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雲淡風輕 第五十一章 最後一課

唐恩忍住了現在就到場邊去看個究竟的衝動。而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訓練中去。雖然他依然不明白為什麼邁克爾會出現在這裡,但他覺得等訓練結束之後自己一定能夠找到他問出答案的。

只是最初看到邁克爾的時候,他還以為那是幻覺呢。心想難道自己又穿越了?再穿回2003年?那豈不是成了出不來的死循環了嗎?

他看了一眼在場上訓練的球員,發現已經老了的貝爾,這才放下心來。如果是穿回2003年,那麼貝爾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既然確定自己沒有再次穿越,唐恩也就放下心來了投入到了訓練中去。

十五分鐘的公開拍攝時間很短暫,記者們覺得沒拍過癮,還想繼續拍下去的時候保安們就非常適時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記者們依依不捨地收拾機器離開了訓練基地,他們等在大門外面,等訓練結束之前再次進來採訪。而球迷們則可以一直留在訓練場邊上,不受那個「十五分鐘」的限制。

那麼球迷裡面會不會有一些記者喬裝打扮呢?最起碼從這十幾年的經驗來看,幾率很小。

由於明天就是比賽日,所以今天的訓練只有上午一堂課,下午休息,晚上球隊將在所下榻酒店集合,一起過夜之後第二天再集體去球場備戰。

今天的訓練課上球隊主要練習定位球。這是每場比賽之前的保留節目。定位球在打破僵局的時候非常有用。

但是今天球隊的訓練效果卻很一般,經常會出現一些失誤。比如加雷斯.貝爾總是沒辦法把足球送到指定位置,造成在中路包抄的隊友們一次次跑空。

這是因為什麼呢?

唐恩決定叫停訓練,他得親自去了解了解。

「貝爾。」他向小猴子招招手,示意貝爾過來。

貝爾低著頭跑了到了他跟前。

「怎麼回事,你心不在焉的。」唐恩雙手抱胸看著低頭不語的貝爾問道。

「呃,沒什麼……」

「和女朋友吵架了?」

「不,沒有……」

「那你怎麼回事,告訴我。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夠知道的嗎?」

貝爾低著頭猶豫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著唐恩道:「一想到這是頭兒的最後一堂訓練課,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唐恩哭笑不得。原來問題還出在他自己身上啊……

他看看前面的訓練場,由於訓練暫停,大家都在向自己這邊看。他這才在那些球員們的眼中看到了和加雷斯.貝爾同樣的情緒。

說實話他也曾經感嘆過自己的最後一堂訓練課,但那是在大清早的時候。一旦訓練開始了,他倒也就不想了——一切正常嘛,除了來的記者多點,其他和以往都沒什麼區別。

肯定會有人捨不得啊……

唐恩意識到這種情緒並不是訓練中應有的情緒。這樣一定會影響到訓練的最終效果。定位球可是很重要的訓練項目,在明天的比賽中,說不定決定最終勝利的就是一個定位球。

貝爾依然低著頭站在他面前,就好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可是他做錯了什麼?

唐恩看看貝爾低眉順眼的樣子,嘆了口氣。

「跟我來。」他說了一聲,就徑直走向了球員們。

貝爾老老實實地跟在唐恩身後,一路拖著步子向他的隊友們走去。

兩個助理教練,六個教練們看著唐恩走進他們的工作範圍,誰也沒有說什麼。托尼·唐恩平時訓練的時候不怎麼干涉他們工作的,因為一切的計畫都在周一的工作會議上安排好了。但是如果他叫停了訓練,並且打算親自說點什麼,那麼一點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唐恩徑直走進球員們自發形成的圈子中,站在中間,貝爾則停在了阿隆.米特切爾旁邊。米特切爾正低頭彎腰小聲問著他:「嘿,小猴子。頭兒和你說了些什麼?」

「他問為什麼我的表現有些失常?」

米特切爾捏著下巴:「你今天的表現確實有些失常。」

「你不也是?」貝爾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米特切爾的腰部。

米特切爾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怎麼回答他的?」笑完,米特切爾小聲問道。

「我告訴頭兒,我發揮失常是因為這是他的最後一堂訓練課。」

米特切爾聽到這個答案,沉默了一下。如果頭兒找到他,問同樣的問題,估計他的回答和貝爾相差無幾。

「他對你說了什麼嗎?」沉默完畢,米特切爾又問道。

「他說『跟我來』。」貝爾指指已經站在人群中央的托尼·唐恩。

兩個人都將目光重新投向唐恩。

他們的頭兒站在人群中間,舉起了雙手,他有話要說。

「從你們的眼神中,我能夠看出一些東西,夥計們。」唐恩開始發表他的即興講話,這也許是他在訓練課上的最後一次講話了?

「可我要說那些東西是錯誤的。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現在是訓練,明天我們還有一場非常非常重要的比賽……難道你們之中有人認為我們已經提前拿到了聯賽前六,所以這最後一場比賽無關緊要了嗎?」

唐恩轉身環視一周,看著圍著他的球員們。

「如果你們還有閑心在訓練場上考慮這是我的最後一堂訓練課,那就說明你們真的是這麼想的——對曼聯的比賽,你們可以輕鬆獲勝,或者你們根本就不在乎最後的結果?可這不是我想要的,夥計們。」

唐恩停下來稍微喘口氣,今天的陽光有些強烈,暴露在陽光下的他額頭上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感到有些輕微氣短,這在一次提醒他作出退休的決定是多麼的明智。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一些人並不是最初那批森林隊的球員,實際上那樣的人現在已經不剩幾個了。我理解那些老球員們的感情。」唐恩看著貝爾所在的方向,似乎是巧合,也許是故意,或者是習慣成自然,貝爾左邊站著米特切爾,米特切爾的左邊則站著喬.馬托克。在馬托克的側後方站著的人是阿邦拉霍。貝爾的右邊則站著恩.庫魯,庫魯的右邊是加戈,加戈在前方則站著克里斯.科恩。只有喬治.伍德不在其中,他站在對面,和那些相對來說算是「新球員」的隊友們站在一起。

「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感到不滿。還記得在深紅球場球員甬道牆上的那句話嗎?『除了勝利,還是勝利!』這是諾丁漢森林的的信仰。你們都忘記了嗎?」

唐恩直視著那些老球員們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來一些和之前不一樣的東西。

貝爾再次站了出來。在現在的球隊中,只有他和伍德跟隨唐恩的時間最長,資歷最老。但是這種事情伍德是不可能來做的,所以就只有貝爾出頭了。

「可是,頭兒。我們並不是想輸掉比賽,或者說覺得能夠輕易贏下比賽。我們只是……只是覺得這是您的最後一趟訓練課,有些走神……呃,就是走神。」

「那麼你怎麼能夠讓我相信,你們在明天下午的比賽中不會同樣走神呢?要知道,那可是我教練生涯的最後一場比賽咯,可比最後一堂訓練課的意義重要的多。不是嗎?」唐恩對著貝爾眨了眨眼,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貝爾卻不會把之理解為真的在開玩笑。

「新球員」中有些人笑出了聲,看來他們對頭兒還不夠了解。

唐恩並不在意這突如其來的笑聲,他只是盯著貝爾,非要他給自己一個回答,而且還是令他滿意的回答。

貝爾能夠說什麼?他可以說:「我認為我們不會犯那樣的錯誤,頭兒。」可是頭兒一定不會相信他,而且說不定還會觸怒他。雖然再次復出的頭兒比以前看上去溫和了許多,但沒有人干小看他。想想他回到球隊第一天說的話吧——如果你們中有誰以為我老了,盡可以來試試看!

多麼擲地有聲。

他只不過是把自己那顆雄心抱在了一個和善的老頭子外殼下,有什麼刺激的話,說不定就爆發了。

「我不能保證,頭兒……」在唐恩的逼視下,貝爾選擇了老老實實地認錯。

「那麼就給我忘記了什麼『最後一堂訓練課』這種無聊的想法。」唐恩揮揮手,「就像之前的任何一天一樣,繼續訓練。如果讓我看到再有人在訓練中心不在焉的,我不介意把他的名字從首發名單和大名單中划去。」

唐恩說完這句話之後,走向克里斯拉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裡交給你了,大衛。」

「放心吧,托尼。」克里斯拉克對著唐恩的背影說道。

唐恩走出了人群,再次回到場邊,重新成為了一個「觀眾」。

接著他向東邊瞥了一眼,球迷們還在那裡,剛才訓練場上發生的一幕對他們來說是有趣的插曲,他們正在興奮的討論著什麼。

唐恩把嘴角扯了起來——看看這些球迷們,他們的表現都要比自己的球員正常,真是的……

球迷中間,邁克爾.伯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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