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舊時代 第209章 一個政黨的誕生(上)

人們說,在西北你所看到的,所接觸到的更多是商業,是工廠、是工業品、是工人、是生活,西北好像是人世間的最後一塊樂土一般,西北遠離政治,西北沒有政治,當然也就沒有鬥爭,人們更多的時候是在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著,奮鬥著,其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讓自己過上好的生活。

但是當西北面對外敵入侵的時候,人們驚奇的發現,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主宰著西北人,讓西北人義無反顧的選擇拿起武器保護自己的生命,自己的飯碗,是的,他們是為了自己的飯碗而戰,儘管很是庸俗,但是對於大多數人們而言卻非常實在。

西北沒有政治嗎?儘管司馬並沒有刻意的在西北宣傳著什麼,但是一直以來,也許是為了便於管理的原因,總是有意無意的通過報紙、廣播,以一種隱晦的方式,向在人們傳著著一種思想,那就是國家主義,奉公主義,而慢慢的責任、義務、犧牲、榮譽,在西北則成為了一種西北的潛流。

通過報紙、廣播提倡的「西北」概念和「合作精神」,宣揚「西北至上」的觀念,個人依存於西北,無西北則個人也無法生存,無西北即無生活。因此作為個體必須遵守西北的規則,以享受規則範圍內的自由、權利和幸福,無條件地服從西北、忠於西北。

正是得益於這一宣傳,再加上工業區內那些來自國內各地居民通過自身生活的比較。使得在更多的時候,他們都相信西北的媒體通過隱晦的宣傳,向他們傳達的那種責任、義務、犧牲、榮譽的價值觀,甚至於以此為榮。

對於中國人而言,絕大多數的中國人,並不知道所謂的自由、權利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們知道幸福是什麼!對於他們而言幸福的定意非常之簡單,無非是一日三餐、吃用不愁、片瓦避風擋寒,僅此足矣。所以中國人是全世界要求最底、最容易滿足的一群人。

他們之所以有這麼低的要求,是因為他們得到的一直都少的可憐,當他們來到西北之後,雖然並沒有進行刻意的宣傳對比,但是當他們在西北過著過去難以想像的生活的時候,自然他們也就心滿意足了,進而成了西北的最堅定的支持者,相信西北的種種宣傳的正確性。

在西北你看不到政治,看不到勾心鬥角,看不到人性最醜惡的一面,以至於在國內很多的支持軍國民化的人的眼中,實行著全民斯巴達式軍事化的西北,無疑是全中國唯一的一個世外桃源。

當然有支持者自然有反對者,在各地總有一些崇尚著所謂之民治、自由的人們,總是像雞蛋裡挑骨頭一樣的挑著西北的刺,在他們的眼中,像西北這樣用軍法治理

得益於西北強令推行的掃盲教育,那些原本並不識字的工人們,通過長時間的掃盲教育之後,也許是為了彰顯出他們是個「識字人」或是其它什麼原因,當然更多的肯定是為了面子。

大多數工人都會自定報紙,並以看報來彰顯出自己的變化,當然報紙自然是《西北實業報》,通過報紙隱晦的宣傳,一直以來在西北的工人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隱約可現的一種思想。

得益於報紙的宣傳,在西北開始盛行起了集權主義,在西北大多數人都相信這麼一個事實,只有中央集權才是最適合中國的,也只有如此中國才有可能富強,才有可能重新恢複國家的尊嚴。

也許是因為西北並沒有政黨活動的原因,而西北也沒有自己的政黨,在西北的中層階級,一直存在著一些辯論性質的社團,雖然這些社團特有一定的政治性,但是並不甚明顯。

這些名目種種的沙龍式的辯論社團,最初只是那些公司的文職職員們,在下班後的聚會引伸出來的非正式的社團,對於這些受過一定教育的職員,他們在更多時候是通過彼此之間的辯論,來探討問題,尋究西北和國家的未來。

後來也許是因為辯論升級的原因,其中的一些人便開始走出了客廳,來到了街頭、地下酒吧等公眾場合宣傳自己的理念和信仰,以爭取支持者,這好像就是西北的政治開始,但是更多的時候這些社團,仍然無法擺脫他的本質,無非是一個由那些受過教育有又閑功夫參與辯論白領沙龍罷了。

「我們奮進會必須要走出我們的客廳,像這樣永遠不過是我們六人之間的研討會罷了!我們要把奮進會辦成西北的第一個政黨。而不是現在這樣的研討團體!」

在煙霧瀰漫的客廳之中,看著自己的朋友,陳華容面帶著激動之色的說到,在陳華容看來,如果奮進會永遠窩在客廳里,不過只是一個朋友之間的聚會罷了,永遠沒有任何發展前途。

陳華容是一個堅定的革命者,也因此結織了一些志同道合的,當革命成功之後,面對著國內的亂局,國勢並末因為革命的成功而發生轉變,反而更顯得混亂,正因為如此,陳華容才會自費到歐洲留學。

在柏林工學院學習四年之後,陳華容第一次接觸到系統的國家主義,本就是一個民族主義者的陳華容,自然在第一時間接受到這種思潮。

在歐洲的幾年陳華容用自己的親眼所見,意識到中國的亂局的根源就是在於聯邦制,只有建立強有立的中央集權,以國家主義為治國綱要,才有可能實現中國的富強。

儘管接觸到之前從末接觸到的國家主義等諸多歐洲各類思潮,在柏林工學院學習的陳華容,除了學習之外,同時參加著柏林的各種社會組織的沙龍聚會,從吸取學習歐人的思想。

但是當在德國的報紙上看到一篇德人的西北遊記中,關於西北公司以及西北工業區的介紹的時候,看到西北所實行的嚴格的軍國民化的時候,陳華容就動起了回國到西北看看的念頭。

輾轉多國後,陳華容回到了中國並來到西北後,作為柏林工學院的高才生,陳華容很輕易的就成為西北公司一名工程師,得到了現在的這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

在德國生活的多年的陳華容,在來到西北之後,自然像自己的德國的同學那樣,經常在自己的客廳之中舉辦沙龍,時間長了,慢慢一些經常參加聚會的人接受了陳華容所倡導的國家主義。

在陳華容的倡儀下,便在陳華容的客廳之中,成立了現在的國家民族奮進會。當然成員不過只有六個人罷了,而且還包括陳華容在內。按照大家的倡議,國家民族奮進會奉司馬為領袖。

「年復兄,你是說,把我們六個人的奮進會辦成一個黨?無論是在西北還是國內我們可沒有資歷,也沒有什麼號召力。我們完全可以通過在報紙上投搞的方式宣傳我們的理念,沒有必要如此吧!」

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後的方峰看著神情有些激動陳華容,於是便開口說到,對於陳華容的這種可以說有些發瘋的想法,方峰當然不可能給予支持。

「擎山,覺得年復的所說甚是,我們奮進會要麼走出去,要麼早晚有一會就會自然消失,到時消失的不僅僅是奮進會,還有我們的夢想、我們的理念、我們的信仰!我支持年復兄走出去的意見!」

皺著眉頭的孫義山在考慮了一會之後,開口說到,早在內地時就曾經參加過類似的團體的時候孫義山當然知道,一個守在家裡的團體,不走出去,根本不會有什麼出路。

「我的意見和雲義兄一樣,支持年復兄走出去的看法!之南、勿言,你們的看法呢?」

放下茶杯後的陳同秋開口表態支持到,作為奮進會中狂熱程度不亞於陳華容的陳同秋,當然不會反對這麼一個走出去的機會,話一說完,陳同秋就把目光看到一旁沒有發言的宮安齡和章潛雲,同時問到兩人的意見。

當有六個人中的三個同意的時候,最後結果自然就不用多說。在陳華容的提議下,六人集資400元,用於散發傳單、租用場地,而場地自然就是在西北比較普及的地下酒館,在這些酒館裡進行宣傳鼓動,是陳華容在德國時學習到的。

「你確信,會有人在花著兩個銅子喝酒時,聽著咱們的演講?」

看著眼前滿面自信的陳華容,孫義山開口說到,在孫義山看來,雖說經常有人在酒館裡宣傳著什麼,但是孫義山擔心如果那些人到時厭煩的話,可就有些難以收尾了。

「相信我!西北人遠比你我想像的更熱衷於政治。」

對於孫義山的話,陳華容並沒有給予直接的回答,只是如此說到,在西北的幾個月,陳華容自認為自己對西北人還算是有所了解。

得益於西北現在的充實的物質生活,以及較為乏味的業餘生活。那些以看報紙來彰顯自己是個識字人的西北人,他們在酒吧里大都喜歡談論報紙上的時事,發表自己的意見,以顯示自己高人一等,因此,西北人對政治的關心遠高過國內其它地區的人們,對這一點,陳華容自認自己還沒有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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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西北工業區內的路燈亮了起來,路邊的店鋪招牌上霓虹燈也隨之亮起,大量的霓虹燈把人行道映的是五彩繽紛,現在的西北的街道越來越像一個都市,一個現代化的都市。

身上穿著沒有軍銜的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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