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國的崛起 第182章 我們贏得了這場戰爭

在某種程度上,主動升起旗艦旗的第二戰隊司令官加藤友三郎都是一個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失去冷靜的人。

他出身於藝州藩士的家庭,他的哥哥種之助在上野的彰義隊討伐戰中擔任過藩兵的小隊長。加藤是在明治六年十月二十七日進入了東京築地的海軍兵學寮的。他那時候剛滿十二歲。而在十月二十五日勝海舟剛剛成為了海軍卿。當時的海軍寮分為預科和本科,當他畢業成為了海軍候補少尉時剛好滿十九歲。在學校里他的成績並不是特別突出的,是一個不怎麼起眼的人,不過畢業時的成績卻是第二名。

他酒量很好,沉默不語面無表情,並不是一個有趣的人,在對事物的分析上有著超強的能力,還具有把各種事務綜合起來總結歸納的能力,能很快的對問題做出結論。不過他的身體有點虛弱,有氣無力的,不過他卻一直堅持著。

他那冷靜和寡然給人以一種冷血動物的印象,不過內心深處並非如此,他身邊的很多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在對馬大海戰中,身為聯合艦隊參謀長加藤用他自己的冷靜,與東鄉默契配合著,最終贏得了那場海戰。

而此時,升起旗艦旗,行使聯合艦隊指揮權的加騰,臉色蒼白的扶著艦橋沙包後的欄杆。最近的一周他因為壓力而一直神經性的胃痛。他為了忍住劇痛,雙手抓住了欄,腳上也用足了力氣。

就在時候無線電助手加瀨順一郎飛奔進來。

加藤拉過電報,看了一下內容,

「好!」

加藤的表情和往常一樣。

泊停於高雄外海的鎮洋艦隊出動了,甚至他們都沒來得急前往高雄港補充燃料,鎮洋艦隊第一艦隊是倉促出動的,這多少讓加藤松下一口氣。

「我們還有機會擊滅第二艦隊!」

忍著腹痛看著被爆焰所籠罩的中國第二艦隊旗艦定遠以及撫遠兩艦,加藤在心裡輕語一聲。

擊滅!

這是這次海戰的最根本的目的,而從戰略方面來看,不擊滅第二艦隊的話南海大海戰將會失去意義。就算再損失那怕一半的艦隻也必須將敵人全部都消滅,不然在戰略上將毫無意義,之前是東鄉和他的艦隊就是背負著這樣的沉重的使命的。

而現在,加藤知道,現在是自己背負這個沉重的使命了。

「鎮洋艦隊第二艦隊中的戰艦、巡洋艦中哪怕只有那麼幾艘逃進了三都澳,或同第一艦隊會合,不僅可能在將來擾亂我們的制海權,甚至將導致我們無法迫使第一艦隊以存在艦隊,泊於港灣,如果這樣的許,就完全可以說是程壁光的勝利了!」

此時,受到聯合艦隊的重點照顧的「定遠號」戰艦,完全變成一團焰火。在自炮戰開始以來的幾次戰鬥中,「定遠號」上落下了大大小小小几百發日本的炮彈。此時的「定遠號」戰艦上,損管水兵完全不顧個人性命,迎著炮彈的碎片搶救著戰艦。

甲板上烈焰騰空,木製的甲板被燒成炭狀,水兵們用高壓水龍衝去火焰之後,立即開始拖去濕沙,以消滅暗火,不斷落下的炮彈,每一次總會帶走一兩名水兵的生命,但甲板損管隊的水兵卻無不所動,只是盡職盡責的履行著自己的使命。

儘管命中數百發炮彈,在損管水兵的拚命搶救下,秉承德國戰艦一貫注重防護的傳統,已變成一團焰火的「定遠號」不僅仍然以17節的高速率領著艦隊向北駛去,同時還能不斷的調整航線,保持戰隊縱線對準聯合艦隊,並不斷的發射炮彈。

「發射,直至最後一發炮彈!」

炮聲的怒吼中,炮手們不斷的裝彈,擊發,只有在指揮中心傳來新的距離等數據之後,他們才會暫時停止炮彈。

一聲爆響,炮廓一陣晃動,炮廓後的炮手們,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裝彈、裝發射筒,發射,定遠級戰艦在船廠內加裝的炮廓裝甲防護,在這個時候起到了作和,至少從海戰打響,除去一門舷側副炮的炮管被炸斷之外,炮手並沒有多大的損失。

「朝日號後炮塔爆炸!」

在定遠號司令塔頂部,那個顯得有些另類的桅樓上,負責觀測的謝澤夫少尉,藉助高倍望遠鏡,不斷的將朝日號命令中情況上報。

這高大的桅樓,此時充分發揮了它的作用,這裡離遠戰火的威脅,桅樓上的測距軍官可以藉助高倍測距儀不斷的修正射擊距離,而觀測軍官則能不斷的彙報敵艦的命令中情報。

從一開始是,謝澤夫就站在觀測台上,觀測著敵艦的命中情況,在另一名軍官接收他的任務之後,他連忙把視線調整到遠方,以休息一下雙目。

當他看著遠外似乎一直遊走在艦隊前言的聯合艦隊,他身邊站著比較空閑的金銘准尉這會卻非常清閑,觀測台不是測距台,在海戰的時候,沒有戰事的右舷只需要保持警戒。

不過這會他卻是煞有興趣地打量著空中那些不斷飛來的炮彈。日本的炮彈和世界上其他國家的都不一樣。裡面裝填了下瀨炸藥,裝的是伊集院信管,細細長長的。

在海軍兵學校中,他曾聽過幾名俄羅斯海軍軍官對這種炮彈的形容,在旅順艦隊這種炮彈被起了個外號,「皮包」。

儘管對金銘來說,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海戰,可是他卻如深知這個皮包的模樣和威力,不僅僅是從俄羅斯軍官那裡,更多的是從父親那裡,金銘的父親是一位老北洋,在大東溝海戰時,日本人的速射炮和開花炮彈幾乎殺死了所有的炮手。

從父親第一次提到開花彈起,開花彈就刻在了了他的腦海中。可是今天第一次看見了它的時候,又有了一種奇怪的再認識。

「就像一根根燒火棍被扔了過來一樣」

金銘在心裡嘀咕一聲。那些「燒火棍」在空中骨碌碌的打著轉飛來的樣子,完全可以用肉眼看的一清二楚。聲音並不怎麼響。定遠號發射的十英寸炮彈是尖銳的、刺耳的,而日本人的這種長形炮彈則是發出了卻顯得有些沉悶。

「這就是你說的那耶科夫斯基教官說的那個『皮包』吧!」

休息著雙眼的謝澤夫沖著金銘問了一句,此時似乎他們就像是在家裡閑聊一樣,完全忽視了他們正處於戰爭之中,甚至在他們的腳下,定遠號這會正不斷騰出烈焰。

「皮包」從「定遠號」的頭頂飛過落到了海里。第二艦隊的炮彈在這種情況下會掉進水裡,然後打出一個巨大的水霧,而日本炮彈則因為裡面裝的是反應敏銳的伊集院信管,它一接觸到海面就會發生大爆炸。因此哪怕不擊中艦體也會產生無數的碎片向艦上襲來。那些碎片打在舷側和甲板上的建築物上,發出了短促而又尖銳的聲音。

接下來又有一發炮彈則擊中了艦尾右舷,剛剛被損管水兵們拚命撲滅的火焰再次燃燒了起來,下瀨炸藥的特徵並不是在擊穿軍艦的裝甲後在其內部爆炸,而是把它附近的鋼鐵和木頭都點燃。

此時,定遠號前部煙囪升起了巨大的火柱,艦尾也燒了起來,雖說火勢很烈,但總會很快就被損管兵撲滅,時起時滅的烈焰,從始至終一直籠罩著定遠號。

「這簡直是會飛的魚雷!」

在「海綏號」巡洋艦上的德國海軍軍官西爾則科,看看著空中的炮彈,則在自己的觀戰筆計中寫到,

「這是一個名叫炮彈的水雷。它在爆炸後會產生一個久久不散的煙霧,就連掉到海里的也會產生碎片殃及到艦體,殺傷水兵……」

作為一名德國海軍軍官,西爾則科之所以出現在海綏號巡洋艦上,目的就在於近距離觀察中國以及日本海軍,尤其是觀察致遠艦的實戰效能,而現在他卻成為德國海軍之中第一位經歷大規模海戰的海軍軍官。

「變七艘為一艘,在戰術上,中國人佔優!」

他在心裡嘀咕的同時,耳邊的炮聲隆隆提醒著他,站在艦橋上並不安全,作為先導艦的海綏號巡洋艦,不過只是用作前衛艦,防止日本巡洋艦或驅逐艦偷襲,在這種主力艦交戰的海戰中,它甚至只是一個看客。

「艦長,你看……朝日號!」

突然的一聲叫喊聲,只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的朝日號上,這會只看一朝日號完全被一團巨大的爆焰所籠罩,爆焰、衝出數百米高的黑煙,而在那團黑煙之中,甚至還能看到一座殘破的炮塔被狠狠的拋至半空。

「一定是打中彈藥庫了!一定是打穿彈藥庫了!」

聽著周圍興奮的喊叫聲,西爾則科卻凝視著那斷成兩截,正急速下沉的「朝日號戰艦」,遠處如果注意的話,還可以看到像死魚一樣半沉於大海中的敷島號戰列艦。

看一下懷錶。

16時07分,在海戰爆發的一個小時後,中國海軍已經擊沉了兩艘日本戰艦,包括他們的旗艦,而此時反觀中國海軍,不過是兩艘戰艦遭受重創。

「高爆彈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沒來由的,西爾則科在心裡如此嘀咕道,事實勝於雄辯,在新式穿甲彈的面前,沒有不可能擊穿的戰艦,聯合艦隊曾用高爆彈贏得了兩次戰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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