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百三十九章 喧賓奪主也無奈

華原縣的廚師比賽事宜正在抓緊時間籌備,此項比賽暫屬地方賽,到華原縣的都是京畿道的廚子,別的地方還未曾開始,準備各個州府比過後,再一同招到京城進行下一步的比賽。

武惠妃就想於比賽中給張王兩家搗亂,故此沒少做安排。

王皇后則不關心此事,跑到藥王山上繼續養護自己的皮膚,並多多學習閑雅之道,以便穩固自身地位。

兩者間的戰鬥一直在背後,還算平和。

不平和的地方當屬新蔡縣。

追夢的失蹤讓幾方人齊動,伴隨流傳出來的言論,最終指向馮常功時,李林甫無法繼續等待,更為重要之事便是那工坊建設速度再次加快。

李林甫遂喚過馮常功,與之言道:「想活或想死?」

「活,李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我已知錯,不該找那追夢前來。」處於生死關頭,馮常功像條搖尾巴乞憐的小狗一樣對李林甫央求。

「看來你還不曾知道錯在何處,你本就不該阻攔張小寶與王鵑引河之事,好,知錯好,馬上主動挖掘溝渠,向褒信縣那方挖,貼告示告之於縣中百姓,一,為繁榮當地經濟,改善民生,欲與褒信縣配合,引水而去。

二,前些時聽信謠言,誤引追夢假道士來縣胡說,並發海捕文書,高價懸賞,給百姓先認錯,三,賬目中可有疏漏?若缺錢,先予你躲過此次,四,親去褒信縣,與張小寶王鵑當面請罪。」

李林甫明白,此事不僅僅是新蔡縣的鬥爭,而是兩派人的鬥爭,自己一方宇文融眼看大事將成,若再推一把,便好於張說抗衡,若退一下,那東山不知何時再起了。

馮常功面露難色,道:「李大人,下官真這番作為,還哪裡有臉在?下官豈不是向張小寶王鵑認輸?於兩個半大的娃子處請罪,活下又有何義?」

「那你便等死,本官幫你一次,留你全屍,今日知要臉,那時你怎不多想想?你的臉那麼重要?比之吐蕃一國更重呼?你去看看,金川東線到大唐西線所含之地,誰說得算?以一人之威挾一國者,是你能斗的?

你一地方官所知不多,那張小寶並未對吐蕃放手,今年秋時可見分曉,昨日晚間,京城剛有消息傳至,張說因拒絕小寶鵑鵑提封柵名單,交惡後,此番退了,許二人推舉之人何一偉任耀州錄事參軍,兼知耀州農事。

比之張說你如何?比之吐蕃一國你又如何?說吧,想服毒還是自縊,本官一定幫你。」

李林甫說了瘋常功兩句,最後笑著要幫忙。

「李大人,下官不想死,這就去做,李大人,您說,若下官以張小寶暗中安排對付吐蕃為要挾,言說若他們不幫下官,便告知吐蕃,可能成事?」

馮常功方才還說臉比命重,這一刻又改口了。

「呵呵,呵呵呵。」李林甫被氣樂了,用手拍著馮常功的肩膀「行,馮縣令,有前途,本官冒著生命危險把你不該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你轉身就想用此威脅張小寶,沒看出來呀,家中可還有親人?可有逃亡之處?若能躲過張王兩家追殺,本官與你一同跑。」

「李大人認為此計不妥?躲往吐蕃如何?」馮常功可能是最近受到的恐嚇太多,思路有點跟不上,還執著呢。

李林甫無奈地嘆息一聲「哎!以為你能有好去處,竟然想躲在吐蕃,王鵑只要去趟山南東道,把那裡的六千還活著可戰的輕騎召集一下,問吐蕃要人,馮大人啊,您教本官一下,吐蕃給還是不給?或張小寶馬上命令彭州關停止糧食換牲畜的事情,您說吐蕃又當何為?」

「那就去日本,日本金銀多。」馮常功又道。

「你哪都不必去了,留下,本官還不想被追殺逃亡,來人啊,請馮縣令前去安歇,一日三餐照應,不可或缺。」

李林甫已不想在馮常功身上浪費時間,喊來自己的人把其控制住,馬上用馮常功的名義開始寫告示,把剛才說的事情完成,並對外面的人吩咐道:「給本官備車,本官去趟褒信縣。」

※※※※

褒信縣中,張小寶還在給高力士寫信,說皇上出行,所有花消張王兩家出了,但所有的安排,也必須要讓張王兩家來做,比如修路,伙食,還有安保,別人不準插手,無論做的時候花掉多少錢,也無論是否可以賺到錢,只能由張王兩家做。

王鵑則是一旁看著張小寶寫信,順便給小貝等人繡衣服。

看到她在那裡扎了兩次手,張小寶說說道:「不用非學這個,我又不是大唐時代的人,女人能不能做飯,會不會做衣服不重要,要想吃舒服了,我親自下廚也不覺得丟人。」

「有些事情,有些東西,該是女人乾的,就要由女人來干,母系氏族之所以被淘汰,就是因為身體不夠強壯,並且還要生育,女強人是有,但比例太少,無論是哪一方面,真正處在頂峰位置的都是男人。

哪怕是女人的內衣,做的最好的也不是女人,我以前的媽其實就不差,可還是知道在家照顧我們,你又不是自己沒本事需要依靠女人的那種男人,很多時候我得站在你的背後,一個是你能保護我,另一個是我可以配合你。

能做飯,做衣服,別的女人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喜歡,這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完整的女人,其實我以前會做的,還能打毛衣,只是沒這樣綉過,只綉過十字綉,很簡單,到這邊後才知道,這裡女人的厲害,好手竟然連樣子都不需要打。

我娘還有你娘都是如此,尤其是你娘,到現在我們的衣服都是她來做,繡的時候不用任何樣子,綉出來的東西也是惟妙惟肖,這說明她必須要具備相當的繪畫功底,這個時代的女人真的不可小窺。」

王鵑不準備放棄,別的女子會的,她覺得自己要是不會,那生命中就會缺少什麼。

張小寶的信這時寫完,看王鵑如此堅持,也不再勸,讓人把信送走,對王鵑說道:「天快黑了,先別綉了,眼睛累近視了我還要給你做眼鏡,按得浪費多少的玻璃?比做望遠鏡難多了,走,出去溜達溜達。」

王鵑收好東西,跟張小寶向外走去,出了門後,突然問道:「小寶,你知道縫紉機么?」

「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我用的還不錯呢,就是腳踩的那種,我以前給自己做過褲衩。」張小寶覺得自己的動手能力還非常強的,擺了一個向前推線的姿勢說道。

「那你怎麼不讓人把縫紉機做出來?電燈和洗衣機能做,難道就差個縫紉機?」

「你不說我還真就沒想到,縫紉機的原理更簡單,行,這事兒我記下了,現在還不能馬上做出來賣,我得想想怎麼利用一下,機會難得,我們所跨出的一小步,就是時代的一大步。」

「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是不是又打起什麼主意來了?」

「小公子,小娘子,不好啦,小貝他們出事了。」負責看護小傢伙們的護衛匆匆跑過來,對張小寶二人說道。

「出什麼事兒了?」張小寶和王鵑同時緊張地問道。

「小貝小娘子和小遠小公子摔了,小貝小娘子的胳膊折了,小遠小公子的腿也腫了。」護衛急得眼睛都紅了,好像疼的是他。

張小寶和王鵑也沒有繼續討論縫紉機的興緻了,跑著來到了弟弟妹妹所在的地方。

就見小貝用左手托著右胳膊,拒絕別人過來查看,癟著小嘴忍住不哭,小遠也是眼中含淚,倒不是他自己疼的,他的褲子已經脫了下來,他是看著小貝,為小貝難過,其他的小傢伙也是圍在旁邊跟著著急。

張小寶也沒工夫搭理別人,跑到小貝的面前,伸手接過小貝托著的胳膊,開始摸骨,王鵑則在旁邊鐵青著臉問,「誰照顧的?怎麼不讓治?」

「小娘子,是我們照看,小貝剛才讓別人碰了下,說疼,就再也不讓其他人接近。」旁邊過來個丫鬟,驚恐地回話。

王鵑沒說什麼,點了下頭,看向張小寶。

張小寶給自己的妹妹看過後,長出一口氣,對王鵑說道:「不是粉碎性的,就是裂縫了,估計得養上兩個月,注意伙食,有個地方稍微錯位了,我給正了過來,小貝,怎麼摔的?」

「動力臂乘以動力臂等於阻力臂乘以阻力臂,我想看看小遠能不能飛到游泳池中,從高處跳下來,就摔了,小遠站偏了,把腿給打壞啦。」

小貝終於找到能哭的人了,一邊哭一邊說,並看向旁邊的一個蹺蹺板。

張小寶也順著看過去,見那蹺蹺板的一邊還有一個檯子,估計有三米高,想來妹妹就是從那跳下來的,而小遠就站在另一頭。

哭了兩聲,堅強的小貝又看向哥哥,問道:「難道錯了嗎?」

「沒錯,但小妹兒呀,你應該先問問哥哥和姐姐,人體的承受能力和重力加速度,一丈來高,還不是你可以跳的,哥哥回頭教你跳的方法好不好,一會兒吃點止疼的葯。」

妹妹沒什麼大事兒,張小寶也不會隨便遷怒給照看的人,估計小傢伙們是偷偷做的,以後只能是告訴照看的人精心點,再精心點。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