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舊時代 第231章 中國式回答

在俄羅斯經過長達一個半世紀的掠奪性貿易、非法開採金礦、非法移民等途徑向唐努烏梁海地區滲透之後。至清朝滅亡的1911年,俄國人在唐努烏梁海地區的工商和礦業達到了80家,居民點多達166個,移民有5000餘人,確定烏辛斯克邊務官管理移民事務,以及設立教堂和學校。

而隨著1912年,北疆出現了外蒙古「獨立」的危機,其影響波及到唐努烏梁海地區之後。同年初,在俄國商人的唆使下唐努烏梁海地區發生了搶掠內地商號的事件,內地商人紛紛逃離該地。

一年之後,俄國政府在唐努烏梁海克孜爾城內,建立了烏梁海邊區專員署,並派出官員,開始大規模實施移民計畫,以達到佔領唐努烏梁海的目的,自此俄國移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增加,俄國警察也被派遣到了該地區。與此同時,採取威逼利誘等手段迫使唐努烏梁海各旗向俄國遞交「保護」申請。1914年7月,俄國決定對唐努烏梁海各旗實行「保護」。

「裡面的人聽著,立即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否則將根據俄羅斯帝國刑法,以叛亂罪處以絞刑!」

在一座木質的中國式建築外,上百名五、六十歲的哥薩克士兵,依著土坡包圍著旗城外山頭上的這座中國式建築,一個蒙古人裝扮東方人,大聲的用漢語喊到。

「那扎克,唐努烏梁海自古以來,都是中國的領土,我們在自己家裡頭作生意,什麼時候輪到他們老毛子指手劃腳,要打儘管打,別他娘的吱吱歪歪的,告訴那些老毛子,帶卵子的儘管衝上來,老子的槍子可不認人,老子這把新槍還沒見過紅,正好拿老毛子開開葷!」

依在厚實的土木牆後,拿著手槍的穆天飛大聲的沖著窗外喊到,作為西北商行克穆齊克旗分號的保安隊長,這時候穆天飛無疑擔負著保護整個商行的財產人員安危的責任。

「吉米普夫統領,商號里的商人們不願意投降。」

穿著絲袍的那扎克點頭哈腰的對一旁帶著翻綿羊皮帽子的哥薩克騎兵隊的統領說到,那扎克並沒有把翻譯完,作為一個烏梁海人,那扎克對這些哥薩克並沒有好感,但是面對著馬刀的時候,那扎克還是選擇了合作。

「你告訴商號里的商人們,再給他們五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不然,我們就發起進攻,任何對抗俄羅斯軍隊的行為,都將被視為叛亂罪處於絞刑。」

原本接到動員令之後,就招集了本村那些像自己一樣一頭白髮的哥薩克戰士們,作為一名哥薩克能夠死在戰場上,是一名哥薩克的榮幸,但是這幾年,從村子裡出征的那些年青人們大都再也沒有回來,已經年邁的吉米普夫早已失去了最初的銳氣,正因為如盯,吉米普夫並不介意再等待十分鐘,等著商號里的人放下武器出來投降。

「巴總管,你覺得那商號里的商人,能打得過那些哥薩克騎兵嗎?」

手持著念珠的大喇嘛達克丹,半眯著眼睛站在旗城內看著圍著西北商號的那些哥薩克們,滿面皺紋的達克丹靜靜地看著旗城外那個矮山頭上的一切。

「大喇嘛,這些中國商人死去了,比他們活著更有意義,也許這件事可以把中國官府拉進來,到時克穆齊克旗和唐努烏梁海才能擺脫那些殘酷、貪婪的俄國人。」

站在大喇嘛身後的巴彥巴達爾恭敬的開口說到,對於那些中國商人的死活,作為克穆齊克旗的總管的巴彥巴達爾並不在意,在巴彥巴達爾看來這也許是一個機會。

在過去的大半年之中,巴彥巴達爾之所以多次向中國官府遞交請願書、陳情書,目的就是為了擺脫那些俄國人,那些貪婪俄國人自從戰爭爆發的兩年多以來,已經從旗里強索去了上萬頭牲口,旗里再也無法忍受俄國人的勒索,所以才會提意回歸中國,畢竟中國從來沒有從唐努烏梁海征過那怕一隻綿羊的稅收。

「願佛祖保佑他們,等他們被俄國人絞首之後,記得收殮他們的屍身,再從克孜勒電報局用陳大人給我們的密碼,把他們被絞首的事情告訴他們。」

作為主管旗務的大喇嘛達克丹知道這是一個機會,相比於中國人,俄國人太過於貪婪了,達克丹並不介意那些俄國人在旗內的荒地上開墾土地、開發礦藏、引入移民,但是卻無法接受俄國人那些貪婪的索要,尤其是那些俄國人強迫一些圖瓦人接受東正教,更是讓達克丹無法接受,這正是達克丹支持巴總管回歸中國的原因。

「李掌柜,你和夥計們現在趁著可以出去,先出去吧!相信巴總管應該可以保你們的平安,天飛和兄弟們護號有責,只能留在這和老毛子拚命,李掌柜和夥計們不要白折了姓命,再則咱們商號的那萬把兩砂金還寄存在巴總管那,無論如何,你老和夥計們都不能折在這了。」

聽到老毛子下達的最後通牒的穆天飛,掀開窗帘看著商號外的那些哥薩克,穆天飛開口對商號的掌柜說到,無論是作為商號的保安隊長,還是西北調查部的特工,穆天飛絕對不能選擇投降,但是像商號的掌柜和夥計們,顯然沒有這個必要。

「穆隊長,過去李某一真看您不順眼,李某是白長這雙招子,危難之時方顯大忠大義,穆隊長是個忠義之人,李某雖是一商人,但也是打小就拜著關二爺!這棄號而逃之事,萬萬做不出來!食東家飯,為東家賣命,天經地意。」

看著一臉正色的穆隊長,李覺旺開口說到,作為商號的掌柜李覺旺知道,即便是現在自己帶著夥計們出去,那些俄國人也不見得會輕放了自己,與其那樣,倒不如拼上一把,至少落得個忠義之名。

在蒙古作生意的人大都知道那些俄羅斯人,尤其是這些哥薩克大都是兇殘成性,之所以沒選擇按那些哥薩克人說的那樣,留下貨物和武器返回蒙古,實際上就是因為這些話出自那些哥薩克人之口,他們在這裡放過你,但是等你走過之後,他們會在半路上攔下你,輕著取其財,重者奪其命。

「時間到了,看來這些中國已經作出了自己的選擇!這些愚蠢、貪婪的中國人,失去了生命,不知道他們還能擁有那些錢財嗎?真不明白這些愚蠢中國人到底是為什麼。」

打開懷錶看了一下時間後,吉米普夫便從腰帶的槍套中抽轉輪手槍,雖然並不知道那些中國人為什麼選擇抵抗,吉米普夫一邊咒罵著,一邊開始招呼著自己的戰士們,準備戰鬥。

「巴總管,人死賬不爛,他們託付給我們的那些砂金,我們必須得給他們保管好,回頭好轉給他們商行,這個信字,咱們不能違了。」

看到俄國人將要動手,達克丹大喇嘛開口對巴彥巴達爾總管說到,雖然對這些人死並不關心,但是達克丹還是開口提醒到巴總管,現在旗里財物吃緊,那萬把兩砂金,對於旗里而言無疑是筆不菲的巨款,出於這方面的擔心,達克丹才會如此提醒。

「兄弟們,老毛子準備動手了,咱們今個得讓老毛子知道,咱們中國人也是爺們,不是他們拿著刀槍就能隨便砍著玩的沒卵子的孬種!把老毛子放到五十步再打槍,要打往死里打!」

看著那些留著大鬍子,鬍子大都是花白的老毛子,穆天飛開口對窗後持槍瞄準著的商號里的兄弟們喊到,在蒙古各地的西北商號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武器,按照商號的規定,商號之中上到掌柜下到夥計,都必須要學會打槍,所以穆天飛並不需要為此擔心。

「吱、吱」

當腳上的皮靴踩在雪地上的時候,提著手槍的吉米普夫看著自己身邊的那些端著步槍老戰士們距離那座中國式的建築越來越近的時候,心裡的不安感越發強烈了起來,總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已經這麼近了,那些中國人為什麼不開槍?

「除了遠距離開槍之外,他們什麼都不會,不過是一隻只要刺刀衝鋒就能擊敗的軍隊而已。」

跟在那些老戰士身邊前進的吉米普夫想起在十多年前,在滿洲和中國人打仗時那些貴族軍官們形容中國軍隊的言語,而吉米普夫接觸到的那些中國軍隊也的確是如此,而現在距離已經這麼近了,可為什麼這些中國人還不開槍,他們在等什麼?

「近點、再近點!」

依在窗後的穆天飛在心裡默默的自語到,看著周圍那些拿著槍依在窗後的商號里的夥計們和臉色煞白的李掌柜,穆天飛知道現在的李掌柜和夥計們心裡恐怕早都緊張到了極點,畢竟他們只是生意人和夥計而已。

「準備。」

當看到那些哥薩克小心翼翼的在冰雪上移動著腳步,在冰滑的冰雪上緩步前行的哥薩克們的動作很是獃滯,但是仍然走到了距離號六十來步開外的地方,如果是在平時,穆天飛指不定會笑起來,但是這時穆天飛顯然沒有了笑的心情。

隨著穆天飛的口令,三十多名商號的掌柜、夥計都蹲在窗後持著槍,等待著穆天飛開槍的命令。

「他們……難道!快……卧」

看著商號的百葉窗被封閉著、大門也緊閉著,這一切都告訴吉米普夫,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看著這些吉米普夫突然想起來,差不多在二十年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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