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舊時代 第244章 重回西北

弱國無外交,過去作為一個普通的商人的沈鴻飛對於這個名詞並沒有什麼深刻的理解,而此時聽到眼前的這個俄國的古達篩夫公使的話後,沈鴻飛才算是理解了這個詞的意思。

看著此時一臉威脅的古達篩夫公使,沈鴻飛不禁覺得這個表情著實有些熟悉,好像自己過去在西北周圍的那些個官員打交道的時候,好像自己都是如此這副表情。

「一切的外交,都是以實力作為後盾!」

這時沈鴻飛想起了自己曾經聽說過的話,自己當初之所以可以用這種態度這種語氣和那些官員交涉,所依靠的不就是這種實力的後盾嗎?而此時的古達篩夫之所以如此輕視,其根本原因不也是因為實力嗎?

「古達篩夫公使,范鴻飛除卻是西北邊防公署外事專員之外,還有另一個身份,西北民團預備軍官團上尉,我現在不是以外事專員的身份說話,而是以一名軍人的身份告訴你!我們絕不懼怕戰爭,並永遠不會對任何威脅低頭。我們的交涉條件連一個字都不會改!你們只有一個選擇,要麼接受,要麼拒絕!翻譯給他聽,一個字不用改!」

看著眼前一臉傲慢之色,言語中帶著威脅之意的古達篩夫公使,范鴻飛一字一句的開口說到,雖然做了幾年的小生意,但是范鴻飛從不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商人,就像范鴻飛現在不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單純的外事人員一樣,此時范鴻飛更願意以一個軍人的身份來回答俄國人的戰爭威脅!

「天!這西北派來的是什麼樣的二百五!」

在聽到身邊的那個戴著副眼睛胖乎乎,看起來一副可掬的模樣範專員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吳晉藩差點沒跌破自己的眼鏡,此時的范鴻飛在吳晉藩的心裡直接從一個年青氣盛的年青人,上升到了二百五的地步。

「啪、啪」

看著眼前的這個站在那以一個軍人的身份回答自己之前的威脅的時候范鴻飛,古達篩夫面帶著微笑為其之前表演,不錯就是表演鼓起了掌,在中國古達篩夫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有勇氣的外交官,眼前的這個年青人是第一個,這正是古達篩夫鼓掌的原因。

「沈先生,作為個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是作為一名外交官我並不認同你的愚蠢,在你說的話的時候,你顯然無禮了中國和俄羅斯帝國的實力上的差距離,就像17年前你們的太后以驚人的勇氣向全世界宣戰一樣,她的勇氣很讓人欽佩,但是結果呢?八國聯軍在你們的皇宮中進行了閱兵。我想現在您需要的並不是熱血上頭的勇氣,而是冷靜的坐下來就此事進行合理的外交交涉。」

出於尊敬當然也是提醒古達篩夫如此開口說到,按照外交部的指示,對於克穆齊克旗之事,唯一的處理方式就是拖,拖到國內的亂局結束為止。畢竟現在的彼得格勒的混亂,使得俄國不可能答應中國人的任何條件,所以只有拖到時局明了,到時才能真正的進行交涉。

「沈專員的車來了!」

當沈鴻飛的座車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的時候,早在等候在使館區外的各個報社紀者都焦急地等待著交涉的結果,幾乎是一夜之間,唐努烏梁海成為了中國最知名的一個地方,幾乎所有的報紙都連篇累牘的報道著發生在唐努烏梁海的慘案,佔據著半個版面的九個國商被吊在絞架上的照片,更是刺痛了大多數國人本就脆弱不堪不心。

正當人們準備質問中央政府的時候,而這時候突然從政府內傳出消息,西北邊防公署將全權負責與俄人交涉事宜,西北邊防公署這個名字人們從末聽說過,直到從報紙上看到西北邊防公署的詳情之後,人們才算明白什麼是西北邊防公署。

所謂的西北邊防公署就是察哈爾、綏遠、熱河三特別區的聯管機構,負責三區以及蒙古的軍政邊防事物,而西北邊防公署設在西北工業區內。雖然人們不知道新任西北邊防公署主任的司馬會提出什麼樣的交涉條件,但是想到其主導的復興黨黨章,沒有任何人會懷疑西北會在此事中讓步。

「看樣子交涉的結果不太好啊!」

當看出范鴻飛的座車駛出使館區後,邵振清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西北製造的「梅花牌」手錶,從他進去到出來前後不過只是五十多分鐘而已,邵振清知道恐怕十之八九交涉失敗,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出來了。

「諸位新聞界的朋友,鴻飛身為西北邊防公署外事專員,此次奉命赴京與俄人交涉克穆齊克旗慘案三十五名國商被殘殺之事,然俄人狼子野心,欺我國勢之弱,其未顯交涉之誠意,更視我等如草芥,全然不顧唐努烏梁海是我國國土之事實,其後理屈詞窮,竟放言以武力相威脅,道公理在大炮射程之內,與此強盜已無任何交涉之意。然克穆齊克旗三十五名國商慘死之事絕不能善了,唐努烏梁海之神聖更不能容俄人侵佔。鴻飛雖是一介書生,然此等國恥不敢相忘,國家之利更是不敢有損,今天就請新聞界的朋友和諸位愛國人士作個見證,雖交涉剛剛開始,但鴻飛在這起誓若是做出任何有損國家利益之退讓,鴻飛願意自裁以謝天下民眾,鴻飛尚有公務在身,諸位告辭!」

看到在使館區外的這幾十名記者,還有數百名穿著校服的京城各校的學生,范鴻飛打開車門後,扶著車門站在車門旁大聲的發著自己的誓言,范鴻飛不知道為什麼臨行時主任交待一定在高調行事,在面對記者時不需要說什麼外交語言,只需要儘可能挑動情緒就行。

※※※※

「見到她時應該說些什麼?」

站在飛艇站的草地上司馬心裡百感交集的仰首看著如洗的碧空,FK—01型小型客運飛艇的漂亮的身軀至今還是沒有出現,不會在路上出什麼事吧!此時的司馬心中帶著一絲期待,竟然還有一些緊張,司馬一想到再見到她,心裡竟然有些手足失措的感覺。

「南宮,去發著電報詢問一下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來到。」

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可是天空中還是沒有飛艇的身影,於是司馬便開口對身邊自己的副官開口說到,雖然明知道採用氦氣作為浮空氣體的FK—01型客運飛艇實際上是西北最安全的飛艇,但是司馬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擔心著路上可別出了什麼事情。

「是!」

看著主任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南宮一略帶著一絲笑意的回答到,然後朝百米外的塔樓跑去,去那裡聯繫一下至今還沒有到達西北的那條飛艇,南宮一知道為什麼主任會這般的擔心和急切,換成任何人恐怕都是如此。

「父親!你看那邊的牧場!真是太漂亮。」

透舷窗看到地面的牧場陳婉雲有面帶著喜色的開口對座在對面的父親說到,此時的陳婉雲的心中充滿了期待以久的喜悅,為了在父親面前掩飾這種喜悅,陳婉雲只能用這種最簡單辦法來掩飾自己。

「婉兒,你已經一年多沒有到過西北了吧!」

看著滿面喜色的婉兒,陳毅若有所想的開口問到,對於舷窗外地面上的牧場陳毅早已經沒有了興緻,陳毅此時心裡可謂是百感交集,陳毅從沒有想到第一次來西北,竟然是以下屬晉見上級的方式。

「嗯!一年零三個月……」

聽到父親的問的問題後,陳婉雲連想都沒想就直接開口回答到,待話音一出,陳婉雲的臉唰的瞬間通紅一片,下面的半句立即止信不說了。

此時的陳婉雲心裡仍然處於被喜悅的情緒所籠罩著,陳婉雲沒有想到昨天父親竟然會告訴自己,今天到西北,只要一想到回到已經離開一年零三個月的他,陳婉雲心中就被一種空前的喜悅所籠罩著,這也是為什麼陳婉雲在回答父親的問題的時候,幾乎是不加思索的就如此回答的原因。

「婉兒,如果……」

對於女兒可以清楚的記住離開西北的時間,作為父親的陳毅並不覺得好奇,同樣陳毅也知道女兒在過去的日子裡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也知道她在和西北的那個人一直通著信。

如果說西北的那個仍然是個單純的商人陳毅會毫不猶豫的把女兒嫁給他,畢竟這是女兒的選擇。但是現在陳毅不禁有些猶豫了,畢竟現在的那位已經進入政界,作為一名政客陳毅當然知道政界中的很多規則,他們更多的時候是考慮到利益,尤其是婚姻更是如此。

正因為如此陳毅不希望把這個自己的四個兒女之中最喜愛小女兒託付給一名政客,但是看到女兒的模樣,陳毅知道女兒已經把心丟在了這裡,看著女兒偶爾露出的那副思念一個人的模樣,陳毅有腦中不禁想起了她的母親,她母親就是一個這樣的女人。

「順其自然吧!」

看著女兒一副嬌憨的模樣,陳毅在心裡自語到,陳毅不知道像自己女兒這樣全無心機的人嫁給一名政客是福是禍,但是陳毅知道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能阻止的,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吧!

「希望能用這份嫁妝換到婉兒一生的幸福吧!」

看著女兒這會獃獃地看著窗外的天空的模樣,陳毅腦中想到了那個曾經一樣在窗前等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也就是婉兒的母親她也許就是用著同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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