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百零五章 為賣蘿蔔苦肉計

聽到蔣岑的話,山本知道,對方絕對不是再示弱,而是另外的一種強勢的表現,突然間就有些後悔,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花錢進來了,花了點錢並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於是笑著說道:「蔣大人客氣了,哪裡是像您說的那樣,其實這裡也真的不好進。」

「是呀,就是不好進的地方你才進來了,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情,我現在比較忙,有事兒就快說,若是閑聊的話,我可沒有時間陪你。」

蔣岑卻根本不給絲毫的面子,就好像剛才那種軟弱的抱怨的話不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周圍的官員不管是專門出來看熱鬧的,還是偶然路過的,都非常懂事地迴避了,每有一個敢在這個時候湊到近前找事兒。

山本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強硬,他已經從山寺的口中知道了不少的事情,但絕對想不到,這個叫蔣岑的傢伙是油鹽不進的主,哪怕自己過來找了,也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這麼想著,山本決定換一種方法,既然自己的平和無法讓對方也同樣平和下來,那麼只能是換成不卑不亢的態度,威脅也不行,那會像山寺一樣,很倒霉的被收拾。

於是山本收起了滿臉的笑容,對著蔣岑說道:「我知道你們最近的日子不好過,種蘿蔔種出了問題,所以我過來幫助你們,我願意花高價錢把你們的蘿蔔和種子都收了,比別人給的價錢高。」

他所說的別人就是張王兩家了。

他認為這樣的態度可以打動對方,因為在國內的時候,這樣的態度非常好用,但是,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這裡是大唐,大唐的官員通常不會把敵意和善意表達的那麼明顯,不像他們日本,要麼就是恭敬,要麼就是欺負。

大唐人的人性別說是他,就是大唐人本身也沒有人敢說非常了解,蔣岑現在就是這樣樣子,在山本改變了態度的時候,他也改變了態度,眼神變得茫然了起來,就好像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才對山本學著張小寶和王鵑的說法方式說道:「不知道貴客到來,有失遠迎啊,你一定就是和上次衝撞我的那個人一起的日本人吧?好啊,我們大唐是非常喜歡和別的地方交朋友的。

本著那個國際主義精神,我願意和你在同一個層次上進行談話,不知道你剛才說的事情是什麼?」

「我說你們的蘿蔔種的不好,我們願意收來。」山本很想問問對方,你是不是傻子,我剛才說的話難道你們聽明白?

「收什麼?哪裡的蘿蔔種的不好?」蔣岑還是那樣茫然。

「就是你們司農寺的蘿蔔,今年的實驗是不是失敗了?你們是不是著急呢?」山本不得不把話說的直接些,他實在是怕對方真的傻掉,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蔣岑想了想,說道:「你問的事情我們還沒有從相關的部門了解到,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會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內盡量的去了解,至於你的第二個問題,我們司農寺秉承著一貫的思想,那就是在耕作的過程中要耐心,細心,不能急躁的原則來做事情,所以,沒有你所說的什麼著急的事情。」

蔣岑說完之後心情非常舒暢,小寶和鵑鵑果然厲害,竟然能說出這麼深奧的話,好,以後就學著來說。

山本卻變得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自己說的是這個問題嗎?想了好一會兒,山本不得不承認,自己剛才問的,和對方說的確實可以合在一起,但這不行啊,得問明白了。

自己的目的是通過詢問來給對方造成一定的壓力,現在好像沒什麼壓力。

於是山本又說道:「很多吃過你們種過蘿蔔的人都說你們的蘿蔔又苦又澀,而且個頭還小,還有,你們這一次種植的過程中,並不是那麼順利,蘿蔔是不是應該便宜賣出來?」

「對於你說的第一個事情,目前我們還沒有相關部門的消息,並不是很清楚,至於種植時候的情況,我們司農寺一直都是按找皇上的要求勤懇地在做,並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我們相信,在以後的種植道路上我們司農寺將會走的更遠,第三個你說的事情,我們還沒有接到任何一個商家過來談買賣的信息。

對於銷售方面,我們秉承著誠心買賣,不欺詐,不騙人的方針,堅決地維護各方的利益來進行,任何意圖打破現有物價規律的行為都是會受到我們鄙棄的。」

蔣岑略微想了下,又知道該怎麼說了,旁邊的人聽的都懵了,也不知道少卿從哪裡學來的,說出的話跟沒說一樣,但要是說人家沒說吧,這個話隨時都可以變成可攻可守的借口,高,實在是高。

自從上次少卿去見了皇上一次之後,回來就變得不同了,按照現在很多人的話來說就是理論思想加強了。

山本的手放在腿上,聽完蔣岑的話,使勁地掐了自己兩下,讓自己盡量清醒過來,又晃了晃腦袋,費盡心思的琢磨片刻,說道:

「蔣大人是不是還在想著上次山寺對您的不周之處?大人放心,我們回去已經好好收拾了他一頓,他再也不敢了,這個蘿蔔,不知道大人願意多少錢來賣?」

「關於上次的事情,我能夠理解對方的為難之處,同時也希望對方能夠理解我方的不便之處,日本和大唐一直都是和平共處的友好鄰邦,任何的問題我們都可以坐下來談,對於本人的損失,本人覺得這是一種國際理念不同造成的。

本著求同存異的方法,我不會繼續追究對方的責任,但我保留進一步要求對方做出合理的思想和物資上賠償的權利,蘿蔔買賣的問題是整個司農寺的問題,不是由我一個人可以做主的。

若對方想購買蘿蔔或者是種子,可以拿出來一份可行性購買計畫,司農寺的眾官員會非常認真的對此進行討論,以給對方一個合理的答覆,以免讓雙方某一方受到不必要的損失。」

蔣岑說起來有點上癮了,換成除了張小寶和王鵑的人聽了之後,一定會傻掉,但這就是正確的外交辭令,張小寶和王鵑可謂是非常精通,如果換成他們兩個來聽,一定就會明白,那是付出的代價不夠,所有司農寺在玩太極。

當然,如果誰傻傻的使勁往外拿底牌的話,聽到的一定還是這樣的話,聽外交辭令聽的不是內容,而是一種摸稜兩可的態度,想要讓對方儘可能表明態度,那就要用實力來說話,最怕的就是明明把實力展現出來了,只要沒有通過武力佔領,對方依舊不會把態度表達明確了。

很噁心人,這就是中華的特色了,哪怕打著仗的時候,你問他是什麼意思,他依舊能給你說出這樣的外交辭令,說的人或許沒心沒肺,但聽的人絕對會鬱悶到死。

山本現在就想死,一口氣喘不上來的憋死,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在製造輿論時候張王兩插手的事情,又問道:「張王兩家給你多少錢?我說的張王兩家不是隨便的這個兩家,而是三水縣水雲間的,他們究竟給了你多少錢?我想聽聽,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願意出更高的價錢。」

「很抱歉我們還沒有受到這方面的有關消息,如果有了確切的消息,我們願意讓更多的人知道,保證公平合理的貿易往來,若你們有確切的價格,可以交給我們,待我們討論之後在商量是否與你們進行貿易。」

蔣岑今天是不想改變自己的說法方式了,把他旁邊的官員聽的都想打他一頓,更不用說山本了。

山本想了想終於想到了問題的管家之處,那就是司農寺一定通過什麼手段了解到了蘿蔔可以變人蔘的事情,但他們絕對沒有那樣的技術,否則的話,他們早就開始自己種植人蔘了,而不是還想賣蘿蔔,還要提高價錢。

誰泄露的秘密?是張王兩家,還是自己的人,如果是張王兩家,那就說明他們並不是鐵板一塊,還是可以想辦法突破的,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以後更多的技術都能弄出來。

如果是自己這邊的話,是誰呢?別看自己是打著四海書院的名義來做事情,但是真正知道的這個消息的人都是自己日本國的人,難道有人眷戀大唐,所以把自己出賣了?

這樣想著,山本身上的汗水就流出來了,正如所有的人一樣,最害怕的不是遇到對么強大的對手,而是擔心自己這邊有人叛變了,那才是最讓人無奈又氣憤的事情。

張王兩家的內部人員?自己的國的人?

山本在不停地想著究竟是哪一個方面出了差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對方的內部傳來了叫喊的聲音。

「你們完了,不要想從我的口中知道任何的事情,我不會說的,我是張王兩家的內院,打死我我也不說,你們等著,一旦讓我的主家知道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打吧,來呀,使勁打,我的家人全在張王兩家好好生活。

你們想讓我出賣主家,沒門,你們真當我是日本人,給兩鞭子,關上三天就什麼事情都說了?你們以為抓到了我沒有人知道,哼,等著小公子和小娘子的報復吧,我看看你們誰有本事對抗小娘子的騎兵衝鋒,哎呀,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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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聲音叫的那叫一個慘啊,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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