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7賽季的英格蘭足球超級聯賽已經落下大幕,英格蘭除了兩支球隊之外都解散放假了。這一年對於歐洲球員來說是好年份,因為沒有國際大賽,他們勞累了一個賽季的身心終於可以得到徹底放鬆休息了。
那兩支球隊的球員雖然沒有得到如此早就休息的權力,可相信不少人都會羨慕他們的,因為他們打入了各自杯賽的決賽。
剛剛失去下賽季冠軍杯參賽資格的利物浦下賽季將只能繼續在聯盟杯上奮鬥了,好消息是本賽季的聯盟杯他們最終闖入了決賽,對手是西班牙的塞維利亞。
聯盟杯決賽將在五月十七日舉行,就在聯賽結束之後的四天。
這階段,媒體們都在報道聯盟杯決賽,利物浦成了出鏡率最高的球隊。作為貝尼特斯來說,他來利物浦的第一個賽季是驚艷的,幫助「紅軍」奪回了失去多年的歐洲冠軍杯冠軍。但之後,無論是聯賽還是在杯賽上,利物浦彷彿一下子陷入了某種瓶頸,無法在取得什麼成就。
在連續兩個賽季被擋在下賽季冠軍杯大門之外後,他迫切需要用一個夠份量的冠軍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歐洲聯盟杯就成了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這個賽季依然是兩手空空,真不好說下賽季貝尼特斯會不會走人。
在大家都關注利物浦的時候,唐恩則帶領著他的球隊在諾丁漢的維爾福德訓練基地進行著封閉訓練。
英格蘭的大多數媒體都很討厭唐恩,和他總是搞什麼「封閉訓練」有關。在他之前,英格蘭足壇很少會有哪個主教練搞如此頻繁的封閉訓練,這或許和他曾經是一個中國球迷有關,對「封閉訓練」實在是太熟悉了。
封閉訓練有利有弊,現在對他來說,利大過弊。最起碼他的球隊可以避免那些討厭的媒體們騷擾。
距離決賽日越來越近了,他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
※※※※
佩佩已經完全康復了,雖然沒有參加比賽,但是在隊內的對抗賽中他的表現讓所有人都相信,出現在雅典的佩佩一定是健康和狀態出色的佩佩。長期以來困擾著森林隊防線的問題得到了解決。
阿什利.楊也傷愈歸隊,隨隊出征雅典毫無問題。
在如此重要的大賽之前,森林隊解決了傷病問題,按理說唐恩應該很高興才對。可是這幾天他的眉頭總是緊鎖著,讓球員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有些徨徨。
實際上就連不少教練組的成員都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除了唐恩,只有克里斯拉克和唐兩個助理教練知道原委,哦,還有隊醫們知道。
根據英格蘭足球的慣例,一個球員的傷勢情況怎麼樣,隊醫們需要第一個通知的不是受傷球員本人,而是球隊的主教練,然後由主教練來決定怎麼給隊員說。如果有隊醫直接越過主教練,將傷情告訴了受傷球員,那麼這位隊醫在足壇基本上也就混不下去了——沒有俱樂部會要一個背著主教練和球員接觸過密的隊醫。
但現在弗萊明的問題不是他繞過托尼·唐恩將傷情告訴了球員,而是球員主動找到了他。
一般球員主動找到隊醫,無非都是詢問自己的傷病情況,這種時候隊醫是不能隨便亂說的,頂多用「你恢複的不錯」這類模稜兩可的話打發掉,如果他明確告訴這位球員傷情如何,他就可能被俱樂部掃地出門。
如今的諾丁漢森林是美國老闆掌控,這樣的傳統和慣例已經越來越少,唐恩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這點權威的主教練。可弗萊明怎麼說也是一個在這傢俱樂部幹了幾十年的老隊醫了,那種傳統早就深深刻在他的骨子裡,成了一種職業習慣。
兩天前,主動找到隊醫弗萊明的人是球隊的替補門將保羅.傑拉德。
他已經從手術中康復過來,並且在一個月前開始了恢複性訓練,一開始只是簡單的身體康復計畫,並沒有涉及到具體的門將方面的訓練。
二十五天之後,他開始進入具體的門將訓練。問題來了。
保羅.傑拉德發現他在反應速度和預判,以及視線上都受到了影響。他有些不能正確的定位足球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偶爾眼睛還會出現短暫的散光現象。這對於一個職業門將可是致命的問題。
憂心忡忡的他找到了隊醫弗萊明,希望他給自己再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尤其是腦部。他懷疑這些都是那次頭部受損的後遺症。不過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況,他只是說在受傷康復之後希望對自己的身體有一個全面了解。
這個要求引起了弗萊明的警惕,做了幾十年的隊醫,球員們有什麼心思他怎麼可能出猜不透?
這種要求肯定必須得到主教練的許可,才能進行。弗萊明告訴傑拉德,他得去找頭兒談談,才能答覆他。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經過就是弗萊明去找了唐恩,當時有唐恩、唐和克里斯拉克三人在場,於是他們成了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四個人。
唐恩皺著眉頭聽完弗萊明複述這件事情的經過,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就他所知,在他那個世界中,切赫被雷丁隊的人撞得頭部凹陷骨折,當場昏迷,一度威脅到聲明安全。沒想到僅僅三個月,他就又重新回到了球場上,戴著保護頭部的「坦克頭盔」為切爾西把守大門,並且依然是世界前三名的優秀門將。
這個事情讓唐恩對發生在保羅.傑拉德身上的事情保持了一定的樂觀態度,他認為既然切赫可以三個月康復,那麼我們保守一些,讓傑拉德用八個月的時間康復,總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他並不是一個專業的醫生,也不了解若干關於頭部的醫學常識。他只是參考了切赫的實際經歷,認為傑拉德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我也不是什麼顱科專家。」弗萊明對唐恩說,「但我認為全面的身體檢查並沒有必要,我們需要檢查的是保羅.傑拉德的頭部。而且不僅僅是骨折,是頭部神經。我懷疑……」
一直沉默著聽弗萊明講話的唐恩揮手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他已經打定主意了。「明天你把保羅帶到諾丁漢大學皇家醫學院去,我會和康斯坦丁教授在那裡等你們。」
康斯坦丁在全英國醫學界都享有盛名,他是腦部神經方面的專家。弗萊明作為一個醫生,也知道這一點。既然是康斯坦丁教授出馬,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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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保羅.傑拉德和弗萊明一起來到醫院,見到了主教練托尼·唐恩和康斯坦丁教授。
看到這兩人之後,傑拉德就有些不好的感覺,他覺得事情不簡單,否則為什麼頭兒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更應該在訓練場邊帶隊訓練嗎?冠軍杯決賽日益臨近,他沒理由也沒時間為了一個替補門將做體檢的事情專門跑來。
唐恩看到傑拉德之後,微笑著向他伸出手:「早上好,保羅。你看上去精神不錯。」接下來他為傑拉德介紹身邊的老頭兒。
「這是康斯坦丁教授,全國最著名的腦科專家。」
康斯坦丁向傑拉德微微一笑,同他握手。「你好,保羅。托尼已經將你的情況都告訴我了,我需要對你作一些簡單的檢查。」
在聽到這個介紹之後,傑拉德心想他剛才的不好感覺終於變成了現實。
他有些猶豫的同康斯坦丁教授握手,笑的十分勉強。
唐恩在一邊沒說話,卻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康斯坦丁也注意到了保羅.傑拉德心頭的那絲不安,他笑著拍拍傑拉德的肩膀:「別擔心,小夥子,只是一次簡單的檢查。」他向傑拉德眨眨眼,然後領著對方去做腦部檢查了。
弗萊明和唐恩沒有跟著去,他們怕一群人呼啦啦都跟著去,反而會給傑拉德造成更大的心理負擔。
跟著康斯坦丁走的弗萊明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子,對莫測前途感到恐懼。
他回頭看了眼唐恩和弗萊明,唐恩給了他一個微笑。直到他走遠,才放下笑容。
「早知道我就不把阿金費耶夫返租回去了……搞得我們一個賽季都只靠范德薩一人。」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唐恩掏出香煙和打火機,打算給自己點根煙。
「這種事情發生之前誰知道呢?」弗萊明指指牆壁上的禁煙標誌。
唐恩抬眼看到之後,又將香煙和打火機收了回去。
空空蕩蕩的走廊中陷入了一陣沉默,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康斯坦丁領著保羅.傑拉德又回到他們跟前。
「OK了。」康斯坦丁教授對唐恩點點頭。接著他扭頭對傑拉德說:「檢查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到時候我們會直接通知俱樂部的。」
傑拉德沒有表示異議,唐恩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保羅,今天不用訓練了。」
將保羅.傑拉德和弗萊明送出醫院之後,唐恩又折返了回來。
「我就知道你還有話要給我說。」康斯坦丁對唐恩的回馬槍毫不吃驚。
「我想知道檢查結果。」唐恩開門見山地問。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