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舊時代 第229章 冒險

在西北邊疆最為出名的山脈就是天山,這麼一條綿延上千公里的大山脈,橫卧於準噶爾盆地和塔里木盤地之間,把整個新疆成成南北兩半,長年積雪高聳入雲霄的群峰和被冬雪覆蓋的山體,在陽光的照耀下變成了黃金色,像是黃金之一樣,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雖然二月里的天山仍寒氣逼人,但是這個時候冰封了數月的冰雪已經開始緩緩地消融,原本被凍實的山澗,開始從峭壁斷崖上緩緩地滴落下來,那些如同冰塔一般的冰柱偶爾會斷裂摔下,傳出清脆的冰凌聲音,春天的陽光已經照進了這裡,但這一切只是表象罷了,往往剛過冬的天山他的天氣卻是變幻無常的。

「呼!呼……」

當突如其來的大風吹起的時候,雖然天空並沒有降雪,但是狂暴的大風卻把地面的浮雪吹起,整個天空中像下著暴雪一樣,白茫茫一片。那些哈薩克、維吾爾族的牧民們對這種變幻莫測的初春的天氣早已習慣,在仔細檢查了牲口和帳篷之後。

他們便紛紛窩在帳篷之中,撕著羊肉,喝著奶茶等著把這,也許是春天的最後一場大風熬過去,同時在心裡算著這場大風帶來的降溫,會凍死多少只羊,這就是生活,牧民們早已經習慣了。

「嘔!」

在天山上空三千米的高空中阿爾泰號飛艇上,汪文遠扶抓住艙壁上固定繩,彎著腰大口的嘔吐著,作為一個剛剛上艇的飛艇員,汪文遠只不過是剛剛適應飛艇在普通氣流中的顛簸而已,像這種被狂風中左右顛簸的經歷,汪文遠還是第一次經歷,在汪文遠看來,這甚至比做暈船還要難受。

「注意順著風向調整!」

已經是緊張的滿頭大汗的時明新座在操作台上,系著安全帶大聲地喊到,作為阿爾泰號飛艇的艇長,時安新在過去的一個月之中,已經在這條航線上飛過了五次之多,為居住在深山之中的自由軍團運送去上超過一百噸物資,但是從來沒有碰到這樣的天氣。

在狂風肆虐之下,原本可以被視為空中霸主的龐大的阿爾泰號,此時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一般,在狂風之中左右搖晃,儘管時明新已經儘力,但是時安新知道,也許阿爾泰號很難撐過這一關。

「艇長,尾舵失去控制,很有可能脫落了!」

年青的操作員大聲地喊到,煞白的臉色之中透著驚恐,儘管聲音仍顯得很是鎮定,可是驚恐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艇……艇長,結構繩斷了!」

就在這時一個艇員搖搖晃晃的扶著艙壁上的扶繩走進來,面色煞白,用結結巴巴的口氣說到。

結構繩是用為穩定飛艇內部鋁合制梁架的繩索,當結構繩無法承受風力的撕扯斷裂之後,任何一個人都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什麼!」

聽到跑進操縱室的艇員的話後,時明新大驚失色驚聲說到,雙手無力搭放了下來,時明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電報員,立即至電總部,阿爾泰號於天山一帶遭遇狂風,已向背偏離航向一百公里左右,我艇已失去尾舵,結構繩已斷裂數根,飛艇隨時可能墮落,我已下令棄艇。阿爾泰號飛艇艇長時明新於阿爾泰號!共和六年二月二十七日.」

在驚慌失措了數十秒之後,時安新開口說到,就在時安新口述著電報的時候,時明新甚至於可以聽到飛艇內傳來的「吱吱」的聲音,顯然這是鉚釘連接飛艇內框架正在對抗著狂風。

「兄弟們,能和你們一起服役,是我的榮幸,諸君作好棄艇準備。」

見電報發出之後,時明新扶著艙壁盡量讓自己站穩,然後對著艇內飛艇員行了個軍禮開口說到,在這個時候,艇員的生命被時明新放在了第一位。

在狂風之中,原本就是一個龐然大物的阿爾泰號飛艇的艇身,此時就像是船帆一樣,單薄而脆弱的鉚接框架顯然不可能對抗狂暴的大風,尤其是在穩定框架內部結構的繩索斷裂之後。

「咔!」

隨著一聲金屬斷裂的聲響,阿爾泰號的中間鋁合金框架再也無法承受狂風的暴虐斷裂開來,鋁合金鋒利的斷口瞬間劃破了阿爾泰號的外部絲質蒙皮,並劃破了一個氣囊,在狂風的撕扯之下,被劃破的蒙皮撕口越來越大,

位於三千米高空的阿爾泰號原本漂亮的雪茄型外殼開始在風力的作用下,顯現出不規則的變形,而且開始緩緩下墜,在雪茄型的外殼處被劃破的蒙皮在風力的作用下飄零著,撕扯著,裂口越來越大。

「大家仔細檢查裝備袋、求生袋,跳傘!祝你們好運!」

在飛艇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的時候,時明新在親自發出墜艇的代碼之後,開口大聲地喊到,隨著尾庫門的打開,十幾名飛艇員先後跳出了飛艇,在跳傘之前,時明新又扭頭看了一眼裝滿著各種物資的飛艇,然後縱身跑了下去,在空中時明新看到已經被狂風撕扯變形的飛艇,原本雪茄型的飛艇艇身已經破敗不堪,艇身已經變成了V型,正在高速的下墜著。

「祝你們好運。」

看著狂風中打開的十幾條傘花的時候,在狂風之中跳傘所擔負的風險,時明新當然明白於是便自言自語到,同時拉開了降落傘,在降落傘被拉開的瞬間,時明新只感覺到自己下墜的身體猛得被扯動了一下,然後開始在狂風之中到處飄蕩著。

※※※※

當放下手中計畫簡綱之後,蔡鍔有些驚駭地看著屋內的文件櫃,看著上面的標號,很難想到制定這麼一份詳盡至極的計畫需要投入多少人力和精力。

「這是裡面全部是那些計畫?這些計畫都是誰制定的?是推測?」

看著文件柜上面的標號,蔡鍔驚駭於司馬著人制定的這份計畫,但是蔡鍔更感興趣越是制定這些計畫那些人,就蔡鍔所知在西北好像還沒有合適的參謀人員可以勝任此項工作。

「整個計畫全部是建立通過詳細的資料,對國內外時局的進行推測得出,制定這份計畫的目的,是為了使西北和未來的中國,據此謀得最大的利益,當然,我們並不可能依賴這份計畫。」

對於蔡鍔的問題司馬並沒有直接回答,也無法回答,總不能直接告訴蔡鍔說這些計畫是自己花費數百萬元巨資,在九十五年之後的時代聘請國內外的那些國際關係專家、經濟專家、軍事專家們,參考了國內外的史料,用了半年的時間弄的一個計畫。

「按照這份計畫上所說,西北軍會在不久之外入關?直會出現計畫中提到的那個時機嗎?」

雖然對於整個計畫很是好奇,但是司馬既然告訴自己只能看一部分,所以蔡鍔還是在看完了那幾十頁之後,就放下了這份所謂的計畫簡綱,雖然在蔡鍔看來這份計畫簡綱已經很是詳細。

不過蔡鍔對計畫中提到的不久之後西北軍就會入關的決定,感覺很是意外,雖然在計畫之中提到西北軍會利用一個恰當的時機和理由,入關角逐中原,但是蔡鍔依然不相信計畫中提到了那個時機。

雖然不得不承認那份計畫把一切把握的再合適不過,甚至於蔡鍔也從末接觸過內容涉及如此之廣的計畫,但是蔡鍔依然對這份計畫中提到的太多東西,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這份計畫太過於駭人,給蔡鍔一種以人算天的感覺。

「時機?我相信這份計畫中的大多數推斷。再則,不要忘記一點調查部一直以來都是西北第二柄利劍,有了這柄利劍,即便是沒有機會,調查部都可以給我們創造合適的機會和理由。」

推斷?這不過是一個託辭而已,司馬可是知道這個所謂的推斷實際上就是歷史,而這份計畫就是在建立在歷史事件上的詳細推演。即便是一些歷史的分枝因為西北的存在而發生了改變,但是歷史的主枝並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而這正是這份由後世制定的計畫的根本。

「呵呵!我忘記你的手中還有四石和他的調查部,在中國這的確是一個強大的實力存在,現在遼南的一些事件,應該有調查部的影子吧!估計奉天的那位張督軍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給你提供一個借口吧!」

聽到司馬說利用調查部創造借口和時機,蔡鍔才想起來,在西北的手中並不是只有西北民團,西北民團是西北的明劍,被人們所忽視的調查部,有時候卻發揮著難以想像的作用,至少一直以來調查部的影子總是伴隨著西北。

蔡鍔之所以提到遼南,是因為現在西北實業報成天在報道遼南的抗捐事件,還有官民對抗之事,隱隱有一種炒作之意。

但是在西北對這件事如此關注的同時,司馬卻把熱遼交界地區的一個步兵團撤到了承德,這一切顯然有些不合常理。現在聯繫到司馬提到的用調查部製造借口和時機,蔡鍔明白這是司馬要對遼南下手的前奏了。

「呵呵!那得看張作霖可給我們那個借口了,我的造船和碼頭可都在那地方,現在大量的民工開始齊集張家口、承德一線,張葫鐵路也即將動工,但是那地方現在是張作霖的,我可沒有把自己的東西放在別人的籃子里的習慣,所以總得製造一些借口把這地方拿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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