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國的崛起 第162章 戰果

海洋沸騰了!炮聲隆隆,彈雨陣陣,軍艦的周圍激起無數高大的水柱。煙囪里噴出的濃煙,夾雜著火炮發射的硝煙,在波濤洶湧的灰色海面上空旋繞飄浮。

此時,高敏感的伊集院信管和下漱炸藥不斷發揮著它的效果,極為敏感的伊集院信管,即便是碰上電報線亦會當空爆炸,在船體邊上的水面上爆炸產生的3000度高溫照樣能破壞船體裝甲。

處於炮火與烈焰籠罩中靖遠號在密集的彈雨中形成的風浪里不停地搖擺,在主炮裝填炮彈時,舷炮不斷的以最大射速朝著日本艦隊首艦噴吐著炮彈,炮焰、炮彈擊中戰艦時的爆焰,撕破了黑壓壓的海天,黑色的濃煙的戰艦上升騰著。

碰上就炸的日本炮彈,不會穿過裝甲進入軍艦內部再爆炸,但是其產生的高溫卻足以燃燒櫟木製造的甲板,浸水的甲板被炮彈不斷擊中失火後,甲板上到處充滿火焰,甚至有些火焰亦衝到艙室內,再燃燒下去主甲板很快難以支撐。

彈雨的肆虐中,一隊隊損管兵拖著沉重的水管衝上甲板,用高壓水龍撲滅烈焰,毒煙、烈焰全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突然一枚凌空爆炸的大口徑炮彈在致遠號上空十幾米處爆炸,成千上萬塊彈片在甲板上空以近兩千米高速飛行,灼熱的鋼鐵破片豁碎了水兵的身體,數十名水兵倒下後,血和著水在甲板上流淌著。

戰艦表面的烈焰仍然在燃燒著,在血和水中掙扎著的水兵拖著受傷的身體,甚至殘肢斷臂,再一次拖起沉重的水管,以撲滅甲板上的烈焰,與此同時,更多的損管兵衝動甲板上,在彈雨中同烈焰搏鬥著。

腥紅的血水順著艙梯不斷的流入艙室,在手術室、緊急醫護所內,受傷的水兵越來越多了,絕大多數都是用擔架抬來的,他們大部分都是軍官、舵手、炮手、瞭望兵、信號兵和測距兵、損管兵,總之,就是那些待在甲板上最危險的地方的官兵。

彎腰為一名水兵作著截肢手術的桑平南,白色的手術服這會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在他的耳邊響徹的都是傷員的慘叫聲,源源不斷進來的傷員中有很多是他的熟人。

「包紮!」

剛一完成的截肢手術,桑平南沖著助手一喊,便轉身到另一個手術台上,看著台上的傷員,他渾身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的地方,渾身上下都在涌著血,炮彈的碎片直接將他的手臂從肩膀上整個削了下來。

「桑、桑醫……醫生……」

聽著熟悉的聲音,透過被烈焰灼傷的臉龐,桑平南隱約記得這個人,是損管的見習准尉,鮑有財一個十九歲的小夥子,檢察了他的傷勢。

「給他三個單位的嗎啡!」

轉身桑平南便離開了,三個單位的嗎啡意味著他已經沒有救治的希望,嗎啡會讓他擺脫痛苦,安靜的離開。

當桑平南走向另一個傷員的時候,走進來的、抬進來的傷員越來越多了,有的腸子脫了出來,有的失去了手臂或是胳膊,有的被燒得認不出人形。受傷的水兵在接受的急救的手術和裹上繃帶之後,就挨個在緊急傷員室地板上躺著或坐著。

在傷者中,有勇敢的,也有怯懦的,勇敢的受了重傷,在傷口包紮之後,就立即離開了艙室,朝著自己的崗位上衝去,後一種人,他們寧可呆在那裡,除非有命令。

「用藥棉塞住傷口!」

「用夾板夾住胳膊」

「打兩支嗎啡……」

受過基本戰鬥搶救訓練的助手們在桑平南的指揮下,從這個傷員到那個傷員給他們包紮著,在海軍的海戰中,受傷的性質和陸軍有著根本的不同,海戰中沒有槍傷、刺傷和軍刀的砍傷,所有的傷員都是由炮彈的爆炸引起的炸傷和燒傷。

同樣的在這裡醫務人員的命運也和陸地上有著本質的區別,在這裡醫務人員和水兵、傷員一樣,都共同承擔著風險,當戰艦被擊沉時,所有人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而且在這裡給水兵實施手術更是困難重重,軍艦被自己的主炮發射和敵彈的爆炸震得不停搖晃著,而在這種場面下,只能利用每一次搖擺的間隙實施手術。

「捧著腿幹什麼!扔掉!」

沖著一個手拿著斷腿的助手大吼一聲,滿頭是汗、渾身血污的桑平國繼續為傷員縫合著肌腱。而在這時,突然一個渾身是血的水兵沖了進來,

「甲板上需要人手,能動的都跟我走!」

躺在地板上的傷員們看著那個渾身是血的水兵,先是一愣,接著一個斷了手臂,剛完成手術的水兵站了起來,更多的傷員站了起來,拖著傷軀朝朝艙室外走去,而在他們剛包紮好的傷口處,依然滲著血,可卻不能阻擋他們的腳步,他們是傷員,可戰艦被擊沉的時候,大海不會因為他們是傷員而同情他們。

而在前炮塔底下十數米深最底部的彈藥艙,熱帶的氣溫使得在這裡的濕度高達四十餘度,一小隊打著赤膊的水兵們,正不斷從彈架上把炮彈裝進揚彈機里去。裝好後稍停一會,炮彈就揚上去了。

接著,再裝另一發。一個年齡稍長的水兵正在監督著裝彈,他不斷地說著話,用自己的言語咒罵著那些該死的、懶散的水兵們,總之,他們的速度很難讓他滿意,只是當他檢查揚彈機上炮彈放置情況的時候才住嘴。此外,講話也常被上面火炮雷鳴般的齊射聲所打斷。

「這會兒輪到我們了,輪到我和這兒的水兵們了。你們明白嗎?」

在水兵們推著彈車來回走動的時候,他不斷的大吼著。

「十一年前,咱們輸了一仗,老兒子的,我就在鎮遠號上,該死的,等了十一年,終於等到了今天,終於咱們可以報仇了,可以雪恥了,可是不管怎麼說,現在能替咱們掙臉的,就是咱們的大炮。倘若我們停了,若是說咱們懶了,大炮就不能發射了,打炮的速度就慢下來了。那末,咱們就他娘的也只能沉到海底餵魚了,明白了嗎?」

「是……」

奔跑著推著彈車的水兵們大喊著。

「你娘的,把吃奶的勁都給我拿出來,快點,快點……」

一發發炮彈,就是在這個軍士的咒罵聲中被推至揚彈機,由於要檢查一發炮彈的放置情況才稍微停頓了一下。

當炮彈被揚彈機提升到快看不見的時候,渾身是汗,嗓子早就喊啞的軍士,突然沖著炮彈大喊一句。

「上去吧,親兒子,打中小日本的軍艦,你就是俺的親兒子。」

老軍士的期待地看著那枚遠去的炮彈,似乎看到了炮彈擊中敵艦的那一刻,被封了親兒子的炮彈從揚彈機里上升,進入彈鏈,送上炮塔,推入炮膛,裝上藥包。接著,轟然射出。主炮塔內的炮手們個個都是汗流浹背,忙個不停。

「贏得輕鬆!」

看著水柱不斷在欲逃走的靖遠號周圍升起,軍艦附近的海面都被炸藥引燃,甚至靖遠甲板都開始燃燒並陷入烈焰中的時候,日高壯之丞冷冷一笑,開戰已經接近十三分鐘,對方不過只形成十五次齊射,而且他們目標非常明顯,就是石見號,他們想要擊沉石見,而這恰恰給了自己機會,不斷的不受任何干擾的攻擊靖遠。

石見號戰列艦原是俄國太平洋第二分艦隊的「鷹」號戰列艦。該艦是在對馬海戰中被日海軍擊傷包圍被俘。隨後被拖往吳港修理,一個月後,被命名為石見,艦級列為一等戰艦,與陷入水柱包圍中的靖遠相同,這會石見同樣也陷入了水柱的包圍之中。

「八噶!」

水柱透過通風窗落下時拍打在身上,讓身為石見號戰艦見習槍炮官的山本五十六怒罵一聲,就這時,遠處的接連騰起的九團巨大的炮口焰,在炮焰映入眼帘的同時,突然靖遠號艦上升騰出一大團爆焰。

「命中……」

不待炮塔內的炮手們興奮的嚎叫,突然一聲凄厲響聲傳出他們的耳中,下一瞬間,炮塔裝甲被擊穿時產生破片在炮塔內橫飛著,一時間整個炮塔內儘是一片血內橫飛的模樣,而那枚穿透了炮塔的炮彈,根本沒停止它的腳步,進而穿過炮塔。

終於在穿過了多層甲板,沉重的重達653公斤重的炮彈在穿透了一層厚度不過十幾毫米的普通鋼板後,終於在撞入彈藥庫炮彈的瞬間停了下來。

「鐺、咣……」

伴著一聲金屬的碎裂與撞擊聲,石見號戰列艦前炮塔下彈藥庫內正奔走推彈的水兵們,在聽到的響聲的時候,只是一愣,下一瞬間,他們便看到了一團閃焰,不待他們露出恐色,人便被爆焰吞噬。

而遠在8公里外的湯廷龍在艦橋上舉起望遠鏡看著,突然,望遠鏡中的異樣讓他臉上原本肅穆的神情一變,整個人隨之興奮了起來,甚至大喊了一聲。

「看哪、看哪!打中了!」

遠方一個巨大的煙柱從石見號上高高升起,甚至連炮塔都被拋到了上百米的高空。

日高壯之丞同樣也從他的望遠鏡里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在那一瞬間,石見號的輪廓霍然從硝煙中顯露出來,線條分明,清晰可辨。隨後,從它的煙囪前部噴出了一股灰色的濃煙。這股濃煙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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