的街道全部都是夯土路,和目前國內的大多數城市一樣,那種無風三尺土,有雨全街泥,就是阜新縣的寫照。

在城中的臨城牆的一片空地之中,有一排泥坯搭建的土屋依城牆而建,在高度只有兩米多的土屋的一個門旁掛著一個白色的木牌,只見高為五尺左右、寬為一尺余的白色木漆牌上赫然寫著幾個大「阜新縣縣政府」,這座看起來像是流民居住的茅草土屋,就是現在的阜新縣縣政府和其它縣機關所在地。

「如果縣政府、鄉委會的房子比學校好,縣長、鄉長一率就地正法!」

這是當決定在本區開展強制的義務教育之後,向各地派出大量的教師之前,司馬用公文的形式向各地下發的命令,這個帶著十足的血腥味的公文著實震懾了大多數官員,當這一份公文一經傳出,被報紙報道之後,更是在國內引起了軒然大波,一時之間更是褒貶不一。

不過正是得益於這個原因,設在各縣、鄉的公民小學在一創辦就擁有了良好的教學用所,有不少都是縣政府讓出的辦公場所充做公民小學,畢竟對於每一個人來說,腦袋永遠比一切更為重要,沒有人會懷疑司馬的那份公文只是隨口說說。

要槍口的威脅下,為了順利達標,西北三區所屬各縣旗在接到這個公文之後,就立即把縣政府和各個機關的房子讓出用於建立公民學校,沒有任何官員願意用自己的腦袋以身試法,在搬入簡易土坯房和腦袋之間,每一個官員都選擇了前者。

除了通過強令的方式保證了創辦公民學校的教學場所之外,在教育經費的保障上西北的《教育條令》特別做出了規定:「邊遠及貧瘠地區之教育文化經費,由國庫補助之。其重要之教育文化事業,得由省府辦理或補助之。」「教育、科學、文化之經費,在省府不得少於其預算總額百分之十五,在市、縣不得少於其預算總額百分之三十五,其依法設置之教育文化基金及產業,應予保障。」

得益於強有力的保障和充沛的資金支持,僅僅只用了三個月在西北三區形成了一種特色,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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