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百五十四章 教育體系餐間話

張小寶四下看看,除了前面的軍士,其他三面全是牆,小聲嘀咕一句:「好吧,我也寫歌行。」

看題。

得按照題目寫才行,真是文不對題的話,也太難看了,李隆基見到還不得笑死?從小開始斗,鬥了這麼多年了,自己一直佔上風,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嘲笑。

張小寶一點不擔心判卷的官員敢不給自己的卷子交到李隆基那裡,真要是第一撥就落榜,估計李隆基會尋個由頭把判卷的官員下大牢,然後再開一個冬闈,也就是再考一次科舉,冬天的。

神奇的世界什麼都可能發生,不是么,冬天再考一場,很正常嘛。

張小寶把目光放在卷子上,只見上面寫了,「朝聞道,夕死可矣。道可道,非常道,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一看之下,張小寶愣了。

把嘴貼在木板邊:「老婆,你看出來沒,他媽的,誰出的題?論語,老子,孟子,一句話至於拼三個人的么?」

「你讓別人聽到,不是教別人嗎?你別說了,再說我讓人把你攆出去,你等著再參加明年的春闈吧。」王鵑拿張小寶實在沒辦法了,考場啊,嚴肅點不行?

「誰聽到了?誰敢攆我?」張小寶真的是無聊了,本以為科舉很難很難,結果就是一個填空題,五個議論題,還有一個詩一個賦,這算什麼?

負責「監考」張小寶和王鵑的軍士,繼續耳聾眼花,神仙吵架,與凡人無關。

「老婆,你別寫太快,慢著來,我後悔了,讓小貝他們參加好了,除了字寫的還差點,別的方面,進前一百名沒問題,老婆,你的詩是仄韻還是平韻?」

張小寶繼續絮叨。

「仄韻,小貝背不下來那麼多書,你難道讓小遠幫著作弊?就算是出的題正好會,考上了又如何?你自己說的,要讓他們在玩樂中學習,玩樂中成長,要不是你非圖個名,咱來幹啥?」

王鵑也覺得出的題太簡單,這可是國家選材,選上了直接能當官的,結果難度還比不上高考,實在讓人無語。

「好吧好吧,我去寫,你仄韻是吧?我平韻,總不能有人說我抄你的作弊吧。」張小寶回過身,並沒有寫,而是陷入了沉思。

同樣的,王鵑也沒寫,不是不會,而是突然興緻索然,科舉考的太簡單,怪不得蒹葭書院只要有人參加,必然錄取,不是因為名聲,而是接受的教育方式不同。

兩個人就這樣隔著木板,耗了一個半時辰,也就是三個小時。

早上是辰時開始的,就是七點,加上張小寶和王鵑寫完填空題,然後說廢話,現在十點多,快十點半了。

張小寶又等了一會兒,抬起手要繼續敲木板,突然發現,木板上有縫隙不對,照著縫隙觀察一番,居然讓他找到一個好玩的東西。

「嘩」的一聲,橫在兩人之間的木板被張小寶來開了,嚇了王鵑一跳。

「噓……」張小寶豎起一根指頭放在嘴前面:「咱倆的能拉開,看樣子是李……皇上怕咱倆兒寂寞,刻意安排人做的。」

王鵑沒去理會張小寶,開始仔細打量這個木板,點點頭:「做工很精細。」

「還行吧。」張小寶附和。

「你怎麼發現的?」王鵑納悶不已。

「你小瞧我了不是,我以前是幹啥的,藏哪的錢我找不到?存摺,房產證,記事本,無記名的總是弄六個零當密碼的銀行卡,不翻出來,我威脅誰去?我花啥?

你當你小區裡面有二十四個全視角監控,有四個門加上三撥流動交叉的保安我就沒辦法?本事差一點,都沒資格當你老公,對吧。」

張小寶摸著木板,一副我看不出來才見鬼的表情對王鵑說道。

王鵑「噗嗤」一聲笑了,眼含秋水地看了張小寶一下,她確實很滿意有張小寶這樣的老公。

如果不是跟張小寶過來了,而且那時張小寶又身患絕症,她覺得自己通過了解,有可能弄到一筆張小寶自己願意交出來的錢,把張小寶關進去之後,通過其他門路,把他弄出來,跟他在一起。

「知道,你最開始的時候還當過小偷,被偷的官員不敢報案,你專門挑大魚下手,省政法委書記的家你也敢偷,結果他調動人手抓你,那據說從未失手的辦案人員,眼看你一個樓接一個樓地飛,只好宣布抓捕失敗,後來那個書記去政協了。」

王鵑幫著張小寶打證明。

張小寶不以為然:「住省委大院也沒用,平時沒有人會盯著看監控,我在別的地方放一個炮仗,一響,你還能眼睛緊緊盯著顯示器?我趁機就過去了,你再查,查的是失竊後的歷史記錄,我早沒影了。」

「我能。」王鵑賭氣般說道。

「你能?除非你那是顯示器響了,你才盯著看,琢磨為它什麼會響。」

「你給我回去,我不和你好了。」王鵑使勁推著張小寶的腦袋。

「你能,你能還不行嗎,我說錯了,你演習的時候大炮響起個沒完,你可不是還要盯著顯示器看么,那你去當保安,帶軍銜的保安。」

「很多保安本來就是軍職,地方上的,你回去寫詩,平韻的,別影響我。」王鵑繼續推張小寶。

張小寶死頂著:「別,別呀,這回的時務策多,對他們來說不好答,考試時間是兩天,今天晚上都在這住了,莫急,莫急,你中午吃啥?我給你做呀?鍋包肉吃不吃?要不醬燜林蛙?」

王鵑終於鬆勁兒了,低頭想想:「我想吃沙鍋。」

「沒問題,牛腩土豆?牛肉燉蘿蔔?小雞燉蘑菇?松蘑。小白菜排骨?鱈魚豆腐?狗肉?狗肉不行,女的吃那個不好,而且我還得現熬狗醬,羊肉木耳?

這樣吧,咱京城的店裡應該有芸豆,就是四季豆,我給你做個爛燉,先做個紅燒肉,然後把芸豆、土豆、茄子放里一起燉,還有辣椒與西紅柿,再給你拌兩個涼盤,你就著大米飯吃,好不?」

張小寶一張嘴,一溜菜就出來了。

王鵑皺皺眉頭:「怎麼都是燉啊燉的。」

「妹妹呀,不是我要燉,是你要吃沙鍋,哥哥我配合著你來呀,你給我找一個不是燉的沙鍋,俺學學。」張小寶一攤手。

「那我要吃佛跳牆。」王鵑一賭嘴。

「哪有工夫,你明天吃?我今天讓人準備,正好還有熊掌,從動物園李隆基那裡拿的,我沒打算還給他。」張小寶為了老婆啥都不在乎了。

王鵑咬咬嘴唇:「我吃過一回,沒有熊掌,而且說做起來很費勁。」

「妹妹呀,你吃的是什麼地方的佛跳牆?咱不要拘於形式好不好?其實佛跳牆,就是幾個字而已,鮮、嫩、麻、熏、沙、滑、甜、香而已。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口感呢,因為配料的原因,料不是一起放的,把每種口感的料,按熟透的時間不同先後放,出來就是這個感覺,其實我不願意吃這東西,費勁不說,做出來之後,裡面有一定的毒素。

我這麼跟你說,我不用像人家介紹的放那麼多食材,只要把調料給我配足了,我隨便拿塊肉就能給你燉出同樣的效果。

聽著挺嚇人,有啥呀,無非就是海鮮的鮮,竹筍的嫩,冰糖的甜,魚翅的滑,肝臟的沙,火腿的熏,米酒的麻,葷肉的香,其他的料,其實都是相應的效果。」

張小寶追求本質,說了句大實話。

「可是人家做出來的東西像透明的,涼了還有凍兒的感覺。」王鵑沒少吃過,別人需要預定,她不需要。

「我用火鹼燒,更透明,凍兒還不簡單,你燉魚,做肉,全有凍兒,我再給你弄點澱粉和白礬,要多少凍兒我給你弄出多少。

所以,不要聽他們吹的邪乎,哥哥給你做的才是真正的好東西,佛跳牆中的很多料是應景的,如果我是當初做佛跳牆的人,我一定會感慨,我的食材實在太少,不夠全。

佛跳牆就是飲食中的爆發戶,跟我給你做的爛燉一樣,爛燉主要是葷腥難尋,所以只有個紅燒肉,於是做成素為主,跟珍珠翡翠白玉湯似的。

手藝不精的人才以料取勝,你看我平時給小貝他們做的菜,我需要放很多調料,很多食材嗎?就是個煎蛋,也自有風采。

為什麼法國的牛排和義大利的通心粉那麼經典?就因為它們簡單,想吃什麼味道,我做成什麼味道就好了,牛排在我眼中就是牛肉、葡萄酒和鹽,通心粉就是嫩和滑而已。

回頭我給你做清蒸熊掌,放點鹽和蘑菇就夠了,無非是鮮嫩滑中帶點韌,還能如何?生吃蝦和蛤蜊,難道要我給你抹上一百種調料?

吃炒飯要用隔夜飯為啥?韌嘛,就是米粒里的水少,我用新蒸的東北大米,放微波爐里烤一下,口感沒什麼不同,當然,你要說含水的米飯在一晚上還有個輕微發酵的過程,那我給你發酵一下。」

聽著張小寶在考場上大談特談如何做菜,王鵑笑了,甜蜜又幸福地笑了:「小寶,為什麼你跟別人不一樣呢?」

「因為我不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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