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帝國時代 第155章 總理大臣機上思 行營之內設引子

「 1871年3月18日,法國巴黎工人階級面對來勢洶洶的資產階級的槍炮鎮壓,揭竿而起,勇往直前地把紅旗插上了市中心大廈的頂端。從5月21日到28日,巴黎公社的優秀兒女同殘忍的敵人進行了舉世聞名的街壘戰。他們為保衛每一條街道、每一所房屋、每一寸土地而拚死搏鬥。當所有的街壘都陷落的時候,最後一批不到200名的公社戰士仍在拉雪茲公墓同5000凡爾賽匪徒作最後的抗爭,直到彈盡援絕,迎著敵人的刺刀,高呼『公社萬歲』,全部倒在墓地的一邊牆上,留下了無產階級永遠堅貞不屈的光輝形象。」

《巴黎公社》

從機場風塵僕僕的趕到了哈爾濱城內行營所在,管明棠便在第一時間走進陛下的會客廳,依如往日一樣,陳默然客客氣氣地接待了自己的總理大臣,在賜座之後,管明棠便坐下談話。剛說了兩句,一個人進來報告:

「英國駐哈爾濱總領事前來遞交國書。」

一聽是英國駐哈爾濱總領事,陳默然便略為歉意的對管明棠說道:

「他要來遞交英國國王的親筆信,估計和俄羅斯的局勢不無關係,我不能不接待他。你先到隔壁房間稍坐一下,很快他就會走,我們再接著談。」

雖說略有些驚訝,可管明棠還是連忙起身說:

「陛下,還是先接見英國總領事吧!」

隨後一個侍衛將管明棠帶進隔壁小房間,進入房間後,管明棠首先將房間打量了一下,見裡面布置得簡單而雅潔,全不見俄式的奢華,不過打量一翻之後,他的目光被桌上擺著的一個信套所吸住。走近一看,信封上寫著:呈皇帝陛下閱。左上角還帶有一個印鑒,只見印鑒上卻只有兩個字:絕密。而印鑒前卻還能看到帝國調查局的標誌,什麼事這般「絕密」?

作為臣下,他原本不應該繼續看下去,可是在文件內卻還是透出了半張紙來,或許是好奇心使然,他還是忍不住看了幾眼。可不過只是看幾眼,管明棠不覺臉色陡變。原來上面寫的是:……解散國會,以確保中國不至發生如俄羅斯式動亂。

看到這一句話,臉急變的管明棠完全不再顧及其它,連忙掀開文件匆匆看了幾行。看著看著,他的兩手抖了起來,終於不敢再看下去了,顫顫抖抖地把紙塞進信封里,頹然坐在沙發上發獃。

這是一份調查局上呈陛下的報告,報告的內容非常簡單,是針對俄羅斯暴亂,中國應做出的應對之策,首先是建立嚴格的新聞審查制度,未經審查通過的新聞,一率不得發表,否則主編、記者均追究責任,由調查局直接以《保安法》逮捕併流放,同時將「非華主義」,而非華主義的介定範圍極為寬泛,可以說根本就是一次規模空前的「文字獄」,一但認定,即可以叛國罪起訴,而起訴、審理均由軍事檢察官出任的特別檢查以及軍事法庭組成的特別法庭負責,這同樣是極為致命的,無論對於軍事檢察官還是軍事法庭,他們的審理從來都是極為迅速的,很多在普通法庭不可能認定的罪行,在軍事法庭都有可能被視為重罪,並且被陪審團通過。

但,這一切只是開始,在完成新聞控制、思想控制之後,國會以及各省議會將被解散……而文件中最後一句卻是「為確保中國不致發生動亂,必須徹底解除當前中國政治混亂之局勢,解除庶民干政之局,還權於陛下……」

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管明棠完全被這份報告驚訝的,而更讓他驚訝的卻是陛下在文件上的簽署「……拿出詳細方案、評定風險等級」,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陛下已經傾向於通過「全面恢複皇權」的方式,徹底解決國內的問題。

「粉碎任何可能存在的政治反對黨,避免反對黨利用民眾不滿,煽動國家內亂!」

作為帝國總理大臣,管明棠深知,調查局的這一建議,並非沒有任何可行性,或許,過去的多年間,城市階層尤其是中產階層的迅速擴張,使得他們渴望獲得更多的政治權力,而且各級議會充分發揮著「民間傳達、監督政府」的作用,但,對於絕大多數國民而言,他們依然習慣於皇權,習慣於「明君專制」,而在民眾的眼中陛下無疑是一位明君,可在另一方面國內的反對派卻與那些試圖擁有更多的政治權力的中產階層相互合作,利用民眾的不滿情緒,試圖擴大手中的權力,這與俄羅斯是何其的相似?

一但由此引發一場革命的話……只是微微一想,管明棠的後背便冒出了冷汗來,或許,最好的解決之道,就是通過一系列的強硬手段徹底解除內部問題,可,可誰知道,這會不會引發一場新的政治動蕩?

到那時,等待中國的會是什麼?

軍隊,數以百萬計的軍隊將會開進城市,維持城市秩序,所有的反對派都將被殘酷鎮壓,面對帝國的生死存亡,管明棠並不覺得陛下會心慈手軟,試圖摧毀帝國的人,都將是國家的敵人,對於國家的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俄羅斯帝國的滅亡,已經證明了這一切。

難道……

這時,想到這場召見,管明棠驚恐的意識到,此次哈爾濱之行,恐怕是陛下想在這一問題上同他進行勾通了,否則也不會有這一場緊急接見。

或許,這些強硬手段可以挽救帝國,避免帝國的內亂,可,這一切只是暫時的,只是治標不治本的,對此,管明棠深信不疑,這些強硬手段,根本就不可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而且,這種強硬手段如果無法奏效的話……

這時,侍衛進來請他出去,說英國總領事已經走了,陛下要繼續與他談話。面色煞白的管明棠再次走進會客廳時,陳默然立即關切地問:

「哲勤,你怎麼啦,臉色不對頭,哪裡不舒服?」

其實,在問出這番話時,陳默然便知道,他恐怕已經看了那份「報告」,那份刻意「製造」出來的報告,實際上不過只是作為一個引子,一個埋在管明棠心中的引子,有時候,即便是作為皇帝,也需要耍一些手段,只有如此,才能夠達到一些目的。

陛下看似不經意的隨後一問,卻是問得管明棠愈加心慌,他連忙回答道: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親自端來一杯水給管明棠,看這一副表現,陳默然便知道,自己的「引子」下成了。

「喝口水吧,剛才讓你久等了。」

喝著茶,管明棠的內心卻是陣陣紛亂,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規勸陛下,難道說他「偷看」了調查局給陛下的機密呈文嗎?

不行!

可如何才能……

就在管明棠不知應該如何應對時,卻聽著陛下說道。

「哲勤,這次朕讓你來,是因為……」

話聲稍沉,端著茶杯,陳默然看一眼管明棠,隨後繼續說道。

「現在,俄羅斯發生的暴亂,你已經看到了,朕,擔心……」

果然,來了,來了,心下一緊,管明棠感覺自己的掌心甚至開始冒出汗來。

「朕擔心,同樣的事情,會不會在國內上演,儘管,很多人都說說不可能,可是,作為皇帝,朕卻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性!哲勤,你以為呢?」

「這……」

見陛下把問題踢給了自己,管明棠的心下一嘆,如果是在過去,他或許會認同陛下的觀點,然後遊說陛下適當地做出一些讓步,可是現在,他卻不能這麼做,因為他知道,或許陛下所等待的正是他的認同,一但他認同了,恐怕調查局的方案很快就會得到陛下的同意,到那時,說什麼都晚了。

可如果不認同這一觀點的話,又違背了最基本的常識,作為帝國總理大臣,他清楚地知道,在中華帝國建元的過程中,最幸運的地方莫過於血流的太少,而最悲哀之處,卻也恰在此處,也正因如此,陛下實際上並不是開創了一個帝國,而是繼承了一個帝國,儘管過去的十幾年間,陛下銳意進取,不斷推動著變革,以尋求國家的強大,可,可很多問題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解決,而且在進取與變革之中,一些問題被一點點的放大了,那些問題如果不能得到解決的話,最終,很有可能毀滅這個帝國,就像被毀滅的俄羅斯帝國一樣。

兩難,兩難的選擇擺在了管明棠的面前,如果是在平時,或許他還有時間去思索,去思考如何解決這些問題,可是現在,面對陛下的問題,他卻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去解決這些問題,他必須要「裝」出一副不知「內情」的樣子,用一些辦法,去千方百計的化解那些問題,也只有如此,才能讓陛下相信——一切還沒有到那種餘地,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根本就不需要過於冒險。

可,有什麼辦法呢?

就在這時,曾經的一份報告突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隨後他意識到,或許,這是相對最穩妥的辦法了。

「陛下,在俄羅斯的這場暴亂之中,充當中流的是工人,動亂是由工人發動,進而影響士兵,最終,捲動社會精英階層的暴亂,所以,想要避免同樣的事情在中國發生,就必須要解決工人的問題!」

管明棠一邊說,一邊在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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