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百五十四章 無根無蒂話諜報

「樹上有人?」李隆基抬頭看船艙的棚,好像棚上也有人一樣,結果還真把他嚇一跳。

上面不是有人,而是有很多人,他所在的船艙為第三層,船共四層,四層之上是個小的閣樓,和小貝他們的船一樣,小貝總喜歡往閣樓里鑽,再順著閣樓裡面的梯子爬上塔樓,弄一堆零食,學大人看風景,享閑趣兒。

現在三層的艙頂已經開了最少六個口子,沒一個天窗的口子都有一個人向下探出身子,看那架勢,隨時可以跳下來。

李隆基掃了六人一眼,哭笑不得地對張小寶和王鵑兩人說道:「至於如此嚴密?看情形,樹上確實有人。」

「嚴密好,我還不想死於刺殺,我這人向來怕死,怕得要命,想幹掉我的人多了,跟鵑鵑當初在莊子時,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挖地道,修夾壁牆,利用視覺誤差造暗室,還有就是……」

張小寶停頓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乾果,抖手甩出去,正打在船艙中間的木頭柱子上,道:「出來見見。」

「咯吱」,伴隨著聲響,柱子突然出現了一個門,被人從裡面推開,有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

李隆基站起身,伸手撥開二人,探頭進去仔細瞧瞧,評價道:「窄,真窄,朕晚上的時候,豈不是……很安全?是吧小寶?」

「陛下您仔細看,他二人是臣的義父所掌之人,您晚上行子孫傳承之大事,絲毫不受影響,跟宮中一般,晚上天窗會拉上。」

張小寶對李隆基解釋一下。

李隆基這才把目光放在出來的兩個人身上,只一眼,便清楚張小寶所言不差,對二人問道:「朕為何見不到你們?」

「回陛下,柱子有同向上方的繩梯,每半個時辰輪換一次,以保證精力高度集中。」一個小太監回答。

李隆基鑽到柱子空間中,站了站,出來對兩個太監說道:「辛苦你們了。」

兩個人誠惶誠恐地使勁搖頭,一時說不出話來,還是最先出聲的人膽子大點,顫聲說道:「陛下,應該的,奴才如沒有宮裡收留,在外面定要受盡旁人冷眼。」

另一個太監也使勁點頭。

李隆基拍拍說話太監的肩膀,說道:「等以後醫學技術更高,或許跟你們得同樣病的人便不需進宮,那時後宮中估計全是宮女了。」

李隆基說話間,看了張小寶和王鵑一眼,意思表達的非常明了。

他知道現在宮中新的太監,全是天生有缺陷的人,有大有小,大的是後來發現,小的是在孩子小時候收進宮,還未長大。

自從小寶和鵑鵑當了主簿跟縣丞後,便開始反對朝正常人進行閹割,願意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幫忙在大唐各地尋找先天缺陷之人,看品行和性格,招進宮中,每月定額給其家人錢財。

老人全是以前的,也給了相當好的待遇,光是給其和宮女的生理生活用品,張王兩家每月消耗掉的錢財便不下三千貫。

因此宮中的宮女和太監對張王兩家的人額外好,不僅僅因為人家的身份和本事,而現在的太監也自然非常感激能夠「擺脫」別人的冷眼。

「或許宮女也不需要做一輩子,做個幾年,放出去,在地方上還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比如幫助某個基金管理了,做醫療部門的統籌工作,在宮中的見識非外面可比。

往後宮中不應只教宮女基礎的事情與規矩,還應多教教其他方面的知識,宮中的宮女數量得增加一倍。」

張小寶跟著李隆基礎的話說。

李隆基納悶了:「既然是不需要做一輩子,說明小寶你不喜歡指使下人,為何還要增加?」

「誰說我不喜歡?增加一倍宮女的目的是使她們工作的時間縮短一半,多餘的時間能夠用來學習,您什麼時候見過我家的內院在一個地方連續做四個時辰的事情?

非特殊情況,如遇危急的事情,他們做事的時間,一天加起來,大概有三個時辰,他們即使想做,我也不會讓他們做,降低單位時間內的效率。

多出來的時間讓他們學習,是為了提高他們的能力,娛樂的時間是讓他們放鬆,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前提是他們不會脫離主家,否則培養出來的人才全跑別人那裡去了。」

張小寶對李隆基說出自己的用意。

王鵑於旁邊說道:「如果不是內院,正常一個工匠僱傭的費用是一月六百文錢,別人用一貫錢收買過去了,原來的人家會非常不划算,因為他們給的工錢少,但培養的費用卻是工錢的幾倍。」

「朕懂了,你們是想讓朕的後宮幫著整個大唐培養女子管理人才,也對,不管她們去往哪裡,最終還是為大唐做事,朕並沒有賠,待明日早上,朕把旨意下達,在後宮之中開設新的課程。」

李隆基從善如流,他不在乎多找宮女,他的錢比起國庫的稅收也少了不了多少,一倍的宮女還是能養起的,何況張王兩家同樣要多付出錢財。

說完此事,李隆基突然想起來剛才自己說的話,恍然道:「小寶、鵑鵑,你二人可是說那老嫗靠著大樹說話,是給大樹中的人聽?」

張小寶一副你才知道的樣子看了李隆基一眼,說道:「我家莊子粗壯的樹中間也是空的,下面有地道連接到別處,樹木的中間空了並不會死。

其實他們的諜報系統並不完善,換成我的話,我才不會靠著大樹說話,我會向河中投石頭,接信號的人就把網藏在水面之下,按照不同網中石頭的數量來對照。

甚至可以在每日逛集市的時候,到專門的地方去買東西,然後把某個繩子的結頭數量按照不同的方法來安排距離和打結的方式。」

「居然如此可怕。」李隆基想著此等手段,吃驚地說道。

張小寶卻搖搖頭:「這不是最可怕的保密方式,最可怕的是上面與她單線聯繫,也就是說,她根本不認識對方,也不知道對方何時出現。

先前說的辦法,只要我們盯住了她,知道她的日常生活規律,不停地排查也能夠知道誰與她聯繫,最可怕的方式是……鵑鵑。」

「最可怕的方法是,她自己出去賣東西,她走路的姿勢和擺放貨物的動作,以及貨物的安排順序和角度,甚至是數量跟價錢。

全能夠向別人傳遞消息,買東西的人,看東西的人,每天都在換,我們不可能盯緊所有在她攤位前路過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抓住,然後嚴刑逼供,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掌握。

可是她並不清楚誰是她的上線,當我們對其進行逼供的時候,所耽誤的時間超過了她跟上面聯繫所規定的時間,那麼對方便會斷掉她這條線,哪怕我們逼迫她使用同樣的方法放出誘餌情報,也無法抓到其上線。」

王鵑聽到張小寶的示意,對李隆基介紹另外的消息傳遞方式。

李隆基都聽傻了,在他想來,傳遞情報的方法,最恰當的是密寫,或者是通過電報傳遞看上去不相關的信息,卻絕對想不到,在單線聯繫的情況下,還能有很多看上去最平常的方式把消息準確地傳達出去。

「這等諜報人員不好培養吧?」李隆基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方法可以用,然,人才難尋。

「是的,不好培養,同時也有很大的可能被發現,用窮舉法和排查法,費點力氣,同樣能夠得到有用的情報,其過程就是鬥智斗勇。

陛下,我和鵑鵑還有其他事情,暫且告辭了,您不需考慮太多,陰暗的事情,我和鵑鵑負責便可。」

張小寶這就要回去忙碌了,正如他所說,他和王鵑都是干這個出身,當時他和王鵑所在的部門斗的就很開心,並且一直處在上風,到不是說王鵑部門的人不行,而是政府職能的部門,總會出現更多的漏洞。

這就是俗語所言的,仗義每多屠狗輩,無情最是讀書郎,當然,更主要的是,特二處的流星戰隊的人不可能盯著他張小寶不放,他自己無非是個詐騙犯,也沒有做過對國家民生直接有損害的事情。

除非當頭頭的人吃飽了撐的,派出所有流星的成員專門對付他張小寶,那他只能收斂、收斂、再收斂,躲得遠遠的,說死不露頭。

可那樣的話,他自己也不知該怎樣做?是對抗,在冒險的情況中,讓流行閃耀,還是失敗被抓,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想得到的結果,因為他覺得,流星……不應該因他而閃耀,他也下不去手。

張小寶似回憶,似假設,心緒微微起伏,人便顯得多了一絲的惆悵。

「想什麼呢?」王鵑用胳膊碰碰張小寶問道。

「沒什麼,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還有流星,或許是某一天某一次夜空中流星划過的時候,我許過願,就是讓我找到一個最滿意的媳婦,我又如此的善良,感動了天,感動了地,感動了風霜與雪雨,然後我的身邊多了你。」

張小寶說著話,伸胳膊去攬王鵑。

王鵑非常利索地躲開,跑出去十來步,轉回頭:「肉麻,我喜歡的是那種鐵血。」

「以後你要改改,鐵血通常伴隨著悲傷,肉麻,是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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