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百八十五章 封禪之前欲出兵

高力士的信送到積利州,張小寶看到信上說了一大堆的家話,只在最後提了句「陛下要百年人蔘十根」便把信扔到一旁。

王鵑微微一笑,「李隆基這是窮瘋了,張次大嘴,就要十根人蔘,怪可憐的。」

「可憐什麼?」張小寶正在為人口的事情發愁,根本沒考慮其他。

「可憐他管不住這應該屬於東北三省的地方,也就是咱倆聽話,幫他在這邊穩著,不然你看看,安東都護府,饒樂都督府,松漠都督府,渤海都督府,哪個聽他的?今天給個公主,明天封個官的。

吐蕃那裡要不是咱們去折騰了一把,還得年年寇邊玩,又要發展,又擔心別人打,尤其是契丹的可突於,也算是個政治與軍事都有兩把刷子的人,他所立的人,李隆基就要承認,並且許配公主,他本身也要有個官當。

別人得對他恭敬,他說話別人就必須要答應,他不高興了別人也不準在他面前歌舞,不然就是看不起他,李隆基要是能控制了他,怎麼不寫信管他多要點人蔘?」

王鵑把信拿起了疊好,對張小寶介紹情況。

張小寶知道這個人,離自己這邊也不算太遠,通高速公路的話,一天也就到了,即便現在,強行軍,一個月也用不上。

張小寶現在為人口問題發愁,當初說好的,要徵兵十萬,如今看樣子是征不到了,沒那麼多的人,如今積利州的十三萬百姓還大部分是新羅的,估計到了極限,再也不能有人過來。

手摸著一個陶做的十二生肖的兔子,說道:「是不是應該讓人去新羅看看,問他們有沒有多餘的人口,有的話,我們用陶器來換,如今的陶器在北面賣的不怎麼好,通常都用皮毛來換,我要那麼多的皮毛也沒用。」

「有人家也不能給你,十三萬就十三萬吧,不少了,好好規整一下,想造反都夠了,你看看還哪裡需要砍樹挖坑,沒有的話,我去訓練一萬將士了。」

王鵑就等一萬人適應了寒冷的氣候好探路,最近總想著西紅柿、土豆、辣椒、苞米、地瓜等東西,吃別的就覺得不香。

張小寶揮揮手「去吧,去吧,暫時不用,夠了,實在不行就找百姓來干,軍隊不能一直建設,又不是建設兵,等到了北美洲,別忘了給我帶回點煙,我卷著抽。」

「吸煙有害身體健康,你會捲煙?」王鵑這就算是答應了,哪怕兩個人如今連北美洲具體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捲煙?」張小寶頓了一下,明白王鵑的意思了,「烤煙我不會,我做不出來,以前我也不抽烤煙,我就抽煙葉,不是煙絲,煙絲的太貴,一盒好幾百。」

「對,你就抽曬的,捲起來的那種,一支幾百美元,你別閑著,做做規劃,今年積利州要交稅,李隆基這個欺軟怕硬的東西,實在不是個東西。」

王鵑扔下一句話,走出門去找她的軍隊訓練。

看著王鵑離開,張小寶放下十二生肖的兔子,拿起兔前一個屬的貓,一邊在手中把玩一邊嘟囔「交稅好啊,交稅能夠提升名望,李隆基這個可憐的傢伙,得,我再弄點鹿茸,不然給乾爹了不給他,他該鬧小孩子脾氣了。

還有我親爸親媽,都說東北的貂皮好,做幾身衣服,以免冬天冷,再過些日子,一群大雁該向南飛了,烏拉草就算了,我家做鞋不墊那個。」

※※※※

日子平淡又激情地過著,深秋快到的時候,別的地方都已經開始打第二茬的糧食,積利州第一茬的糧食還沒下來。

因種的晚,大部分還是黃豆,需要再等等,等霜降之後看看再說。

王鵑帶著一萬將士每天訓練、游泳,一天沖三遍涼水澡,讓從南邊來的人逐漸適應天氣轉冷。

張小寶則命令下去,全州的百姓家家打炕,從本地和周圍的地方運拉大批的葦子編炕席,不然那炕沒法住人。

青磚一塊塊燒出來,趁著百姓清閑的時候讓人做沼氣池,來年好用在土地上,怎麼也要增加點產量,今年的大豆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別指望收上來多少。

在期待秋收的時候,松漠都督府來人了,李邵固派的,現在是契丹的主子,其實要聽可突於的話。

來人到此也是代表了可突於,要東西。

一個是積利州這邊的魚翅和昆布,也就是海帶,一個是海雲間出產的傢具,也不知道可突於從哪裡打聽到的,高力士家中有一整套的好傢具,所有木製傢具都由沉香木製作。

除了傢具還有一個大漁缸,高山流水的形狀,映日之時五彩繽紛。

所有可突於也想要一套。

如果是開口要,張小寶考慮下當前的國際形式,也就給了,問題是來人不是說:「你給我們點東西吧,我們沒有,看著好,仰慕。」

他說的是「我主對積利州多有照拂,積利州刺史當如以往上供陶器般,獻希物與我主。」

張小寶什麼性格,還吃這一套,禮節性地給送去陶器,結果讓人看成軟弱了,正準備委婉地拒絕,得到消息的王鵑匆匆趕回來,對著松漠都督府的來人說道:「積利州不用你們照拂,想要東西,行,你們說的不給,只能給破碗一個,餿飯半碗,是男人,打過來。」

來人心中生氣,不歡而散,結果剛出積利州,還不解氣的王鵑想了想,領兵又追了上去,只出陣一百多人,把從松漠都督府來的一百多人殺的就剩下一個領頭的,這才平息了心中的氣憤回來。

「你呀,像個小孩子似的,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欺負他們幹什麼?」沒有阻攔王鵑的張小寶,等王鵑高興地回來對其說道。

「我本來就是個小孩子,他們算國?我可沒承認,敢威脅咱們,咱們又不是嚇大的,馬上給可突於寫信,質問他,是不是想要我滅他了?找死就吱一聲,我成全他。」

王鵑滿不在乎地說了一句,又說道:「這次我沒欺負人,一對一廝殺,湘軍就是湘軍,只比契丹的人強而不比他們差,大獲全勝。」

「拉倒吧,你衝上去是一百多人,後面那麼多人圍著人家,人家能發揮出來?誰知道你是要殺人,還以為你是想綁人,人家根本沒準備。」

張小寶能理解被殺的那一百多契丹人什麼心情,別說是契丹人,就是換成突厥的人,也沒想到王鵑上來就殺。

「那我可不管,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前他們不知道,現在總知道了吧,得罪我就沒好果子吃,你沒看到啊?那個領頭的離開的時候還瞪我,眼中全是不屑。」

王鵑依舊理直氣壯。

張小寶一邊研墨一邊答應「行,殺吧,早晚都要殺,不殺的話,最後就是遼國吧?我這就行文責問,讓他給個能夠使我們接受的解釋,不然沒他好果子吃。」

「對,沒他好果子吃。」王鵑把紙鋪開,接過張小寶手中的墨在旁邊研著。

※※※※

沒用太長的時間,兩封信寫出來,一封送到京城,一封送到松漠都督府。

送往京城的有鴿子,先到一步,用的是鴿子,走的卻是禮部。

高力士管著鴿子,平時只要不是張小寶等重要人的,可以交給手下處理,在非重要時刻,哪怕有人願意多花錢送信也管。

聽人說小寶來信了,匆匆過去,結果看到的卻是轉到禮部,這下高力士就不好直接拆開來看,而是找到了禮部的尚書蘇頲。

蘇頲的日子過的不怎麼好,別看尚書的位置很多人一輩子都求不來,可比起以前他的位置那實在差遠了。

高力士找來的時候,他正在自己的桌子後面忙碌泰山封禪的事情,原來準備的是十一月,改了,改在了十月,如今還差不到兩個個月,馬上就得出行了。

突厥那邊和周圍的小國都談好了,不會過來搗亂,而且還會派人觀禮。

當高力士把信扔到了他的面前,他拆開來看過之後,就覺得整個背後的衣服全濕了。

「高,高大人,這……這關鍵時刻,張小寶他和王鵑想幹什麼?陛下馬上就要去封禪,他們早不鬧晚不鬧,非要在這個時候,萬一契丹那邊不來觀禮,又準備興兵當如何?」

蘇頲覺得此番封禪已經很安穩了,不會出岔子,沒想到最要緊的一刻,積利州那邊出事兒了。

至於為什麼不走御史台,而走禮部,而且紙上的內容全是委屈的話,說是什麼應該同心,不應該過來逼迫。

換成別人不懂,蘇頲卻懂,他好歹曾經也是同紫微黃門平章事,這手段難道還不清楚,要比送到御史台還厲害。

送到御史台,那是彈劾,結果要開皇上,送到禮部則是要在道理上佔上風,為何占這個道理上的上風?還不是為出兵做準備,張小寶和王鵑想要真動手啊。

高力士沒看到信上寫什麼,把信拿過來掃一遍,也倒吸一口涼氣,又咽了兩下唾沫,也不管蘇頲了,對其說道:「我去找陛下」邊匆匆離開。

蘇頲也沒送,愣了一會兒嘆息一聲,「可突於啊可突於,讓我說你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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